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永健心里就有点窝火了,我都这么低三下四的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真要把岳家赶尽杀绝吗?
然后他就看到了齐子扬过来,和特蕾莎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话。他当场出离愤怒了。
“好哇你这个贱人,原来是你在这里面挑拨。先头灵秀和我说你和燕家那位有一腿,我还不信,没想到转头就看到你和特蕾莎也有一腿,你这个婊子,一天不勾搭人就难受是不是!”
齐子扬:“他真的好蠢啊。”
特蕾莎:“是啊。”
齐子扬:“你这边收拾得怎么样了?”
特蕾莎:“差不多快结束了。”
岳永健在一旁跳脚:“我在说话!”
齐子扬转过头,冲他笑了笑,“那他没用了吧,看笑话也看腻了,怪没意思的,翻来覆去总是那套词。”
他长相娇美精致,就像一个瓷器娃娃一样,加上最近吃好喝好,整个人气色也提了上来,比往常更加貌美。
岳永健本就是色中饿鬼,见到他对自己笑,一下被晃了神,声音也放低了一些,“你要是现在回来,之前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齐子扬对他勾了勾手,岳永健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脸被人轻轻拍了两下,“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哼笑着,手滑到对方的脖子上,嘎嘣一拧,这人的脸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就这么死了。
“噢!你说自己是屎!”特蕾莎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地上的人,揪着好朋友话里的字眼调侃他。
齐子扬:“?”
齐子扬气笑了:“我是屎你是什么,咱俩沆瀣一气,那你也是!”
两个人对视,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地上的岳永健被保镖拖走,像是垃圾一样被丢进袋子里装好扔掉了。
特蕾莎掏出一盒烟,“来一个?”
齐子扬摇了摇头,“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他说着,伸出食指放到特蕾莎嘴边的烟尾处,指尖的皮肤忽然移动,露出一个类似喷枪的小口,向外喷出一道蓝火,把烟点了。
特蕾莎见怪不怪,转了转眼珠,又说:“不行,今天是个好日子,得庆祝庆祝,去把繁星会所包下来,让我们齐少爷乐呵乐呵!”
然后就得到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肘击,附带一句:“别捣乱。”
“正事还没干完呢。”
特蕾哈恍然,“对,还有你父亲,老东西活得好好的,你想怎么办?”
齐子扬掀起一个冷笑,“我仔细考虑过了,让他死,的确是太便宜他了。老东西年纪挺大,色心不改。”
他做了一个一刀切的手势,“不如直接切了。”
特蕾莎:为齐家主幸灾乐祸三秒钟。
从纽曼家寿宴事发,到岳家被除名,总共耗时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这个昔日里作威作福的小世家,如今支离破碎,就剩下旁系的小猫两三只,也都夹起尾巴做人。
他们手里余钱还是有的,像从前那样挥霍不行,但比起底层人,也是土财主一样的人物。
这两个月期间,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燕衔川每天按部就班地、像傀儡皇帝批改奏章似的,给谢五递上来的文件挨个签字。
偶尔提出两句自己的见解,慢慢地,也能插手一些生意上的事务了。
这当然主要还是得依靠鹿鸣秋这个外置大脑。
定阳市地处偏北,秋天很短,某一天她早上起床一看,窗外白茫茫一片,竟然下雪了。
室内温暖如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啃早餐,电视里正放着晨间新闻,都是一堆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什么某某镇发现多腿母牛,某某镇大雪压垮危楼,濒危保护动物xx已成功配对,明年有望看到新生幼崽。
在这一堆胡乱拼凑不分民生经济的新闻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
——新上任的波洛夫将军宣称要剿灭机械净土,他已经抓到了这个恐怖组织里的关键人物,将彻底扫清危害社会的蛀虫。
现机械净土·兼反抗军成员燕衔川:?
现反抗军话事人鹿鸣秋:?
鹿鸣秋:“我没听到消息。”
如果这件事属实,这么大的动作,联邦不会不知道,而且调动军团都是要批令的,总统没有同意,阿兹贝托没有这个权利。
她立刻给人发了消息过去,很快得到回复:【上面已经批准了,确有此事。】
机械净土要凉了?
他们的确好久不给燕衔川发消息,也没给她发派任务。
燕衔川想了想,给自己的接头人递了句话,【我看到新闻说组织有危险,是怎么回事?】
她的接头人响尾仿佛二十四小时在线,对于她这个财阀成员,非常上心,回复道:【不用担心,组织没事。】
这就很微妙了。
联邦那边说这件事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总统不会给批准,但机械净土又说没事,他们为什么这么泰然自若,丝毫不慌?
