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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这也是司若想问的。
  如今情形,并不是他与沈灼怀二人可以以武力解决的,加上沈灼怀伤势未好,若要硬碰硬,只能说他们注定身处劣势。姑射又地处山脉,易守难攻,城门日日有黄巾兵士驻扎,哪怕是混,也难得混入城内。
  司若虽不读兵法,可毕竟是个聪明人,其中关隘,一想便知。
  “……”沈灼怀沉吟片刻,“我有一好友——”他扭头向司若,“便是原本该来这姑射城处奉火教的好友,乃是灵川人,能号令五百府兵,待我修书一封,他来得来,不来也得来。”
  灵川离姑射不算近,但比起寂川或是京都,的确要是近上许多。
  与沈灼怀出来这些日子,司若从没听过他还有别的朋友,突然见他提起一个灵川好友,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但随即又想,沈灼怀不是自己这种一天到晚只晓得闷头读书的,一个交结广阔的世子,认识人多,是自然的事,便将那点别扭咽了下去,继续听沈灼怀说。
  郭汉栋听到沈灼怀的话,抹了抹脑袋上的汗。
  他似乎是认识沈灼怀口中那个人的,偷偷地瞥了沈灼怀一眼,像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沈灼怀目光朝他斜斜扫去,郭汉栋方大着胆子开口:“若是温世子……真能成吗?”
  郭汉栋的意思,沈灼怀口中的朋友,看起来不太靠谱?
  郭汉栋又道:“沈世子您也知道,姑射这担子便是温世子交给您的,虽有五百府兵,世子他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况且奉火教的黄巾兵,少说也有数千之众,不过五百人,怕是很难将他们发落了才是啊!”
  “谁说要温楚志来领兵了?我亲自领。”沈灼怀倒是丝毫不怵这下风局面,“况且,奉火教教众再多,也是姑射城人,他们也有父母妻儿。我不相信他们会真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神旨,对父母亲人下手。”
  沈灼怀说着,司若也有了些思路。
  的确,姑射城最大的威胁是这些深陷邪教的成男,但最大的突破点,自然也是这些人。虽然其中一定有像他们刚来姑射城那日见到的,会牺牲自己亲人的恶徒,但人总是习惯于趋利避害的。他们在收集资料时就看到其实有很多人是为了逃避法事,保全家人才进入的奉火教,无非是求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可若是叫这些人都知道,他们以为的所谓神罚只是一场骗局呢?
  为了彻底摆脱这种骗局,摆脱不得不投身的束缚,他们也会拼了命地反抗。
  这便是破局之点。
  正在沈灼怀与司若商量着的时候,大门却被人推开了,桂娘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二位大人!”她鬓发乱了,气喘吁吁,手上牵着一个半大的姑娘,那正是她的女儿归宁,“归宁、归宁有话想对二位大人说!”
  司若停下手中的笔,抬眸望向归宁。
  归宁年纪不大,却是个一看就很机灵的姑娘,得知自己父亲死亡真相后,眸中也并未被恨意包裹,清凌凌的目光看着沈灼怀与司若,并无半点惧意。
  见到司若看她,归宁也将目光投向司若。司若与归宁平等地对视着,他看出归宁身上的大无畏,也看出她目光里比她母亲更要笃定的稳重,只是一下,司若便能确定,归宁此番前来,的确不是因为桂娘情急之下的请求,归宁是自己决定要来的。
  他心中喟叹:这对母女皆是少见的巾帼,若是奉火教从未出现过,她们会活得更好。
  现场静默片刻后,沈灼怀开了口:“桂娘子,虽然是归宁的意思,但我仍旧要再问一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对于你们母女二人来说,这很危险。”
  桂娘还没有说话,归宁便先开了口:“沈大人。”她的声音还是小姑娘的清脆,却已经带了成年人的沉稳,“为我父亲报仇是事由,但更多的,是我想彻底完结这姑射城中的荒唐。我不想更多像我娘和我这样的人,被迫凄苦地过下去。”
  见归宁如此笃定,沈灼怀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声长叹,叫桂娘与归宁来到堂前,为她们讲解他们的计划。
  “我们的外援有五百人,虽人数不多,但都是精锐。若是硬要硬碰硬,多少也有些胜算。”沈灼怀铺开一张宣纸,上面是郭汉栋分享的姑射舆图,以及司若刚刚画下的奉火教大营布防,“郭城守会帮忙让外援以商队的名义进城驻扎。而后我们的原计划是选中司若伪装成前来投靠郭城守的孤女,安排一场婚礼,引出奉火教的幕后黑手。奉火教教主这些年的下手对象均为无依无靠的孤女,好不容易有一个对象,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这样我们便能试图捉住他,并且揭穿他的真实身份,同时击溃教众心里防备,最后接手整个姑射城。”
  沈灼怀说得很轻描淡写,实则操作起来并不简单,但这已经是他们经过商讨后,既能不伤害大部分无辜者,又能将凶手擒落的最好方法。只要中间衔接不出太大问题,便能顺利达成目标。
  可桂娘听完后却说:“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女,如何能够叫奉火教教主取信?”
