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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现在,快入冬了。
  他有些想念那埋在炭土里红薯的味道。
  *
  这一年的冬雪来得格外早。
  晨起一瞧,便见顶天那黑鸦鸦的云海飞出无数鹅毛雪片。
  卢家的小院摇摇晃晃支在风雪里,屋脊被一片洁白遮去了轮廓,只剩几块生草的瓦片横七竖八搭在上头,勉强遮住寒风。
  “阿姐,阿姐。”
  墙边,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姑娘正踩着竹梯往上爬。比她更小的小姑娘,听着那嘎吱嘎吱的声响,不由扯了扯她的衣襟。
  “阿娘说过不能爬屋顶的。”
  雪天屋顶也滑,摔下去可怎么得了?
  “我去铲铲雪,不然压塌屋顶,咱们都冻死。”小姑娘恐吓了小小姑娘一句,双手一攀,灵巧地翻了上去。
  她拍拍手上的冰屑,叉着腰往外瞭去。
  站得高,就是望得远呐。
  正巡视着周围一圈,小姑娘的目光忽然怔住。
  她擦了擦眼,再仔细地看了看。
  一个黑点大的身影,逆着朔风,正向她们的小屋走来。
  那白色的衣衫,掩在雪野里,直至走近了,才露出熟悉的身形。
  视线交汇的同时,她看见对方唇角展开,向她笑了笑。
  “我回来了。”
 
 
第117章 怀孕的男子
  腊月的傍晚,天早早灰了下去。
  走在路上的云娘,打老远便瞧见自家小屋亮着炭火,正纳罕是哪位客来,便听见嚓的一声,一层厚厚的雪从不堪重负的屋檐垮下,兜头砸中门口正仰头指手的小姑娘脸上。
  “呸呸,呸呸。”
  卢小妹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雪堆里传来。
  她气鼓鼓叉着腰,头顶、肩膀上全是雪,连嘴巴也未免幸免。
  “都说了我来扫雪,你那么大个子,屋子都叫你压塌了!”
  “马上就好了。”屋顶传来一道吃力的声音。
  李明夷小心翼翼起身,展开双手保持着平衡,用脚左右踢开积在屋顶的厚雪。
  被他踩过的屋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卢小妹耳朵一激灵,赶紧拉出还在屋子里的卢阿婆和小雨。
  “完成。”
  大致清完积雪,李明夷拍拍手掌,正爬着竹梯打算原路返回,忽然听门口传来一声惊喜的“李郎”。
  他下意识投去目光,还未看清来人模样,脚下一个不注意,呲溜滑下一梯。
  噔噔——咚。
  小院顿时弥漫起一阵雪尘。
  ……
  “都说了让你别逞强,这下好了,摔了吧?”
  坐在热烘烘的火盆前,卢小妹还没忘记嘲讽刚才的事,一边啃着手里的胡饼,一边乐不可支地看着那张无言以对的脸。
  “都是我不好。”云娘歉疚地看过去,“郎君无事吧?”
  “没事。”李明夷撑着手换了个姿势。
  就是屁股有点疼。
  好在雪地够厚实,这一下没有造成什么骨折损伤,只是免不了要疼上两天。
  “对了。”他正好想起来意,从腰袋里取出一叠穿好的铜板,递给云娘。
  云娘看了看卢小妹,又看回他:“这是?”
  “我存的一点体己。”李明夷一本正经道,“之前欠小妹的,还没有还。”
  战后论功行赏,他在军医处中曾有不俗的表现,除了拿回自己的器械外,赵良行还特意帮他开口讨了些赏银。
  留下些盘缠和之后准备用在医药上的本金,剩下的就都是卢家这几个孤弱的了。
  “郎君快莫客气。”
  卢阿婆正拿着几个红薯过来,弯着腰将炭灰扒开,笑着说起:“打了胜仗,朝廷也欢喜,今天都免了徭役赋税,咱们百姓没得发愁。郎君正是成家立业开销的年纪,快收起来,好生存放着。”
  这话李明夷倒不是第一回听到人提起了。
  双都的光复,于在乱世中继承大统的皇帝李亨而言意义无比重大,在改年号为乾元的同时,朝廷亦宣布免除百姓整年的租、庸,以促进民生恢复。
  实际上,经过两年战火荼毒、数次地方势力分割,许多旧时的百姓人口记录早就遗失或错漏,想要征税纳兵,也得先重新建立户口系统。
  这个工程却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
  就像孙猴子划了生死簿,一笔勾销容易,再想添回去,可得求爷爷告奶奶。
  动荡刚刚稳下一角,未免节外生枝,李唐朝廷索性大赦天下,让大家都过两天安生日子。
  不管背后原因如何,对遵纪守法的普通老百姓而言总归是一桩好事。
  至于成家立业么。
  李明夷将银钱搁在卢小妹手边,目光垂向自己腰侧。
  刚刚取钱的时候,无意间碰到随身携带的瞳孔笔。里面的储电已经十分微弱,几乎不能再使用。
  消耗的电量也提醒着他——来到这个时代已快三年。
  以周年算,今年他已三十二岁。
  古人讲究三十而立,这个立,进一步是建功立业,退一步也得是安身立命。
  “是啊。”卢小妹掂着那串铜板,不时瞟他一眼,“阿叔,你往后打算做什么?”