电光火石间,鹿鸣秋忽然抓住了脑海中闪过的一丝明悟。
那个计划!
阿兹贝托的大计划。
和这件事一定有关系。
她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去,末了说道:【建议加大对阿兹贝托的监控力度,他绝对在策划什么。】
对面的人收到了消息,但怀疑不是能端出来的证据。
只能先静观其变。
何况阿兹贝托的确提交了一份审讯档案,是有关于机械净土的内部讯息的,他手里关着一个人,后来被提到相关部里也审了一遍,确确实实是机械净土的核心成员,透露了许多组织的动向,内部信息。
这是做不了假的。
阿兹贝托领了这个差事,很快就动作起来。
他最先做的,就是把库尔茨里市的□□和地下场所清了一遍。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彻彻底底,清扫了一遍。
那些□□成员,做灰色产业的人,全都杀光了。
一时间整个城市上空,都弥散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火葬场的烟囱没有歇着的时候,全天候地向外冒着浓烟。
尸体几乎要堆成小山,整座城市都噤若寒蝉,人人自危,见到有卫队的身影,个个安静如鸡。
事件一经发酵,引起轩然大波,舆论哗然。
阿兹贝托对外用的理由是,这些人和机械净土有勾结,包藏祸心,危害联邦安全。而且他杀的又都是违法乱纪之徒,虽然行事狠辣无情,但又过了两天,库尔茨里市的治安明显好了不少。
连小偷小摸都没有了。
阿兹贝托的名声一下反转过来,觉得他做了一件大好事。
哪个生活在底层的人每天不是担惊受怕,小到打劫,大到械斗,几乎是每日每夜都在身边上演的事。
这下好了,坏人都夹起尾巴做人,波洛夫将军是大好人啊。
不过他仍旧被批评了一顿,如此行事,太过酷烈,何况你这样大张旗鼓,也不怕打草惊蛇吗?
联邦也是有法律的,你说杀就杀,把律条又放在哪里。
阿兹贝托面上低眉顺目地应了,挂掉通讯,转头就和副官说:“实验效果不错,可以开始了。”
他薄薄的嘴唇掀起一抹冰冷的缱绻的笑,按下了手边的红色按钮。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情况,就是我感冒鼻塞的时候,鼻子一堵住眼睛就会不停的流泪。今天在写的时候就一边写一边流泪,昏头脑胀的那种。
我爹在旁边:写什么这么感人?都给自己写哭了
然后叫我妈过来看:你瞅你闺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好恨!
第81章 逐日之蛾17
谈义远跟着冯涛远渡重洋的时候, 尽管心里对于未来的情况充满了各种好坏参半的想象,但也确实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两层的床架上只铺了一层比衣服还薄的床垫, 他和其他几个同伴一起住在这座只能装下四个人的,男女不分的宿舍里。
每一天, 都有严苛到令人恨不得直接原地去世的训练等着他们。
那些负重长跑,人梯攀爬, 跳远, 撑高, 射击瞄准,格斗专精,简直像是培养士兵一样在训练他们。
尤其考虑到波洛夫现任家主的职位,很难不让人联想到, 他是不是直接把军队的那套流程搬了过来。
前来应招的人五花八门, 有退役的士兵, 也有佣兵, 以及像他们这样之前从事过灰色产业的人。
其中不乏有个性的刺头,但没坚持上几天, 就全部被搓扁揉圆,老实听话了。
来这里的路上,谈义远认识了自己的几个同伴, 除了冯涛外还有两个人, 一个季涵,一个许真。
季涵是个顶瘦小的人,很难想象, 这个年代, 还会有身高如此矮小的人, 他只有一米六,小小的个子,身上也没有多少肉,干干巴巴的,就像是一个缩水的老头子。但他动作却无比灵活,像一个猴子一样,教官竟然也追不上他。
所以季涵也有个外号,就叫瘦猴。
而许真,她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深蜜色的皮肤,身形高挑匀称,不知道是哪个地区的人,但五官极为优越,长手长脚,她的腰线几乎有瘦猴那么高。
就像是一个祭司,一个跳舞的女郎,一只伸展腰肢的猎豹。
她的睫毛是罕见的白色,据她所说,是得了一种基因病,头发也是。
而她的双眼,是如同野兽一般的金色,这是两只义眼。许真原装的眼睛,因为觉得不太好用,早被她自己摘掉换了。
和她的容貌相比,第二个令众人侧目的,就是她的冷漠狠绝。
这个训练营男女混住,又挨个发了抑制剂,分不清具体性别的时候,当然就是看脸。
前来应招的人有百分之八十都不是什么好人,许真的美貌当天就被传开了。
但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能通过筛选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都不轻易上手,就只用言语骚扰。
反正调戏人,口花花几句,也不犯法,过不了手瘾,还不能过过嘴瘾吗?
