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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沈灼怀的目光不知何时从远处收回,听到孟此凡的提议时,他脸色便已没有先前的冷静,耐着心思听完他的话,冷哼一声,立刻开口反驳:“难不成是你吗?”他冷言道,“你的想法,我不同意。去救赤妙……我亦不同意。”
  “沈明之。”这回轮到司若把沈灼怀的话打断。
  他离众人有着一人之隔,像是故意要把自己与他们隔绝开来。司若面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满,更多的是一种疲倦的漠不关心。他的眸子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将目光从沈灼怀那一侧收回来,投向孟此凡的方向。
  “孟大人。”司若道,“详细说说。需要什么,我来配合。”
  “诺生!”沈灼怀喊道。
  司若扭头,用那如同一潭无波井水的目光盯着他。
  沈灼怀没有再说话了。
  “我……这……”眼看着眼前两位大人就要吵起来,孟此凡一下子拿不定了主意,按道来说,沈灼怀的官比司若要高,孟此凡事事以他为先,这准没错。可孟此凡又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沈灼怀与司若之间,谁才是那个地位更高的存在。
  他看看沈灼怀,又看看司若,最终开始开口:“我是这样想的……”
  “首先还是得需要老马的帮忙。我们得先了解到最近金爻出没的地方,而后派人对他进行一次刺杀——当然不是真正的刺杀,若能伤害到他自然最好,但哪怕他安然无恙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让人逃出来,让金爻盯上,知道还有人在反对他——”
  随即孟此凡便注意到沈灼怀紧皱起来的眉头:“当然,刺杀不必要司公子去做,若是我们亲自去,多疑的金爻反而还会觉得有异。委时我会拜托老马找到在外的部下去做这件事。”
  看到沈灼怀面色微霁,他继续道:“而后再不小心‘暴露’我们还活着的事情,金爻势必会追查。据我们府中记录,狺人内部可用兵士最多不过四百余人,即使他们打斗上都能以一当二,但要论起搜查来,自然是没那样得力的,我们只要躲藏得宜,想必不会有太大问题。况且我想金爻知道我们还活着,定会日夜难安,少说也会派上三分之二的人参与搜索,届时再入教救援,机会便大得多了。”
  孟此凡语毕,方又小心翼翼地望向司若与沈灼怀。
  二人脸上神情都瞬息万变,仿若兵戈交锋,司若锐利的目光直直投向沈灼怀,清凌凌的,像是沁着碎冰。他并没有马上对孟此凡的计划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呼吸变得稍稍急促——司若心里很清楚,孟此凡怎么想的无可厚非,最重要的,是眼前人,他的枕边人心中是如何章法。
  赤妙他必须救,不可不救。
  但很明显,沈灼怀对此不止颇有微词。
  终于,沈灼怀开口了,像是嗓子滞了太久,他的声音又低又哑:“我的意见依旧是——我不同意。”
  “可——”司若急急出声。
  但沈灼怀声音的适时响起,打断了他的焦急:“我不同意原因有二。其一,你的计划看起来可行,却并非天衣无缝。”他淡淡道,“孟此凡,你已经‘死’了很久了,对于苍川来说,你这个治安官的位置,还坐不坐得稳,都是很难说的事情,更别说,你那些所谓‘信得过’的人,可有在你我失踪后为你做什么事?”
  他嗤笑一声:“连哭丧都没有哭两声的手下,你如何能信任他们帮你去做刺杀现如日中天的狺人土司这样掉脑袋的事情?”他修长的手指点点冰冷的桌面,“就凭这一点,后面的计划很可能就推动不下去。”
  “其二。”他继续道,“如今我们是好不容易得此藏身之所,甚至赤妙也是为我们能逃离而做出的牺牲。如今为了回去救她,就这样暴露自己,这一切……值得吗?如果必须要这么做,那赤妙先前遭受一切,又有何意义?当然——”沈灼怀又话锋一转,“若要按此计进行,不是不可,除非——”
  他把目光转向司若,如潭水幽深的眸子好像突然被一块击石打动,起了波澜。
  “除非——刺杀,我去做;暴露的风险,我来担;最后去狺人圣地救赤妙,我去救。”
  “你们就在这里,藏好。若我回不来,立刻离开。”
  沈灼怀的声音朗朗,仿佛一道破空的长剑。
  “沈明之,你这是在逼我!”司若顿时眼圈红了,一掌拍在石桌上,与厚重石板相击的疼痛很快通过他的十指反馈到突突直跳的青筋,但他恍若未觉。
  “是,我就是在逼你做出选择。”沈灼怀依旧是那副淡淡模样,眸光却像是燃了火一般亮,“诺生,不要这么幼稚。你知道的,若我倾力而为,或许你所望之事尚有转机。”
  这一番话,仿若针尖对麦芒!
