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滕时剧烈挣扎,可大病初愈的少年身体哪里能挣得过几个成年人,其中一个护工可能是刚才被沈哥打惨了,报复似的一个肘击重重的撞在了滕时胃部。
那一下子几乎让滕时痛的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这帮人疯了吗!
混沌中他只觉得手腕脚腕一阵剧痛,视线再恢复的时候,黑色的绑带已经死死束缚住了他的四肢,将他牢牢绑在了电椅上。
滋啦——
一旁的机器启动,让人牙酸的电流声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响起。
院长疯狂的眼底被蓝紫色的电光照亮,弯下腰来一把捏住了滕时冷汗淋漓的脸:“滕少爷,你的灵魂也脏了,需要净化。”
第37章 求救
“滕少爷,你的灵魂也脏了,需要净化。”
院长的眼底满是疯狂,挖出导电膏抹在滕时的两侧太阳穴上。
冰凉黏腻的触感让滕时剧烈挣扎,而他周围的护工们则纷纷把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拿了出来,激动地开始低声吟诵起什么。
竟然是要来真的!
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一群变-态!
滕时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自己也敢动!
对宗教信仰的虔诚似乎让他们已经不在乎法律的约束,又或许是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做了很久,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所以足够大胆到毫无顾忌。
“我是滕家的二少爷,”滕时剧烈喘息着,发丝被冷汗浸透,但一双乌黑的眼睛却并没有太多害怕的情绪,更像是谈判,“如果我失踪,滕家必然会举全崇景之力寻找我,你以为你们跑得了吗。你们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
那锋利的目光让院长感觉非常不舒服,这些肮脏的灵魂在面对审判的时候应该是恐惧的,应该跪下求饶才是。
不追究,怎么保证?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院长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冷笑道:“邪灵应该被斩草除根!”
站在滕时身后的护工闻言立刻拿出一个诡异的发圈一样的东西,两端分别沾着两个湿海绵,放在了滕时的太阳穴上。
她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垂下来,滕时清晰的看到,那十字架上雕刻的耶稣竟然是倒着的。
院长抓住一旁电击仪器上的强度按钮,决然地眯起眼睛:“忏悔吧。”
滕时猛地抓住了下方的椅子,下意识闭眼,却忽的听到院长身上一个东西滴滴地响了起来。
院长对护工做了个停的手势,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东西,但滕时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普通的手机,好像是军用的通讯器一类。
“喂。”院长接起来。
滕时的瞳孔微微一缩,院长竟然说的是J国话。
他大学的时候凭爱好学了一些J国话,一般的交流都能听懂。
对面的声音很大,几乎是暴跳如雷,即便没开免提滕时也听得清清楚楚:“你抓了滕仲云的二儿子?是不是疯了!”
院长皱眉,目光微深地瞟了一眼周围的护工,道:“是他自己闯进来找死。他身边就带了一个保镖,已经被我们电得半死绑起来了,这么久都没见有人来找他,估计滕家不知道他来了这里。我们尽快把他做掉,这附近就是树林,尸体藏在里面没人能找得到。”
“你以为滕仲云会善罢甘休?”对面几乎气急败坏,“立刻把他放了,然后你们赶紧出国,别留下把柄!”
院长的眼神阴森下来,冷笑道:“森医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无权命令我。”
“福利院里的所有的脑电波设备都是我提供的,每个月的经费也是我的部门出的!”对面怒道,“当初还是我帮你们进入的这家福利院,你立刻……”
“森医生,”院长打断他,“我们的约定是互不干涉,更何况,我们帮了你那么多。所有脑内检测显示智商超群或者有特殊天赋的孩子我们都给你送到J国去了,至于你用这些孩子们做了什么我们从来都不过问,你也不该管我们的事。”
滕时心中一动,原来这些椅子的原本功能并不是电击椅,而是做某种检测用的!
