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一见太尧:“他又是谁?”
纪春朝眼神向赵元鹿求助,赵元鹿说太尧是他远房亲戚,刚好也在这边旅游,凑巧碰到,林鸿这才没追问。
纪春朝替他点来一堆吃食,而后问赵元鹿,鼎里的魂魄该怎么处。
“他们离开本体太久,不能贸然放出来,需先净化。”
赵元鹿这一忙就是一整晚,纪春朝陪着他,脑袋一耷一耷的,赵元鹿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太尧吃完面前一堆食物,打着饱隔,“你跟你师弟终于成夫妻了。”
“还没有。”
太尧瞪眼:“你怕什么?直接洞房,先洞房,一切好说。”
“不,我要等到他心甘情愿,前世他并没有喜欢我,这一世我一来便表明心迹,只等他喜欢上我。”
“你说什么?前世你师弟不喜欢你?”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早已后悔,若是能早日向师弟表明心迹,阻止他入宫接任国师,师弟不会死,师傅也不会死。”
纪春朝被噩梦惊醒,大声唤赵元鹿的名字,赵元鹿跑过去抱住他:“没事,我在,别害怕。”
“我以为我们死在洞底了。”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
第二天,纪春朝打开房间门,在走廊遇到赵新,笑着跟赵新打招呼:“早啊。”
赵新冷冷瞥他一眼:“不好意思,借过。”
纪春朝回房问赵元鹿:“是不是清除他们的记忆了?”
“是,太过离奇,留着记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
纪春朝说:“也是。”
赵元鹿虚弱地往纪春朝身上靠,纪春朝赶忙扶住他,满眼心疼:“你昨晚忙了一晚,累吧,你躺会儿。”
“不累,就是有点头累。”
“那你坐着,我给你按按。”
另一边,啃着玉米的太尧一脸鄙夷:“太弱了,比我见过最弱的鸡还要弱,那谁,小春朝,你要注意,这么弱的人在那方面也不会太强。”
纪春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很强啊,方方面面都很强,只是身体有点差。”
太尧往窗外一跳,随即跃上房顶:“啧啧,那他还嘴硬,这不早洞房了吗?”
下午返程,在街上遇到王子珏与她男朋友,他们有说有笑,边玩边拍照,街上,小摊前卖着各式各样的镜子,纪春朝随意拿起:“不能照镜子,更不要听镜子里新娘的回答。”
店老板操着一口本地话:“这是哪里的说法?我活了四十年没听说过。”
林鸿歪头,皱眉:“你们这里的小贩就不能统一说法?上次另一个小摊老板跟我们说不能照镜子。”
纪春朝拦住林鸿,买下一枚小镜子,笑笑:“书上看到的,祝老板生意兴隆。”
“也祝你旅途愉快。”
来时两人,回去四人,当然,太尧没办法乘坐飞机,化为一条小挂件吊在纪春朝背包上,一路各种抱怨:“走慢点,撞到我尾巴了。”
“走快点,这里太冷。”
“往另一边走,这边人太多。”
赵元鹿一把扯下挂件做势往垃圾桶扔:“你自己想办法飞回去。”
“诶,行,我不说话,把我挂回去。”
之后,太尧每次要说话,赵元鹿都会拎起挂件往外扔,纪春朝忍着笑,对赵元鹿竖大拇指,怪人还需强人磨。
第58章 验证
太尧跟着他们毕竟不方便,家里房子小,最重要的是,赵元鹿不喜欢二人世界被打扰,于是,太尧被送去七杀馆。
七杀馆内。
太尧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乌栀双手抱胸绕着他上下打量,白展冷冷盯着他,带着些许防备,黄啸天指着桌上的半只烧鸡:“你吃的完吗?我帮你分担。”
“都不够塞牙缝,再去给我找点好酒来。”
白展拎走黄啸天,“你该减肥了,别吃太多。”
“我哪里肥?”
“肥胖对身体不好,等你瘦两斤我再做给你做。”
乌栀一拍桌子,单手指着太尧:“我想起来了,我们见过。”
太尧毫无形象地嗦着手指:“见过,你不就是那只追着臭道士师弟屁股后面跑的狐狸吗?可惜,你有情,他无意,那天你在神隐山外跟臭道士师弟表白,被他拒绝,你坐在山脚哭爹喊娘,我看见了,你哭的时候很丑。”
纪春朝瞪大吃瓜的眼睛,往前挪凳子近距离吃瓜,想不到乌老板也有被拒绝的一天。
乌栀眼睛里能喷出冰箭:“哼,你好意思说我,你呢,缠着柳道长比试,人家见都不见你,我还能见到他的面。”
纪春朝小声问赵元鹿:“他是谁?”
