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我会回村看看,你们先种着,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这确实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张二虎挠了下头和其他兄弟商量了一下,“行,东家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给您做好了。”
六人都是一辈的亲兄弟和堂兄弟,张二虎、张明仁、张明义、张明理还有张明信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卫柏看了眼有些瘦巴的张明智,虽然没说什么,但六人一时都有些无措。
怕东家嫌幺弟体格不行,张二虎站出来说他们一家就幺弟身子弱些,以前是读书的,后来逃灾家里没钱了才让他跟着做事的。
见卫柏摇了摇头,张明智脸色唰一下白了,但峰回路转:“你口才怎么样?”
愣了一下,张明智连忙回答:“还行,以前先生虽批评过我巧舌如簧但也说我能言善辩。”
卫柏点点头,说:“你先安心做着。”
东家的心思不是他们能揣测的,六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也没多问。
随后七人去村长家请他做了见证签下契书确定长期雇佣关系,七人摁完手□□里都踏实了,倒是村长见到卫柏有些惊讶,但转头一想既然雇得起人,还一雇就是六个,林轻颂的日子过得总比在林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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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摆摊
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卫柏拒绝了张家兄弟的邀饭,锁上门马不停蹄又往城里赶,这回运气不好没有碰见赶车的,卫柏只能顶着大日头停停走走。
这么着急原因有二:一是新婚燕尔,思念难捱;二是早上收拾好的猪头肉和猪耳朵还泡在砂锅里卤着忘记和夫郎说了。
卫柏大汗淋漓赶到家里,先是看了闻了猪头肉和猪耳朵,还没到时候就继续放卤汁里泡着了。
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卫柏又拿上两把院门钥匙去隔壁街找锁匠打锁,预付了四文钱,明天来拿的时候再付四文就可以了。
回来的路上又去医药铺子抓了些炸辣椒油需要的香料。
想着自己已经彻底汗湿了,想着摆摊还需要什么,卫柏索性又去花钱买了批碗筷罐匙。
木推车卫柏家里有,只是有些脏污,把碗筷罐匙洗好晾干,卫柏又开始刷洗木推车。
忙回了大半天,天色渐晚,卫柏开始准备晚饭,昨天买的菜还剩的多,卫柏打算做个番茄炒鸡蛋和清炒空心菜。
先把饭焖上,再把菜都理好择好切好,卫柏打算去喊夫郎回家,看了下砂锅里的猪头肉和猪耳朵都卤好了,想着福安叔爱喝酒就装了盘猪耳朵端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阿颂!”
林轻颂正和李春花在讨论刺绣,听到卫柏的声音林轻颂一骨碌站起来,李春花见了忍不住笑出声。
瞧见卫柏进门了李春花高声打趣道:“我们轻颂啊一听到卫小子的声音什么都不管了噢——”
林轻颂手里还攥着没缝制完的衣服,脸上泛红。
卫柏对他一笑,解围说:“婶子,多谢您今天陪着阿颂,这是家里多了的卤猪耳,给福安叔下酒的。”
这一听李春花也放下绣活,故作生气。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生分,我可是为了这份做衣做鞋的活计,哪是为了陪你夫郎?”
知道李婶的脾气,林轻颂和卫柏相视一笑。
“那就当我孝敬叔婶的了,阿颂我领回去了。”
卫柏说着放下那碟凉拌猪耳,牵着林轻颂回去了。
东西都留在李婶家,李春花难忍笑意,只对着频频回头的林轻颂招手,“回去吧,婶子自己收拾!”林轻颂这才安心回家。
两人牵着手往家里走,林轻颂有些紧张,怕别人看见说闲话。
但巷子里人来人往都急着回家,有人无意了一眼也就匆匆略过,林轻颂这才放松下来,和卫柏细数今天自己做的事。
“我今天吃过午饭才去的婶子家,婶子说做一套衣裳给十五文就行,纳鞋的话五文一双。”
林轻颂说完侧头看了卫柏一眼,“你中午吃了些什么?”
这倒把卫柏问住了,纠结了下还是坦白道:“急着交代完事情赶回来,中午没吃。”
意料之外的,林轻颂只是沉默。
放任问题发酵从来不是卫柏的风格,正欲开口解释时又听见“今天还顺利吗?”
愣了一下后卫柏暗自叹气,一五一十说了今天柳石村发生的事。
虽然林轻颂面色如常,但卫柏还是交代了自己没吃午饭的原因。
若是不直白表明自己的心意,怕是夫郎心里还会默默担心惦记。
为了缓解林轻颂的尴尬羞愤,卫柏又提到今天置办摆摊物件的事儿。
林轻颂了然,刚进家门他就看见了院子里的推车和碗筷瓢盆,风尘仆仆赶来赶去还置办了这么多东西,说不心疼相公是不可能的。
“今天晚饭我来做你歇着吧?”
