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中有人扔掉火连连后退,“鬼,鬼,鬼啊!!!”
三婆厉喝:“这些都是他们搞的障眼法,都给我稳住!”
黄巧芬操纵着铁桶滚向山坡,三婆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公鸡血往下倒,黄巧芬将脑袋埋进桶内,滚动时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恐怖,村民中胆小的早已下跪祈求:“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春朝上前,大喊:“三婆,快让他们停手,不要再刺激黄巧芬。”
三婆亲自夺过旁边村民的桶,将鸡血往下泼,黄巧芬突然加快速度,直直撞向三婆,三婆一个没站稳,滚下山,直直滚到最底下,何青山弯腰,盯着三婆:“余三婶,别来无恙啊。”
“你、你、你是青山……”
赵元鹿帮助何青山显出实体,村民一哄而散,胆小的直接腿软跪地不起,纪春朝随手抓住一个,问道:“今晚村里死的是谁?”
“是、是、是老村长……”
何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嘻嘻哈哈,见到何青山并不害怕,挥手跟他打招呼:“你从井里爬出来了?那井很深的,你真厉害。”
纪春朝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何勇,哪里的井,能不能带我们去看?”
何勇这才看见到黄巧芬,惊恐后退,躲到纪春朝身后:“村长家后院的井,但你不能带这个桶去,桶会吃人,吃何长富,很吓人的。”
纪春朝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井里是不是……”
何青山点头:“不错,我的尸身,被他们扔进了井里。”
三婆癫狂大笑:“青山,不要怪我们,怪就怪你不识好歹,罢了,既然输了,那我认了。”
见纪春朝掏出手机报警,三婆掏出匕首往脖子抹,被赵元鹿随手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纪春朝拨通报警电话。
何青山再次向大家鞠躬:“谢谢你们,一切,皆因一本医书。”
三十前年,帽子村还只叫帽子村,村民勤劳,村后山草木茂盛资源充足,各种名贵草药、珍惜花卉比比皆是,也正因如此,山上各种蛇类盘踞,村民上山采药常被毒蛇咬伤,村里有一户人家,姓何,祖传行医,传到何青山这一代治毒蛇已小有名气,方圆数百里村镇流传着他的治毒好名声。
何青山勤劳感慨,经常为穷人免费治伤,何青山每隔两天上山采药,村里人认知有限,很多名贵草药不认识,何青山会将村民不要的草药捡回家,加工后卖到城里医院,一来二去,日子渐渐好起来。
何青山的妻子名黄巧芬,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女人,每每何青山进山采药或是进城卖药,黄巧芬都会坐在门口边晒药,边唱歌,唱着《月满西楼》盼望着丈夫早日归家。
当时的村长余良,某天深夜来到何青山家,要求他将治蛇毒的秘方交出来,那是他家祖辈以身试毒传下来的,怎么能随意交给别人,何青山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然后余良并不打算放弃,几天后,跟着村里另外几人一起请他喝酒,一边劝酒,一边套话,何青山毫无防备,说出家里有祖传医书的事。
后面,余良多次上门,他想着何青山那天路走不通,便从黄巧芬那里打突破口,一天,他半夜摸进黄巧芬家,说是只要黄巧芬帮他找到医书,他会跟原配离婚,再取黄巧芬,他村长的身份,加上医书,一定会让黄巧芬过上好日子。
黄巧芬拿着扫把将他赶走,并在何青山回家后,第一时间把村长骚扰她的事告诉何青山。
此时,黄巧芬刚有身孕三个月,两人商量后决定搬离帽子村。
就在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跟黄巧芬处的好的余三婶来到她家,黄巧芬平时常跟余三婶、余大婶一起做手工,平时聊天都是三个人一起,余三婶端着做好的包子送到黄巧芬家,跟她说:“这是我家大嫂做的,让我给你们送过来。”
黄巧芬接过,问道:“余大婶呢,怎么没来,说好晚上一起做鞋底的。”
余三婶说:“她家小女儿出水痘,她得在家照顾。”
“书荷吗?严重吗?我去看看,她念高中,正是冲刺的阶段,别耽误了。”
余三婶按住她:“不严重,好像说水痘传染,你这刚怀孕,还是不要去的好,包子趁热吃,诶,你家青山呢?”
