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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圆舞曲(近代现代)——初禾二

时间:2025-01-17 16:06:56  作者:初禾二
  然后医生、护士、守着他的特警涌入病房,涨起的潮水冲走了他的贝壳。
  醒来后就是各种检查、治疗、复健,来看他的人更多了,贝壳很少露面,不再在他床边说悄悄话,但他经常在走廊上看到贝壳。像昏迷时那样,他时刻感知得到贝壳的存在。他想问问贝壳,当时跟他说了些什么,但贝壳发现他的视线,会扭头就走。
  奇怪的贝壳。
  我不怕他,是他怕我。韩渠在心里反驳陈争。
  “见到了就好,你俩这次把话说开,省得你一天患得患失。”陈争指点道。
  韩渠自然不赞同,“我什么时候患得患失?我那只是……”
  “忧郁。”陈争抢在他前面道:“行了你说无数次了,你都快成忧郁王子了。”
  韩渠说:“你这深更半夜打电话,就为了嘲讽我?鸣寒呢?我跟他说说。”
  “你和他能有什么事儿说?”手机那头明显传来另一人的动静,但说话的还是陈争,“哦,李东池昨天找我,问你哪天去蕉榴市。”
  韩渠说:“纱雨镇这边还有些事,完了我再过去。”
  陈争开始语重心长,“你有数就行。老韩,你去M国这一趟等于是在休假期非要加班,老卢也没给你任何具体任务,哪天你把你私事处理好了就回来。”
  “瞎说什么,我正经出差。”韩渠笑了,“什么非要加班,是李东池非要我来。”
  陈争笑他,“行行,你就这么跟凛冬说吧。”
  我还真说了,刚说。韩渠想。
  “大冬物流”有许多摩托,被韩渠骑走一辆,不影响凛冬进出。接连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凛冬感冒彻底好了,其他得了流感的员工也陆续回来开工。凛冬没急着跟韩渠要摩托,甚至觉得一辆摩托而已,送给韩渠更好,反正韩渠在纱雨镇待的时间不长不短,有个代步的,去哪里也方便。
  小镇的项目没有因为流感而停歇,凛冬一复工,一个上午就签了三个合同,下午却接到白一的电话,说是一笔款子半个月了还没有结清,老板是从M国北边过来的商人,叫温省,偷奸耍滑。
  凛冬听到这个名字,就已面露不悦。白一是他的得力干将,但不是什么事他都会拿出来跟白一说。这个温省,是他刚来纱雨镇时认识的人,会一口流利的汉语,前些年在华国做生意。
  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温省热情帮忙,在温省的牵线下,他成了几笔生意,渐渐有了自己的人脉,也和温省签下几个合同。那时,他对温省很是感激,还主动请温省吃饭。
  就是在那次饭局上,温省酒过三巡,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原来,温省在华国时就知道他,当时自然没有接触他的机会,如今在M国意外遇上,立即生出歹意,借着酒意动手动脚。
  凛冬当场就跟温省翻了脸,一盘爆炒腰花扣在温省头上。气头下去后,却难免担忧。温省怎么说也是M国人,是地主,M国的治安又远不能和国内比,真把温省惹毛了,说不定哪天他父母就会收到他的骨灰。
  他来M国,不是想交待在这儿。
  好在温省酒醒后没找他麻烦,还为发酒疯向他道歉,是否觊觎他却只字不提。他想断了和温省的合作,但有合同在,不是说断就能断。白一上手后,他将和温省有关的活儿交给白一来处理,已经许久没有亲自和温省联系。
  白一说温省特别小气,斤斤计较,但凛冬知道温省计较的不是那屁大点的利益,圈内温省也没有拖欠款项的恶名。温省这么干,不过是故意恶心他,让他亲自上门解决。
  这个麻烦始终得由他自己来面对,凛冬在电话里安抚白一,“你不用管了,我去找温省要钱。”
 
 
第9章 
  温省投资的项目在纱雨镇西边,再往西就是荒郊野岭了。凛冬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拨去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快要自动挂断时,温省接起来,单听声音的话,会以为这是个温柔有风度的男人,“小凛,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凛冬冷哼一声,“温老板说笑了,我的人刚和你问过款项的事,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温省竟是爽快地笑起来,“小凛啊,你误会我了,不是我不想结这个钱,我温某在纱雨镇的名声,你应该了解过,我是那种欠账不还的人吗?”
  凛冬无动于衷,“你的名声我不在意,我只在意属于我的钱是不是还在你兜里。”
  “哈哈哈,小凛,一阵子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尖锐了?”
  “我更尖锐的时候你不是见到过?说吧,什么时候打钱?”
  温省沉默片刻,“小凛,话我得给你解释清楚,我们当初签的合同,是要求你亲自跟进我的项目,但你呢,把活儿丢给小白就不管了,我知道你忙,顾不过来,我也没为难你吧?”
