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是炮灰,那女生口中主角受,是在说迟暮他自己?
怎么会这样......和他一直以来以为的完全不同。
他不是所谓的恶毒炮灰,根据她说的,傅今远和他是名正言顺的一对?
脑袋里的钝痛感愈发强烈,迟暮恍惚间似乎看见了面前有透明一本书,他伸手去碰,翻开书页,没看清内容。
不过简介上写着他和傅今远的名字,为什么不是傅今远和楚恒。
“啪嗒。”
迟暮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诶,有人晕倒了。”
第80章 傅今远差点儿露馅
失去意识的那一秒,迟暮仿佛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坠入了沉沉黑暗中。
“快叫救护车。”经过的路人将他围拢,一位下班族短发男准备拨打急救电话。
下一瞬,身侧卷来迅疾的风,没来得及看清。
高大的人影出现,弯腰将地上的男生抱起。
“诶,你谁啊?”
他试图阻拦,对方迅速往车上走,男人鼻梁挺拔,眸子漆黑,眉眼蕴着紧张的戾气。
“——我是他男朋友。”
沉稳淡定的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托着迟暮腿弯,指腹很轻微发颤。
傅今远本来只打算和平时一样偷偷跟在小家伙后面,送他回家。
没成想,远远看着迟暮在地铁站里发了会儿呆。
眼里没有焦距,低声嘀咕着什么,隔几秒居然直接昏倒。
他似乎在和谁对话。
......
傍晚的风吹进单人病房。
床上的人输液的手指蜷了下,眼皮跳动,掀开。
迟暮困惑地凝向周围的环境,白墙,空气里残留的消毒水味。
他在医院。
左手背上扎了针,床边倚着玩手机的人在看见他醒后,紧皱的眉头才展平了些。
宽松的蓝白校服没正经穿着,拉链敞开。
内衬的黑t下是男生紧实的身材,年轻富有朝气。
“阿泽,你们学校放假了?”
对方捏了捏眉心,脸上郁躁的表情缓和,起身给他倒水。
“嗯,你睡了一天,今天已经是周三了。还有医生给你做了检查,说你没休息好,压力太大,才会晕倒。”
严泽站在床边,好像比上次见面又长高了。
垂着眼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莫名让迟暮有点犯怵。
“你拍戏别太拼,经常不按时吃饭,你又瘦了。”
才17岁的高中男生,俨然一副家长的做派教育床上的迟暮。
病号服太大,均码,袖口处的手腕衬得过于消瘦白皙。
迟暮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腰,他长了很多肉肉。
严泽是从哪看出来他瘦了的。
“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阿泽。”
他最后晕倒的地点是地铁站,很巧的遇到了严泽?
下颌弧度绷紧,严泽捋了把头发,似有不耐地没解释这个问题。
他的神色有微妙变化。
“我出去接水,你别乱跑,待会儿护士来拔针。”
严泽走后,病房只剩下他一人。
迟暮背后塞了个枕头,半靠着,倦倦地打哈欠,眼尾晕湿。
曲起食指,他轻戳自己的太阳穴,用劲摁了摁,脑袋里的声音没了,再戳,还是没有。
那个陌生的女音。
好像知晓关于他和傅今远以及楚恒之间的所有事。
就像......就像他们的创造者。
根据她说的,难道一直以来,他梦到的剧情都是错的吗?
迟暮右手攥住平整的床单,捏出几道褶皱,鸦羽般卷翘的长睫抖动。
苍白的唇瓣抿紧。
冒出一个念头,他其实是傅今远的官配,并不是什么恶毒炮灰。
“你还在吗,神仙姐姐?”
空气里的话音散去,没人回复他的问题。
难道是幻觉。
走廊里,严泽拿着水杯出门,和某人擦肩而过时,闻到对方衣衫上沾染的烟味。
严泽冷声喊了句,“傅总。”
正打算往病房走的男人停住步伐,西装革履,黑色长裤裹住的双腿修长。
他个子很高,在严泽身边还高出许多,散发着几分压过少年稚气的成熟感。
严泽压下眼看。
傅今远手里拎着的是备好的晚餐,适合病人吃的,最重要的是很符合迟暮的口味。
“希望你不是一时兴起,在耍他玩。”
傅今远沉吟不语。
严泽缓慢抬起眼皮,毫不露怯地望向对方。
“我这个哥哥,很笨的,容易被骗,也容易相信别人......”
