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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近代现代)——隰植

时间:2025-01-05 08:00:05  作者:隰植
  霍宗池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散漫躺在沙发上。
  云颂没有坐,他不确定自己在霍宗池家里能不能获得一个座位,在霍宗池没开口前,他想他还是站着比较好。
  “你要生根发芽的话应该选一块光照更好的土地。”
  霍宗池瞥了他一眼,“去给我倒杯水,然后坐下。”
  云颂根本不知道水在哪里,忙前忙后走错两个地方,才让霍宗池开了尊口指引。
  让他送让霍宗池回家,几十分钟的车程他开了快两小时,喝杯水也要等十分钟,云颂不知道霍宗池找他来是为了报复还是给自己找气受。
  上午云颂还在这里见到林景声,霍宗池让他滚,现在呢,因为她们不在,霍宗池才让他进门的吗?
  云颂忽地燃起奇怪的感觉,他有点不明白霍宗池到底想做什么了。
  “别看了,”霍宗池准备上楼,叫上云颂一起,“你该洗洗你身上的味道。”
  云颂心里一惊,脸颊蓦地发红,趁霍宗池转身之际他抬手闻了下自己身上想也知道会有,他出了那么多汗。
  臊眉耷眼地跟着上楼,这点倒没再表现矜持,云颂借用了他的浴室一幢面积大过头的别墅,怎么都有多余的为客人准备的房间,是霍宗池一定要他留下,云颂也想使自己在必要时候显得体面。
  洗完澡后云颂尴尬发现他并没有带可换的衣服,东找西找,只能找到一件味道清香的浴袍披在身上。
  霍宗池又抽过了烟,身上的烟味比刚才更重。
  他坐在办公椅上欣赏闯入这间卧室后,手足无措的云颂,他那么自然地使用了浴室里唯一一件浴袍,尽管并不合身。
  它让云颂的胸脯展露一片,胜雪的白色皮肤晃眼,云颂湿漉漉的头发滴下的水正顺着锁骨处往下流。
  霍宗池把他从头看到脚,突然嘲弄地一笑,“我真是不明白,当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乡下来的人。”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慨涌上心头,他应该再痛恨一点,让云颂把衣服全部脱光来羞辱,但也许是喝了酒,现在又实在太晚的缘故,他竟只觉得疲惫,和荒唐。
  竟然会觉得,暖光灯照下,眼前情景令人生厌的程度被严重削弱。
  非要说起来,此时此刻的云颂,也是一头雾水。
  为什么吗?云颂也不知道。
  是在他曾经不论跟霍宗池说什么都不会被打断的包容下喜欢的吗?
  他才十八岁,在付家没有一点自由,会喜欢上霍宗池,云颂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云颂也开始动摇了呢。
  霍宗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直白面对过他的感情。
  他知道云颂喜欢他,但给的唯一回应是拒绝。
  再将记忆放大,霍宗池曾经的表现明显透出,被云颂喜欢是他人生最大错误。
  现在这么说,是因为云颂这幅样子看起来依旧不值钱,所以拿出他不堪过往里的“喜欢”来嘲笑,也算作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吗。
  “谢谢你的浴袍,”思量再三,云颂决定当做没听到,像霍宗池以前做的那样。
  这个问题霍宗池早就给出过答案,那不会是喜欢,他自己说的。
  “不过,我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你可以不穿,”霍宗池说。
  云颂裹紧浴袍,又问:“我睡在什么地方呢”?
  没有得到理想的回应,霍宗池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这里没有意大利运回的高级软卧,委屈你将就一晚。”
  云颂终于忍不住地皱起了眉,问:“可以不要说这样的话吗?”
  霍宗池突然站起身问:“你在生气?”
  云颂抬头看他,说:“你看见也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我和付家已经没有关系,从前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像过眼云烟一样全都消失了,如你所说我早就没有挑剔那些的资格……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过眼云烟?”