许真却不会忍气吞声,在听完第一句话以后,她就一拳挥了过去,打断了这个人的鼻梁骨,也打断了他肚子里的其他污言秽语。
午休的食堂很快变成了大乱斗。
但教官竟然没拦着,等到站着的人不剩几个后,她才姗姗来迟,点了许真的名,让她做小队长。
这个依旧站着的女人,神情淡漠地抹掉手背骨节上的血,居高临下地踢了一脚躺着的人,“废物。”
许真也不遮掩,就报上了他们四个人的名字。教官不在意他们拉帮结派,她要的就是竞争。
如果这是游戏,那么许真就是输出,冯涛就是肉盾,瘦猴是斥候,而谈义远自己,则是后勤。
他太全能了,长时间的流浪和独自生存,让他的生活技能已经点满了,什么都会上一点,坏掉的机器也能上手修一修。
他们四个很快通过测验,正式加入波洛夫的亲卫队里。
换了一处地方,还是要训练,但是待遇明显上了好几个档次,吃住方面都很精细,比原来牢房一样的条件好多了。
负责操练他们的长官,还拿来了一个新东西,一个能短暂提升战力的装置。
这个芯片每个人都被装到了脑袋里,说是能释放一种电信号,刺激人脑,激发潜能,但对体力的消耗会增加,所以,他们要更加刻苦地训练,增强体力,才不会在激发潜能后,被后遗症变成软脚虾。
谈义远感受过一次,那种声波传出来时,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公牛看到了红布一样,令人躁动不安。
他的大脑沸腾,思维沸腾,骨头、血液,全身上下都在沸腾,脑子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摧毁前方的柱子。
测试结束后,他的破坏力比原来翻了两倍。
谈义远软踏踏地趴在地上,有种透支的虚弱,浑身大汗淋漓,教官又让他注射了一管药剂,说是能补充体力的,药液被推进体内后,他果然觉得好多了,手脚也有了力气。
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队伍人数也越来越多。下了几次雪后,教官喊他们集合,说要开始第一次实战——扫清库尔茨里市的地下□□。
他们的据点,人员配置都摆在了明面上,教官把人分成不同的队伍,每队负责一个区域,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光所有人。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它不是什么有来有回的战斗。
他们这些亲卫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每个人都能以一敌十,这些□□对他们一无所知,而他们呢,连这帮人们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
至于如何分辨敌我,也很简单。
□□成员的信息已经被录入至系统里,他们的身上会标红,遇到标红的人,不用分男女老少,通通子弹伺候。
有人跪地求饶,有人哭天喊地,谈义远的枪口却颤抖了。
毫无节制地杀人不是一件快意的事,尤其这个堪比绞肉机的场面,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扪心自问,他们真的全部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恐怕不见得吧。
在底层生存,就是需要靠山,需要借势,这里面又有多少为了活命和生计,迫不得已加入的成员呢。
他停下手,下一刻,求饶的人脑袋上就绽开一朵血花。
许真面无表情地换弹,接着抬抢,又扫死了一片人。
“你心里的善良太多了。”机枪的突突声中,她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利的冰刃,破开灼热的硝烟。
“我们都是复仇的机器,是苟且偷生的罪人。他们或许有苦衷,或许无辜,但这些和我没关系。”
“我只知道一件事,”她漠然道,“挡在我前路上的人,都要死。”
一面倒的屠杀进行了三天,期间有个帮派拼死反扑,大家都开了潜能激发,这才逃出生天,没被这个疯子一起炸死。
谈义远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在坐上卡车离开腥臭的巷弄时,他的脸色仍旧白得吓人。
他双手指缝间沾的血洗都洗不掉,形成一片红褐色的污渍。
许真坐在椅子上,给胳膊上的伤口缠纱布,她的神态平静,低垂着眼睫的时候,又有一种悲悯的美。
但车厢里的人谁也没出言调笑几句,只因为每个人杀了多少个人都是有计数的,而这个独处时美丽如猎豹的女人,她名字后面的计数遥遥领先。
80/114 首页 上一页 78 79 80 81 82 8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