  凛冬听得直泛恶心,却不得不听下去。
  “具体执行上你不参与,我不计较了,但最后结款的流程,你自己来,我这要求不算过分吧?”温省语气中的恶意已经流露出来。
  凛冬没有犹豫,果断问:“你在哪里?今天方便见面吗?”
  温省笑道:“西雨酒店,我全天恭候。”
  不等温省说完,凛冬就挂了电话,恶心在身体里翻滚,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西雨酒店正是温省建的,那边连同这酒店,有许多项目都属于温省,他今天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这件事必须解决,钱并不是重点,即便温省硬是不打款,他用自己的存款填补“大冬物流”的空缺就是,可温省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他与温省都将长期在纱雨镇活动,不让温省吃点苦头,这人始终会像道恶臭的阴影环绕在他周围。
  出门之前,凛冬迅速换好衣服,在里面穿了件有防弹层的战术背心,夹层里插着一把作战匕首。这样的装备要是在国内,他只会在拍戏时接触一二,但在M国却是刚需,甚至纱雨镇很多人有枪,有的有证,有的非法持有,他没有枪,因此匕首必不可少。
  装好匕首时,他短暂地顿了下,将匕首又拿出来端详。第一个教他用匕首防身的人,是韩渠。
  那时他跟着韩渠学特警的仪态、简单擒拿,没想过玩刀,但休息时,韩渠拿出一把作战匕首,像笔那样转着玩儿。他好奇,想要抢过来看看,但韩渠一个轻轻的格挡,就断掉了他的动作。
  他气鼓鼓地抱怨:“又不要你的,看都不给看吗?韩队长个子那么大,心眼儿那么小!”
  韩渠将匕首在他眼前挽出了剑花,最后像是要扎入他的心脏,吓得他不敢动弹,但被刀风吹起的发尾落下,胸口轻轻一动,匕首已经收起锋锐,安静地落在他胸前的口袋里。
  “噢噢噢!你怎么放的?刚才不还刀尖冲着我吗?我要学!”他兴奋地围着韩渠转,“韩队长心眼儿大,教教我!”
  “韩队长心眼儿到底大还是小啊?”韩渠抱着手臂,很臭屁地问。
  他被韩渠那一套动作帅到了,只想赶紧学过来,无脑吹捧,“大!韩队长哪儿都大!”
  现在回忆起来,韩渠似乎无语了一下,拿回匕首,“你这样,再这样……停!刀尖不要乱对着人!”
  那天的教学任务因为这个插曲而被打乱,他磕磕绊绊地学了用刀的皮毛,对韩渠的匕首爱不释手,差点开口找韩渠要。韩渠老早看出他的心思,收好匕首,“这不能送你。”
  “知道知道!这和你们的枪一样,是不能丢失的。”他瘪瘪嘴。
  “和枪还是不一样。”韩渠说:“枪一定不能落在不能约束自己的人手上,但匕首,普通人还是能用来防身。”
  凛冬进《羽事》剧组之后,跟着动作指导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匕首,剧组里枪是道具,匕首却不是,直到扮演完羽风,他已经能靠匕首完成自卫和基本的攻击。
  来到M国,给他提供枪.械购买门路的人不少,但他最终只选择了作战匕首,这次带在身上的是其中一把,其余则藏在门面和家中各个角落。
  车向西雨酒店驶去,太阳西沉,凛冬的眼神越来越暗。途中,白一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要跟着来。凛冬没答应,“你看着店就行,催个款而已,这都搞不定,我还当什么老板。”
  话是这么说,凛冬心里却打着鼓。他是外来的和尚,温省则是地头蛇,哪有外来和尚和地头蛇硬碰硬的,他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西雨酒店只对外开放了一半,入夜,灯光昏暗的酒店处处透露着不祥。凛冬跟随温省的手下走在装饰复古的走廊上,两边的壁画上,似乎画着邪恶的宗.教故事。凛冬目不斜视,极其小心,匕首在立即能够抽出来的位置。
  一扇门打开,温省“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小凛,别来无恙。”
  凛冬环视周围,可见范围内站着五名裹得严实的保镖,温省却似乎不设防,竟是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凛冬皱起眉,他上门讨债,欠钱的却穿睡衣,龌龊心思藏都不藏了。
  “合同我签的,钱我亲自上门催。”凛冬不能退缩,“什么流程温老板直说。”
  温省拿起一把刀,却不慌不忙地给蜜桃雕花,“小凛,急什么,M国不产这种甜蜜的水果,这是我请人从华国送过来的,尝尝?”
