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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听到是温楚志的声音,司若转过头来,他偷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沈灼怀,很快道:“大概是吧……我无什么大碍,请温世子放心。”
  但到底是请谁放心,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南川密林终究无法抵挡阳光的射入,雨云退歇后,便是如火炉一般的太阳重见天日。而周围浓雾也终于被这金色光芒一点点驱散,终于露出深绿的底色。周围树木根部极深,哪怕是刚才降下大雨,地面也很快将雨水吸收殆尽,露出一些长芽的嫩绿草木。
  三人也终于见得他们误入的这片深林模样。
  雨水将他们来的脚印冲刷干净,而周围则是一片片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大树木,看不清树木的终点,放眼望去,完全见不着是否附近有人烟。
  当的是“云山叠叠几千里,幽谷路深绝人踪”。
  司若害羞完了,终于回到沈灼怀、温楚志这边坐下,观察观察四周,忍不住开口:“我们的舆图里……有这个地方吗?”
  舆图是归温楚志保管的,他此刻正呲牙咧嘴地对着司南看舆图,眉头皱巴巴的:“似乎是有……又似乎没有。主要这上头只写了附近都是瘴林,也没写我们到底在哪儿啊!”
  沈灼怀到底还是冷静一些,分析道:“我们雨中从官道策马过来,不会超过一刻钟,那势必不会离官道太远。只要我们照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走出去,一路留下记号,总能回到官道。只是我们从驿站出来时没带多少干粮,又丢了一匹马……”
  温楚志很会顺势而上:“这个简单,你与司公子共骑一骑变成!我辛苦一点,驼行李!”
  沈灼怀与司若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又很快像是触到什么一般将目光挪开。
  “咳。”沈灼怀佯装咳嗽一声,“这个,听听司若意见好了。”
  司若现在看到沈灼怀的脸,仿佛还能想起梦中那过分亲密的接触,手心滚烫出汗,但他也不是任性的人:“……我由安排。”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变天,再加之深林之中蛇虫猛兽颇多,三人不好耽误时间,商量好后,便立刻赶路。
  沈灼怀先行上了马,又朝司若伸出手去:“我拉你。”
  司若手虚虚攥拳,抹干净了手心的汗,方才递出手去,借着沈灼怀的力,一蹬上了马。
  但说着容易,真正共骑一骥的时候,司若更是觉得浑身都要发颤起来。
  他与沈灼怀精壮有力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沈灼怀本就比他高大,因此他不得不像是半倚靠一般倚在沈灼怀的怀抱之中。他的手牵着缰绳的前端,沈灼怀的大手便紧随其后,仿佛将他的手包裹在手里。而由于距离极近,他几乎能够幻听到沈灼怀胸膛之中那颗雄壮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响,一下,两下……
  “若你不喜,我便下马跟着,也是一样的。”沈灼怀磁性低哑的声线由他头顶上方响起。
  是很近,很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就在他颅顶。
  司若忍不住一颤,却很快道:“没有,不必了。”
  他的话恢复了几个字几个字,言简意赅:“这样,可以。”
  不知是不是沈灼怀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须臾,司若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好。”
  虽说是山路,但因为地面较平的缘故,其实也并不难走。只是深林中枝繁叶茂,树木疯长,有时几人不得不下马来砍去路瘴,方能继续前行。
  他们在来路上都做了标记,但不知是点背,还是这苗疆之域实在是有点鬼蜮功夫在的,走完一刻钟后,几人回头,却发觉来路完全找不到,哪怕是留下的标记都不曾见到。
  这下几人开始发愁起来。
  一旦入了夜,深林便不是如今这副安宁模样,加之他们无法判断自己所处地点,想走出去只会难上加难。
  “温世子——沈世子——”
  “温世子——沈世子——你们在何处——”
  忽然,遥遥的,司若突然听到有人似乎在唤,声音不大清晰,但却勉强能够辨认出是在叫沈灼怀与温楚志。
  他赶紧道:“好像有人来找我们了!先别往前走了!”
  马停后,耳朵安静许多,沈灼怀与温楚志自然也听到了那叫喊,温楚志更是喜出望外:“这里!我们在这里!你们是何人,快来救救我们啊!”