  霍宗池像听见什么不可置信的话,“好一个过眼云烟,看来这几年,付少爷过得真是不错呀。”
  他怒极反笑,道:“我怎么会不愿意见到你?坐牢的几年,我经常想起你。”
  坐牢。
  这个词一从霍宗池嘴里出来,云颂就像被定住,在霍宗池的视线下无法动弹。
  “其实这么多年了,想什么都快想通了,只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当年,明明只要你点头不再纠缠我,付习州就不会让人在霍舒玉的车上做手脚,她们是不会出车祸的。”
  “我进监狱的那一年,霍舒玉想帮我疏通关系,她跑了很多个地方,见人,求人,可是呢,没有用,她的孩子也流产了。”
  “声声应该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对了,你还应该庆幸声声的右腿手术很成功,让她没有落下终身残疾。”
  霍宗池捏紧手里的杯子,他质问云颂:“这些事情,也他妈是你生命中的过眼云烟?”
  像往云颂胸口插进一把匕首,霍宗池说的每一句话,都化作转动匕首的手。
  难道他真的能给霍宗池看一眼自己的心吗?
  只好说。
  “我欠你们的,我还。”
  “你拿什么还?”
  云颂抬起头,眼里满是倔强。
  出于他那独有的,不管八年前还是现在,依然天真的想法。
  他说你需要什么,就拿走吧。
  霍宗池盯了他一眼,问:“拿什么?拿你里面一丝不挂的身体吗?”
  云颂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用他的身体做与霍宗池交易的筹码,听见这句话,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没多久,云颂又听见他用不像自己发出来的声音说,也可以。
  预判错了时间今天发晚了。
  为了保证能稳定更新暂定隔日更,下次会晚上八点准时。
 
 
第7章 
  霍宗池愣了很久,才开始做出反应。
  眼里闪过一丝愠色,紧绷着的下颌线显露出他咬牙的动作:“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
  “是吗?”
  云颂听了这话,轻点一下脑袋,仿佛得到了某种安慰,他平静说:“那好吧。”
  他料到霍宗池会这么说,霍宗池怎么可能对他的身体有兴趣,估计多看一眼都很厌恶。
  云颂愿意为自己过错付出代价,只要是霍宗池的选择。
  霍宗池像仍有不满,他转过身,又受不了似的转回来,盯着云颂,语气里带着讽刺:“你欠别人东西,都用这个还?”
  云颂愣被这个问题弄得十分困惑。
  “当然不是!”
  霍宗池听了,半晌,脸色稍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样最好,记得管好你自己,我不希望声声会有品性不端的家庭教师。”
  云颂点头说我知道,随即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对不起,”他深吸一口气,由衷地对霍宗池说,“不管你信不信。”
  “信,”霍宗池阴沉沉的,“但是你说得太晚了,知道吗?”
  察觉气氛再一次变得僵硬,云颂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眼看着霍宗池放完狠话却没有揍他,云颂试探性问:“那,现在可以给我一件衣服穿吗?”
  霍宗池不大耐烦地盯着他:“你觉得我家里应该专门为你准备一套你穿的衣服?”
  云颂低声:“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这样的霍宗池令他陌生。
  “随便一件都可以,你的也可以。”
  “没有,自己想办法。”
  霍宗池离开了房间。
  云颂很久没有在这么宽敞,又干净的房间里睡过觉,自从搬离付家他居无定所,先后租了好几处房子,条件有限,自然跟别墅的环境相去甚远。
  今天经历那么多云颂实在太累了,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霍宗池一走,他就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地爬到床上,一夜无梦。
  他睡下的时候就已经快天亮了,因此睡得再沉也不过只有两个半小时,在闹钟震动下他早早醒来,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想赶最早班的公交车回去。
  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喝醉酒的朋友,虽然云颂觉得以唐田啸的粗神经来看,他不会太关心云颂去了哪里。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好披着浴巾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偌大的别墅静静悄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他不知道霍宗池睡在那个房间,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睡眠,谁知道他又会怎样发脾气。
  没想到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鬼鬼祟祟干什么?”
  云颂吓得背脊一紧,差点跳起来。
  他转过身去,看见霍宗池站在离他最近那间房的门口。
  云颂心脏还留着受惊后的余韵,跳得非常快,“我想找你。”
  说完有些懊恼,这话听起来不大正常,霍宗池以前就烦云颂腻歪他,他不喜欢男的,自从知道云颂喜欢他之后就开始回避,更别说现在。
  可话已经说了,收也收不回来,担心过多毫无用处,反正和霍宗池的关系已经全坏了,说就说了。
  霍宗池意外没什么反应,眼神平淡地像根本不认识自己,让云颂觉得他似乎睡了个好觉。
  “有事?”
