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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但那伙强盗既已抢走官印,为何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呢?”沈灼怀喃喃思索。
  “这也是我奇异的地方,所以霍将军本建议我修书一封,但我想了想,还是直接来找你们的好。于是干脆我便趁着夜色偷偷跑来了,不过你们放心,没多少人知道。”温楚志道,“而且索性官印已在我身上了,再怎么样我也是朝廷的官。我想哪怕我出现,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官印回来了,本是喜事一件,可如今却叫他们忧心忡忡。
  这官印的一丢一还,他们竟完全被人带着走。先前便查不到是谁如此明目张胆地抢走官印,如今更是完全猜不到幕后之人的用意——这些天里,他们用温楚志的官印有什么用?又做了什么?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是针对他们,有更大的阴谋?
  只是还未等他们讨论出个结论来,接二连三的意外又接连砸到了他们的脑袋上。
  沈灼怀服药、温楚志说出官印一事后已是临近天光微霁,纵使几人有继续下去的想法,也不得不顾虑精力身体,各自歇息。但已提前与孟此凡说好,他们白日要回到府衙去一审赤锋,因而也只能小睡一场。
  用过早饭后,沈灼怀又服下一副药,气色已与先前好上太多,司若为他搭了脉,发现他体中余毒业已所剩无几,方安下心来,允许他出门。温楚志本想随着他们二人一同前去的,但两人议论过后,还是决定先将温楚志藏于旅店中。
  “你现下不出现比出现要有用得多。”沈灼怀道,“至少目前除了我、诺生与那旅店掌柜外,官府中人与狺人均不知你的存在。无论那官印究竟是否狺人所还,在他们看来,你都还在清川。若是用得好,你就是我们因机立胜的杀手锏。”他唇色依旧有些发白,却精神许多,甚至能逻辑清楚地罗列出其中利弊。
  “也好。”温楚志点点头,“那你们……也小心。”这一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他几乎没怎么睡好,原本告诉沈灼怀和司若官印回来了,他还挺高兴的,可听到他们说其中问题时,才发觉自己想得实在少了,一夜头发都要掉光。
  沈灼怀与司若出门。
  只是刚到府衙门口,他们便见到一群绯衣的狺人围堵在府衙击鼓鸣冤处,吵吵嚷嚷,昨日他们见到的那一胖一瘦两个衙役被堵在中间,大声叫喊着什么,可声音却被狺人喊土话的声音给盖住。那个胖衙役似是不耐烦了,抽出腰间长刀来,可这却并未威慑到狺人几分,反而是叫周围狺人越发愤怒。
  见到下轿的二人,两个衙役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二人走近欲阻,却发觉那狺人们似乎并非自发上门闹事,就在门匾不远处,昨日他们也见过的,众人簇拥的狺人土司金爻依旧一身长袍,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胡闹的狺人。而见到沈灼怀与司若出现,他也没有什么解释,只是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
 
 
第110章 
  沈灼怀下意识将司若护到身后。
  他目光微凛,俊眉轻挑,虽说面有病色,神色间却仍旧是那个运筹帷幄的苍川新主,不过与金爻对瞬的一刹那,却似乎将金爻整个人都看透,叫金爻哪怕本也不大看得上中原人,此刻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司若是个对恶意很敏感的人,他自然也意识到了人群之后的金爻那看似轻松的笑容之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但不过片刻,金爻便收回眸中试探,向前而来:“二位大人叫我等好等啊!”他轻松道,“你门口这两个狗奴才,竟不许我狺人进官府,这是哪里来的道?”他今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一改先前在沈灼怀与司若面前的温文面貌,像条急不可耐的疯狗,“我们可是最讲道的。”
  沈灼怀眸色深沉:“不知金爻土司来所为何事?”他毫不避讳地与金爻那对细长的眸子对视,“又不知何时,我大宁公堂,成了狺人能够随意进出的地方?”
  虽话是这样说,但沈灼怀却不会像那些狺人那般如此不合礼数,朝两个衙役点点头,示意他们让出一条道来,而后手一摆:“若是私事,还请土司改日再来,堂审尚未结束;若是公事……那便往里请吧。”
  金爻方才背手,大摇大摆地跟着沈灼怀二人进去。
  金爻自然不能进入公堂内部,于是两人借着要金爻等一等的机会,从门口两个轮换进来的衙役口中,得知了狺人突然大闹府衙的缘由。
  那矮胖的衙役告诉他们道,这些狺人,包括那土司,都是一早便来的,但却不是为了被关押一夜的两个狺人——反倒奇怪的是,他们不要求府衙提前释放狺人,却要求府衙将他们那樽破旧的棺木还回来,说先前没有搞明白,他们回去后才发现那是他们的圣棺之一,不能流落在中原人手中这样久。可一来这樽木棺目前还是个证物,他们需等那和尚脱离生命危险后对上口供弄,方能暂时搁下;二来,两人只是个衙役,又如何有叫他们将木棺带走的权力?
