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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伦敦之春(近代现代)——儒雀

时间:2025-01-10 15:18:25  作者:儒雀
  斯克内尔慢慢悠悠踏进了报社,和打着哈欠下班的夜班编辑打了照面,没有忽视对方投来又一个被选中值班的倒霉蛋的惋惜神情。
  这个点编辑室里那个真正要值班的人还没来,说起来自己往年都是那个推来推去被安排值班的倒霉蛋,但今年竟有人自告奋勇揽下了差事。
  结果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
  斯克内尔翻出了自己上夜班时的卫生用品,竟然还有一件正式的衬衫和领带,自己放东西的不良习惯看来还有些好处。
  在卫生间对着镜子好自己,黑色短发打着卷看起来有些颓废,但幸好脸上没有明显的伤。
  但是莱德那好看的脸上却受了伤。斯克内尔眼前又浮现出一双蒙受悲伤的浅色眼睛……
  好自己,刚泡了一杯咖啡后困意就翻涌上来,还没等着咖啡晾凉,斯克内尔就一头埋在文件堆里睡着了。
  “喂,斯克内尔?”他被人吵醒。
  “之前安排值班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热爱工作。”这人的语气可不算友善。
  罗伯汤姆斯,斯克内尔的新同事。
  不久前的优效改革裁掉了不少人,然而这位反倒被调到了更大的政治新闻部,成为斯克内尔所在编辑组的一员。
  听说这人还是圣诞节后才入得职,三十多岁有着不容小觑的能力,但汤姆斯从未提到他之前是在哪家报社工作,说不定是从某家立场相对的报社跳槽到这里,那么详细情况肯定不会向外人多说了。
  这种人是老板最想要的人,但斯克内尔在面临工作狂带来的裁员压力前,明显感觉到汤姆斯对他有些不太友好。
  “我反正没有招惹过他,我们甚至没说过几句话。”斯克内尔灌了一大口咖啡想着,然后说:“突发情况,我拿到了关于老船长事件的一手消息,我们可以刊登在明天的星期日版上。”
  “昨晚的事件?我的记者还被挡在现场,你是怎么拿到的?”汤姆斯有些不可置信,但他很快恢复了表情,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些特殊渠道。”斯克内尔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故作冷静陈述,说完也喝完了剩下的咖啡。
  “你的手臂不会与那有关吧?”汤姆斯敏锐察觉到两者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联系。
  “而且你看起来像跟谁打了一架。”
  “哈哈,只是不小心摔倒了,你也知道伦敦的大雾连路都看不清。”斯克内尔用英国式天气语录敷衍过去。
  这就是记者的观察和联想,汤姆斯之前肯定当过记者。
  但是,之前从镜子里看自己也没那么糟糕,顶多摔得严重一点。
  斯克内尔晃晃脑袋,把杂念剥离出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不仅需要完成案头工作,还要与栏目编辑和排版处协商,希望能为这则新闻留出足够的版面,他们真的会为一厘米与你吵上一番,决不妥协。
  令人安心的是,在到报社之前他给副编打了电话,对方显然被打扰了好梦,但听到斯克内尔带来的消息后就清了嗓子,吩咐工作一定要赶在其他报社之前刊登出来,再联系其他记者去挖掘背后的隐情。
  不用担心警方那边,斯克内尔走出红色电话亭,呼吸伦敦清晨的新鲜空气,把剩下的零钱放在右兜里。
  当记者的习惯就是总会在兜里备上零钱,足够在抢到新闻后第一时间打上几分钟的电话。
  更有甚者会在兜里放一个钉子,这样就能在对方为瘪了的轮胎气急败坏时赶到报社。当然这是损人利己的事,大多数在舰队街找活计的记者是不会这么做的。
  终于到了下午五点半,明日版面已打点妥当,但编辑室里的气氛实在有些沉闷,斯克内尔伸伸右胳膊,他迫不及待要打道回府了。
  “汤姆斯先生,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复活节。”斯克内尔对那边仍埋头工作的人说到,然后意识到值班可不是一个享受假期的美好方式。
  希望他不会介意。
  汤姆斯哼了哼鼻子,仍是那种说不上好的语气。
  “复活节快乐,斯克内尔先生。”
  斯克内尔飞快逃出了编辑室,他没想到比一个人值班更可怕更无聊的是和工作狂同事呆在一起。