  云颂尴尬点头,问:“我的衣服,你看见了吗?”
  霍宗池轻飘飘一句,“扔了。”
  “扔了?”云颂一脸震惊,“你怎么会……那我要穿什么呢?”
  霍宗池冷声道:“我不知道原来我还要考虑这个。”
  “可是我还要回去,”云颂低下头,有些沮丧,那件衣服是他面料最舒服的一件短袖了,是他卖保险挣了六万块一个月的时候奖励给自己的,当时花了三百五,现在让云颂再去买,三十五他都不一定舍得了。
  “你扔到哪里去了,可以告诉我吗?”
  霍宗池鼻息里哼出一声笑,道:“没有义务告诉你,怎么,你还想去捡?”
  云颂开始发觉他以为霍宗池看起来没有那么生气完全是个错觉,如果他打定主意不想告诉他衣服在哪里,或是真的已经把他的衣服当做垃圾处理,那云颂没有和他再讨论下去的必要了。
  “好吧。”他小声说了句,低到几乎叫人听不见,“扔了就扔了……没事的,没事。”
  听起来既不像愉悦接受,也没有对霍宗池的行为做出任何谴责,只是像被丢了要饭工具的乞丐一样,带了些许委屈。
  “扔你一件破烂衣服,你很不满?”霍宗池认为他不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种无助情绪,“你有什么资格不满,在我家里的垃圾,我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没有,我说没关系,你处理得好。”
  只是这幅样子他是不可能去坐公交车了,得忍痛一把打车回家。
  早知道这样他昨晚就该回去了,不用损失一套衣服,云颂撇撇嘴,没让霍宗池看见他的沮丧。
  霍宗池问:“还有事没事?”
  云颂顺从道:“没有了。”
  霍宗池“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那声音很响,云颂即使离得很远,也觉得自己似乎被门带起的风扇了一巴掌。
  他不敢再敲门向霍宗池告别,只能掏出手机在上面打字:“你好,我不能再打扰你了,我现在要回去了,如果有事的话,你可以再通知我过来。”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还没点,面前的门又一下被拉来,什么东西突然飞出来砸在他脸上。
  “什”
  门再一次关上。
  “么东西啊……”
  他扯下来掀开一看,正是一套衣服。
  云颂回到房间把衣服套在身上,衬衣的尺寸大了许多,挽起袖子还能接受,但裤子就不好勉强,实在是又长又大,他穿不稳。
  出了房门到走廊上时,云颂几乎挪着脚在走路,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得寸进尺,可又转念想到,如果霍宗池愿意给他一套衣服穿,那为什么不送佛送到西,再给他一条皮带呢。
  于是云颂鼓起勇气,指节扣响霍宗池的房门。
  拉开门的霍宗池脸色难以形容,他瞪着云颂:“你最好有事。”
  “有事,有事。”
  云颂结结巴巴的,作出很讨好的样子:“麻烦,可以再借我一条皮带吗?”
  “没有。”
  “可我昨天看见你有系。”
  霍宗池倚在门框上,“那是我的,不外借。”
  “如果你不借我皮带,那你给我裤子也没有意义了,”云颂无奈,“如果我从你家出去不穿裤子,被人看见,影响不好,拜托你……”
  霍宗池顺着他的话视线下移,看他正用一种滑稽的手势提紧那条裤子。
  “我不知道什么叫意义,”霍宗池抱着手从容道:“像我这种俗人从来不做那么有文化的表达,你不是会的很多吗?自己想想办法。”
  又说,“真是可惜,付家的优良家风给你带来这么重的心理负担。”
  云颂哑口无言,又吃一记闭门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最终提着裤子像一样,揣好自己刚才消息都没发过去就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回家了。
  打车花了32,云颂痛了很久,决定早饭就不吃了。
 
 
第8章 
  到家后云颂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人,唐田啸走了,桌上摆了张撕得边缘参差不齐的纸条,上面写着:“打不通你的电话,谢兄弟收留,下次请你吃饭,走了哈。”
  云颂饿得头昏眼花,冰箱里只有那天晚上文林给他的辣鸭掌和一包已经过期的饭团,仔细翻过也没看见其他食物,他叹了口气,换完衣服后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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