卫柏当然明白林轻颂的心意,含笑拒绝说:“就简单做点算不得累,吃完我就沐浴休息。”
见林轻颂投来不认同的目光,又好声好气地哄着,说:“但收拾院子里晾晒的那些器具得辛苦夫郎了。”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卫柏动作利索地做好饭菜。
拾掇完的林轻颂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暗自松了口气。
对面的卫柏见夫郎神色放松下来也松了口气,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殷勤给林轻颂夹菜。
躺在床上的两人简单商议了一下明天摆摊卖冰粉的事儿就安然入睡了。
次日清晨,二人分工明确,卫柏搓冰粉、林轻颂熬红糖水。
林轻颂端着红糖水出来,见卫柏把加了生石灰的水倒了些在搓冰粉的石缸里,而后打了几桶井水把冰粉镇上,又眼神示意林轻颂把红糖水也镇着。
“这就是全部流程了”见林轻颂脸上的好奇藏不住,卫柏开口说道。
二人忙活才开始准备吃早饭,卫柏晨起洗漱完就揉好的面团,这会儿醒好了只用拉面就行。
卫柏脚步微移就见林轻颂自然在灶膛前坐好准备生火,不由笑着揶揄说:“夫郎与我心有灵犀。”
这些天林轻颂算是知道了,自己相公品行是顶好的,还会识字,就是有时候喜欢……调戏自己?
虽然言辞不大妥当,但……林轻颂思索了一下暗暗肯定自己。
想着今天做生意累些,面煮好后卫柏又煎了两个荷包蛋。
卫柏看了眼冰粉的状态,估摸着还得等一会儿,挽袖先和夫郎一起把需要的器具都码在推车上备好。
昨天二人讨论过过摆摊地点,福来客栈前虽然乘凉的人多,但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都精打细算惯了,想来是不会舍得花两文钱买碗吃食。
最终两人决定去常乐街的转角——顺风客栈的空地前摆摊。
一是常乐街人流量就青禾县来说人流量较大,二是顺风客栈可租借桌椅的条文规定。
等二人推着车赶到那片空地时才发现只有零散几个小摊贩,心下好奇。
稍一打听才知道是天气热那些卖吃食的商贩生意不好做,也就没必要花钱在这租摊位了,说不定还要倒贴钱呢!
“阿颂你先看一下摊子,我去找掌柜的办一下租摊位和借桌椅的事。”
把夫郎和摊子都转移到树下阴凉处卫柏才向客栈走去。
门口负责租摊的小二愁眉苦脸的,正为这日益减少的租金而烦恼呢,一见有生意上门,连忙挂上笑脸上前逢迎。
一听是打算租摊位和桌椅殷勤地领着卫柏去找掌柜的了。
章怀文清楚眼前人的来意后心中惊讶但面色无波,送上门的钱不赚白不赚。
卫柏交了一半的摊位费后接过租摊木牌,不确定生意怎么样,卫柏只让伙计们搬了五套桌椅。
看了眼进进出出折腾的人,章怀文拨弄着算盘摇了摇头。
摊子支好后卫柏正打算吆喝,耳旁骤然炸响,一旁敲锣的小二朝他一笑就回客栈了。
卫柏立即反应过来大声吆喝:“冰粉!卖冰粉咯!消暑清甜的吃食!走过路过的看一看了!”
听见热闹的动静和闻所未闻的吃食,周围的人渐渐围上来,但只是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开口做那个出头鸟。
忙里偷闲出来溜达觅食的纪谈看着突兀的人群,又听见了卖新鲜吃食的吆喝声,挺着圆润的肚子挤了进去,“麻烦让让啊,麻烦让让。”
林轻颂看着突然挤到面前的人,问他要不要买碗冰粉尝尝,两文钱一碗,清甜爽口又消暑。
虽然其他围着的人听了无动于衷,但林轻颂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招呼着,心中祈祷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就好。
眼前叫冰粉的吃食确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两文钱对纪谈这个老饕来说不算什么。
“先来一碗试试!”
说着爽快地把两文钱展示给林轻颂看才放进装钱的陶罐里。
两声闷响好似打在了林轻颂的心上,心中感慨终于开张了,他相信相公的手艺,而且他自己确实认为冰粉是消暑的好吃食。
卫柏动作麻利地盛了一碗冰粉,又浇上两勺红糖水才递给纪谈,提醒道:“拌匀后再吃。”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认出来纪谈是青禾县赫赫有名的老饕,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望着纪谈想看他怎么说。
知道其他人就指望着自己,纪谈就站在摊位前舀起一勺,果真是应了冰粉这个名字,冰凉爽口,再加红糖水的香甜,确实是消暑的好吃食!