对面冷斥:“你们把我的设备改装成电击椅我说什么了吗!你们这群狂热的约瑟教徒的胡闹早该停止了,从J国被通缉所以不得不跑到H国,你们还不知收敛……”
院长尖锐的嗓音突然拔高,几乎声嘶力竭:“我们的目的是神圣的!这些孤儿都是恶魔的化身!恶魔侵占了他们的身体,把厄运带给了他们的家庭,所以他们的父母才会死!他们都需要被净化!”
对面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你和我们一样疯,森医生,”院长的眼底暗光闪动,甚至笑了起来,“说什么是J国军事项目,实际上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实验欲-望吧。”
这一次,对面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暴露的风险太大了,如果你们执意要把滕家二少爷杀掉斩草除根,那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合作到此终止。”
院长冷笑。
对面:“我会抹掉我们一切的通话记录,我和你们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嘟嘟嘟……
电话挂断。
过了许久,院长放下电话,缓缓回过身来。
四周一片安静,周围的护士紧张地面面相觑。
失去了援助,他们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孤船,随时都有沉没的风险。
滕时适时地抓住时机抛出橄榄枝,喘息着紧紧盯着院长:“我可以做出承诺,送你们出国。”
没有人注意到,滕时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轻轻的捏了三下。
刚才看到院长的通讯设备,滕时忽然想起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有一个功能,类似于远距离对讲。
和一般的手机信号线路不同,这个功能或许也没有被屏蔽。
这块手表他也送了祁南槿一块,当初只是为了好玩设置了这个功能,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救命的唯一稻草。
如果此时祁南槿也正好戴着手表,自己捏三下,祁南槿那边就会感受到手腕上的震动,可以接听他的来电。
滕时咬住牙关心中默默祈祷,阿槿,你可一定要戴着。
院长的嘴角勾起:“滕少,这世上的邪灵最会欺骗人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电机仪器:“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H国净化灵魂了,所以,一定要彻彻底底才行。”
滕时呼吸一滞,下一秒,院长猛地转动了开关,巨大的电流瞬间通过滕时的太阳穴,带来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呃!!——”
与此同时,祁南槿家。
祁南槿正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手机上置顶的聊天框发呆。
备注为“我永远的大老婆”的聊天页面里,和滕时的最后一句停留在一句开玩笑的“渣男”上。
祁南槿微微咬住下唇,在输入框里打下几个字:“阿时,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打完之后又飞快地删光了。
要怎么开口呢?
祁南槿苦恼的向后靠在了靠垫里,掐住眉心,手腕上的黑色腕表反射着阳光。
昨晚他吃完晚饭,本来打算回房间打会儿游戏,可经过他爸房间的时候,却听见他爸在房里叹气。
他推门进去问他爸怎么了,老祁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公司的事,就摆手让他玩去,似乎不想细说。
祁南槿看他眉头都皱出川字了,哪里肯自己玩去,立刻追问他爸。
老祁犹豫了半天,才叹着气告诉他:“昨晚滕禹给我打电话,说咱们家提供的热反应仪器出了问题,差点爆炸。”
祁南槿大吃一惊,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他知道这种事情有多严重。
“怎么会出这种事?咱家的设备难道出厂之前不都是经过了好几层的检查的吗?”
“说的是啊。”
老祁道:“咱家所有的设备都保证一点毛病都没有,可偏偏昨晚就是出了岔子,监控视频照得清清楚楚,仪器过热,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祁南槿:“是不是员工操作失误?”
