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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佞臣(古代架空)——沉默的戏剧

时间:2025-01-09 09:50:35  作者:沉默的戏剧
  秦侍郎翻找了一会儿,说道:“殿下瞧这个,您得几本对比着看。”
  赵念安讷讷看着他。
  秦侍郎笑吟吟看着他,缓缓道:“打个比方,圣上若是下令要修河道,匠司会派人来请银子,我们工需库便拨一人去,与匠司派来的侍郎,还有外头请的行家一并去看看,大致定个数来报给下官,下官允了之后,便将银子拨出去,就在这儿记上一笔。”
  赵念安指了指旁边的数字:“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秦侍郎笑道:“前头是下官允的数字,后头是几次三番下来,实际拨出去的数字。”
  赵念安问:“咱们都是真金白银,有银票不曾?”
  秦侍郎如实道:“只有内需库会兑了银票来使,其他三库都是真金白银。”
  赵念安又问:“若是拨多了银子,他们还会还回来吗?”
  秦侍郎语焉不详,略有些尴尬道:“银子永远只会不够,哪里来多的时候。”
  赵念安愣了愣,哈哈笑道:“果然是肥差啊。”
  秦侍郎见他不较真,心下松了口气,徐徐道:“下官银子掐得紧,匠司侍郎们自己手里也有本账,都是辛苦银子,殿下见笑了。”
  赵念安叹道:“那倒是,匠司侍郎们成日里往外跑,确实辛苦许多,那我修缮府邸的银子也是秦大人这边拨出去吗?”
  秦侍郎摇头道:“那是内需库拨的银子,咱们赋司四库里,属内需库银钱进出频繁,像是皇子公主建府,典司院用银子,还有内务府的开支,都是从内需库拨银子。”
  赵念安道:“那内需库岂不是有很多银子?”
  秦侍郎笑道:“每年从全国各地收上来的赋税银子,定额进军需库、工需库、圣上私库,另外备需库常年有个数,若是国库充盈,备需库的银子从来不动,如此这般,剩下的都进内需库,内需库每月拨银子给内务府,还有参谋院,由参谋院分发官员们的俸银,其他琐碎的银子也都由内需库出,国泰民安时内需库自然充盈,碰上流年不利,也是内需库最紧巴。”
  “原来如此,多谢秦大人教诲,我再琢磨琢磨。”
  秦侍郎点头称是,慢吞吞坐回椅子里。
 
 
第53章 
  赵念安无聊翻了几本,趁着空闲又去了趟备虚库,备虚库侍郎倒是好说话,把近二十年的账簿都拿了出来,整整二十年也就薄薄一本。
  备虚库侍郎讨好地笑笑:“国库充盈,咱们备虚库的银子许久不动了。”
  赵念安拿了来看,翻了几下无趣地走了。
  之后几日他又去了内需库,内需库侍郎倒是不为难他,只是那账簿堆得跟小山似的,内需库事务琐碎,今日这头来请银子,后日那头来请银子,账目又细又难辨,看得人头疼欲裂。
  只有一点内需库与工需库相似,银子出去的容易,回来的几乎没有,多是拨出去不够用的,从不见多了还会还回来,每年只有赋税银子收上来的两季,四库有大笔银子进账。
  赵念安看了半月,眼看就要三月初了,只剩军需库侍郎李繁荣不许他进门。
  赵念安脑子也不笨,麻溜地跑去了刑部找赵北辰,他没去军需库发火,却在刑部审监司发了好大一通火。
  赵北辰瞧他上了火,纳闷道:“不给你看就不看呗,你何时对差事这么上心了?”
  赵念安义正言辞道:“看不看自然不打紧,但我就是不高兴他仗着是太子哥哥的人整日给我脸色看。”
  赵北辰乐得不行,忙说:“我是审监司的人,我能查他,我这就带你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林户院院史是太子党,赵北辰早就看他们不痛快,如今是赵念安起的头要闹事,他自然要奉陪,便是父皇怪罪下来,也有赵念安顶在他前头。
  李繁荣李侍郎本也没什么要遮掩的,军需库银子进出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他哪里敢弄虚作假,兵部三位大将军哪个不能撕碎了他,只是赵念安一个区区二皇子要骑在他头上看账簿,他自然不能答应,若是轻易叫赵念安拿捏了去,他还有什么脸面见太子?
