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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谦看着那张金纸牌，挑眉还是祁家的酒店，“知道接牌是什么意思吧？”
温宋压眉看，沈闻谦把剩下的话咽下，闭嘴眼神飘忽看路。
金纸牌像是碎了翅膀的蝴蝶落在红地毯上，丢的人毫不在意，红鞋底踩过，手腕上链子晃动惹眼。
温宋的到来让沈闻谦见到了金焕，上次叫他进去后晾着，一个多小时后沈闻谦不耐烦离开时被叫住。
纯属玩人。
沈闻谦闲散离开，暗暗攥拳，下次小鬼再来这破地直接把腿打断。
他没见过几次金焕，站在温宋座椅后当当保镖，相当不见外地打量金焕。
穿的果然够骚气，幸好有脸撑着。
身后站着两个女人，看起来格外娇小，穿着繁琐的衣裙，双手交叠于小腹前，头微微垂着，不像普通人，应该是贴身保镖，自家地盘也担心。
假意寒暄后，金焕看向沈闻谦，“文谦好久不见。”
沈闻谦装不认识，车祸失忆后很多人说他先前是金焕养的狗 ，他忘了，谁再说就把吉他捅人嘴里。
学会闭嘴是一种美德。
他继续看美景，销金窟的私人领域的美景不是寻常人能够窥探的，内里采用中式建筑，周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木制雕刻，样式繁琐，极尽贵气。
木头竟然也能体会到贵气，看来酒店要试试新风格了。
温宋和金焕讨论的他也听不懂，他只会打点架，玩点喜欢的音乐，养小孩还是后来学的。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三回，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他直接出去接电话。
金焕收回视线落在温宋屈着的手上的素环，那个 alpha 手指也有，来的目的不纯。
温宋知道金焕在看谁，他皮笑肉不笑道，“沈闻谦和你早已撇清关系，也碍不着你的事。”
“那又怎么样，这里是 A 国。”金焕根本不在意，说话时带着轻狂的笑，他确实有狂的资本，家世和才能。
温宋自有拿捏人的办法，金家不止有销金窟的买卖，私下里涉及过多，金焕不可能不知道也不会因小失大，“圣里达港的事多加考虑。”
“威胁我？”金焕挑眉，蓝眼睛依旧是戏谑，没放在心上。
温宋脸上的笑意收敛，他的瞳色很深，漆黑一片，“怎么会，金先生威胁我还差不多。”
金焕笑笑，他能闻到温宋身上属于那个 alpha 梅子酒信息素的味道，私下知道温宋是个 beta，“梅子酒很好喝。”
废话。
“我听父亲提起过你，各国周转你又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呢？”他还补充了句，“不想说可以不说。”
温宋没说话异常安静地看金焕，桃花眼笑起来多情，不含笑意时格外冷，金焕很满意，把玩着手里的核桃继续补充，“你又怎么确定你能抓到他呢？温宋。”
“所以呢？你还想说什么？”
沈闻谦敲了敲门，探出半张脸指了指手机，飞机要晚点了。
温宋走得急，沈闻谦当然知道不是因为着急才走这么快的，看来是金焕精准猜到温宋底线了。
“他那种人就没脑子？”
“你没真把纪漾怎么样吧？”
没有回应，学会闭嘴是一种美德。
金焕品着茶，对面的茶飘荡着浮叶，一口没动，香炉飘烟，他放下茶盏托着下巴，圣里达港事情能成的话他有十成机会离开销金窟。
旋即轻笑，茶水荡漾，看来那个 alpha 相当重要啊，筹码开的格外大。
林家开的筹码似乎不太够呢。
——
纪漾一整天过得浑* 浑噩噩，醒了给温宋发信息，这个点对方估计还在飞机上。
恒温：【准备这几天回国。】
恒温：【之前的事考虑 ing】
恒温：【吃饭 ing】
吃完昨天剩下的蛋糕，纪漾站在房门前看门锁，这几天温宋在他不方便看，用铁丝撬的话锁会坏，硬开的话不太可能，温宋总不可能有钥匙。
下回换新的。
收拾房间卫生，断水断电，纪漾直接打车去机场，他要提前回国。
总不能自己被动地受惊吓。
第32章 ≥﹏≤
凌晨纪漾站在房门前，脑壳贴着门，不走心地输密码，最后疲惫地叹了口气。
脑子一热跑回来真够蠢的。
他困得要命，直接倒在卧室床上，睡前感慨自己一天天的可真能睡。
卧室的窗帘透出些微光，纪漾迷茫地看了眼周围，空，又不合时宜地想到温宋。
