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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未来见过你(穿越重生)——醉灯

时间:2025-01-16 10:01:07  作者:醉灯
  突如其来的奚斐然确实打乱了他的一些计划,但为了不让滕仲云把奚斐然弄死,自己只能暂且养着这个小东西,就当行善积德了,毕竟整件事也是因为滕家而起。
  “你要是不想当恶人,我帮你把他扔路边上!”祁南槿自告奋勇。
  “可行了吧你,”滕时哭笑不得地睁开眼,随手捞起一片落在水中的枫叶放在祁南槿头上,“我不会亲自带的,到时候雇一个专业的阿姨来帮忙,我只出钱就好了。”
  祁南槿依旧觉得不爽。
  “你是不是担心奚家的仇家找上我?放心,放眼全国有几家真的有胆量敢动滕家?”滕时淡淡笑笑,“没事的。”
  祁南槿被戳中了心事,不吭声了。
  他排斥奚斐然,一是觉得不安全,二是觉得奚斐然给滕时填了巨大的麻烦。
  而且他总觉得滕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实际上对这个小孩远比嘴上说的要上心,祁南槿有点不舒服,在心里细细咂摸一圈之后,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吃醋。
  凭什么这个小混蛋什么事都不做就能轻而易举就和阿时住在一起?
  自己和阿时当朋友那么多年,有些话都说不出口。
  “而且他真的挺可怜的,”滕时仰靠在石头上轻声说,“小小年纪,父亲母亲最好的朋友都去世了。”
  祁南槿微微一怔。
  阿时的母亲也去世了,是因为这个,他才和奚斐然有点同病相怜的吗?
  清澈的水波微微荡漾着,氤氲的白汽飘渺在其中,祁南槿心里有点乱,垂下眸子,却忽的看到水面下,滕时的上腹一块明显的青紫在水中若隐若现。
  祁南槿刚对奚斐然产生的一丝同情瞬间烟消云散,原地炸毛,指着滕时的上腹咆哮:“你看!你看看!这小混蛋都干了些什么!我今天非得把他屁股揍开花!……”
  “祁少哪来的这么大火气,这是要去揍谁呀?”
  忽的,不远处一声纨绔专有的吊儿郎当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和祁南槿很熟。
  在透过水汽看到滕时的时候,有点意外:“哎哟!滕二少竟然也来享受了?”
  滕时从石头上抬起头,脸上适度的露出两分惊讶:“覃少?好久不见。”
  覃鹏飞,覃氏集团的二公子,家里做的是房地产生意,此时正带着两个同样地位稍低一些的二代从不远处走过来。
  祁南槿额角青筋还在抽搐,但碍于外人在,知道奚斐然被养在滕时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强忍着火气压了下来,冲覃少扬了一下下巴:“这么巧。”
  “今天闲着就过来了。”覃鹏飞熟络地一笑,试了试滕时他们这个池子的水温,“好久不见了滕少。最好的池子被你们抢了先,那就一起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滕时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欢迎。”
 
 
第16章 交换
  一般家里有两个继承人的豪门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两个人都非常厉害,你争我抢明争暗斗,另一种就是其中一个过于优秀,导致另一个完全摆烂。
  覃鹏飞就属于后一种里摆烂的那一个,崇景市四大纨绔里里名列其一,到处寻欢作乐不务正业,把他老爸气的半死,却也没什么办法。
  “我听说你最近又把你哥惹毛了?”覃鹏飞一坐到池子里就开始冲滕时坏笑,“整个崇景都听说他要打断你的腿。”
  惹祸精好意思笑话别人。
  “多谢覃少记挂,我的腿还好着呢。”滕时的两条大长腿在水池中若隐若现,悠然地侧头,似笑非笑,“倒是听说你最近又在生日会上气疯了你老爸,被扣了一个月的零花钱?”
  “害!”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如覃鹏飞,滕时一句话就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走了,气恼得啪啪拍水:“这能怪我吗?明明是他先不讲武德!”
  滕时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好奇表情,祁南槿也抱着手臂看着他。
  覃鹏飞找到了观众顿时起了劲儿,游到二人旁边:“我本以为他在生日上会送我一辆超跑之类的礼物,结果你知道他送我什么?”
  滕时很配合地:“什么?”
