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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温宋腿上，浑身无力，任由温宋这么对他。
温医生可能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一直拼命压下去的火蹿的格外高，潜意识觉得正确的做法是洗个冷水澡，扑灭它。
可能没有力气。
毫无征兆地翻身纪漾被压在身下，碍事的被子半边落地，纪漾全身赤|裸，胸口剧烈起伏，手挡着嘴喘气，温宋衣冠楚楚地坐在纪漾腿上。
身上泛着异样的红，不同于害羞，偏执的目光落在纪漾肋骨下的疤痕上，温宋俯身朝那里舔了舔。
那里不同于其他地方，异常敏感。
纪漾咬着胳膊没出声，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来，故意挑起欲望。温宋把纪漾挡眼睛手往下攥着，只是亲他，时刻观察着纪漾的神情。
另一胳膊上的牙印又多了起来，温宋很不满地扣着纪漾另一个胳膊，往前坐了一寸。
“求求我，我帮你。”
纪漾难受地垂眼摇头道，喘着气说，“别这样。”身体却难受的动，想要，落在温宋眼里又是一副别样的旖旎景色。
温宋俯身又开始亲人，他似乎格外喜欢亲吻和拥抱，制止着纪漾的手疏解，纪漾感觉自己要被折磨疯了。
这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他甚至开始恐慌体位的问题，照现在这个发展趋势他肯定要完蛋的。
“给你舔舔吧小宝。”温宋盯着纪漾红肿的嘴唇看，又亲了口。
“纪漾你顶到我脸了。”
粘湿的睫毛轻颤，纪漾的胳膊都被摁着，扭头不愿看那双妄图吃了自己的眼睛，晕晕乎乎依稀记得温宋是个Omega，“你这O真的很没O徳。”
他又不是Omega要什么O徳。
第34章 （︶^︶）
“去……洗洗？”纪漾假意咳了一声，避着没看温宋的脸。
温宋的手放在纪漾肚子上感受着热意，他的脸和身上脏了，如果他是Omega的话，闻到浓烈的梅子酒味可能会不受控地晕倒，或者别的。
但他现在全身都沾染了纪漾的味道，即便他是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内心的愉悦值也逐渐攀升，他想做更过分的事。
纪漾实在是看不下去，每一眼都是对他的凌迟。
“小宝，我看不清了。”温宋说着抬胳膊揉眼睛。
纪漾“啊”了一声，连忙支着身体起来，手迅速拽住了温宋的胳膊，“别揉。”
万一更看不清怎么办，又不是水。
温宋的手逐渐放低，纪漾舔了舔干燥的唇，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他看过几十年的小说，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张口欲说“洗洗”时。
温宋闭着眼睛，伸胳膊挡下纪漾伸来的手，纪漾怔了一下，人磨蹭着从他身上下来，反复眨了眨眼，“我去洗洗。”
纪漾抿唇没说话，目光从人的背影落在手指上，根本没碰到，他拉过被子躺下。
又这样，和在 A 国房间里一样。
温宋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脸，伸手蹭了蹭，仔细地清洗手指，摁洗手液再次清洗，掬水洗脸时脑海里的光景不曾消失。
如果人能光着腿跑过来就更好了。
酒店门被敲响，纪漾回神准备穿衣服时温宋从洗手间出来开门。
他接过塑料袋关上门，药是温言托人送来的，有些药网购不到。
纪漾躺在床上看温宋，还在为刚刚的事感到无语和气闷。
“吃了。”
温宋站在床边，除了那张脸，他本就不像Omega，肩宽腰窄，垂眸给人带来没来由的压迫感，可能他被弄怕了。
两个白色的小药片放在手心里，洗手液是樱花味，香香的。
纪漾抬眼看人，真把他当小狗了？
温宋眼神示意吃了，纪漾看着两颗白色的药片，身体小心前倾。车里拽人狠，白净的脖颈落两圈淡淡的的红痕，格外刺眼，温宋微不可查地眯眼。
目光顺着脊骨突出处一路往下，忍下触摸的冲动，纪漾伸出舌尖卷走药片，刻意舔温宋的手心，挑衅地看温宋。
温宋：“……”忍不了一点。
他掐着人脸喂了几口水，“先睡一会，会好些。”
药只有缓解的作用，没有完全的解药，呼吸道和心口的燥热和灼意稍减，纪漾窝在被子里，看起来蔫蔫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被子拢着头，大部分压在身下。
纪漾眯了一会，尚且能够感受到温宋犹如实质的目光，醒来时温宋又递来一瓶矿泉水，挨着纪漾泛红且烫的脸，“喝了。”
颐指气使的语气。*
矿泉水贴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揪成一团滚烫的心脏似乎被抚平，温宋喂得很慢，纪漾本想简单地喝两口应付，无形中多喝了些。
温医生原型显露的时候不多，每次他都完蛋。
“不喝了。”