拉被子盖着整张脸，别住了几天就忘记自己原来的生活了，手在被子里反复握了握手，男朋友？
男、朋、友？
……
睡醒洗完澡，收拾衣柜里的衣服，找走时丢的电话卡，电话卡在小柜台上找到一个，另一个不知所踪。
他没再找，有些东西不是一直找就能找到的，或许在某个不经意间碰到。
反正有一个月，不急。
手机卡插入手机，等外卖的时间先是给保洁阿姨打了电话说下午来，接着给每个熟悉的朋友发信息，说自己回国了。
沈霄的电话几乎在消息发送到的瞬间打来，微信弹窗不停地蹦出消息，楚子瑜发的最多，裴煜简单地回了个嗯，最近注意点。
纪家如日中天，处在边缘的纪漾难免被波及。
“又没带手机就走啊。”沈霄清亮的声音传来，话语是陈述句不是疑问。
纪漾吃了几口外卖，想到临走前楚姨送来的补品，去拆精致的包装，“带钱了。”
“下回你把自己忘带了最好，”话锋一转，“温宋为什么和你一起，你走的时候带着他了？”
“没，到地方碰见的。”纪漾撒谎不打草稿，包装盒里是瓶装燕窝以及摆放整齐的人参和冬虫夏草，甚至有一瓶药酒。
感觉是大补。
“呵，鬼扯吧你，纪家的事听说了吧？”
“看见新闻了。”
沈霄假意咳了咳，不太自然地说，“温宋的手段保守了，不够激进。”
纪漾品了口辛辣的酒，干沉默了，他干咳了两声，酒冲得脑子发懵，“够激进了。”
“啧，纪漾你还是太心软了，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哦还有，公司一切平静，抽时间去看看吧。”纪漾走这段时间沈霄照看两下，他准备进自家公司实习也算是提前了解。
手机放在地上，纪漾面色扭曲地合上瓶盖，太辣了卡嗓子，他漱了两回嘴才好点，“凌晨，不想当社畜，改天请你们吃饭。”
“行，好好睡吧。”
挂断电话，楚子瑜的电话就来了，纪漾故意晾了他一会按接听。
“卧槽，漾怎么一直占线，欸你再不发信息我都以为你挂在山上了。”
纪漾看着那瓶混浊的黄酒，“下回叫我名字前别加脏字，那酒里泡过什么？”
楚子瑜大惊，“你喝了？卧槽，你都不知道有多难喝，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比你做的饭菜都过分，蛇、夏草、人参、枸杞……。”
纪漾觉得胃隐隐难受，“靠，别说了。”
“哈哈哈，下回上山喊着我一起啊。”
纪漾接了杯热水喝，嘴上敷衍道，“行。”
“告诉你个好消息，徐嘉安的作品展览了，我去看了没看懂。”
那瓶酒被束之高阁。
“他可以在画画上走出一条路来。”
楚子瑜叹气，当时只有纪漾支持徐嘉安，徐嘉安最先问他，他只让人认真考虑，毕竟这是他的人生。
“好了，你回家就好。”
吃完饭以防万一纪漾吃了胃药，虽然他吃饭没有规律但很少让自己饿着，也可能胃病是主角特有的，他没胃病，但常备着。
因为现实世界他有。
等着给阿姨开门，阿姨是之前商量好的，每周六上门，他回来也赶得巧正好在周六。
平常他也不简单地打扫，就他一个人住倒也干净。
卧室换了新的床单被罩，纪漾没再管阿姨，一直睡到临近晚上，醒来人已经走了。
他中间其实断断续续醒了几回，但不想起，玩了会手机又闭上了眼。
吃着麻辣烫他主动给温宋发信息，之前的信息对方没回，往前翻温宋的信息，现在倒是矜持，纪漾回国有些心虚，醒来不间断给对方发信息。
那晚太尴尬了，以及不想让温宋察觉到自己回国。
恒温：【温医生吃饭了没？】
恒温：【工作忙吗？】
恒温：【好好睡觉。】
纪漾发完信息去客厅把画上的白床单掀落沙发上，抱着被子躺在另一侧沙发上。
眼睛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画上发呆，等纪漾意识到荒废时间时，他也没动。
他给cat发信息，一般情况下纪漾不会给predator发信息，predator看起来格外凶。
dusk：【……那么快--链接。】
刷视频十几分后……
cat：【我也不想啊，可predator说离不开我欸。】
纪漾看着手机信息，无语(ー_ー)！！温宋也说离不开他，还不是不回信息。
dusk：【我也是你们小情侣play的一环吗？】
cat：【哈哈哈哈我不觉得这个九块钱的小本本有什么，可predator想要，我正好可以给他。】
cat：【猫猫思考.jpg】
纪漾举着的手机砸下来，滚了几下掉在地上，他捡起来回信息。
dusk：【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难解的问题。】