  沈灼怀一滞:“无论是真假,他总会被吸引,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但桂娘提出的问题的确存在,若是个外乡人,势必会叫那教主警惕许多。
  如今桂娘与归宁参与计划,那新娘自然也就变成归宁,一切自然好办。
  这时候,一直没有再说过话的司若开口:“其实,归宁可以是新娘,也可以不是。”他看出沈灼怀的担忧,知道他并不想无辜的人再被牵扯进危险之中。
  在场几人都齐刷刷看向他。
  司若淡定地开口:“我们要的只是归宁作为姑射新娘的身份,那只要以她名义招婿,至于当日婚礼的人是不是她,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教主看的是孤女的身份,而并非真的看重有没有这个人。”
  他说:“我依旧可以当那个诱饵。”
  沈灼怀与他目光相对,他看到司若眸中隐隐带着给他的宽慰,原本因桂娘与归宁要参与进事中来的焦虑,顿时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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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春末夏初,草长莺飞。
  四月二十九,是个宜成婚,宜动土的好日子。
  桂娘那间黑洞洞的屋子如今被各种光明的灯火填满,门楣上挂了大红的布花,她喜笑颜开地坐在门外,招待着一早就请来的各种宾客——大多都是城中老人,或是与奉火教休戚相关,但又并不喜家中儿女投身奉火教的百姓。除去小部分人外,并没有人知晓仲成默去了松山寺隐居,自然也就并不知道仲成默前些日子被烧死,因而便只以为这是孤儿寡母难得的喜事。
  桂娘家附近便是一间客栈,一队“商队”早在三日之前,便悄悄住进了客栈里,等待号令。
  一切只等着今日。
  沈灼怀与好友见面,交代过后,不太放心司若,便从客栈出来,自桂娘家后门溜进院子。
  司若刚换好一身婚袍,如今坐在梳妆台前,微微昂着头,被一个丫鬟按着脸上妆。
  司若不过十八,个头没窜得像沈灼怀那样高,加上他身形本就纤瘦,算是勉强挤进了大红色的婚袍里。他原本就皮肤雪白,如今被这火红颜色一衬,更是显得肤白胜雪,喉头喉结处用一条与婚袍同色丝带松松系起,加之他原本有些男生女相的好颜色,便更显出昳丽万分。他一双桃花眼尾被丫鬟用胭脂拖长了尾巴,微微勾起,眨眼间,仿佛是真有一朵妖精般的桃花开放。
  为叫丫鬟能够好好上妆,司若将自己缩在婚袍宽广的袖子里,有些懒洋洋地瘫坐着,唯有头昂起对人,一对眉毛被精巧地裁成刚好的形状,与那一双眉目向辉交映。丫鬟不过也就比司若大上几岁的年纪,还是头一回为这样的美人上妆,羞得面红耳赤,却人忍不住偷偷地看司若那姣好的脸庞。
  “公、公子……”丫鬟压抑住心中激动,叫司若稍稍坐直一些,将一片殷红口脂轻轻递到司若唇前,“抿一抿,用力一些。”
  司若自然招办。
  只是这时,沈灼怀却掀开帘子,低头闯了进来:“司若,你这边如何了——”
  他的话音突然滞住。
  司若闻言扭头,口脂颜色点在他微白唇瓣之上,却因他转头的拖拉微微牵扯出一条长长的红线。可这并不是多狼狈的画面,却反而叫司若原本清冷气质上多了几分叫人转不开眼睛的魅惑与蛊人。
  见沈灼怀到来,小丫鬟便自觉隐到帷幕后面。
  “嗯?怎么了?”司若开口,一双眸子盯着沈灼怀,丝毫不知自己如今模样。
  沈灼怀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努力放缓脚步来到司若跟前,微微俯下身,伸出手指,替他抹掉了他唇边多余的红线:“……也没什么,来看看你。”他声音低沉,像是带着什么说不清的情绪,“司公子,你可真适合红颜色的衣裳。”他语气忍不住带了半分挑逗,“……真是桃花出篱笑,未开先有情①。”
  司若压根没想到沈灼怀的欺身而上,他口唇微张,任由着沈灼怀抹去了唇边颜色。分明沈灼怀那手上带着冰凉凉的皮质手套,可当他捏着自己下巴,手指在肌肤微微用力蹭过的时候,司若却突然觉得整张脸都发烫起来。他有些慌乱地一把推开沈灼怀,别过脑袋去坐直。
  “准备好你的人便是,来烦我是做什么!”他眼睛盯着铜镜,却发觉铜镜中的沈灼怀也在盯着自己。
  沈灼怀轻笑一声:“觉得你好看。”
  他直起身来,捻捻手指,仿若上面还带着司若脸颊的余温:“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小心。”
  说罢,沈灼怀便转身离去。
  司若没他,目光仍直直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小丫鬟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地叫道:“司公子,你耳朵怎么这样红啊!”