  然而狺人们却不依不饶,非要将东西拿走不可,一来二去,便起了冲突。
  沈灼怀一只手还吊着,司若就顺手帮他披上官袍,听到这里,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可那土司又不是没见过那副棺材,如何回去一趟,反倒成了圣棺了?”
  高瘦、矮胖两个衙役整齐划一地摇头,表示不清楚。
  想来也是如此,两人干脆也不折腾这两个可怜的衙役了,动身往外面去。
  除了金爻外,其他狺人都没能进来,或许是这个缘故,他肉眼可见地显得有些焦躁,甫一见到沈灼怀与司若,金爻便即刻站起身:“想来二位大人已知道我来所谓何事了吧!我族之圣棺何时能还回来?”
  “哎,不急。”知道金爻来意,那么现在占上风的就成了他们,沈灼怀轻轻瞟他一眼,随即收回眼神,手指在台面上敲打两下,“本官知道狺人圣物总归一日要归还的,不过这毕竟是个证物……”沈灼怀话锋一转,笑了笑,“我本以为,金爻土司会更紧张赤祸昨夜供述了什么才是。”
  闻言,金爻一愣。
  昨夜回族群聚地,周边人心知遮掩不住,方吐露真相,叫他一夜不得寐,是胆战心惊。原本昨夜就要冲上府衙,最后却被身边人劝服,说是若如此急切,怕叫中原人看出端倪来,他才不得不忍下焦急,等到雄鸡唱天明。
  但眼前这个年轻的汉人官员说,赤祸供述了什么?
  不,不可能,赤祸对他再忠心不二,自己又许诺日后定会扶他做赤家一把手,他断不可能因为汉人的威逼利诱而背叛自己!
  可金爻脑中两个小人又在不住打架:中原人历来奸诈阴险,万一不是赤祸主动背主,而是他不小心被中原人所惑呢?
  瞬息之间,金爻脸上神色万变。
  而这些变化,自然也没逃过沈灼怀与司若的眼睛。
  司若与沈灼怀对视一眼,心头立定有了打算,众人眼目之下,他悄悄在沈灼怀手心划下一个“诈”字。
  沈灼怀微不可查地冲他点了点头,而后回目至堂下,打破了沉默:“土司是在想什么?”
  金爻的挣扎被打断,多年的本能令他下意识流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无事,无事。”他顿了顿,随即才一摊手继续道,“赤祸……与赤锋虽说都是狺人,但沈大人说得对,苍川是朝廷的苍川。”说这话时,他似乎都有些咬牙切齿,“哪怕赤祸供出什么,也不是我等能够知道的。”
  金爻说话的时候,沈灼怀也在思索。
  他在想能让金爻如此紧张,一早便来到府衙施压的究竟会是什么事,而他们又要怎样“透露”,才能在不动声色间诈出这名狡诈土司的真心话。
  偌大府堂之间,一种沉静逐渐弥漫开来。沈灼怀的手指不自主地在桌上敲打着——这是他陷入思考的标志。而狺人土司金爻经历一开始的惊慌后,看起来也像是平定了心绪,重新露出与昨日弧度都别无二致的古怪笑容,只是他微微蜷起的手指,依旧暴露了他的紧张。堂中无人言语,也无人敢出声打破这种僵局,似乎谁都在等待一个契机的出现。
  突然,一只灰褐色的飞鸟从门外飞入!
  那鸟儿横冲直撞,飞得笨拙,好似一只不识眼色扑火的蛾子,翅膀“扑拉”声响,就像是一滴滚烫的水接触了经年不化的坚冰!
  大概是因为整个精神都绷直的缘故,金爻紧张极了,在听到声响那一刻,他竟下意识地回首,扭身,怀中一枚暗色利器瞬发,不过眨眼工夫便将那悬停于空中的飞鸟一举击中!
  “啾——”凄厉的鸟叫声戛然而止,飞鸟猝然倒地。
  “金爻,你竟带武器入公堂!”
  “保护大人!”