温宋拧上盖子，纪漾脑袋歪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问，“给我看看你的纹身呗。”
他自己都全脱了，温宋只脱了件外套，多少有点不合适。
温宋没说话，目光落在纪漾胳膊上青紫的咬痕，纪漾注意到，藏了藏。
声音也发不出来，要让他教才能喊出来，他很乐衷。
“再睡会，现在是凌晨。”温宋替人被子，纪漾的发丝刮过他的手指，他拨弄纪漾额头上沾湿的碎发。平常纪漾一句话他也能引人摸着去解开扣子去。
今天不行。
冷水唤回身体的感知，水流顺着身体的沟壑滑落，温宋的纹身是成年前一天纹的，当时只冲着酷，后来也没洗，英文字体没什么特殊意义。头发顺着往后撩，平时微遮的眉眼细品有些冷峻无情。
桃花眼也没什么作用。
纪漾的手机落在车里，他只能看天花板发呆，瞥眼旁边的灰色内裤穿上，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他又想到些不该想的。
温宋从浴室出来时纪漾已经睡了，听呼吸局促又难受，人睡的很差，手指穿梭在乱糟糟的树莓红头发里揉了揉。
他不怎么小心地且恶劣地揉着人因发热而透红的嘴唇，总要他这么担心，偏偏他还下不去手。
舍不得啊，每次他都想把人带走，温宋俯身吻纪漾的额头。
不要再有下次。
小幅度拍两下纪漾红润的脸，纪漾昏睡偏头躲，潜意识里突然惊醒，眼神失焦地看身前的虚影，眯着眼慢慢恢复焦距：“洗完了？”
“去洗吧。”温宋假意试探，接着他就看见纪漾挣扎几分钟后从床上爬起去浴室，没几步又折回来在室内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他。
纪漾的身材比例很好，生得格外白，腿很长，温宋甚至在纪漾的大腿内侧留下牙印。
纪漾不知情，当时他咬着胳膊呜咽不出一句，挡着眼没敢看，也不知道是爽还是屈辱。
后来他认为两者都有。
纪漾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只能听见空调细微的制热声，这不是他家，他只穿了条内裤，幸好还穿了一件。温宋的视线从他的腿间移到脸上，准备起身过去，人反倒上前走几步折转浴室。
人同手同脚离开时温宋轻笑出声，很轻他恰好听见，纪漾愈发感觉燥热，药根本没用！
面上丝毫不显羞怯，背对关上浴室门。
浴室很冷，镜面没有雾气，洗的是冷水澡。
洗得越久纪漾越发现不对劲，这人属狗吧，哪都咬，等着吧，迟早有天落在他手上，他都会还回去。
纪漾啧了声，摸了摸腺体，房间到处充斥着梅子酒味，温宋却没有排斥反应，即使是定力再强的alpha，按照传统的世界观设定也不可能一直忍着不散发信息素。
beta？纪漾摇头，世界上有少数Enigma这个最贴，他看过不少文。
眼下这都不重要。
风撞击着玻璃窗，闷闷的，似乎在提醒他，临城的冬天到了。
原本雀跃跳动的心脏落进海里沉浮，温热的水流似乎带走了身上的高热，不然他也没办法解释自己现在冷得寒噤。
水流在脚下快速汇集流进水道，纪漾伸手摁关花洒。
吹完头发，拿纸巾擦拭镜子上的水汽，纪漾面无表情窥视自己，他看了很长时间，直至擦拭的镜面再次起了水汽。
十七岁到二十五岁的凛冬，足有八年，他做事还是稚气，心性浮躁，及时行乐，及时止损吗？
浴室灯关闭，床头留一盏小夜灯，纪漾轻手轻脚绕过爬上床，借着小夜灯光钻进被子里。
不知道什么时间，手指勾着浴袍带子打转，纪漾不敢对人再有小动作，上次手指进入口腔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无法控制的流口水，被恶意玩弄，这次不深，还是处于帮他的角度。
“真睡着了？”纪漾转素环玩，仔细想想他和温医生从酒吧认识到现在，进程快得不可思议，什么都没有明说却一直保持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任谁都觉得荒唐。
纪漾不是一个随便的人，相反他很纯爱，很扯又很合，他缺爱又害怕得到，索性不谈恋爱，面对温宋，他直视过自己的心意，又觉得保持现状对谁都好，但现在冬天快到了，他的结局是既定的走向，纪漾没办法给温宋答案。
万一他挂了怎么办，微小的事物发生改变，大的节点很难有所突破。
他会死，死在讨厌的冬天，死在水里。
如果说他最开始对温医生见色起意，现在就是有缘无分。
温医生的存在确实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失控感，猜不透不可捉摸的。
可他的可耻和自卑是刻进骨子里，磨灭不掉，那个答案不是温宋想知道的，纪漾说不出口。
果真是渣男行径，纪漾自嘲评价。
纪漾扭头看温宋的脸，鼻梁上那颗痣小小的，勾着纪漾，眼睫毛容易让人想到鸦羽，纪漾喜欢桃花眼，主要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对温宋的第一印象也是因为眼睛。
纪漾眨了眨眼，半阖着眼做心建设，死性不改地吻在温宋薄薄的眼皮上，总不该这么倒霉......纪漾看着对方缓缓睁开的眼睛。