  和晚上的经历简直天差地别,斯克内尔又不由想起十个小时前那段如梦般的短暂冒险。
  倒不如说,他现在就开始想念莱德这位新朋友。
  可惜莱德不爱甜食,不然斯克内尔绝对会给莱德介绍他即将要去也是很常去的那家餐厅,那里有复活节特供焦糖脆皮蛋奶布丁。
  斯克内尔此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找到更多口味不错的新餐厅了,他总是会选择固定的那几家餐厅,按惯例点餐,或许应该尝试些新的选择,这样也可以向朋友们推荐。
  不过还是先由蛋奶布丁为剩下的两天假期开个好头吧。
  ————
  生灵皆赞美主的复生。
  周日的复活节清晨,人们结束弥撒陆续从教堂出来,无作喧嚣,伦敦这座城显得如此温和。
  斯克内尔喜欢听赞美诗,这与从小母亲最爱带他到教堂祷告有关。
  哥哥忙于工作,姐姐最不喜欢这些,小弟弟和小妹妹有祖母照看,他就成了最适合带到教堂的安静孩子。
  况且所有阿姨们都会称赞他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和乌黑卷曲的可爱头发,小斯克内尔往往会害羞地躲在母亲身后。
  只是即使母亲表现虔诚,小斯克内却尔无端怀疑母亲其实更喜欢那些美丽庄重的仪式,参与其中获得宁静,置身于华丽穹顶下,暂且忘记波普拉区的拥挤房子。
  他最喜欢观察玻璃上的绘画,基督降生、传播福音……
  当日光透过花窗玻璃变成彩色,打在圣像上,受难者的面庞如此沉静,如此平等爱着人们,爱着贫穷的斯克内尔夫人和小小的斯克内尔。
  小斯克内尔学着母亲祷告、亲吻,想象自己曾被圣人注视着洗礼,在降生这个世界后受到最隆重的祝福。
  所有这些观察落在他的心里,在心里留下对信仰的小小解,即使现在的年轻人早已远离教会生活,也不再像母亲要求那样饭前祷告,他仍保留年少时那种珍贵的情感。
  按以往的惯例,所有孩子都会在中午去妈妈家吃复活节大餐,这一次斯克内尔却要缺席了。
  妈妈们总会鼓励孩子们以工作为重,也总会在挂电话前留下充满遗憾的祝福。
  “但是妈妈,我们又不是不在一个城市,你是在北伦敦又不是在北苏格兰,替我转告弟弟妹妹,请替我好好品尝我的那份苹果蛋糕。”复活节前夕,斯克内尔在妈妈打来的电话这头安慰道。
  沿着街道散步回家,孩子们挤在店铺前拿自己的零用钱买复活节彩蛋,期待能从蛋里孵出一只兔子。
  四月中旬的伦敦开始变得温暖,夏天什么时候来到呢?
  ————
  《追击伦敦毒酒交易》记者:罗斯。
  这则新闻被刊登在不错的版面上,占了显眼的位置,更能激起人讨论的是,本篇记者近乎第一现场的笔述让读者身临其境,还刊登了几张其他报社都没拿到手的独家现场照片。
  甚至还有嫌疑人的样貌和逃逸车辆的信息,足够多的线索能够让无聊看报的人也心生参与到探案行动的想法。
  罗斯,一个平平无奇的笔名,也是一位足够接近新闻中心的记者。
  斯克内尔拿到报纸读了几遍,决定回家就把这篇报道剪下放进空相框中,要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也可以送给莱德做纪念。
  简直等不及回家了,他已经开始想象接到莱德电话的场景,如果可能的话,说不定能邀请莱德来家里做客。
  可是电话铃声一直没有响起,事实上倒是响了几个,但都不是莱德。
  于是颇有些烦恼地把报纸放在桌子上,打算等晚上再处剪报。
  剩下的时间里,斯克内尔用一只手完成了午餐、收拾屋子等等高难度动作,他还从屋子的角落里翻出来一台唱片机,还有几张爵士乐之类的黑胶唱片,这让他度过了一个有着遗憾但悠闲的一天。
  直到夜幕降临。
  斯克内尔正犯懒在沙发里窝着,这时敲门声笃笃传来,确定不是电视节目里的声音后他起身下楼,会是谁呢?
  “是谁?”
  “我最最亲爱的科林!你不知道今天老妈做得苹果蛋糕有多好吃!可惜你没能回家!”
  刚打开门一个打扮朋克一头粉色直发的女孩儿就猛地扑上来。
  “嘶,卡罗尔你先松开我。”斯克内尔连连叫疼。
  “抱歉,天哪,你这是怎么了,哥哥!看起来真严重!你竟然没有告诉老妈,哦!你说为了工作原来是借口!”
  卡罗尔在幸灾乐祸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真诚的可怜,她脸上的夸张妆容在门灯的照射下像一个小恶魔。
  一连串的话让斯克内尔接不上口,他搬出摔了个跟头的借口搪塞过去,正头疼时才看见卡罗尔身后站着的女人。
  “复活节快乐,科林。”
  “复活节快乐,姐姐。请快进来吧。”
  “那我呢,科林哥哥?我就站在在门外呢!”