“我师叔,江月闲。”
“哦,之前好像听乌老板提过,她喜欢你师叔,你师叔也不在了吗?”
“嗯,那场浩劫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人。”
纪春朝拍拍赵元鹿后背:“没关系,现在你有我,不再是一个人。”
眼看乌栀和太尧就要动手,赵元鹿出言阻止:“说正事,根据所寻到的五块碎片,推算剩下的应该在正南、西南、正西方位,所设重生阵,阵法设八方,剩余三个方位定有碎片。”
乌栀难得正经:“你心中有猜测什么人吗?”
赵元鹿摇头:“毫无头绪。”
晚餐在七杀馆解决,白展几乎不吃,全程埋头帮黄啸天剥壳,虾壳、蟹壳、螺壳,面前小山似的。
赵元鹿拿起一只虾,想剥给纪春朝,又想起他海鲜过敏,又放了回去。
太尧哼一声:“你不如那条蛇。”
白展冷冷瞥过来:“前辈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动作快,小黄狗全身都快被你的味道覆盖了,当然,你身上也有小黄狗的味道,不像赵元鹿,至今童子鸡。”
这话一出,全桌人表情缤纷,乌栀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指着太尧:“钟山之主当年是不是被你气死的?”
黄啸天抬头:“什么鸡?”
纪春朝后知后觉,耳朵红透,低头假装没听见。
赵元鹿倒是坦然:“我可以等。”
太尧故意激赵元鹿,将话头转给纪春朝:“小春朝,他不会是不行吧?”
一群“人”,就他一个真正的人,人遇到这种问题第一反应是害臊,纪春朝根本没听清太尧问的什么,顺着他的话,以喝茶掩饰尴尬,说:“是。”
太尧眉毛上扬,笑的意味深长:“看来你师傅只教你们捉妖,没教你们这些啊。”
赵元鹿捂着纪春朝耳朵,“吃饱了,去旁边休息。”
吃完饭纪春朝坐在窗边等脸上热意消退,突然,凳子下钻出一团白白的小家伙,纪春朝先是被吓一跳,细看看清是一个小孩子模样的白团子,小小的,白到跟面团似的,睫毛长长,眼睛圆圆,趴在地上,盯着纪春朝。
纪春朝被他可爱的小表情圈住:“你朋友,你几岁?”
小鬼晃晃脑袋:“不知道,我还没出生就被打掉了,死的时候可能八个月。”
纪春朝想摸他,摸不着,蹲着跟他聊天:“那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小团子指着乌栀:“跟着她回来的,她好看,我想她当我妈妈。”
乌栀跃上吊灯:“可别,我可不想当单亲妈妈。”
纪春朝想给小团子糖,可他吃不到,手穿过糖,砸砸嘴:“好吃吗?我见过其他小朋友吃。”
“不好吃,很苦的。”
“哦,那我不想吃。”
纪春朝抬头看乌栀,见乌栀穿的裙子,立刻低头:“乌老板,这可爱小团子你在哪儿捡回来的?”
白展拎起小团子:“走,带你兜风
小团子走远,乌栀才道:“垃圾堆捡的,前阵子经过一个垃圾处场,这小团子睡在一堆动物尸体中,他是被引产的,他的妈妈在他八个月的时候引产,引下来还是活的,原本应该是医院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生母偷出去扔的。”
“没死……”
“对,没死,他在垃圾堆躺了一天一夜,一只流浪狗刚好生小狗,给他喂狗奶,被狗带进下水道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在见不着光的下水道长到两岁,有一天狗出去找吃食,他顺着下水道口爬了出来,刚爬出来没多久,被疾驰的汽车撞死,狗妈妈到处找他,被路人当成疯狗当街打死,小团子的魂魄一直飘,最终飘回他被扔的垃圾堆。”
纪春朝按着胸口,胸口一阵窒闷:“可怜的孩子,可怜的狗。”
赵元鹿揉着纪春朝手臂:“下辈子他们还会相遇,会以正式母子的身份相遇。”
纪春朝眼睛一亮:“真的吗?”