  小剧场:
  小沈:巴拉巴拉巴拉……
  小司:盯——(怒气筹备中)
  小沈:(闭嘴)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需要一些評論收藏和海星嘛QAQ
 
 
第124章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争执,甚至在他们在一起之前,这样的争执更比比皆是。
  可自从司若与沈灼怀的关系产生变化,两人从朝夕相处的伙伴变成咫尺相伴的恋人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沈灼怀脸上出现那种让他有些陌生的神情——更甚于他们初见时沈灼怀居高临下中的试探,这次是镇静中的狂热,是千年寒冰碰撞三味真火,无论哪一方,都要将另一边消耗殆尽才是。
  司若的心“突突”跳着,他看着沈灼怀脸上伪装出来的冷硬下的那无法遮掩的,至少在自己看来无法遮掩的漠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认识这样的沈灼怀了。
  这不是那种叫自己觉得要立刻离开的改变,却像是逐渐被掀开谜底的一口干枯深井,本以为井口能触目可及的花团锦簇便是自己可知的所有,可摘下那新鲜的枝丫却发现地下是快枯死的藤蔓。
  这样的变化,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两人之间,司若是那个要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存在,怕生、恨熟,由于自幼得到的爱均是来自长辈的循循教诲,对于长辈,他自诩有些应对方法,可对于同龄人来说,却是别人近他一尺,他便后退一丈。可也是自打他碰到沈灼怀开始,沈灼怀像块粘人的狗皮膏药,贴上来便开始发烫。却也是这样,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
  他不再像只刺猬一样露着浑身的刺对人,而是翻身露出自己软乎乎的肚皮,也如同那小动物一样,自以为找到遮风避雨的居所,彻底放下心防。
  却没想到,沈灼怀却好像也是只刺猬。
  甚至是只还不愿意对他露出肚皮的刺猬。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先示这个软。
  若换了寻常,或许沈灼怀早就低头了,可事到如今,他宁愿迎着司若再度的误解,也不想让事情更复杂化。
  他抿紧了唇,眉间微微拧起一道不好看的褶皱,看看同样冷着一张脸的司若,想开口——末了却又放弃。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看着两个人这副模样,大气也不敢出,就算是平常再嘻嘻哈哈的温楚志,见到真正发起火来的沈灼怀和司若,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沈明之。”最终,不知沉默了多久,司若还是先一步开了口,他软化了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要那样咄咄逼人,“我只想问你,你是真要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在你与赤妙的命运之间选一个?”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不想他们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可以好好谋划这一切的,未必真的就会冒险。”
  司若未曾开口时,沈灼怀的目光飘忽着,并没有与他相视,不知投射向了何方,待他突然开口,沈灼怀似乎才回过神来,他似是思索了一下:“若我说不是想叫你选,只是想叫你知道,我们现在只有这条路能走,这样可以吗?”
  沈灼怀说得很认真,语速很慢很慢,他也明白,自己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司若已经叫自己“沈明之”许多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因为他那目光而动摇。
  周围很静,似乎是真的非常静,也似乎是司若心里像死一样的寂静。
  “这一路来我都是跟着你的路走。”司若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在沈灼怀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司若道,“可这回,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一条命走掉。”
  沈灼怀知道他们算是谈崩了。
  沈灼怀苦笑一声。
  司若坚持司若的,他坚持他的,而看样子,哪怕自己用自己来威胁,司若也不愿意再退后一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成日看起来冷冰冰的,可内里却是最柔软不过,一路以来他们只差一步便能挽留下来的性命也实在太多……或许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已经成了他的心结。
  “好。”沈灼怀说,“那便还是听我的,我去做这件事。”他别开眼睛,“……一切我会安排好。”
  其余的沈灼怀什么也没说,就好像是从前遇见问题的任何一次一样。
  就这样,两人不欢而散。
  晚上众人又去看迟将时,哪怕是连对他们不甚熟悉的迟将,都感觉到了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是否……出了什么事?”