  “那你也请进?我亲爱的小妹妹。”斯克内尔看着大姐打量他胳膊的面色,挤出笑脸对着卡罗尔。
  “她不进来,只是趁我的车子顺路来看你一下。”康妮拍了拍卡罗尔的肩示意不要挤压到斯克内尔的手臂。
  斯克内尔知道卡罗尔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她今晚肯定有不间断的活动要参加,作为最受宠爱的最小的孩子,卡罗尔的个性比家里所有人加起来还要活跃。
  快活一些总是好的,但希望她能注意安全,尤其在经历过前晚的事后,斯克内尔嘱咐了一大堆要注意陌生人种种的话。
  “我知道了科林,拜拜~还有,单身汉更应该照顾好自己!”卡罗尔做了个鬼脸就跑远了。
  “她总是这样。”斯克内尔用宠溺地无奈语气对康妮说道,然后请姐姐赶快进屋。
  斯克内尔走在前面,康妮没有说话跟在身后,他心中暗叫大事不好,姐姐轻易不会来他这里,也只能是为那件事而来了。
  斯克内尔为康妮泡上红茶,把电视音量调小充作背景音,情景喜剧的笑声能让他放松些。
  “姐姐……”
  斯克内尔还没说完客套话就见康妮放下茶杯说道:
  “你在凌晨三点的废码头参与了一起斗殴事件。”
  作者有话说】
  斯克内尔:不知姐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作者一定改掉拖延的毛病,不忍心让他们没有结局)
 
 
第11章 访客
  希望你不会给斯克内尔带来更多麻烦
  康妮明显看见了桌子上摆放的报纸,摊开的那面正是昨晚的事件。
  但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目光,然后注视着斯克内尔。
  “你在凌晨三点的废码头参与了一起斗殴事件。”康妮的语气不容置疑。
  尽管做了心预设,斯克内尔还是为这常用来审讯罪犯的气势感到紧张,毕竟对面坐着的是即使喝红茶也不见放松的康妮斯克内尔——一位就职于伦敦警察厅的年轻女性督察。
  “是的,康妮。在昨天的凌晨。”
  斯克内尔晃晃吊着的手臂,康妮瞥了眼后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
  “我记得你已经不干记者了。”
  “是的,康妮。我现在是个助编辑。”
  就在康妮接着问“你为什么……”时斯克内尔鼓起勇气打住了康妮的话,他说:
  “对不起,康妮,我会说明白的。但在那之前请不要用工作的语气问讯你受了伤的弟弟,我亲爱的姐姐。”
  他很少打断别人的话,还用上这么一长句来表达小小的抗议,对方还是斯克内尔家最严肃的康妮,是科林最敬畏的大姐。
  用极快的语速一口气说完这话后斯克内尔灌了一大口红茶,还被呛了几下,但好歹稍微压下紧张和一些心虚,装作直气壮的样子。
  “我已经27,不,即将28岁,不是需要看护的小孩子了。”
  康妮对他这行为也不改面色,反倒端详着精致的红茶杯神情自若说了句:
  “你的红茶还是这么甜,就像你还是小宝贝时最爱喝的甜饮料,还是央求我偷拿给你的。”
  斯克内尔觉得自己肯定没有看错,康妮沉静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名为嫌弃的神情。
  之后康妮放下茶杯,双手交叠放松了姿态,语气不再那么严肃。
  “我在特纳的记录里看到了你的名字。”
  斯克内尔想到昨天那位警长,可他说不会告诉康妮。
  康妮也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昨天的事件并不归她管,关于一个记者比警察更先找出证据的有损光辉形象的事在报告中更不会多说,她也只是偶然瞥见了特纳记录本上地名字,这才把科林跟事件联系起来。
  斯克内尔有些疑惑,既然不是同组还有着上下级关系,是怎么看到那样私下的记录呢?
  如此看来康妮在苏格兰场混得不错,连不同组别的同事关系都和睦有加,连她的弟弟的情况都知道。
  但他没有多想,姐姐的职场生活过得不错就好,几年前的那场糟糕婚姻和那个糟糕的男人差点让康妮放弃在警局的工作。
  正想着前几年的事,斯克内尔的思绪被喜剧里的笑声打断——
  政客主角被告知他的不利新闻已经处妥当,那个记者再也不会出现了!可别认为是死亡,其实是以后再也不会使用那个笔名。这个大喘气让政客主角的表情变换了几番,笑点十足。
  斯克内尔听到这个笑点有点坐立难耐,于是抢在康妮说话前把昨晚发生的事如实告知:
  “是这样的,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一条线索,而我也正好有空,所以……本来很完美,但没料到有人从背后偷袭。幸好我在东区长大,那小子可没占上便宜。”
  当然,他的陈述里尽可能把他和莱德两人塑造为十分清醒具有正义感的无畏伦敦市民和新闻工作者,并且受伤的主要责任也在于自己。
  斯克内尔说到最后地成果颇有些得意,他让康妮一定要看一下《时刻报》上的新闻,得到了康妮身为警察阵线惯有的对报社的不满态度以及她说已经看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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