想着几大口吃完缓了下才对卫柏说:“再来三碗我带走,等会儿差人把碗勺送回来。”
话音未落放下六个铜板就大步走向顺风客栈去借食盒了。
章怀文与他虽不相熟但相识,听他要借个食盒也没要押金,直说今天之内送还就好。
纪谈提着食盒出来的时候只听得见人声嚷嚷。
先前看热闹的人见纪谈虽未点评但又买了三碗哪里还不知道这吃食好,一个个端着冰粉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开始品尝,尝完后都是赞不绝口。
提着食盒过来的纪谈见卫柏对顾客说卖完了,匆匆上前想问自己要的三碗留出来没有。
没等他开口,卫柏就示意他稍安勿躁,摊前人群分散后卫柏才端出先预留下来的三碗冰粉。
今天可让自己淘到宝了,纪谈放好三碗冰粉心中喜不自胜,这下夫人不仅不会批评自己,热夏没胃口的毛病应该也能有所改善。
“冰粉适合夏天卖,”纪谈说着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石缸,建议道:“明天可以多准备些,我记得先前这缸都没装满。”
没有眼前这位吃螃蟹的勇士,今天的生意不一定好做,卫柏对他自然是心怀感激。
“多谢纪先生提点,今天是第一天想做少点先试试,今天多谢先生了。”
林轻颂听着也向纪谈点头致谢。
纪谈嘿嘿两声,自我肯定说以自己青禾县老饕的刁嘴,冰粉确实是值得今天这个盛况的,而后说等会儿会差人把碗勺送过来,烦请他们等一会儿。
纪谈走后,卫柏让林轻颂守着摊子,自己去收拣碗勺,有些吃完冰粉的食客见老板过来了都带着笑意抱怨说冰粉准备的少了。
卫柏只好把刚刚的说辞又重复一遍。
器具都收拾好后,等纪谈差人把碗勺送来卫柏再去交的剩下的租金。
回到家中二人首先把器具都清洗晾晒了。
林轻颂坐在灶房的桌上数那半罐子钱,虽然都是铜板,但看着叫人欢喜。
卫柏在灶房里忙活,早上跟李婶家说留半斤五花肉和一斤前腿肉。
五花肉正好和前几天剩下的茭白做道茭白炒肉,前腿肉剁碎做道汆肉丸子汤,汤里烫些空心菜菜叶。
二人各自忙活着呢,门突然被敲响了。
卫柏示意林轻颂安心数钱,拉开门一看,是顺风客栈前摆摊的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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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买方子
卫柏对眼前这个商贩有点印象,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在他们收拾完摊子等纪谈派人送碗勺回来的时候,这商贩凑过来搭话还悄咪咪地往摊子上看,贼眉鼠眼的。
这点事对卫柏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但这人那眼珠子还动不动就往林轻颂身上瞟,不想林轻颂知道后心里难受、担惊受怕,卫柏当时瞪了他一眼,现在还巴巴地凑上来……
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悄无声息收拾这人一顿,卫柏就听他说想买自己手里的冰粉方子。
乍一听卫柏有些惊讶,不知道是说这人冲动还是机灵。
谭利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心里有些讪讪,还是腆着脸开口:“我是今天你们旁边那个摊子上的,卖梅子饮、糖水的,”
说着左右张望了一下,又向卫柏背后瞟了几眼,示意进门说话。
卫柏的脸色骤然冷下来,沉声说:“不方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谭利听了笑脸僵了下,梗着脖子说:“我是想买你们那个冰粉的方子,二十两怎么样?”
卫柏冷哼一声,动作就要关门。
谭利连忙补充说:“五十!五十两!卖给我你们还能接着卖啊,我不会和你们在一个地方卖的!”
没有丝毫犹豫,卫柏迅速关闭并闩上院门。
看着紧闭的大门,顶着强烈的日晒,谭利往巷外走去,走到巷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啐了一口,随即骂骂咧咧地走了。
天愈发热了,就算平时生意再好这个天猪肉也不好卖,李如松临近午时饭点才收摊。
快到怀安巷的时候路过一个男人嘴里念叨着什么人、冰粉要搞到手。
“冰粉?怎么好像听过?”
李如松正念叨着,见到李母突然想起来卫柏今天早上来让自己留肉的时候说起今天要去卖冰粉。
原本李母是要去帮忙的,但是被卫柏说急着想给夫郎做些新衣裳给哄住了。
李如松把装着钱袋和刀具的背篓递给李母转身出门就去卫家了。
“诶?这臭小子!”
李春花接过背篓看着儿子着急忙慌的背影笑怪道。
卫柏刚和林轻颂说完发生什么事,大门又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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