  温楚志看看沈灼怀,又看看司若,眼睛犹豫不决地在两人之间打转,可又实在不知该不该说。
  “无事。”沈灼怀笑了笑,“只是老马一直不来,我们在担心城中局势罢了。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顺口提起一嘴,“不知迟先生是否去过那狺人的圣地?若是去过,还烦请将圣地的地图誊给我一份,我想着日后应当有用处。”
  迟将精神本不算得好,他这一转话头,迟将自然把那点微不足道的怀疑转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去,他点点头:“去过的,去过的。当年我还在赤锋身侧做事的时候,他有次借着进去翻修的机会把我带进去过。若要进行大的整修,狺人自己定是做不得,要请外头我们汉人,但这么多年也没再见过这种动静,因此我想,即使过去有个十年,想来里头变动应该不会太大。”
  说完一长串话,迟将由不得咳嗽了两声,但他还是坚持着将图纸画完,交给沈灼怀。
  迟将用的是炭笔,所以有些地方难免描摹得粗糙,但他手却很稳,每一天路,每一处地方,都清晰地刻画出来。沈灼怀展开那粗糙纸张上描画的地图,不需多久便对进出狺人圣地的路线有了大致的谋算。
  末了,他小心收起这独一份的地图,再朝迟将道谢。
  ……
  老马连着两日都没有出现,这期间,一行人似乎还是该干嘛干嘛,甚至好像还在吵架期间的沈灼怀和司若,都没像先前那样分房而居,但也只有他们才知道,每日回屋休憩,是多难捱的时刻。那种难得的、甚至在他们初识时都没有出现过的“客气”几乎将整个屋子笼罩住,叫得沈灼怀是苦笑连连。
  但司若的确又没有再生气过,他只是像对待任何人一样对自己罢了。只是沈灼怀早将司若的特殊当做自己独有之物,而有朝一日失去之后,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老马最终还是来了。
  再度归来的老马不似离开那一日的迷茫,但比起先前好似放弃一切的过分豁达,如今他多了几分豪情万丈。
  彼时是个早晨,众人用过了早饭,司若去给迟将把脉,而沈灼怀有些熬不住司若的冷待,索性一个人跑出院子来,提着扫帚一边扫着地上灰败落叶,一边埋头深思。
  “咦,怎么只有你一人?”老马人未到声先至,他跃身下马,推开木门,却只见沈灼怀一人闷闷地扫着地,哈哈笑道,“我不过迟了几日,也是算着你们剩余粮食走的,怎么,你把他们都给吃了?”
  沈灼怀起身来,丢开扫帚,见到老马,第一个反应却是他与司若这僵得不能更僵的关系终于能解一解了,面上立刻露出笑来:“他们都在里屋,这不,都盼着你回来呢。”说罢,便立刻转身,去叫司若一等人。
  而老马拴好了马,也慢悠悠走近屋中。
  司若正给迟将施下最后一根银针,屋子里有些黑,点了油灯,盈盈灯火暖着他的侧脸,也照得他眼睛亮亮的,但沈灼怀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他纤长指尖上凝聚的血痕,下意识心想,自己这几日只是心烦意乱了一些,如何会连他受伤都忽视?
  但很快司若的手指便缩回袖中,他注意到了跟着沈灼怀进来的老马:“马大夫!”他叫道,又扭头对迟将道,“你身子亏空太多,正好马大夫回来了,我也好问问他。”
  老马也不推辞,穿过众人便在迟将身边坐下,伸手去探他的脉搏,有些惊道:“司大人,你这个仵作瞧病的水准,可不在许多厉害大夫之下啊! 迟老板刚到那会,可还半死不活的!”他又沉吟一会,“迟老板的确还有些耗损,但已不碍事了,是早些年的问题,一时半会也调不过来。待这事情结束,迟老板再来找我罢!”
  迟将也冲老马笑笑:“看来老马这回是彻底放下心中郁结啦。”
  老马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正想再说点什么,却眼尖地发现在场两个年轻人——当然指的是沈灼怀与司若之间的氛围古怪,完全没有了上回一致对外的样子,想了想,随便说了几句,然后找了个借口把司若带到了屋外。
  “你与你那大人怎么了?”老马小心翼翼道,“别看我老马虽这个年纪还独身一人,但年轻时也算是纵兴花丛,大人你帮我这样大的忙,我这也算投桃报李,如何?”
  司若有些哭笑不得,他发觉自己和沈灼怀的感情这一路来的确是遇上了不少好闲人——喜欢多管闲事的好人,温楚志是,老马也是。但司若在情感上也是一个很独立的存在,他其实不太习惯去求助这样私人的事情,因而只是抿抿唇:“先不说这个……”
  他把想拜托给老马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司若提起他们想去狺人圣地救赤妙,老马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他正色道:“若是这件事,说实话,我的建议与沈大人是一样的。”老马摇摇头,“大人,请听我一言,不必要做这样的无用功。以一换一已经是极大的牺牲,赤妙定不想你们明有能扳倒狺人的机会,却为这个原因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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