说完,严泽噤声,眼梢耷拉着,眼神凌厉。
无人经过的走廊里,两人都没说话,神色是相同的冷静又淡漠。
傅今远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病房门口。
眸光深暗,说出的话像刀扎进对方心脏,咄咄逼人。
“我对他的好,不需要你们家人来认可。”
“况且,你们家人,也没这个资格去管。”
傅今远只是在阐述事实。
严泽想到了徐凝梅和他的父亲严振。
他们家人对待迟暮只有少许虚伪的亲情,和加倍的剥削,还有利用......
撇过头,握紧了掌心,严泽的脸上隐约有情绪失控的迹象。
他没再阻拦,往后撤开一步。
“他醒了,你进去吧。”
......
傅今远说他接到消息,过来看望迟暮。
三言两语把小家伙哄得安心没多想。
两人聊天,迟暮许久没见严泽回来,打去电话。
听筒里有嘈杂的人音,混着风声,严泽嗓音低哑。
“有点事,我待会儿就回来。”
迟暮没怀疑他的话,高二的男生心思难猜。
挂了电话,将汤羹喝光。
傅今远说,“我打算再开一家新公司,关于市场研发方向还没确定,还缺一个部门经,你要不要考虑入职?”
傅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不计其数,每年的利润值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迟暮琢磨着,傅今远完全没必要再花费心思去捣鼓不擅长的领域。
“这部戏才刚开拍,我暂时不能去。”
就这样半途而废,对周导和剧组的人以及观众都不负责。
傅今远没勉强,偶尔出去打电话处工作。
迟暮觉得他现在和傅今远的关系怪怪的。
像朋友,但又比普通朋友亲密一点。
他往外看,门边深色的布料,是傅今远的一截衣袖,平整光滑。
那就把傅先生当做除了叶萱以外的第二个重要朋友吧。
这样想着,心里那一点微妙的感觉终于安分下来。
小声呼了口气,迟暮低声说,“就这样吧。”
那一刻,傅今远恰好转身回过头,视线撞上的瞬间。
启唇,带着鼻音和细微的笑意传进迟暮耳里。
“暮暮,我只是打个电话,还不走。”
心如擂鼓,迟暮的手脚都不知放在何处,他愣了许久才慌忙地错开了视线。
“没,你误会了......”
傅今远该不会以为他在偷看吧,迟暮好几次解释,对方都像没听见。
离开医院是晚上七点。
迟暮和严泽坐傅今远的车。
今天是中秋节,路边摆放出来的月饼款式很多。
迟暮忽然想去逛超市,他打算买月饼材料,自己动手做。
搜过教程,看起来挺简单的。
傅今远没进去,等了一会儿,迟暮手里抱着袋面粉出来,更多的东西在他侧后方的严泽手里拎着。
傅今远开车送他俩回去。
路上,迟暮给叶萱发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过来。
也就忘记了一件事。
直到车停在老小区楼下,迟暮懵然地望着外面,又望向驾驶位上的男人。
他明明没说地址,可这栋楼他无比的熟悉,太奇怪了。
迟暮望着傅今远的侧脸,怔怔的问,“傅先生,你知道我住这里?”
第81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搬过来以后,迟暮只对叶萱和严泽说过他住的地址。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倏地收紧。
傅今远眸光幽暗扫过后视镜,迟暮在怀疑他。
眼神短暂变化了一瞬,恢复成平时沉稳淡漠的样子。
他瞥向后排,淡定地回,“你弟和我说的。”
正准备下车的严泽动作顿住,“?”
眸光转动,意识到什么,他微微眯起眼,没帮忙搭腔反而拆台。
“你确定?我什么时候说的。”
好在迟暮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把超市买的东西一袋袋拿上,下车,衣领提到下巴处,冷风往领子灌,冻得鼻尖通红。
“......傅先生,要不要上楼坐坐?”
声音很轻,被风吹散,听着格外的软。
傅今远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想帮你那个小宠物报仇吗?那就来西山北路,我等你。」
未知号码,会是孟霄那个疯子?
