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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铭笑了，并不是嘲讽女人职业，而是说了句：“算我头上，不会找到你的，拿着吧。”
女人道谢后接过满是镶钻的手表，颤颤巍巍离开房间。
季铭叹了口气看着这床，实在睡不下去，旁边还有各种工具，看得他眉头一紧又一紧，只能返回自己房间蜷缩在沙发上眯着。
等到第二天，季铭眼睛乌青……
导致季铭睡不好的罪魁祸首醒了后还要嘴欠一句：“我身上有毒嘛，你睡沙发。”
季铭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可太有毒了。”
申延咽了咽口水：“你去我房间了？”
“我不是申叔叔，我管不了你，不过你老大不小了，收收心吧。”季铭边说边着自己仪容：“还有…我看你有个表不错，我收了，作为帮你保密的报酬。”
季铭之所以这么说，一是省了申延炸毛，二来也是给那女生面子。
申延立马变得笑嘻嘻的样子：“宝贝儿，随便拿，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不告诉我老子，怎么都行。”
季铭轻笑，穿着外套打开房门：“我出门了。”
“你去哪？”
“约会。”
第15章 你喜欢我？伤口
季铭没等申延一副吃瓜表情，就出了房门，留申延在房间里好像在瓜田里的猹。
季铭一下楼，就看到了倚靠在灯柱下的沈煜子。
他戴了一个黑色鸭舌帽，围着一条深灰色的围巾，修长的手指冻得有些通红在敲打着手机屏幕。
似乎感觉到了季铭的到来，他微微抬眸微笑：“你终于下来了。”
季铭讪讪一笑，他不知道他会在楼下等，等了多久都不知道。
话说，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加上联系方式，昨天光说了今天出去，沈煜子不来找他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他。
季铭拿出手机打开绿色软件的二维码：“加个好友，方便联系。”
沈煜子摩擦着下巴，眼睛转动着，过了几秒靠近季铭微微勾唇带着一丝委屈说：“我们不是前不久刚加过好友吗？我还送了季先生新年礼物呢。”
“是你？”季铭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沈煜子后退了一步，压了压帽沿转身：“季先生，走吧。”
季铭现在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
季铭看着沈煜子的背影，才发现原来他有这么高，肩膀也很宽，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季铭加快了步伐和他并行：“为什么？”
“嗯？”沈煜子转过头看向季铭。
眼前这一幕沈煜子只觉得呼吸一滞，因为季铭哭了……
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沈煜子微微低头有些着急询问：“怎么了？别哭好吗？”
季铭吸了下鼻子，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你只需要回答我为什么？”
沈煜子手掌冰凉，却又很宽大而温暖捧着季铭的脸，手指摩擦掉季铭眼角的泪水：“因为…想让你开心。”
季铭现在真的很想说，因为很温暖，他也顾不上什么，眼神闪躲半晌开口：“你喜欢我吗？”
沈煜子微怔，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没有回答这个明摆的问题，转身离去：“不要误会，今天不去了。”
季铭愣愣地站在原地，什么意思，这算什么？
他好想上去问个清楚，脚步却无法再往前一步，眼睁睁看着沈煜子离开的背影。
委屈，无奈夹杂着一丝痛苦席卷了季铭的内心。
不，他要说，他现在就要说。
“这到底算什么！！！！”
季铭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零零散散经过的路人纷纷看向他。
季铭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冷空气进到肺部扯得生得。
沈煜子停下了几秒，但是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又抬脚离去。
季铭青筋爆出，咬着后槽牙，不带留恋转身离去，他很少情绪失控，是他自己先喜欢上了沈煜子。
是了，沈煜子从来没说过喜欢他，季铭自己把这些举动误解为沈煜子喜欢他，他算什么？小丑吗？也许不过是为了帮沈老爷子扳倒他的手段。
