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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穿越重生)——林不欢

时间:2025-01-07 09:44:58  作者:林不欢
  “什么?”
  “我……过不去呀。”喻君酌有些窘迫。
  周远洄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揽在对方腰间,轻轻松松便将人拎到了后头。
  自大营到玉沧的途中,每隔五里地便设有一道水师的兵卡。平日里周远洄他们去玉沧,中途几乎不需要停留,但今日因为带着喻君酌和周榕,他们破例停下来休息了一次。
  兵卡里没什么吃的,只给他们安排了茶水。
  “玉沧现在什么样子啊?”喻君酌好奇问道。
  “没有淮郡好。”周远洄说。
  “水师把玉沧控制以后,里头原来的人呢?”
  “杀光了。”周远洄看向喻君酌,“屠城你听说过吗?”
  喻君酌一惊,屠城他当然听说过,可他没见过,也没具体想象过,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即将要去到一个被屠城的地方。战事刚过去没多久,若玉沧真被屠城了,那城里会不会都是没有掩埋的尸骨?
  一想到那场面,喻君酌顿时有些胆寒。
  “屠城的意思就是,城中活口,不管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如果遇到人多的地方,血汇集到一起会像一条红色的小溪一样,尸体也会堆起来……”谭砚邦以为自家王妃不懂,热心地解释道。
  “闭嘴。”周远洄打断了他的热心。
  喻君酌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心道幸好周榕没有听到。
  可他不解,周远洄为什么要带着他们去一个屠了城的地方?
  后头的一半路程,喻君酌心情十分复杂。
  他这辈子没见过死人,唯一见过的一次,是上一世被杀的自己。
  他想象不出很多尸体堆到一起会是什么样子,更想象不出一个没有活人的地方……如果他们到了那边已经天黑了,岂不是更可怕?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路,直到进了玉沧城,才发现那景象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城中非但没有死气沉沉阴森恐怖,甚至还颇为热闹。沿街商铺都开着门,街心的地方还摆着许多小摊子,路上百姓来来往往,见了水师的人也不怎么惧怕。
  别说这地方和屠城沾不上边,若非知道这里是玉沧,他都看不出这里有过任何战争的痕迹。
  “王爷是骗我的?”喻君酌问。
  “我朝素来没有屠城的规矩,亦没有先例,是你将我想得太坏了。”
  “我没有!”喻君酌听周远洄说玉沧被屠城时,也有过一瞬间的怀疑。但他记得秦将军的死似乎和东洲有关,周远洄又是秦将军的弟子,就想着对方说不定是为了恩师报仇杀红了眼。
  “你没有将本王想得太坏?”
  “自然没有。”喻君酌说。
  周远洄下了马,又将喻君酌抱下来,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那王妃不如说说,你心目中的本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王爷……”喻君酌心道这是让自己拍马屁呢,于是绞尽脑汁道:“王爷战无不胜,勇猛无敌,百战百胜。”
  “具体一点。”
  “王爷玉树临风,高大英武。”
  周远洄对这答案显然不满意,他拉住对方的手臂强迫喻君酌看向自己,又道:“看着本王,认认真真地再说一次。”
  喻君酌被迫迎上对方那凛冽幽深的眸子,将很凶两个字咽了回去,开口道:“英俊。”
  周远洄眸光几不可见地亮了一下,也不知对这答案是否满意,但拉着人的手却松开了。
  喻君酌:……
  原来淮王殿下喜欢旁人夸他英俊?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对方,这回可算注意到了男人身上那袭靛蓝色的武服。这武服乍一看并不张扬,但裁剪规整,没有一块多余的布料,恰好将武人劲实有致的身形勾勒得分明。其上绣着的金色云纹,又平添了几分贵气。
  不得不说,淮王穿着这身,再衬着那张脸,确实当得起英俊二字。
  “有什么想买的吗?”周远洄问他。
  喻君酌转头一看,见成郡王已经抱着周榕开始进货了。
  短短几步路,叔侄俩已经付了好几次银子。
  “没什么。”喻君酌道。
  “等着。”周远洄径直走到了卖蜜饯的小摊旁,买了一包蜜饯。
  喻君酌惊讶地发现,对方和那摊主说的竟然不是大渝话。
  “王爷说的是东洲话吗?”他问。
  “回王妃,正是。王爷不仅会说东洲话,还会说南绍话呢。”谭砚邦又瞅准了时机替自家王爷长脸,“王爷少年时在淮郡跟着秦将军习武,住了好一阵子,就是那个时候学的。”
  人在少年时期开始学习一种语言应该是很难的,周远洄竟然能学会不止一种。喻君酌心道,淮王殿下不仅打仗厉害,看来在别的方面也颇有天赋。
  周远洄买了蜜饯回来,递给了喻君酌:“榕儿爱吃”
  “哦。”喻君酌心道周榕压根不爱吃蜜饯,但整个王府的人好像都误会那小家伙爱吃蜜饯,也真够粗心的。
  “你也可以吃。”周远洄又补充道。
  喻君酌这才拈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
  一行人沿途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成郡王,若非周远洄拦着,恨不得把半条街搬回去。这也不能怪他,他自幼养尊处优,来了大营后落差太大了,如今还不容易进城,虽然进的是东洲人的城,该买还是得买。
  他们在一家客栈落了脚,简单吃了点东西。
  喻君酌打量着客栈内的布局,问周远洄:“王爷,这里安全吗?”