  不得不说,温楚志的几嗓子还是有效果的,不一会,几个一身武官打扮,举着伐木弯刀的骑马男子便突破重围,来到了他们面前。几个男子穿着打扮皆是带着南川特有的花哨,胸前是偌大一块银片打成的白虎纹饰,一看便知是南川人士,而领头的一位更是耳戴坠饰,威武中不失民族风情。
  见到来的是三人而不是两人,领头男子还愣了一愣,但随即很快朝几人抱拳行礼:“沈世子,温世子,在下南川边营副将苗泰威。”
  沈灼怀等人与他们打过招呼,又把司若介绍给他们:“多亏了苗将军解我等之危,否则怕是要困在这林中了。”
  苗泰威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听到感谢,也只是点点头,再抱拳:“是南川招待不周,原本听闻二位世子与司公子到驿站,应早些去接,却迟了,到时听驿卒说三位公子已自行离开。苗某知晓南川天气恶劣,生怕路上出什么问题,见三位公子迟迟不到,方才入林来。”
  也算是解释了他们怎么这样准确知晓三人会在林中迷路的原因。
  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感谢与推辞。
  苗泰威带了多余的马,人手也足,表示要帮沈灼怀他们驼拿行李。
  原本司若坠在沈灼怀他们身后,只是静静看着这群人的,听闻他们有马儿,便像逃也似的从沈灼怀怀中下来:“我去乘他们的马好了!”
  小剧场:
  小沈:我把你当老婆你把我当朋友TAT
  小司:我不对劲……我不对劲……我不对劲……(撕花)
 
 
第60章 
  这次三人没有住入南川州府内,而是被安排进了一间客栈。
  沈灼怀几人一到,苗泰威的顶头上司便也来了。他名霍天雄,是如今南川最大的官员,也是宁朝仅有的几个大将军之一,掌管边防诸事,还要兼管文官,政史繁忙,见他们之前,似乎正在练兵,连甲胄也没脱,一道红色披风随风而动。
  不如苗泰威谨慎的气质,霍天雄虽不是满脸横肉的那种武人,可一双眼睛却很尖锐,仿佛透过那眸子,能看穿人心底的秘密。
  “沈世子,温世子……”霍天雄抱拳行礼,见到司若,迟钝片刻,苗泰威立刻附耳交代什么,他方有些抱歉地补充,“还有司仵作。南川天气极端,叫几位难受了。我带了惯治瘴气军医,还望各位不要嫌弃。”
  说着,他身后走出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男人。
  这男子司若他们一早便见到,但都以为是霍天雄身边侍卫,却想不到会是个军医。
  霍天雄又道:“军中还有事务,恕我不能长陪。”说着让苗泰威有事帮手,便离开了。
  速度之快,连话唠温楚志都没搭上话。
  温楚志问苗泰威:“你们将军……一贯是这样的吗?”他挠挠鼻子,“还真是、怪不容易的……”
  苗泰威也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将军向来有些言简意赅惯了。”他赶紧叫三人坐下,“张军医是我们这里治毒瘴的圣手,几位公子快坐下叫他号号脉吧,虽诸位吸入瘴气不多,可万一影响了身体便不好了。”
  想起先前司若叫不醒的表现,沈灼怀也有些担忧,便叫停了温楚志的念叨,轻轻推了一把司若:“司若,你先过去看看罢。”
  司若自己也是半个大夫,出瘴林后便知晓自己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碍,可知道沈灼怀担心,便也在张军医面前坐下,伸出手腕。
  号脉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只是收回手腕后张军医轻声提醒司若一句:“司公子可是有咳疾?要注意不要过于劳累。”
  司若一怔,他离开乌川后,咳疾已经许久没有发作了:“是有,多谢张军医。”
  沈灼怀与温楚志号脉后,均得出他们身上余毒所剩不多,可以自己排解的答案。但张军医离开前还是说了一句:“虽说余毒无几,但吸过瘴气的外来人可能会出现夜里多梦的情况。”他顿了顿,没有明说是什么梦,只是暗示道,“若是觉得困扰,可以来我这拿一副安眠的药。”
  ……
  休整生息用了半天,半天后,怎么也得开始忙案子了。
  苗泰威作为如今南川府衙中管事的人,跟在他们身边为他们提供需要的所有东西,因此很快,司若几人便拿到了关于这个邪门灭门案的所有卷宗。
  但官府加刑部三次调查,历经一年时间,卷宗却出人意料的,只有不过小指盖薄厚的两卷。
  连一向不动声色的沈灼怀都有些惊讶:“就只有这些吗?”
  苗泰威叹了口气,苦笑道:“沈世子,是只有这些。”他也解释道,“先前州府调查时便没查出什么东西,还接二连三的出了事,后面朝中派下刑部李大人,李大人干脆推翻了州府的所有预设,方才……搜寻到这么多证据,留下这些卷宗。”
  苗泰威说得好听,给足了刑部的面子,但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大概也能猜出是原本州府没有查出真凶,大概出了什么差错,叫刑部介入时不满,因此刑部“推翻预设”,即让人一切重来,却只调查出如此存在,又灰溜溜离开,给他们留下一地烂摊子。
  沈灼怀叹了口气,将那薄薄卷宗“啪”地丢到台面:“这是叫我们从头查起一桩悬案啊!”