  ……
  两串鞭炮挂在门头,被小二郎点响,“噼啦啪啦”好一会过后,地上便落下了一地花瓣一般的红色碎纸。
  桂娘请来观礼的人都聚在门口,热热闹闹地讨论着这难得的喜事,而桂娘也是满面笑容,招呼着老街坊们坐下。
  “桂娘也是不容易啊,今日得了佳婿,日子算是要松快一些了,叫你从前那丈夫知晓,也是个大喜事。”一个桂娘的老邻居感叹道。
  桂娘闻言脚步一滞,但很快将面上神色调整好,重新露出笑容来:“自然,自然。今日我请了隔壁方亩客栈的大厨,大家吃好喝好!”
  说罢,便招呼着一群打扮成小二的府兵上菜。
  这边正热闹着,远远的,却见几匹马踏着尘土飞驰而来。
  须臾,一个面戴火焰面具的高大男子便跳下马,冲桂娘厉声道:“桂娘,你可知你做了什么错事!”
  男子身后跟了好些头戴黄巾的男人,而最后到来的,还有一顶四人抬的轿,轿顶上赫然是代表着奉火教最高威严的鎏金火焰像,一个背脊有些微弯,脸上严严实实包着面具的男子掀开轿帘,露出半张脸来——是奉火教的教主亲自到了。
  司若在屋中听到外头声响,快步走到门窗处,悄悄掀开一条缝,观察着外头的动静。
  “果然还是来了。”他低声喃喃。
  而这时,一只手突然搁在他的肩头——司若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沈灼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进来了。
  “你能不能走路出声?猫似的!”司若没好气地说。
  “这不是怕惊着外头。”沈灼怀笑笑,挤到司若身旁,跟他一同在那条小小的缝隙处看外面,“后院的丫鬟还有归宁我都叫人悄悄带走了,安全的,放心。”
  只见那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来到桂娘门前,方才勒住马匹,周围摆着桌子坐着人,被这男子一吓,纷纷坐不住,躲到了门口附近,小声议论着这莫名到来的不速之客。
  桂娘见到众男子身后的教主,眼中绽出丝丝恨意,很快,她收回目光,叉起腰对面前男子道:“我本本分分过日子,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男子也不下马,居高临下:“你可知城中规矩,未归附我奉火教的孤女之家,会轮入祭祀,不得轻易嫁人!你女儿归宁乃是今年的祭品,怎可将她拿去出嫁!”
  这一番话说得,好似人不是人,是个物件似的。
  “关你们屁事!”桂娘却冷哼一声,抛去什么礼仪礼教,开口就骂,“你们害死我家丈夫,还要我女儿做祭品?我看你们是痴心妄想!奉火教,我呸!一群虚头巴脑吓人的玩意!”
  那男子“你!”了半日,竟突然不知反驳什么。
  而他身后轿子,帘子也被掀开。
  显然是刚刚桂娘那一番话,惊动了奉火教教主。
  他走出轿子,几个黄巾汉子簇拥在他身前,似乎是怕周遭人对他不利,几步过后,他便到了桂娘面前:“仲氏桂娘,你丈夫离群隐居,与我奉火教何干?”他语气里带了隐隐威胁,“倒是你不愿点灯,不愿供奉姑射娘娘,已叫姑射娘娘不喜,方才害死你丈夫!如今你女儿被选作祭品,已是天大的好事,若你不应,便是要整座城为你殉葬!而我奉火教众,早不惧火伤,定能活下来!”
  周围观礼的宾客不知内情,却都见过城池遭难的模样,听到奉火教教主的话,一时之间脸色都有些难看。但往日殉难者是被抽签出来,他们最多也就昧着良心伪装成不知情模样,可如今奉火教要下手的,是他们都认识的,身边的人,哪怕知晓后果,面上也多是不忍。
  其中一个奉火教教众的家人忍不住出来开口:“教主,今年还并未抽签,为何就确定了是归宁?万一错了,岂不是要错归宁的命!”
  但他话音方落,那原本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目光便射了过来,叫他一阵寒颤。
  “姑射娘娘自有姑射娘娘的决定!”奉火教教主厉声道。
  如今围在附近的,自然并不只是来观礼的宾客,还有一些原本就住在附近,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人。其实有害怕忤逆奉火教下场的,便与观礼的宾客吵起来:“哪年不是这样,不就是一家之事,装什么道德高尚,非要牵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下场吗?”、“就是就是!烧死得了!姑射娘娘没说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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