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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教授他追悔莫及(近代现代)——三木冬

时间:2025-01-07 09:30:32  作者:三木冬
  但自己究竟有多想要这个人,明白这一切到底有多晚,刑向寒到现在都说不清楚。
  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现在能让对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刑向寒这辈子没慌过。
  如今面对怀里的人,他却开始害怕。
  要是这样做还不行——
  “但我不愿意,你预备怎么办。”
  岑帆两臂垂下来,语气却比之前强硬很多,“强迫我么,像之前在高铁上那样?”
  刑向寒没回答这个。
  只执拗地抱着他,像是要把这个人狠狠嵌进自己的身体,“你说的那些,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我会一样样去解决。”
  岑帆:“你不——”
  “可能花的时间比较久,并且还得由你来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对。”刑向寒把他后面的话打断,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但我愿意跟你一起,一点点去改变。”
  “你不喜欢我凡事只考虑自己,这是我的性格,我没办法立刻改,但我会努力去学,只要你肯给我时间。”
  这样的妥协对于以前的他是天方夜谭。
  “可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时间?”
  岑帆抬头睨他:“你说你每天睡不着,可你知道再跟你相处的这几年,我又何曾真的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经常做梦,梦到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了,有时候是被火车压,有时候是跟我妈一起从阳台跳下去......”
  岑帆说到这个嗓眼发抖:“这么多年了,你要是能哪怕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虑过一下,我们之间都不会变成这样!”
  刑向寒看着他,心里除了难过还有憋闷,更多的是自己挖空心思以后,却始终不被对方相信的无力感。
  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没用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看着他。
  “我想你放过我。”岑帆说。
  刑向寒深吸一大口气,哀求的神情瞬间被愤怒取代:“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两个人争执不休,楼底下突然传出一声孩童的尖叫:
  “啊!”
  他们互相看了眼,一齐从小二楼跑下去!
  甜甜坐在地上,指着自己有些泛红的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小心滑倒了......”
  今天有孩子来他们这儿玩。
  岑帆在他们踏进之前就把一切尖锐的东西收起来。
  但还是忽略小孩会自己摔跤。
  地板上有个凸起的小钢珠,甜甜刚好摔在上面,膝盖上给磕出一个小血洞!
  岑帆把她抱在旁边的软凳上。
  拿了棉签碘酒,皱着眉给她处理。
  又说,“以防万一,还是得去医院打个破伤风。”
  甜甜原本就哭买,听到医院两个字就跟开了扩音器一样,尖着声音嚎叫,惹得住在对面的人都来他们门口,问是怎么了。
  “她这样不打针不行。”
  岑帆站起来去看旁边人,“你带她去医院。”
  刑向寒看了他们一眼,出去把车开过来。
  甜甜却在底下抱住岑帆小腿,两手两脚,跟树袋熊一样,“大哥哥陪我一起去。”
  “不然我就告诉姨妈,说这都是表哥的错。”
  岑帆:“......”
  不明白这样威胁有什么用。
  但还是耐着性子蹲下,把小姑娘从软凳上放下来,“那是你哥哥,比我这个陌生人要靠谱。”
  甜甜噘着嘴,手在底下绞在一起,“你不是陌生人。”
  又抬起天真的小脸:“要是你不想见我表哥,就你一个人带我去都可以,咱们去完医院还能再去玩别的。”
  岑帆:“......”
  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究竟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最后岑帆还是陪着一块儿去了。
  没别的原因。
  实在还是这孩子太磨人,
  在车上坐着,岑帆回头看了眼正捧着水豚木雕,眼睛挪都不挪的小姑娘,还是开了口:
  “你们平常得看紧点,这样没有防范意识,没人管就到处乱跑,很容易遇到危险。”
  刑向寒:“她比你想象中聪明。”
  “但她这样下去不行。”
  想起那天在高铁站也是这样,只是把她扶起来就敢自己主动找上门。
  这样的天真很容易成为刺向她的利器。
  岑帆把声音压下来,把话说的比之前重一些:“现在社会太复杂,每年都有人口拐卖案。”
  “虽然她身边一直有人看着,但要是自己不提高警惕,很容易......呃啊!”