  “一块地皮!”覃鹏飞愤恨啪地一拍。
  滕时默默地移到了祁南槿后面,把祁某人当人行盾牌。
  “还是一块不值钱的破地皮,又小又偏,旁边都是荒地,卖都没人要的!就在那灵山脚边你们知道吗,叫什么……新洼地,妈的这地名一听都土的不行!”
  祁南槿好奇:“他送你地干什么?”
  “老家伙想让我把这块地增值,”覃鹏飞无语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什么让我也锻炼一下商业头脑,跟我哥比比。”
  锻炼商业能力,二代培养过程中的必要过程。
  对于覃鹏飞这种,估计老覃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祁南槿刚想笑,忽的被覃鹏飞跃过,隔着他一把抓住了滕时的胳膊:“滕二少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老爹只盯着你哥,要是我老爹也让我爱干嘛干嘛就好了!你看看你想研究车就研究车,想搞什么就搞什么……”
  祁南槿二话不说把他的手撸了下来:“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滕时心说那是因为滕仲云现在还没注意到我,等我到了十八岁,他就会像折磨滕禹一样折磨我,还要怂恿滕禹对付我了。
  覃鹏飞大叫:“我真的烦死了!我期待了一年的生日礼物啊!”
  “行了覃少,”他旁边的朋友也笑着揶揄他,“我看要不你开荒种地,一年下来总有三瓜俩枣的收成,也算是增值了。”
  覃鹏飞啊的一声捂住胸口,一副随时要过去的样子。
  滕时轻飘飘地开口:“灵山那边,是我母亲下葬的地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就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滕家的事情,知道滕仲云不是个东西,也知道这些日子滕时反应很大,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这也是为什么覃鹏飞今天看到滕时出现在温泉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覃鹏飞心里暗骂自己这个神经大条,怎么偏偏在滕时面前提起这个。
  正想着祁南槿已经在水下踩了他一脚,覃鹏飞小声抽了一声,抓耳挠腮地想要跟滕时解释:“滕少啊……”
  “要不你把这地给我吧。”滕时平淡开口,看上去情绪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覃鹏飞:“啊?”
  周围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滕时什么意思。
  水珠挂在滕时白皙的皮肤上,他长长的睫毛上似乎也凝结了一层淡淡的水汽,让他看上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沉静。
  “灵山离市区远,我每次去看我妈的时候都不太方便,”滕时说,“而且我最近正想建一个新的研究室,原来市区里的那个太小了,有些实验施展不开。如果你愿意,这块地可以卖给我。”
  覃鹏飞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没想到自己真有这运气,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真把这块地原价卖了,估计没法跟老爹交差。
  “贸然提出这个要求,估计打乱你的商业计划了。”滕时微微向后靠在石壁上,动作悠然闲适,空气里无形的沉重瞬间随着他的动作化解:“正好今天我开了一辆好车来,覃少看看合不合眼,就当是我对麻烦覃少的补偿了。”
  覃鹏飞惊呆了,结巴地指向门口方向:“你你你不会是说门口那辆红色阿斯顿马丁吧!?”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进门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当时就羡慕了好久,心想如果是自己的就好了。
  那车本身的价值不说,从排气筒都车轮配饰,内外都经过了改装,帅得一塌糊涂!
  现在想想有谁能有这水平改车,圈子里果然只有滕时!
  “覃少,生日快乐。”滕时弯起眼睛。
  覃鹏飞从水池里一跃而起,要不是祁南槿眼疾手快地挡在了滕时面前,覃鹏飞估计要扑上去亲滕时一口。
  “成交成交!那就这么说定了滕二!”覃鹏飞生怕滕时后悔。
  滕时笑眯眯:“钥匙在服务生那里。”
  覃鹏飞立刻化身成了一道人形炮弹,和身后两个和他一起的同伴尖叫着从温泉池里冲了出去,脚下几乎带起了一阵青烟。
  祁南槿目瞪口呆,回过神之后一阵阵替滕时肉疼:“你真把那车给他了?”
  滕时翻了个身,向上把身子微微探出水面,趴在了池壁边缘上:“没事,一辆车而已。”
  新洼地的地皮在5年之后会成为空中运输网络试搭建的首批基地,被国家收购,到时候价值会翻上几十倍不止。
  老覃的公司在多年后与自己的TR公司的合作中受益不少,应该不介意自己从他这里捞这一笔。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之后推出飞车,会顺畅得多。
  滕时舒服地眯起眼睛,温热的水流让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他模糊的记忆里只是记得覃少爷经常来这里泡温泉,本以为来几次才能遇上,没想到第一次就碰上了,运气真是不错。
  接下来……
  滕时半睁开眼,深不见底眼眸在水汽氤氲中划过微不可查的锐利。
  两天捋顺一切后,他心中忽的依稀有了一个猜想:照来说凯斯应该已经拿到了奚家的核心技术,但为什么时隔一年才推出新产品?