赵元鹿看向乌栀:“乌老板能办妥。”
乌栀摊手:“都看我干嘛?上次私自带小墙入转生道,判官差点没劈了我,地府早已加强守卫,再想助他们投胎很难。”
太尧打着饱隔:“地府是吗?简单,交给我,告诉我哪个投哪个通道。”
乌栀翻白眼:“当然都投人道啊,让他们下辈子当母子,狗妈妈先投个二十来天,待狗妈妈怀孕,再将团子投进她肚子里。”
纪春朝举手赞成:“这样很好,太尧前辈,麻烦你了。”
太尧鼻孔朝天:“两个魂魄都给我,懒得跑两趟,我就在地府等着。”
黄啸天将两个透明瓶子交给太尧,太尧如一道光消失在众人眼前。
纪春朝问大伙:“地府很远吗?去一趟需要很久吗?”
黄啸天一脸纯真:“不知道,我跟白展没去过,应该是很远,没有车,没有飞机,只能飞着去。”
赵元鹿笑道:“倒也不至于,太尧会瞬移,嫌麻烦是假,惦记地府的冥阴酒是真,那酒一醉便是半个多月,睡一觉刚好投小团子。”
“祈祷他能成功。”
乌栀“啧”一声,“要不还是先跟判官打个招呼吧。”
赵元鹿:“也好。”
可无论乌栀怎么发讯号,送信符去了无数张,没有一张有回应,全都飞回来化成灰烬。
“这是怎么情况?判官那厮居然断了我跟他的联系,我的送信符进不了地府,算了,那就先斩后奏。”
赵元鹿皱眉:“判官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守信重诺,应该不会一声不吭断了与你的联系。”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纪春朝问。
“那倒也不至于,若是真的出事,地府早乱套了。”
乌栀又说起另外几件事,城里最近不太平,有一家宠物店的老板大白天在家里死了,监控拍到老板自己掐死自己,法医给出的结果跟监控视频所示一样,属于窒息而亡,死者家属不相信,又不得不信,只能找到七杀馆,想召回死者魂魄问清死因,却死活召不出死者魂魄。
这还是头一遭,以往无论死的多惨多冤,逢召必上;另一件事,城东一对小夫妻被六个月的婴儿杀害,家中监控清晰拍下婴儿拿着水果刀先后刺死夫妻二人。
纪春朝听得毛骨悚然:“乌老板,你有去看过现场吗?”
“当然,不过没有任何发现。”
回到家已是深夜,纪春朝情绪不大好,洗完澡发现衣服没拿,只能求助赵元鹿:“那个,我衣服忘拿了,你帮我拿过来。”
赵元鹿推开门,“给。”
纪春朝捂着下面转身:“你怎么直接进来了,衣服放门口就行了。”
“你还记得吗?你拿我当搓澡巾搓过,你全身上下,哪一点……”
纪春朝一步跨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说!那时候谁知道你在石头里面!”
“春朝,你脸很红。”
“我热的!”
“那不要穿衣服,我抱你出去。”
纪春朝又气又羞:“你们那个朝代的人真的都这么开放吗?”
“什么程度叫作开放?可能没有现代人开放。”
纪春朝带着气,点开电视投屏,搜索“亲吻”关键词,屏幕上一男一女吻的难舍难分,纪春朝没好气道:“这种程度。”
“这很平常。”
“这还平常?那对你们那个朝代的人来说什么才是不开放?”
赵元鹿笑道:“我没经历过,不好回答。”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经历过,你的以前我又没见过。”
赵元鹿逼近:“今天太尧问你,你不是替我回答了吗?”
“我替你回答了什么?”
“我不行。”
纪春朝脸烫到不正常,推着赵元鹿:“我困了,要去睡了?”
赵元鹿抱着他的腰:“我今天喝酒了。”
“只喝了一杯。”
“一杯已经醉了。”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悉数打在纪春朝脖子,又痒又酥,纪春朝一直往边上缩:“醉了就去睡。”
赵元鹿拉着纪春朝的手,一点一点,顺着胸口慢慢挪动:“你也喝酒了,我们都醉了,明天醒来谁也不记得今晚发生过什么,好春朝,你得帮我正名。”
纪春朝脑子里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文字,文字颠颠倒倒,大脑搜寻半天,也只找出“绿茶”两个字。
没等大脑反应,已碰到烫到手指颤抖的地方,脑子恢复正常,标出特大两个字:“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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