  但也没办法,留下的就这么多。
  司若、沈灼怀与温楚志三人齐聚在沈灼怀的房间,面前是那肉眼可见没有什么线索存在的案件卷宗。
  “唉。”温楚志拿起卷宗,草草翻完后叹了口气,“里头就是说的知州失踪,然后他正妻与侧室挨个儿失踪的事嘛,除了这个之外什么也没有。说好的我们只要接着调查呢?果然刑部没几个好东西,我那几个表兄也没几个好东西!”
  司若倒是没说什么,翻开卷宗,细细看去,神色之中带了一些若有所思。
  “我倒是觉得,刑部还是留下了一些线索的。”司若说。
  沈灼怀看向他。
  司若避开沈灼怀目光,指尖在干涸的墨迹上划过:“比如时间。”
  “知州失踪被发现的第一日,是去年的六月十七日,但十七日并非当月休沐的日子,府衙中的官员未见知州点卯,派人去他家中询问,方知知州十六日便因故出门,后并未归家。因此可以大胆推测,知州真正的失踪时间,应该是六月十六日,而非记录下的十七。至于为何知州两日未归知州家人也并不紧张,需要更多信息才可以确定答案。”
  “而知州府上收到其残肢为六月二十五日,同日,知州正妻失踪。其中间隔九日。残肢出现后知州府上家人告知官府不必继续追查,并一口咬定知州已身死,怕鬼魂作祟,想为知州举办葬礼,这一点很可疑。若是残肢为身体紧要部位,我想卷宗上会有记录,但上面只写‘残肢’,应当并非致命肢节,为何其家人一口咬定他已身亡?这是疑点之二。”
  “六月三十日,五日之后,正妻肢体出现于知州府中,同时知州侧室失踪,官府再度介入,但仍找不到肢体来源,知州家人例行为正妻举办葬礼。而后似乎凶手并未再犯案,知州家人也再未收到肢体,但仍旧照侧室身亡,为其行丧。侧室分明只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何也要认定她死了?这是疑点之三。”
  司若许久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一大段话,说完都有些口干舌燥,抄起沈灼怀屋中的水壶就给自己倒茶水喝。
  沈灼怀与温楚志听完司若的话,脸上流露出不同的了然神情。
  温楚志摸着下巴:“你说这两个疑点,的确存在,哎不过……怎么就第二个第三个了呢?第一个疑点哪儿去了?”
  司若放下茶杯,淡淡道:“第一个疑点,就是时间。”
  “时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时间怎么了?”温楚志不明白。
  沈灼怀的脑子转得很快,跟上了司若的思维:“十六日至二十五日,二十五日至三十日。司若说的是之中的时间节点怕是有问题吧。”
  司若的眼睛亮了,朝沈灼怀点点头,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和沈灼怀如今还气氛古怪,立刻转回来闷闷道:“是这个意思。”
  “知州失踪后这知州的家人就有意隐瞒了真正的失踪时间,那他们收到残肢后,又会不会继续隐瞒呢?”沈灼怀循循善诱,“或者说,他们隐瞒了多久。”
  “家中一家之主已坐上知州之位,知州府上多少也有些手段,其中隐瞒的时间,大概就是他们自己活动活动的时间。后来发现实在查不下去了,才会报告州衙。再说,官府下场后,他们还笃定鬼神之说,如果不是真想隐瞒什么,就是真在害怕什么。其中问题,就是我们要找出来的。”
  司若应声,倒也补充了一些:“一共十四日……若是按案头与案尾对半分,不就是七日七日相隔吗?不过这只是一个猜测,我想,若是能见见知州一家,或许会收获良多。”
  他们初来乍到,想要直接以官府的名义去上门找人问询,其实也没这么简单。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当地有治安官的情况下,需专人去申请调查令。不过霍天雄派下了苗泰威,去找苗泰威一趟,说不定能成。
  沈灼怀本开口想叫温楚志去办这些琐事的,毕竟这家伙胆小又惯与官府打交道,可临开口,他突然想起方才司若的那个眼神,便转了画风:“我去找苗副将安排一下,你们先去知州府吧。晚上还是我房间见。”
  司若点头答应。他只要和沈灼怀贴近了,便会想起那个暧昧至极的梦境来,叫他浑身的古怪,原本还想着他们三人一同出去,中间有个温楚志隔着,会好一些,但沈灼怀既然有事……那更好了。
  但温楚志眼珠子一转,便想到了沈灼怀是要干什么:“别了,你们去吧。”他笑嘻嘻地说,“我可不想万一到了地方突然出现个死人,这等繁琐的小事,交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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