  旁边人突然一个猛刹!
  甜甜也在后面跟着“诶哟”一声,差点把手里岑帆送她的小水豚摔出去。
  正前方的车还在继续向前,后面被堵住的一溜车全都在不满的鸣笛!
  有几个甚至把窗户打开:“有病吧你!”
  “会不会开车啊,这差点追尾啊知不知道!”
  “走啊,磨叽什么,开豪车了不起啊!”
  ......
  刑向寒停留将近十几秒才又车开出去。
  赶上前边一个红灯,岑帆在旁边刚要开口,“你——”
  “别说话。”刑向寒突然道。
  刚才那一下像是在他身体里按下某个开关,掌心不停地在方向盘上摩挲,眼神都变了。
  见他这样岑帆没再多问。
  三个人到了医院。
  刑向寒先去排队缴费,岑帆就陪着甜甜坐旁边。
  小姑娘心大,之前还哭得没完没了,到后来就好了,坐在医院的凳子上看来看去。
  岑帆坐在旁边陪着。
  刑向寒缴完费走过来,除了刚才在车上的一瞬间。
  他现在似乎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走过来以后牵起甜甜的手,淡声道:“去打针。”
  来都来了,甜甜自知躲不过去,跟着表哥从凳子上下来。
  刑向寒牵着她往前走。
  岑帆先是跟在他们后面走几步,临到一个路口就往另一个方向拐进去。
  乘着电梯往下。
  刚到医院门口,岑帆就收到刑向寒的消息。
  [刑:你走了?]
  岑帆先没回他这个,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汽车开出去。
  直到完全看不到身后的医院,岑帆才给那边回复了个“嗯”。
  停顿片刻,随手把这两条消息都删了。
  回到家以后。
  小花正趴在阳台上晒太阳,听到动静后伸了个懒腰。
  懒洋洋地走过来,在人脚上坐下。
  岑帆从头把他的毛往后边一直抻平,抻了几遍以后又往窗户外边去看。
  “你说我还要搬家吗。”岑帆低头问他。
  这其实是他今天上午看到刑向寒,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以前让他一直追随的人,如今见了却只想逃。
  小花现在已经比之前大不少,也很通人性,朝着他方向小小地 “咪”了声。
  岑帆看了眼自己的手。
  刚才在木雕室,他对着那个人的每一拳都不算轻,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内心深处却还是没有半点解气。
  反而因为这样的纠缠越来越堵。
  可直到现在岑帆都很难相信对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反复纠缠对两个人都不好,这一点岑帆觉得对方肯定比他清楚得多。
  “刑向寒。”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第43章 
  自那天以后。
  刑向寒很少出现在他眼前。
  只是手机里的消息不断,说什么的都有。
  出现最高的一个词就是“想他”
  类似这样的话在一起时刑向寒从来没有说过,现在分开却又不停重复在岑帆耳边,叫他怎么敢信。
  岑帆曾再次把他的手机号拉黑,但对方很快又会换成另一个手机号。
  他根本躲不过去。
  [刑:这段时间比较忙,我明天要去海市开会。]
  [刑:他们那边的海鱼、北极贝都非常好,我回来那天给你带过来,可以吃到最新鲜的。]
  [刑:想你。]
  刑向寒老说要给他带东西。
  对于这种消息,岑帆头先还会回复几句,告诉他说不用,也不要他带过来。
  只是有些人根本不听他说的——
  “岑老师,咱们这又有外卖到了!”浩子在门口喊。
  他们工作室连续几周都被各种吃的淹没。
  上午的手作咖啡、中午五香元的特质盒饭、再到半下午的各类寿司甜品奶茶,顿顿不落。
  小梅每天都抱怨自己又长胖了。
  这回也是甜点。
  胖乎乎的舒芙蕾一个个被放在小盒子里。
  各种口味的都有,旁边还有一小盒单独的土豆泥。
  底下小花闻到味儿早来了,一圈圈地在几人脚边兜着,但他一样也吃不了,被抱着放到靠墙的台阶上。
  “岑老师你人也太好了吧,每天都给我们订下午茶!”小梅感叹说。
  岑帆在旁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些吃的都属他的名字,距离他们工作室又远,外送小哥跑一趟不容易,想退也没办法退。
  “这些不是我订的。”他说。
  “那到底是谁啊,这一天天的,也太会馋人了吧。”浩子站在旁边说。
  他们几个忙活快一整天,见到有好吃的早就已经跃跃欲试。
  岑帆深吸口气又叹出来,“等我先给那边打个电话。”
  拿着手机就要往木雕室外边走。
  还没等出去楼上就有人喊:“有什么好打的呀,”
  陈开和齐铭煊一块儿从上面下来。
  说这句话的是陈开,走过来后往纸袋里扒拉两下,“有人送吃的还不好啊。
  “来浩子小梅,都挑自己喜欢的去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别跟你开哥客气!”