老祁摇头:“我问了,滕禹说监控上清清楚楚,员工都是按照操作手册来的,每一个步骤都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那只能是出在仪器本身上。”
这话说的就很重了。
但老祁如果再解释,那就是有推诿责任的嫌疑。
但是又确实很冤。
祁南槿知道自己家的生产有多严谨,有瑕疵的设备根本不可能出厂,更何况是供给合作多年的滕家。
“滕禹已经把这台设备退回来了,说让咱们检查,”老祁艰难道,“在查出问题之前,所有滕家现有的、咱家的设备都停用,直到确认问题为止。”
所有设备停用,这件事说轻一点是保证安全的筛查,说重一点,就是信任危机。
这如果是其他企业,以滕禹那说一不二的性格,肯定已经把这家机器的生产厂家踢出合作名单了,只因为是合作多年的祁家,或许还因为祁南槿和滕时的私交,才给了一个检修的面子。
但是已经很难看了。
祁家设备被停用,不管封不封锁消息,风声估计很快也会穿出去,对祁家企业的股价也会有影响。
“祁家和滕家合作了十几年,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老祁看起来人都老了几岁,“我会尽快找出原因的,希望不是咱们设备的问题。”
祁南槿:“爸……”
“你还小,这件事本来不该和你说的。”老祁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你别因为这事去找小时,你们两个孩子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件事我会处的,别影响你们。”
……
祁南槿心里乱得很,从昨晚开始就觉得说不出的烦躁郁闷。
自己家的设备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祁家的严谨是出了名的呀,滕家当然也知道,所以才会合作这么多年。
怎么能说停工就停工呢,这对祁家影响多大。
这设备为什么出问题还没查明白呢!
滕禹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可是,毕竟是生意上的事情,又不能怪滕禹过于谨慎……
“啊啊啊!”祁南槿抓住抱枕在沙发咆哮一通,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想和滕时倾诉,可滕时毕竟是滕禹的弟弟。
祁南槿第一次感觉到了人情事故的复杂,当生意和感情掺合在一起的时候,一旦开口,就会把双方置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让人左右为难。
忽的,祁南槿忽的感觉自己的腕表震了震,低头一看,是滕时的来电。
祁南槿:“……”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打来……
手腕上不停的震动着,滕时的名字在表面上跳动。
怎么办,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他说。
祁南槿微微咬牙,
——装作没看到吧。
他一狠心把手表从手腕上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滕家庄园。
奚斐然拄着脑袋看着第n次呼叫失败的页面,皱着眉头关上了电脑,忽的推开窗户冲楼下喊了一嗓子。
“小阳哥!你说滕时去了哪个福利院来着?”
“同心福利院!”小阳哥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你又直呼少爷大名!”
奚斐然关上窗户,咚咚咚跑下来:“小阳哥,手机借我一下,我给滕时打个电话。”
“叫少爷或者哥……”小阳哥简直无力了,摸出手机,“给,小粘人精。”
奚斐然心说我才不粘人呢。
……只是心里稍微有点慌而已。
滕时好端端的去福利院干什么,还一直不接电话,该不会是想把我送出去吧。
不是刚说好要让自己去上四年级,该不会这么快就要出尔反尔?
虽然觉得不会,但奚斐然的小脑子总是比别人更敏感,想的更多,所以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无人接听的忙音。
奚斐然把手机还给小阳哥,看来不是自己电脑拨号操作有问题,是滕时真的不接电话。
“别着急,”小阳哥看出来他神色有些不对,安慰他,“少爷临走的时候说中午就回来了,没准再过半小时你就能看见他了。”
奚斐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忽的想到了什么,仰头问:“对了小阳哥,祁南槿家住的远吗?我想去一趟。”
第38章 愤怒
祁南槿躺在沙发上发呆,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
“……?”
祁南槿心不在焉地走过去拉开门,第一眼没看见人。
“喂,在这呢。”声音从下面传来。
祁南槿一低头,才看见了面前的一脸黑线的奚斐然。
从今天开始我要疯狂喝牛奶,奚斐然愤然心想。
“你怎么过来了?”祁南槿下意识扫向奚斐然身后,攥着门把的手紧了几分,“滕时呢?”
“他没来。”奚斐然非常自来熟的走了进去,环顾了一圈四周。
祁南槿家是明亮的现代风格,整体是白色,看上去明亮又干净,和祁南槿的本人的风格很搭。
奚斐然跳到沙发上:“你不是和滕时是好哥们吗?竟然不知道他今天出门去了。”
祁南槿微微愣了愣,以往滕时去哪都会和他说,主要是他一闲下来就会给滕时发消息,不过从昨晚他就因为仪器的事情故意躲着滕时,所以确实不知道他出去了。
“他去哪了?”祁南槿心情有点复杂,跟过来坐下,看似无意地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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