  “整个玉沧都是水师的人,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你若是害怕,就别乱跑,跟在本王三步之内,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喻君酌当然不敢乱跑,要不是不熟,他恨不得走到哪儿都拽着淮王不撒手。
  用过饭后,众人又在玉沧城内转了一圈。
  喻君酌跟着周远洄登上了城楼,这位置视野很好,能俯瞰大半个玉沧城。
  “为什么说玉沧是东洲重镇啊?”喻君酌问。
  “玉沧这地方,位置很特殊。”周远洄以手指在城楼的围栏上简单画了个椭圆的形状,“东洲是个岛,但岛上多山。大营的位置是一块天然港口,那里有一大片平原,一面对着海,另外一面则对着陡峭的崖壁,和东洲其他地方几乎是隔绝的,只有中间一条路可以联通……而这条路,要经过玉沧。”
  “哦,我懂了,也就是说玉沧像是一个隘口?”
  “嗯,如果失去了玉沧,大营所在的那片平原港口,就毫无用武之地了。”周远洄道:“换句话说,控制了玉沧,也就等于控制了东洲沿海近一半的临海海域。”
  虽说大营所处那一片平原占东洲的面积不算太大,但靠海的地方只有平原有用武之地,山地是无法靠近和利用的。
  “那王爷往后打算怎么办?”
  “玉沧对东洲来说很重要,但对大渝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制约东洲。”
  一旁的谭砚邦插嘴道:“王爷现在虽然命水师控制了玉沧,但对此地的百姓并未采取任何措施,甚至允许他们和淮郡通商。东洲现在的赋税很重,玉沧城现在等于不需要再继续朝东洲的朝廷缴税。”
  难怪玉沧看起来这么热闹。若东洲朝廷不得民心,百姓必然不会拥护,是谁掌握这里对他们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东洲人太傲慢了,玉沧这样的地方,竟然找个废物守城。水师打过来的时候,守城的将领不过一日便弃城而逃,丢下了全城的百姓。”谭砚邦又道:“后来据说这场仗死伤的百姓,都是守城的东洲士兵逃跑时误伤的。”
  喻君酌不禁有些唏嘘,心道周远洄和皇帝选择在这个时机出手,简直太明智了。虽说这一战是大渝主动挑起的,但伤亡很小,可以说是以极小的代价,便击垮了东洲。
  若是后续不出意外,大渝的东部边境,至少能保十年安宁吧?
  不过驻守淮郡的人是周远洄,说不定这个时间会更久。
  当夜,众人宿在了先前落脚的客栈。
  客栈里有茶室,饭后正好能聚在一起喝喝茶。
  “自从来了淮郡,都没好好喝过茶。”成郡王抱怨道。
  “不想待,就回京城,吃你的山珍海味。”周远洄说。
  “我就是说说,今日我也想通了,此番既然来了淮郡,就跟着二哥好好习武,不出人头地绝不回去。”成郡王道。
  一旁的周榕听了这话忍不住掩着唇笑出了声。
  成郡王一看自家小侄子都笑话自己,顿时有些气恼,抓过人便捏着小脸揉了一顿。
  “那你说说,今日来了玉沧,有何见解?”周远洄问他。
  “啊?见解?”成郡王一脸无助:“见解就是,玉沧挺繁华的。”
  周远洄叹了口气,看都不想看他。
  “我只来了一日,什么都不懂,二哥又没教我。”成郡王不服。
  “王妃与你一起来的,你听听他的见解。”周远洄看向喻君酌。
  喻君酌一怔,心道你们兄弟考校功课,怎么还扯到自己头上了?但淮王问话,他不敢不答,只能硬着头皮说。
  “陛下并没有开疆拓土的野心,想来没打算让东洲割地,所以这玉沧城不能一直这么晾着吧?”喻君酌这话说得也没底气,他对朝中的事情知之甚少,但此前听说南境要议和,所以推测皇帝应该更倾向于议和。
  “东洲此前便求和过,被我拒绝了。”周远洄说。
  “啊?”喻君酌有些尴尬,心道一开口就说错了吗?