  凛冬别开脸,桃子的汁水从他脸上划过,防弹衣里单薄的肌肉顿时紧绷。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也算是至交好友了。”温省似乎对凛冬的拒绝很是伤心,“上次的事,我跟你道过歉,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你面前,这次就当是老友相聚,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凛冬睨视着他,冷笑,“哪个老友相聚,穿的是睡衣?温老板,你这也太随便了。”
  温省展开双臂,“我这不是为了展示我对你的友好吗?”
  凛冬看了看虎视眈眈的保镖,“友好的保镖?”
  温省厚颜无耻道:“那当然是害怕你再给我开瓢。”
  凛冬耐心几近耗尽,“温老板,我是来要求你立即付款。”
  温省慢条斯理,“不急……”
  凛冬突然逼上,右手掐住温省的脖子,将温省挡在身前,他感知到温省身子一僵,心跳非常快。而与之同时,保镖们抽出了枪。他注意力集中到顶点,面上竭力维持平静。动手之前,他已经预想好了角度,这个位置,保镖就算开枪,被打伤的也是温省,而温省惜命,他赌温省不敢让保镖开枪。
  “小凛,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咱哥俩好好说!”温省嗓音颤抖。
  凛冬勒着温省的脖子,今天即便是虚张声势,他也必定让温省害怕他,什么合同,什么法律,在温省这种老油条眼中不值一提,唯有惧怕才能让温省老实。他以前就是顾虑太多,让温省得寸进尺。他要做个疯子,过去被犯罪组织绑架的经历早就让他成了疯子,他还怕温省不成?
  “我这就打款,你你你,先放开我!”温省哆嗦着喊秘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抱着电脑闯进来,温省急忙指挥他转账,命令保镖不准开枪。
  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十分煎熬,听到转账成功时,凛冬并未松开温省。温省的冷汗糊在他身上,他忍着不适,在温省耳边道:“温老板,你今天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温省忙不迭道:“知道,知道!小凛,不,凛总,凛老板!咱们这次合作愉快,以后,以后我绝对不挡你的路!”
  “好说,大家都是在纱雨镇做生意。”凛冬缓缓后退,“井水不犯河水,对你我都好。”
  “是,是!”
  松开温省之前,凛冬压低音色,“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温省被推得一个踉跄,看着凛冬飞快离开的背影,眼中杀意顿生,怒喝道:“站着干什么?这是谁的地盘?给我追!”
  身后袭来急促的脚步声,凛冬眉心紧皱,温省刚才在他身上跌了那么大一个跟头,立即就想报复回来。看来在M国这种地方,他认知中的威胁起不到多少作用,恐怕只有……
  “嗖嗖——”子弹突然从耳边飞过,风声令人胆寒。凛冬倒地翻滚,子弹在身侧掀起火花和尘埃。出演羽风带给他最大的财富大约就是实打实练出的身手,尤其是躲避子弹和徒手攀登,他边跑边躲,一枚子弹打在他的肩头,和防弹层相撞,极大的推力险些将他放倒。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这是他第一次被真正的子弹击中。
  反应过来之后,他加快步伐,用尽全力奔逃。保镖穷追不舍,这座即将开业的酒店仿佛要用他的血来献祭。
  凛冬急速转入一个拐角,不远处有一盏窗户,翻出去,运气好的话能够脱险。然而一个保镖突然闪出,漆黑的枪.口近距离对准他。他心中大骇,肢体的本能反应却快过头脑,一直用来防身的匕首抽出,在保镖扣动扳机之前,刺穿了保镖的手腕。
  一声惨叫,保镖抱手倒地。凛冬来不及思考,抽出匕首,几个助跑,飞身跃出窗户,落在楼下的露台上。尚未站稳,子弹便打碎了楼上的玻璃,碎片如冰雹般降下。
  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照在露台,凛冬下意识抬手遮眼,枪声骤然停歇,一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敢在我的辖区闹事?”一阵雄浑的骂声传来,用的是M国语,接着,凛冬听到了警车的鸣笛。瞳孔逐渐适应强光,凛冬向下看去,只见那位犹如暴龙的治安总长卢克正在咆哮,酒店停着三辆警车。忽然,他在一群M国警察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影。
  韩渠正向露台看来,神情和上次见到时截然不同,冷肃、强硬,对他而言,这是陌生的韩渠,可在他的想象中,他又与这样的韩渠无数次相见。
  韩渠一定看到他跳下来的一幕了,他迫切地想向韩渠走去,但是腿不知道是断了还是被扭到,刚迈出一步,就传来钻心的痛。
  韩渠看见他艰难移动,眉心似乎皱得更紧,立即跑向露台。
  凛冬喊了一声“韩队”,韩渠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下一瞬,露台边缘闪过黑色的人影,韩渠就这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第10章 
  凛冬下意识抬脚向前,但仅仅是挪出一步,就痛得冷汗淋漓,他痛苦地低下头,清楚自己此时的五官一定十分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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