他把屏幕摁灭,面对车窗外一双含着期待的湿润润的眼,心脏像被一双手揪住。
想到孟霄的事得尽快解决,不然还是会牵连到迟暮。
于是拒绝了他的邀请,温声说,“不了,我公司还有事。”
迟暮说不上来,在得到回答后,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他没像以往那样,和傅今远保持距离而感到高兴。
“那就不耽误傅先生了,路上小心开车。”
迟暮挥手告别,车窗缓慢升起,而后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傅今远走了。
一前一后上楼。
迟暮拎着一袋轻的,在前面带路。
跺脚,声控灯亮。
逼仄的楼道里有股霉味,墙角不知名的垃圾,腐烂。
越往上走,严泽的眉梢愈发紧拧,“你就住这地方?”
迟暮回头,他明明多踩了一层台阶,对上严泽还略矮些。
“嗯,很便宜,而且距离地铁站近。”
回复得坦坦荡荡,也没听出自卑之类的情绪。
严泽没再嫌弃挑刺,话锋一转,提及,“你喜欢他。”
“啊?”
严泽说的是傅今远。
迟暮眼睫飞速眨动,没看严泽,盯着台阶,脖颈扩散出诱人的红。
“没有吧,我和傅先生只是朋友,比普通朋友更好一点的朋友......”
轻笑了声,严泽面色了然,没再问。
再问下去,他这个还没开窍的哥哥可能就被自己亲手送到傅今远面前去了。
“这里有拖鞋,你穿。”
迟暮一进门,就奔向了厨房,做他心心念念的月饼。
按照教程和面,包馅,首先排除五仁味,包了两个咸蛋黄,还有甜豆沙和芋泥味的。
放在烤箱里预热,选好时间,不知道成不成功。
严泽将校服外套系在腰间,里面是件黑色t恤,冷白手臂上肌肉微绷,青色脉络分明。
水温偏低,迟暮看见严泽也不嫌冷似的,指腹沾了水珠,有条不紊地把菜洗好。
他准备过去帮忙一起洗,被对方用肩膀挤开,推了出去。
“去把水先烧热,底料放进去。”
“......好吧。”
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究竟自己是哥哥还是严泽才是。
今晚准备煮火锅,准备好了食材。
迟暮吃辣,严泽不喜欢辣味,选了番茄酸汤的。
叶萱的消息发来,说她还有点事,让他们先吃。
迟暮把热气腾腾的火锅拍照发过去。
叶萱:“马上过来,不超过十分钟,等我。”
她来得很快,还拎了一打冰啤酒。
进门就把鞋蹬了,和自己家似的,半点也不生分。
走进客厅,看见厨房在端菜的高个子男生,黑发下是冷隽的脸。
“这小屁孩怎么也在。”
叶萱见过严泽的面,她不喜欢迟暮的任何家人,平等讨厌他们。
“啧。”
她不高兴地摆脸色,把啤酒放下,霸占了迟暮旁边的位置。
没在意她的话,严泽嗓音淡淡的,“不吃就出去。”
“切,我家宝子喊我来的,你凭啥赶我走。”
迟暮扶着额头,有些无奈地劝他们别吵了。
屋外是愈发冰冷的夜风,玻璃窗被热气熏出一层雾。
火锅的香味飘散,气氛热闹。
刚夹了块毛肚,叶萱忙不迭往嘴巴里塞,结果辣到抽气。
“嘶,对了,你那个邻居呢,你俩不是黏得很嘛,不喊他来?”
严泽疑惑地放下筷子,“黏?”
“你还不知道吧,”叶萱大咧咧敞开腿坐,单手调开易拉罐的瓶口,姿势帅气,喝了口冰啤。
她略一挑眉。
“你哥哥那个邻居对他可好了,帮做菜,帮丢垃圾的,比你家人都好。”
戳心窝子的话,严泽脸色一变,默声,没怼回去。
迟暮懊恼地起身,披了件外套往外走,他真的忙忘记了。
只不过从来没看见邻居吃饭,他会不会是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摘下口罩?
“如果他不来,那就留一点食材煮好送过去吧。”
迟暮想好了,轻轻敲门。
屋内没亮灯,黑幽幽的,邻居胡先生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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