  今日赵北辰带着审监司司史来查他,他若是顽强抵抗,倒是显得无事生非,本来不过是与赵念安这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皇子有些龃龉,如此一闹,却成了太子党与三皇子党的纷争,他小小侍郎自然不敢托大,连忙遣人去传话给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早已听说了赵念安在刑部发火的事情,命人传了话来,叫他好生捧着赵念安,不要多生事端。
  赵念安巧借东风进了军需库大门,李繁荣侍郎命人把账簿拿来给他看,赵念安板着脸说:“我不只要看,我还日日来看,一年一年的看,若是让我查出你贪赃枉法,我立刻叫北辰把你押入大牢。”
  赵北辰乐呵道:“二哥好威风啊,说的不错,好好查查,指不定一锅端了。”
  李繁荣面色铁青道:“二位殿下只管查,下官乐意奉陪。”
  军需库的账簿并不厚实,银子拨了去兵部后,由兵部粮草官分配,说到底这些银子不过是在他这里放放罢了,平日里进多少出多少也不由他说了算,都得由圣上发话,他的权力还不如工需库与内需库侍郎大。
  赵念安一连来了两日,许是觉得没意思,还了他账簿不再来。
  这期间亦发生了几件事情,侯夫人大闹相府茶宴一事传到了皇后耳朵里,侯夫人被叫去后宫挨了顿训斥,而沈容被姨娘下药一事也不胫而走,整个朝堂都在议论相府是非,这场闹剧自北远侯提亲后一直没结束,甚至有愈演愈烈之相。待过了赵念安开府典礼后,端王就要动身回封地,这些日子太子殿下日夜焦虑不安,端王一走许多事情他便无从下手,而三皇子党虽咬着镇国公不松口,却并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甚至故意拖着后腿,不想让太子深查端王。
  圣上更是心烦气躁,每日在朝堂上看群臣口舌相争,前朝事忙,后宫也不消停,皇后日日拉着他念叨几位皇子公主的婚事,他哪里有心思想这些,这头刚敷衍了皇后,那头沛国公连上好几道折子,夸沈容超凡脱俗,与二皇子佳偶天成,把圣上气得几乎要吐血。
  三月初的某一日,圣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把太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骂他无用,半年了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又将赵北辰也狠狠批了一通,身处审监司,却只知盯着戴震科的案子,简直就是其心不正!
  下了朝之后,圣上怒气未消,又把沈相与北远侯叫去御书房,连讽带朝又是训了一通,北远侯不服气,尤其是侯夫人那事,他心里一直憋着火,只是不好去皇后面前发作罢了,他听着圣上训斥,却是梗着脖子说:“臣老爹死了,老娘死了,妹子也死了,就这一个大外甥,臣与夫人不替他操心,谁替他操心,难道是他那没良心的老爹吗?”
  沈相面色铁青道:“侯爷说话要凭良心,臣自问对容儿宽严并济,全无不妥。”
  北远侯瞪着眼咬牙道:“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结了你这破亲家!呸!”
  圣上烦躁不堪道:“好了好了,别亲家来亲家去,总之朕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将沈容与安儿联系在一起,朕也不想与你们当亲家,再让朕听见一句,朕革你们的职!”
  沈相沉着脸应是,北远侯眼神看着四周,却是不出声。
  圣上瞪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才问:“朕听说前些日子沈容中毒,是怎么回事?”
  北远侯冷哼一声,用凌厉的眼神瞪着沈相。
  沈相上前一步道:“容儿身体欠佳,他的姨娘为他寻了一剂药,药力过猛,故伤了身体,如今已养好了。”
  “照你这么说,倒也不是中毒。”圣上沉吟了半晌,垂着眼问道,“那姨娘你后来怎么处置?”
  “处置?”沈相愣愣地看向圣上,滞纳半晌道,“她本是一番好意,故臣不曾严惩。”
  “也就是没处置。”圣上勾着唇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沈相到底是温善之人,着实慷慨。”
  沈相兀自琢磨着,却听北远侯大喝一声:“听见没有,圣上骂你慷他人之慨!”
  圣上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道:“北远侯慎言!”
  沈相俯着腰道:“陛下恕罪,臣驭下不严,回去定当好好管教家私。”
  圣上道:“都退下吧,朕没心情听你们唠家常。”
  两人走了不多久,圣上与近侍说道:“这沈怀荫怎得如此木讷,从前倒是不觉得,如今再看,比北远侯还不如。”
  近侍含笑道:“陛下面前,多大的官都谦卑些,陛下,二殿下来了,正在外头候着。”
  “叫他进来吧。”
  赵念安听传,小跑着进了御书房。
  圣上打量他一番,笑说:“我刚训了沈相与北远侯,你不会也是来说沈容的事情吧?”
  赵念安行了礼,摇摇头说:“父皇,儿臣来,是有正事要禀。”
  “你还有正事?”圣上好奇道,“北辰找你诉苦了?”
  “那倒不曾。”赵念安走近他,讨好着说,“父皇,儿臣想看看您私库的账簿。”
  圣上讷讷看着他,掏掏耳朵说:“你再说一遍。”
  赵念安微微有些胆怯,弱弱道:“儿臣想看看您私库的账簿。”
  圣上挑了挑眉看着他不出声。
  赵念安道:“儿臣只看十五年前的。”
  圣上蹙起眉道:“十五年前?你搞什么名堂?”