  现场乱成一片,在场衙役纷纷拔刀立在沈灼怀与司若面前。苍川汉人与狺人关系本就僵,因而律法规定,进入公堂,狺人不得佩戴任何武器,然而就在刚才,狺人土司竟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了手?!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金爻也终于意识过来自己干了件蠢事,他向来自傲自持,却因两个年纪不过自己一半大的年轻人两句威胁,就这样着了道……金爻脸色青黑,没有再行反抗衙役的举动,而是由着他们将自己双手在背后捆上。
  沈灼怀、司若两人自然也被吓了一跳,但他们知道这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之后,反倒很快冷静下来。
  司若的目光自然下意识被那暴毙身亡的飞鸟尸体所吸引。
  他率先注意到的是那枚平平cha入鸟儿喉头的暗色利器,那是一片最多不过女子指头宽的菱形刀片,头尖尾宽,似是沥过火,周身透着一种青灰的光——虽沈灼怀遇刺时司若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他依旧看得出来,两者有着一定的相似。但……司若望了脸瘦而窄的金爻一眼,他看得出来,那日刺杀他和沈灼怀的男子,并非金爻,更不是狺人,眉目之间有着典型的中原长相特征,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凶器上的相似,却告诉他,那刺客果然与狺人是有关系的。
  那只鸟儿死得利落,翅膀耷拉着,头垂坠一边,又叫司若想起了棺中的和尚。
  ……等等!
  趁着现场大乱,他赶紧揪住沈灼怀,在他耳畔小声道:“棺材!”
  沈灼怀回头与他相对。
  “就和他说棺材的事。”司若语速极快,同时观察着真与衙役们打交道,隐隐视线被遮挡住的土司金爻,他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今早他们经历的所有细节,狺人的要求,以及入府之后两个衙役的汇报,“赤祸和你说了棺材,就说这么多。”他一字一句,“金爻对他们那副所谓‘圣棺’太过紧张了。”
  等众衙役散开,金爻已然被五花大绑。
  面对着他的,是信心十足的沈灼怀二人。
  “等你都交代完,再治你藐视公堂之罪。”沈灼怀朝他看去,勾起嘴角。
  金爻一愣。
  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
  “金爻,你要不要猜猜,赤祸说了什么?”沈灼怀淡淡道,语气里带了一点漫不经心,“亦或是……我来问?”
  “……我不知沈大人是何意思。”金爻道。
  “你那棺材真是什么圣棺吗?”沈灼怀抬眸望去,一双幽深的黑眸犹如有形长剑,越过长空,刺向金爻心中最隐秘、最不敢告人之处!
  金爻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他外表看上去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只是眼型细长,眼神狠厉。饶是刚刚发出暗器被衙役捆住,众人也不觉得他有多大力量。可就是他这一挣,身上拇指粗细的长绳,却险险被他崩断!在场之人这才察觉到,此人身上竟藏着一身难得的腱子肉!
  金爻却没有立下反抗的心思,反而有些慌乱:沈灼怀怎会提出这样的疑问?难不成赤祸真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他目光与沈、司二人相对,又很快败落似的收回。
  “……”金爻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他只知道,若沈灼怀真发现了真相,那他们狺人一族,便多要人头落地。
  只是逃一个狺女,这没什么;险些杀一个和尚,这更没什么。可这一切如果被查到牵扯到……那就不是解决一个苍川治安官能够轻易掩盖的了,更别说已过去一夜。
  可正当金爻拼命思索到底要不要说,到底要说多少的时候,也正当沈灼怀与司若离真相不过半步之隔之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不,一连串意外的消息又打断了这堂审讯。
  赤锋的女儿赤妙回来了,要求与父亲见面。
  但赤锋死了。
  和赤祸一起死在冰冷、潮湿的地底水牢里,等两具尸体被衙役发现的时候,已经浑身僵直,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置信死前见到的一切,有人舌头却被人割断了,处置垃圾一般丢在身侧。
  是狺人处背叛者的原则——
  “敢以用舌头说的,就命其归天后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困)
 
 
第111章 
  这一连串的事件,不过发生在一个时辰之内。
  今日本轮到孟此凡休沐,却接连撞上沈灼怀与金爻两人斗法,即使他觉没睡醒衣服也没穿好,也不得不提着还没束紧裤腰带的裤子匆匆跑进府衙,报告这些个糟糕的消息。
  如同凝结的、几乎能将金爻逼得上了绝路的气氛突然被孟此凡打破,一方恼怒,一方庆幸。但无论如何,事在眼下,总要先拿个主意。
  孟此凡是背过身去与沈灼怀和司若说这些事的,并没有叫金爻听到,只是眉眼间的愁绪怎么都遮挡不住:“……地牢看守不力,是属下之罪,可如今……”
  司若与沈灼怀神色复杂。
  现下审金爻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然而严防死守的大牢被破,两名重要狺人证人还被残忍杀害……他们不得不斟酌到底先要处置哪方。
  赤妙回来的确是个好消息,至少他们能不听赤家或是狺人的一面之词,但却没料到赤锋赤祸的死亡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而金爻……沈灼怀面色复杂,他望向金爻,原本被步步紧逼,露出慌忙颜色的狺人土司似乎又再度恢复了原本的气定神闲,哪怕供述突然被打断,也没有显露出半点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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