  真的只是因为避免嫌疑吗?
  会不会……是因为不能?
  奚沛恒是个天才,天才对于自己发明的珍视程度,就和画家珍视自己的画一样。
  这样的重视很有可能让他用上最强大的安保措施,文件很有可能经过了层层加密。
  所以会不会蒋家其实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真正破解这个技术?
  冥冥中,好像一点若隐若现的光在黑暗中的迷雾中亮起,照亮了隐没在深海中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只要能找到其他人才,先于蒋家把技术破解出来,就可以斩断蒋家在推进器市场的路。
  除此之外,只要避免和蒋洲成碰面,别让这变态看上自己,就可以彻底把蒋家从这一世的人生中剔除出去了。
  袅袅蒸腾的白汽之间,祁南槿的视线又下意识落在滕时清瘦又紧实的后背上。
  那肩臂的肌肉线条不太明显,却有种恰到好处的少年感。
  白瓷一样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反射着钻石一样细碎的光,又因为被热水泡过而显得微微发红,莫名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祁南槿其实不想看的,但是滕时就像是一块磁铁,把他这块刚刚情窦初开的铁块吸得晕头转向的。
  我不喜欢男的,祁南槿想,我交往过女朋友。
  可是他的喉结却控制不住的吞咽了一下,目光顺着滕时的脊背向下,看到那腰线在水波荡漾处忽的收窄,似乎只要他伸手,就能整个圈住。
  滕时忽的叫了他一声:“阿槿。”
  做贼心虚的祁南槿立刻魂飞魄散:“我好好泡着呢!”
  滕时扭过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想问问你饿不饿,我好像有点泡饿了。”
  祁南槿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忽的睁大。
  自从滕时的母亲去世,滕时几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吃饭大多数情况是随便应付一口,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滕时对他说“饿了”两个字了。
  失去母亲的滕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先是逃学,后是休学,之后的多半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
  祁南槿得空就跑过来陪他,滕时有的时候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就坐在那里从白天到黑夜研究一个零件,偶尔让祁南槿帮他递个电焊枪之类的东西,就算是一天的交流了。
  有的时候祁南槿在一旁看着滕时带着护目镜用激光刀切割,会忽的惊出一身的冷汗。
  总觉得滕时下一秒就会把激光刀稍微移位,切开手腕的大动脉。
  他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盯着,眼神都不敢移开一刻。
  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后悔一辈子。
  滕时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生命中最鲜活的那一部分,和靳女士一起被埋葬在了深土下。
  有的时候祁南槿甚至觉得滕时不会好起来了,他甚至做梦都会被吓醒,梦到滕时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可就在这几天,他却发现曾经的滕时好像回来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是滕时的身上明显有了“活气”,他会主动泡温泉、说饿,说话的频率也恢复了,之前几个月那种与整个世界隔绝的孤寂感,似乎从他身上退去了。
  久久没得到祁南槿的回应,滕时终于奇怪地回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祁南槿不敢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露出了有些欣慰的憨笑,“就是觉得你最近恢复了不少,挺开心的。”
  滕时看着祁南槿,深邃如海的眼神柔和下来:“我听说这里的自助餐不错,但是又舍不得这周围美景,要不咱们让服务生送一些过来在池边吃?”
  池边有躺椅还有小茶桌,在红枫环绕的室外吃饭别有一番风味。
  祁南槿连忙爬出温泉池,披上浴袍就冲向了室内:“我去我去!他们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等我!”
  ***
  心力憔悴许多天,奚斐然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甚至不小心在温泉里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刚才带他进来的服务生已经不在了。
  他从温泉池里爬出来,只觉得早上还红肿发烫的屁股竟然好了许多。
  温泉池的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疗效,奚斐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泡的是药浴。
  是滕时特地给我安排的吗?
  奚斐然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觉得滕时是个虚伪的人渣,用自己换每个月十五万的零花钱,另一方面,又隐约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么坏。
  在知道滕时同样失去了亲人后,奚斐然总有那么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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