  赵念安瞥了那近侍一眼,圣上好笑道:“你还知道屏退旁人了?行,都下去吧,朕听你细细说。”
  待人走光,圣上往边上挪了挪,叫赵念安坐下,赵念安惴惴不安道:“儿臣站着吧。”
  圣上笑道:“不打紧,这张龙椅总归轮不到你,你头一回找父皇谈正事,父皇也让你沾沾龙气壮壮胆。”
  赵念安抿着嘴笑了一下,大着胆子坐了下来,缓缓说道:“父皇知不知道每年收上来的赋税摆在哪里?”
  圣上拿起桌上的串珠盘了起来,悠悠道:“自然是在国库里。”
  “林户院四库与您的私库。”
  “那又如何?”
  赵念安道:“各地送来的赋税银子先送去林户院,由院史大人遣人登记后分派至各库,院史大人手里有一本账,四库与您私库也有一本账,这些银子往来应是对得上的。”
  圣上来了些兴致,问道:“你的意思是,如今对不上?”
  “对得上呀。”赵念安道,“我瞧了四库的账簿,与院史大人的都能对上。”
  圣上困惑道:“既是对得上,为何要来看朕私库账簿?”
  赵念安道:“对得上那便错了,对不上那才是对的。”
  圣上喝了口茶,笑骂道:“少故弄玄虚。”
  赵念安嘿嘿笑了一声,缓缓说道:“父皇,这些赋税银子进皇城后还有一道关卡,林户院有户吏一职,点算银子无误后会立一张执结并盖上官印,遣押送官银的官员带回去给当地知府,以示对证。儿臣看了那户吏的账簿,虽写得略有些凌乱,但细细算了算,却比院史大人的账簿多了二百万两,您说是不是奇怪?”
  圣上心里一突,看向赵念安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他悠悠问道:“谁叫你去查十五年前的账目?”
  赵念安不敢撒谎,怯生生道:“沈容叫的。”
  圣上冷哼一声道:“继续说。”
  赵念安揉了揉鼻子,见父皇似是未动怒,缓缓又说道:“儿臣问了院史大人,每年赋税银子该收多少,由州县官员一层层报上来,等银子送来的时候,他再与上报的数字核对,寻常也有些州县迟一些亏一些,那都无妨,总之都在账簿上记着,银子拿来之后再分去各库,儿臣想着,那书吏与院史大人总有一人记错了,总不会平白无故差了二百万两这么许多。”
  圣上思考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刑部审监司每隔一阵会去督查,林户院院史做不了假。沈容是何意?是不是这其中还有别的门道?”
  赵念安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他在尚书院当书吏的时候,院史大人叫他学着分折子,他去看了近年来的上折记录,十七年前西北偏远绀槐州遇大旱,父皇您免了绀槐州两年赋税,绀槐州知府大人每年都上许多请安折子歌颂父皇功德,而后一年,年初的时候父皇您见国库充盈,又免了绀槐州一年赋税,那年绀槐州知府未呈请安折子,那会儿皇祖父还是太上皇,正遇他驾崩,国丧后朝廷许多官员调动,乱成一团......”
  圣上恍惚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撼天动地,笑声回荡在御书房内,他捧腹道:“好他个沈容,真正是个妙人,足不出户替朕找回了二百万两白银。”
 
 
第54章 
  赵念安见他笑得高兴,觍着脸道:“父皇这就明白了?当日沈容与儿臣说的时候,儿臣听了许久都听不明白。”
  圣上笑停了才道:“十多年前,戴震科驻守绀槐州,绀槐州地处偏远,当地知府是个老迂腐,做事一板一眼,想必是戴震科截下了免赋税的圣旨诏书,又截下了知府上报朝廷的赋税函牍,切断了两头联系,试图瞒天过海侵吞赋税银子,哪成想老知府做事认真,定要拿了执结,定是又遇上那书吏也是顽固不化难以笼络之人,戴震科怕事情败露,只好将银子送进皇城,那书吏过了目,给了他执结,银子便进了林户院,戴震科在朝中有人,自然也有些法子,银子入了林户院,却不入账簿,许是在四库中找了一库先把这笔银子送了进去,待之后再想法子拿出来,谁知又碰上你皇祖父驾崩,朕于那一年实行了改革,调动了许多官员,这银子便就拿不出来了。”
  赵念安道:“二百万两不是小数目,工需库与内需库进出都是琐碎银子,备虚库银子寻常不变,突然多了二百万两也是打眼,故此儿臣猜测,那银子如今应在军需部,或是父皇私库中。”
  圣上道:“若是送进了朕的私库,也过于大胆了些,朕派人去军需库,好好点点里头的银子,若是真的多了二百万两,也未免荒唐,军需库侍郎要严加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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