黄巧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要搬走的事,随意找了个借口:“我这不是怀孕胃口不好吗?他去帮我找酸枣,还没回来。”
余三婶并没离开的意思:“那我等他回来,正好问问他水痘吃什么草药。”
没一会儿,何青山回到家,听说余书荷出水痘,何青山忙说过去看看,再次被余三婶拦住:“先吃包子吧,这包子可是你余大婶做的,凉了就不好吃了,青山啊,你不知道,你家巧芬非得等你回来吃,也不怕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何青山不疑有他,拿起一个递给黄巧芬,又端给余三婶:“三婶,你也吃。”
余三婶摆手:“不用不用,我刚吃完两个,再吃肚子要胀,你们快吃,吃完青山跟我去看书荷。”
何青山将吃完的半个包子放下:“三婶,现在去吧。”
余三婶看着黄巧芬吃下一个包子,又将何青山吃剩的半个拿起来塞何青山手里:“吃一半放下是要给你家巧芬啊?拿着,边吃边走。”
何青山叮嘱巧芬在家等他回来,哪知出门没多久,后脑一痛,失去知觉。
等他醒来,人已在一口井边,天黑,一时分不清身处何地,待他看清身旁站着的六个人,何青山瞬间明了,这是村长家后院。
村长余良,余三婶,何老大,何老二,以及另外两个村民,一行六人将他围在井边,余良说:“还好听了三婶的,没在包子里下毒。”
三婶冷哼:“他是郎中,下药容易被察觉,迷药无色无味难发现,还好我换了包子,跟他家巧芬说是我那大嫂做的。”
何青山手脚被捆,问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何老大挥着手臂粗的棍子:“没想干什么,有钱大家一起赚,你有蛇毒秘方,你得分享出来大伙一起用,还有,全村就你采的药最好卖,你家的医书也必须拿起来全村共用。”
何青山看着他们:“你们休想,我家的蛇毒只用来救命治伤,不是拿来敛财的。”
第48章 帽子村往事2
几人轮番劝说,说到口干舌燥。
趁他们商量怎么说服之际,何青山偷偷解开绳子,刚要跑,被何老二发现,争执之下,何青山被他们推入井中,另外两人胆小,想拉起何青山,余良不让,威胁何青山:“你现在告诉我们医书在哪里,我可以拉你上来。”
“我死都不会把医书交给你们这群心术不正之人。”
何老大脾气不好,听他这么说,一个水桶扔下去,木桶正好砸在何青山脑袋,井里泛起一阵红,血染红井水,井里的何青山昏厥沉入水中,一动不动,另两村民吓的直退后:“死、死人了,死人了!”
余良一把拦住他们:“站住!把嘴给我堵上,谁说死人了,谁看见了?”
何老二搬来大石头盖在井口,余三婶也吓得不轻:“是真的死了吗?”
余良:“不管死没事,今晚的事,只有我们六个人知道,如有走漏风声,你们几家全都别想在村子里待,他死了,我,还有你们,谁都跑不了,你们想坐牢吗?”
没人说话,何老大又多搬来几块石头,将井口彻底封死。
另一边,黄巧芬做好饭在家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丈夫回家,摸黑跑去余大婶家,敲开余大婶家门,问她:“余大婶,我家青山来你家给书荷看病,几时走的?”
余大婶说:“青山没来啊,巧芬,你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挺着肚子,大晚上的,别乱走。”
黄巧芬急得直哭:“余三婶说书荷出水痘,青山跟着她一道出门的,说过来给书荷看看,都好几个小时了,还没回家。”
“没有啊,我今天一天没出门,孩子水痘不能见风,怕传染,也没让别人来我家,这一天没见着三婶人啊。”
黄巧芬脸色煞白:“她骗我!”
余大婶赶紧拿上手电,跟着黄巧芬一起去找余三婶,余三婶说不知道,说她一出何青山家的门便跟他分开走,并不知道何青山去了哪里。
黄巧芬差没站不稳,余大婶赶紧扶住她:“你先别急,我陪你回家看看,说不定青山已经回家了?”
余大婶陪着她赶回家,在家门口碰到余良,黄巧芬一脸警惕:“你来干什么?”