  “还要打?”成郡王问。
  “拒绝,是在等着他们加码。”周远洄道。
  喻君酌闻言便明白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东洲是个岛,和大渝语言都不通,割一个玉沧城对大渝来说意义不大。周远洄确实倾向于议和,甚至没打算常驻在岛上,否则大营不会连营房都没有搭,一直让水师的将士们住在营帐中。
  尽管如此,东洲人肯定也急坏了。
  只要晾着他们,他们议和的条件就会不断增加。
  “十六年前,东洲曾与大渝有过一战,后来战败了。但几年前,他们暗中埋伏,害死了秦将军。”谭砚邦道:“此番王爷突袭,既是防止他们又不安分,也是为秦将军报仇。”
  东洲人虽然打仗的能力一般,但野心不小。十六年前战败,也没让他们认清现实,周远洄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你觉得,若是议和,谈一个什么样的条件,可以保证东洲往后能安安分分,不再挑起事端?”周远洄看向喻君酌,问道。
  “控制住玉沧?”
  “这个你早就知道,不算。”
  “呃……”喻君酌仔细想了想,“东洲和咱们隔着海,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必然要用船。若是限制他们用船,或控制他们造船,可行吗?”喻君酌问。
  谭砚邦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了周远洄。
  周远洄给喻君酌斟了一杯茶,并未说什么,但眼底却带着点笑意。
  陛下说他的王妃聪明,确实不是虚言。
  “行不行啊?”成郡王问道。
  “不早了,回房休息。”周远洄并未继续这个话题。
  成郡王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回了房。
  小周榕已经趴在旁边睡着了,谭砚邦很有眼力见地顺手抱了起来。
  喻君酌坐得腿有些麻,缓了半晌才从茶厅里出来。
  门外,周远洄长身而立,显然是在等着他。
  “王爷不必等我的,只有这几步路,我应该找得到住处。”喻君酌和周远洄并肩拐过回廊,远远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灰布袍子,一身打扮很不起眼,但喻君酌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只因那人颧骨处梗着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模样他永远都不会忘……
  那是上一世,抹了他脖子的那个人!
  喻君酌心口猛地一跳,伸手抓住了周远洄的手腕。
  许是他的力道不太正常,又或许是他手上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到了周远洄的皮肤上。对方反应非常快,几乎立刻觉察到了异样,顺势推开前头的一扇门,半抱着把人推进了房中。
  男人宽阔的胸膛轻而易举便将他护得严严实实,同时一手还在他耳朵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满是安抚的意味。
 
 
第31章 含着他柔软的唇瓣……
  喻君酌吓得几乎不敢呼吸, 两手紧紧抓着周远洄的衣服。
  那个人的出现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遵从于心底最原始的恐惧。他很怕对方会破门而入, 再次将那柄匕首刺入他的身体,或割破他的喉咙。
  但周远洄从容的姿态, 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那一刻他甚至对对方生出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相信今天无论发生什么,眼前这个男人都会保护自己。
  走廊上的人越走越近, 很快就接近两人所处的房间门口了。喻君酌几乎能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抓着周远洄武服的手忍不住开始微微发颤。
  可就在这时, 周远洄忽然开口问道:“你在害怕吗?”
  喻君酌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他觉得门外的人肯定听到了这句话。
  他不明白周远洄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开口?
  因为太过慌乱,他已经忘了两人是当着对方的面进的这间屋子, 所以哪怕他们不出声,外头的人也知道他就在屋里。而他们不出声, 实则更显得可疑。
  “问你话呢?”周远洄声音带着几分轻佻, 然后两手托住喻君酌的腿,直接将人抱起来抵在了门内的廊柱上。
  “唔!”喻君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个姿势使他的身体近乎悬空, 只能依靠周远洄的托举来保持身体的平衡。且两人离得太近,身体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 这让他羞.愤之下甚至短暂地忽略了门外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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