  这说得像是他请的一样。
  老板一发话,两个早就馋甜点的小年轻都凑上来,挑了半天,最后拿着小勺上二楼去吃。
  陈开又转过身。
  还没开口,齐铭煊就跟中午一样,两手往外一推,“我不吃。”
  说着就朝外走。
  这里除了他就只剩下岑帆。
  陈开手搭人肩上,咂吧两下嘴,“咱们刑教授真有钱啊,这些天送来的东西可没一样是便宜的。”
  说着自己也拆开个大福。
  岑帆瞥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说让我不原谅么。”
  “是不原谅啊。”
  陈开摇头晃脑,吃得一嘴动物奶油:“我就觉得你之前那样分手太亏了!”
  “现在他好容易良心发现,醒悟了,知道该挽回了,咱们人可以拒绝,但别跟东西过不去!”
  岑帆表情微顿,拿起包装袋上的甜品发票,默默记下上面的标价,开口道:“他没想挽回什么。”
  “对啊。”陈开把他那点心思放眼底,坐在他对面。
  一副对这种死乞白赖很有经验的样子:“所以你也别总想着欠他,该吃吃该喝喝。”
  “你要动不动给人打钱,可能他还觉得自己有戏,你要一直不理兴许人过段时间就不会再来了。”
  岑帆叹口气,想起什么之后又欲言又止,“那你对你那个学姐......”
  “现在在说你的问题呢,别扯到我!”
  陈开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花,“蹭”一下站起来。
  又高深莫测地看了他眼,也往楼上去了。
  送来的东西最后木雕室里也就岑帆和齐铭煊没碰。
  岑帆坐在四方小凳上。
  正在直播做木雕。
  这种对着镜头来做,起初岑帆还是有些不适应,总是忍不住抬头看眼,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专注在自己手里的活不出来。
  弹幕里起初还很闹腾,后来进这里的人都把这当做是学习码字的纯陪伴。
  自觉在弹幕里打卡,做目标。
  只有岑帆手里的木雕做完,里面才会闹腾一会:
  ——岑老师的工作室具体地址在哪儿啊。
  ——我上周买的那个不倒翁什么时候发货呀!
  ——呜呜呜,我帆帆做木雕的时候真帅!
  ——岑老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木雕的呀。
  之前的问题都被顶上去了,岑帆只能看到最后一个。
  “差不多是从大学的时候才开始做的。”
  ——这么厉害!
  ——大学就能做得这么好吗。
  岑帆刚要回答。
  一个用户名叫“。”的在直播间打赏了二十个火箭筒!
  直播间其他人也都看见了。
  ——我去这谁啊,名字还就一个句点!
  ——该不会是觊觎咱们岑老师的颜值!
  ——岑老师快跑!
  这个人最近每天都会来打。
  一个火箭筒代表一千块钱,他们直播间百分之八十的收入都来自于他。
  岑帆觉得这个人一定很喜欢木雕,但也不至于一下打赏这么多!
  下播之后,岑帆联系直播间的官方客服,说是帮忙联系刚才那个人,想把他刚做好的木雕寄过去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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