余良说:“没什么,有点不舒服,来找青山看看,青山好像不在家。”
余大婶扶着黄巧芬进门:“巧芬怀着孕,也不太舒服,青山不在家,村长你还是回去吧。”
见余大婶在,余良不好说什么,转身离开。
余大婶陪着黄巧芬,直到后半夜才走,安慰黄巧芬:“你也别太担心,你家青山经常半夜上山采药,没准明天一早就回来了,你好好在家待着,晚上山路滑,你别乱走,我先回家陪孩子,明早过来看你。”
余大婶离开没多久,一直藏在暗处的余良反回,翻窗进入黄巧芬家,翻箱倒柜地找起医书,黄巧芬被惊动,拿着剪刀对准余良:“你在找什么?我家青山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赶紧走。”
被撞破,余良非但不怕,反而一把夺过剪刀扔到床底,将黄巧芬推到床上,笑道:“那现在不是没回来吗?反正青山不在,我想得到你很久了,巧芬,你就从了我吧……”
那一夜,黄巧芬挣扎,反抗,在余良这个男人面前像挠痒痒,黄巧芬从骂到哀求:“我怀着孩子,我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晚了,要了你再要别的也是一样,反正都是我的,一样也跑不了。”
那晚,黄巧芬失去贞洁,失去孩子,血染满床,漫长的夜,浓烈的血腥味,余良令人恶心的嘴脸,还有,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感。
余良临走前拿着何青山的衣服擦着下身,骂道:“晦气,我还会来的,没找到医书前我每天都会来。”
“我家青山,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
余良眼珠子一转:“没错,他被我绑了,你乖乖交出医书,我考虑放了他。”
“他还活着吗?”
“他是不是活着,取决于你听不听话,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医书我晚上过来取。”
天大亮,余大婶过来看黄巧芬,看到躺在血里的黄巧芬,吓得连声喊救命:“大家快来,巧芬出事了,大家快来帮忙啊,来人啊。”
黄巧芬让她不叫:“余大婶,我没事,麻烦你帮我烧点热水,我想洗澡。”
余大婶声音颤抖:“谁干的?我去找村长。”
黄巧芬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抓住:“不,不要去,不能去,去了就没命了。”
余大婶还是去找了村长,找完村长后,余大婶家田里的水被人放干,地里的菜被牛吃光,种的东西一夜间全被毁,黄巧芬告诉她:“别再问,再问我们谁都活不了。”
接下来,黄巧芬每天坐在村口唱歌,唱着:“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余良每晚过来纠缠,黄巧芬在身上涂满长疮的药,余良嫌弃,倒是再也没碰过她,而是每天来问医书下落。
终于有一天,黄巧芬突然一改冷淡,告诉余良医书藏在山上的一块石头下。
余良当晚进山,黄巧芬乘机进入余良家,找遍他家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何青山。
黄巧芬满心失落,刚要离开,后院那口井引起她的注意,那井很奇怪,井口堆着好几块大石头,黄巧芬用尽全身力气挪开石头,最后一块大石板的背面布满抓痕,黄巧芬腿发软,心发慌,往井里看,井里,何青山的尸体早已发涨。
黄巧芬哭都不敢大声,拿绳子绑在自己腰上,下到井里,背起何青山尸体抓着绳子往上爬,天空开始下雨,井壁光滑,手被櫖绳子勒的全是血,皮沾在绳子上,黄巧芬一边哭,一边喊着何青山的名字,费力往上爬,爬两寸,滑一寸,就这样,一直到天蒙蒙亮,她终于背着何青山爬出井口。
没等她背着何青山走出余良家院子,何老大出现,他将黄巧芬打晕,骂道:“妈的,麻烦,早说弄死得了,余良非不干。”
那天早上,天一直下着雨,余良赶回家,没找到医书的他恼怒至极,一斧头砍断黄巧芬的腿:“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让你说,你非不说,我有得是手段让你说。”
何老大找来余三婶:“三婶主意多,你说怎么办。”
余三婶也害怕,说:“先把人关起来,别让村里人知道了。”
余良说:“关哪里?”
余三婶看着余良家的大油桶,200升的大桶:“装桶里,再把桶用布盖起来,没人发现。”
黄巧芬被他们折断四肢塞进桶里,头在外,身体在桶内,她的腿断了一只,一直流血,另外一只和两只手全被打骨折,即便这样,她还是没死,痛醒又晕厥,来来回回。
余良等人将何青山家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医书,倒是找到几筐何青山还没来得及卖的药材,他们将药材藏起来,回去逼问黄巧芬。
这回黄巧芬死了, 死不瞑目。
何老二怕到不行:“她的肉好像跟桶粘在一起了,怎么扯都扯不出来。”
何老大这么狠的人也吓得干呕:“妈的,人怎么会跟桶长到一块?太他妈邪门了!”
余三婶提议余良:“村长,我娘家有人做过灵婆,她这死法很容易变厉鬼,我们得想个办法。”
他们找来粗粗的铁链,涂满公鸡血,再用铁链将桶绕上一圈又一圈,趁着黑夜人静扔进后山的山坳,他们在山坳挖了一个大坑,桶被推进去,一点一点掩埋。
何青山的尸体再次被他们封进井里,这次,井上的石头被水泥封死,无人再能打开。
此后,参于此事的六人开始散播山坳有蛇仙,“不落仙”的故事便是他们杜撰而来,目地是不让人靠近后山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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