cat 很激动窝在沙发角里，膝盖上放着电脑码字，predator 正在跑步机上跑步。
cat：【探耳朵.jpg】
dusk在Mist乐队里很少谈及自己的事，boom 多次示好也不见人，cat也是经过很长时间才和人建立关系。
这种事纪漾不想问裴煜和沈霄，太熟了，楚子瑜更不要，其他人更不靠谱，cat半陌生半熟悉。
dusk：【有人A装O甚至还有情热期是怎么回事？】
cat听说过，他看向一旁的predator，【黑市有卖Omega信息素注射剂，和你描述的很像，打的多身体会受损哦。】
cat作为写同人文的太太，大脑风暴灵感爆棚，紧急发送：【别着急，不会出事的，肯定有隐情。】
cat福至心灵：【你先忙。】
纪漾茫然地回了个好，身体受损映在眼底，他确实没有问过温宋Omega信息素的问题，毕竟对方是医生，应该不会做蠢事。
但对方是温宋，有这个可能。
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倒时差应该差不多。
纪漾直接打给温宋语音电话，漫长的铃声重复不断，被四个字揪紧心脏乱成一团。
第二个，无人接。
第三个……
……
铃声环绕在卧室，心脏压着重重的石块，对方情热期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烦躁感几乎瞬间夺走智，纪漾发送最后一条语音，关机睡觉。
月光透过落地窗，白色的被子笼了层灰，脸像是仔细雕琢的娃娃，树莓红发色衬着脸更白，偶有蹙着眉头，像是陶瓷娃娃活了起来。
心脏剧烈跳动他始终睡不着，今天已经睡太多时间了，他只是闭上了眼睛，意识处在飘忽的状态。
胃似乎在灼烧，纪漾手放在肚子上缓缓揉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幻痛。
纪漾换了个姿势蜷缩着，房间安静异常，风一下又一下拍打着玻璃窗，想从潜在的缝隙里钻进来。
又要到冬天了，脑海中细碎的片段惊现柏林冬天的玻璃窗，纪漾惊醒视线正对着那幅画。
感知明确告诉他胃并不难受，脸埋在沙发角里，好久没幻痛过了，过了好一会，纪漾抱着被子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被子拢在脑袋上，额头抵着玻璃窗，发呆似地看开灯火通明的城市。
冬天快要来了，他给不了温宋答复。
也不确定温宋的行为，更搞不懂自己一步一步掉入编织的网里，却意外的享受。
算是及时行乐，可不是及时止损，到现在他还没有看见一丁点坏处，不知道怎么止损。
人去沙发上拿手机，开机，对方还晾着他。
或许是温宋知道了他的意思，有意拉开距离不想再有交集，纪漾仰靠在沙发上，很有可能。
可那又怎么办呢？
弯腰摸向茶几抽屉里的烟和打火机，第一下没点着，第三下点燃，前调很淡纪漾只吸了一口，盯着火星和掉落的烟灰发呆，燃着的火星距离另一手腕上的血管越来越近。
手机铃声响来，是电话。
纪漾愣了下及时摁灭烟，接听电话，可能是温宋的朋友或者是……“喂，您好。”
纪漾无聊的玩打火机，火苗在指尖流转，“不说话挂了。”
“小宝，是我。”中间刻意停顿，声音听起来像是刚睡醒。
一直期盼的终于得到，纪漾内心并没有得到丁点抚慰，他本来细细斟酌的用词此刻却未经思考说出，“Omega信息素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温宋有些惊讶，但在意料之中，“不严重的。”
“问你话呢，回答我，别扯。”纪漾罕见地动怒，指尖的打火机猛地盖上。
那边在笑，嘶嘶哑哑的，“小宝关心我啊，为什么要说这么重的话。”
沉默。
温宋意识到不对，他在飞机上睡，回到南港熬了一整夜，再加上之前连续几天吃的药，困得像是死了一样，“比平常困了点，没多严重的，不要担心。”
纪漾光着脚起身拉窗帘，室内逐渐变暗，他蹲下身，靠着窗帘，“能别再打了吗？”
对面轻轻地笑了，“好，听你的。”这句话就像纪漾说下次不会了一样。
轻飘飘的。
空荡荡的客厅像是无人居住没有人气，纪漾神色掩在黑暗里，语气带着些许哽咽，不仔细听不出来，“你是不是故意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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