......想把人打晕。
温宋顺手揽着纪漾的腰，纪漾胳膊撑着下巴，没靠在温宋肩上，两个人亲密接触很多，纪漾才发现温医生脖颈的耳后也有颗小痣，很小，很隐蔽。
或许本人也不知道。
纪漾窘迫却意外地挑眉，朝着耳后吹两口热气，温宋没躲，摸手机打开录屏功能，对着纪漾的脸，“偷偷摸摸做什么？”
纪漾伸长胳膊夺手机，奈何腰使不上力，温宋反倒是把手机举得更高，纪漾索性收了手，任由温宋录像，“当然是探探温医生睡没睡。”
“小宝想做什么？”温宋捏了捏人的后腰，手揉着脊椎骨一路往上。
酥酥麻麻的，纪漾受不住抖了一下，毫不心虚道：“想做的有很多呢，温医生想不想试试。”他的尾音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挑逗，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可能床头灯太暗，温宋逆着灯光的缘故，纪漾竟有种生气的错觉，车上温宋似乎也是这个眼神，纪漾不想遭受窒息感，脑袋往下缩了缩，冰凉的手开始掰温宋胳膊。
虽然被下了药但他是个alpha，温宋的手劲很大，果然是装O，结论得出没几秒温宋就移开了手，“下次试。”
纪漾：“......”
他移到另一侧，“南港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温宋关上了小夜灯，手机没关。
纪漾枕着胳膊看温宋，太黑了看不清神色，他说出一直以来纠结的话，“你管我能得到什么吗，我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的价值和意义。”
温宋睁眼看纪漾，虚虚的人影似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坚定道：“有意义的。”
“我看不到。”纪漾受不了强烈的视线，却没有换姿势，声音很小很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一直都没看到。
没等温宋说话，纪漾提高了音调，“我们一直这样好像没多少意义啊，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我突然死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他声音逐渐缓下来，“停下来吧温医生。”
伸手触碰尽在咫尺却犹如天堑的距离，纪漾眨了下眼，缩回手指，“再继续下去你真的会后悔的。”
甚至连可能都没有用。
一直沉默的温宋终于开口，“纪漾我后悔了。”可能是凌晨三点了人不免发困，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声音低得纪漾不着痕迹地躲。
人可能又要发疯了。
纪漾哈哈笑了两声，自以为掩盖惊讶和伤心，硬着头皮说，“很正常，大家都会这么想。”
“我应该把你*到说不出一句话，当我的个人展览，没骗你。”温宋攥着纪漾发冷的手指，“小宝，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当真？”
“没有骗你，一直都没有。”
纪漾的手被攥的发疼时温宋松开了手，“......哈…哈哈是不是困了啊。”干巴巴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尴尬。
“对啊，困得睡不着。”温宋说着突然起身，伸手掐着纪漾脆弱的脖颈，纪漾身上的冷汗瞬间冒上来，被母亲捂着的窒息感涌来，他像哑巴一样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一双眸子看身上沉寂的人。
医院里他就应该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人是变态，知道他最怕什么。
手指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疼得发颤，指甲陷入肉里，纪漾硬是扯出一丝笑。
手很松正好卡在脖颈处，只要温宋想，纪漾可以体会到濒死的窒息感，他知道温宋不会做，上次不会，这次也不回。
绷紧的脖颈缓了过来，温医生真的是一个沉寂的疯子，还能装成医生，难为人了。
温宋的手指感受着动脉有力的跳动，纪漾喉结滚动着，擦过温宋的手心时让他想到几小时前纪漾舔他手心。
夜深，温宋看不到纪漾脸上不羁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他还是移开手，问道：“信了？”
演技真差，纪漾评价，面上还是摇摇头。
他伸胳膊，在温宋俯身时扣着人的脖颈。
“最后一次了，温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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