沈家腾从他身边夺走许质，沈煜子什么都知道，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在耍他，不管是第一次相遇还是后面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是非常了解他才会做的。
喜欢男人，送给自己父亲喜欢的画，证明他已经被调查干干净净。
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在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季铭不知道怎么是回到酒店的，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你这约会三分钟啊？”申延看见季铭有些诧异问。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季铭声音有些沙哑。
申延看着季铭微红的眼眶，季铭哭了？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哥们哭了？
申延没有说话，而是给他留了空间，离开了房间。
季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灯光，有些晃眼睛，索性闭上了双眼。
回想起了自己的曾经。
……
“铭铭，你好呀！变成小帅哥了。”女人抚摸着男孩柔软的黑发。
季铭有些怕生，小手牵着季母，躲在季母身后小声问好：“沈阿姨好。”
沈珍玉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有种知性美，现在因为怀孕了，长相更加柔和，散发着浓郁温柔的气息。
沈珍玉拉住季铭的小手放在肚子上：“铭铭以后就又有小弟弟了，要好好相处哦。”
季铭露出笑容，重重点头。
季母抱起季铭，季铭搂着季母脖子玩弄着季母一缕头发缠绕：“珍玉啊，你现在要多注意身体，小腾呢。”
“那混小子，在幼儿园欺负小朋友，被我打了跟我闹脾气呢。”沈珍玉抚摸着自己肚子。
“小腾还是要带在身边的，珍玉，你不怎么回国，他缺少母爱，也不爱跟我亲近。”季母语重心长说着。
沈珍玉叹了口气：“阿萍啊，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是独女，如果我不守着我爸妈的产业，迟早都会被那混蛋……”
沈珍玉嘴里的“混蛋”就是她老公——沈阳军。
沈阳军是倒插门，姓氏也随她改了，也怪沈珍玉是个恋爱脑，没有防备，在怀沈家腾的时候，沈阳军直接就把国内的实权拿到手。
父母的离世让沈珍玉崩溃，沈阳军还想要京都的产业，那一刻沈珍玉才明白他的狼子野心，现在牵扯太多，不是说离婚就离婚的。
小小的季铭并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他只知道他一年见一次这个沈阿姨。
到了季铭九岁的时候，沈阿姨因为羊水栓塞去世了。
那年季父季母带他去了京都，一起随行的还有沈家腾，那是季铭第一次见沈家腾。
两个人第一见面并不友好，他不喜欢沈家腾，他觉得这个小朋友超级没素质。
季铭并没有看到沈煜子出生的样子，因为沈家腾不给他看，说不准看他弟弟，还推他。
季铭更讨厌沈家腾了……
整整呆了十天，季铭都没有看到沈煜子，听说一生下来就按照沈珍玉遗嘱，让她很信任的人带走了，继承京都企业之前不可回国。
葬礼上，沈家腾憋着不出声，眼泪却哗哗流，鼻涕一把泪一把。
季铭看此情景，他也第一次明白了生离死别，他把别在胸前西装的襟花取下放在了沈珍玉的遗照前：“一路走好，沈阿姨。”
往后的每一年，季父季母都会带他去京都去祭拜沈珍玉。
虽然随着沈珍玉的离世，沈家和季家关系水火不容，但是沈珍玉和季父季母却是大学就在一起的深厚情谊。
在季铭二十二岁的时候，他没想到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会加倍再加倍再一次让他亲身感受。
“爸妈，我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
“铭铭，对…不…起，爸爸妈妈有些累了，以后要好好吃饭…”
“儿…子，爸爸…没有能保护好你们，萍萍，我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要成为…一…家……”
“爸！妈！不要，我求求你们，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们……你们不准离开我……”
第16章 喜欢是个伤心的东西
季铭睁开眼，这一点也不像他，这难道就是许质以前经常说的真正的喜欢，心脏会疼。
嘟嘟嘟——
“喂，哥？”
季铭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自己鬼使神差给许质打了电话：“嗯…新年快乐……”
“哥也是，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一定要多注意身……”
“许质，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对面没有再说话，倒是多了抽泣声，季铭此时才明白自己当初到底是有多不负责。
许质对他却一直都是真心爱那么多年。
然而，还没等多说两句，就听见电话里沈家腾骂骂咧咧的声音，挂断了电话。
季铭没有生气，反而释然一笑，沈家腾才是最适合许质的人。
季铭划拉着手机，点开聊天框。
「卡号 明天打给你」
是发给沈煜子的，季铭掩面，也不知道是笑自己蠢，还是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这条信息也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
一直到晚上，申延再次敲门时，季铭才回过神。
“宝贝儿，好点了吗？我给你买了好吃的。”申延呲个大牙，手提一大袋零食。
“谢了，本来什么事都没有。”
申延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把手上：“说说吧，你‘约会’那对象不会真是那小子吧。”
季铭边拧开一瓶饮料边说：“算是吧……”
“不是，宝贝儿，你没发现你最近有个问题吗？”
“什么？”
“你怎么越来越拧巴了，”申延单手撑着下巴：“我认识的季铭可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季铭停下动作看向申延，对，没有错，他说得很对。
“知道了。”
“这就对了吗，不就一个沈煜子吗，我回去给你找一百个这样的，他看不上你，他眼睛纯瞎。”
季铭把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扔进了垃圾桶：“走吧，去喝酒。”
“哦豁！走！憋死我了，我要喊渡边出来，行吧？”申延有点征求同意语气问着季铭。
“你叫谁出来都行，不用问我。”
……
等三十分钟后，两个人出现银座夜总会的包厢内。
香槟，红酒，洋酒，清酒摆在桌面上的时候，季铭有点想走了，他只想喝点酒，并没打算喝死在这。
“这是渡边选的地方，这安排得太得位了。”申延露出白牙眼里发光看着酒说着：“发台，发台！”
季铭看着形形色色的女人，男人进房间时，他无聊地打着哈欠。
“选一个吧，宝贝儿。”申延有些祈求口气。
季铭也是招架不住申延这个热情架势。
随便指了一个男生。
……
“好可怕啊，社长怎么会突然来。”
“我也不知道啊，从开业到现在社长都没来过，害怕，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会不会是个凶巴巴老头，长满白胡子，满脸伤疤那种。”
“好可怕，别说了。”
两个身穿和服站在奢华门口迎宾女生讨论着。
她俩刚刚接到组长通知，社长要来，现在店里每个人都快紧张死了。
“我们只需要负责迎接社长，不要说了。”
另外一个女生非常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在说什么？我们连社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刚刚迎接的每一位客人我都要非常小心，好可怕。”
“闭嘴，来了！”
胆小的女生看到一辆印着公司logo 的宾利车停在门口，立马低头双手并指在腰前，九十度鞠躬：“欢迎光临！！社长！”
两个人都不敢直起来腰，只能看见来人站在她们面前。
运动鞋？运动鞋？不是老头子？
胆小的女生微微起身抬眸往上看去，看到了宛如雕塑一般的男人，只看到这一秒，便被旁边另外鞠躬的女生把她的头按低了些。
“对不起！社长！她刚来不懂规矩！”
“没关系，没关系。”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两个人都有些恍惚。
“煜子，你看把他们吓得，快点走吧，你在这她们都不敢起身了。”渡边拍了拍沈煜子的肩膀。
待两个人进入大厅以后，两个人才挺直身回头看向两人的背影。
沈煜子回头看向两人微笑点头示意。
！！！
两个人瞬间脸通红，鞠躬回应。
季铭因为有些闷，那小男生又太热情，他就来到大厅坐了会抽着烟，就看到刚刚那一幕。
季铭和他们视线对上一瞬，便淡定移开目光，猛抽了一口烟。
“季先生，你们已经提前到了啊。”渡边向季铭伸出手。
季铭回握：“也刚到一会儿。”
沈煜子看向一边，并没有多余的眼神给到季铭。
气氛非常尴尬……
季铭也不在意，便发出一起走的邀请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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