  现下官府刚刚重构,仵作张敛那里怕是没有位置给他。
  李明夷收回手。
  他放松肩膀向后仰去,看着门外纷飞的雪,目光的焦点逐渐聚在一处。
  “照你以前说的,开医署。”
  不等卢小妹惊喜过望,便听他继续补了一句:“先在邺城。”
  “邺城?”卢阿婆与云娘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不解之情。
  卢小妹更是想敲醒这人:“那不是叛军在的地方吗?”
  李明夷掰开一块胡饼,轻松地点点头。
  洛阳收复后,伪燕朝廷带着小皇帝安庆绪一路逃至邺城,过程中一度也遭到驻守西北的李光弼等将领拦截,只可惜终归叫他们挣网而去。
  这股苟延残喘的叛军势力如今就龟缩在其深耕已久的邺城。
  倒是燕廷另一巨头史思明相当识时务,立刻带领其割据的河北十三郡和八万重兵归降朝廷,至少在明面上做足了模样。
  这一波骤变的局势中,还有一支不起眼的小插曲。
  伪燕朝廷丞相,新店一战的燕方指挥官严庄在逃离战场后不久,便打着协助反叛的名义重新投靠了唐的阵营。他的叛归与交出的重要情报,对已经连输三城的燕军而言无疑是士气和军事上的双重打击,倒让他因此挣了个从三品的司农卿官职。
  虽然不像往日大权在握,但比起其他叛臣,在历史上短暂叱咤风云的严庄,全靠一张嘴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全身而退的结局,也算将天时地利应用到了极致。
  没了搬弄权术的严庄,又被临时跳反的史思明反戈一击,勉强苟住性命的小安朝廷很快陷入窝里斗的乱局,一时半会倒没有再作祟的本事。
  只是如今的邺城已沦为叛军的最后根据地,朝廷能不能干脆利落地拔除这颗钉子尚且难说,短时间内恐怕无力建立新的医疗系统。
  “我和邺城的乡亲承诺过,会在那里建立临时医署,直到官医署恢复。”
  中途虽然遇到些波折,李明夷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卢小妹歪着脑袋,眨了眨眼。
  这人好像还是当初那个榆木脑子,半点没有长进。
  “算了,不管你。”她从炭灰里扒出已经烤熟的红薯,朝他扔去一个最大的。
  “来,吃红薯!”
  *
  吃饱喝足,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清晨,李明夷便早早起身,和卢家四个女弱辞别。
  他毕竟是男子,偶尔探亲尚可,住久了难免给她们带来闲话;再则,他还得和马道长还一还洛阳的旧账。
  还有等着他消息的那位里正。
  不知不觉,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已经有了如此多的牵挂。
  “我和马夫谈好了,一两银子,你可记住,别给多了。”
  卢小妹一路送他至寒风凛冽的渡口旁,除了塞给他一口袋卢阿婆做的胡饼,临走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
  寒冬腊月,下游的黄河也迎来冰期,现下渡河不用划船,只需一匹马车。
  大河宽阔,冰面也不处处牢实,骑马越河总是有风险的,因而这价格也不便宜。她好说歹说,险些与马夫吵起架来,总算是磨去零头。
  “阿叔,阿叔!”
  半晌没听到回音,卢小妹不满地转过脸去,却见这人目光凝然,正看着冰面上的某处。
  卢小妹顺着他的视线打量过去。
  那是一个布衣褴褛、瘦骨嶙峋的男子,正赤脚站在冰上,似乎半点也不觉得冷。
  他手里拿着个木棍,一下一下凿着冰面,眼瞧着就要破开冰层。
  “是网鱼的吧,没什么好看的。”卢小妹一脸对他大惊小怪的嫌弃,刚要继续叮嘱,眼神忽然奇怪地定格住。
  那凿冰的男人,四肢虽然纤瘦如木,可破布遮盖的肚子却分明高高隆起。
  那艰难挺腹的姿势,看上去竟如六七个月的孕妇一般。
  “两位不知道?”马夫嚼着草根一瞥,笑着与他们分说,“这是我们十村八店出名的怪人,你们说说看,一个男的竟然怀了肚子,岂不是孽障?俗话说牝鸡司晨,公鸡抱蛋,可都是不祥呐。”
  “呸!”卢小妹杏眼一竖,对这话却很嗤之以鼻,“怀了又如何?你难道不是你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养的?怎么男人怀肚就成天塌地陷的大事了?便是有,那也是他的造化。骂人便骂人,何须事事拉扯你娘?”
  “你这丫头片子!”马夫正想回嘴,便被一刀冷厉的眼神驳了回去。
  李明夷回首看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刚打算登车的步伐一转,快步向那人跑去。
  “阿耶,阿娘,儿子不孝,无辜牵连二老和祖上,实在无颜苟活于世。”
  凿开的冰洞前,男子万念俱灰地抱着挺起的大腹,正准备纵身一跃。
  “等等!”
  一道夹着风雪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不待他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被人用力往后拉去。
  只听砸地的砰一声响动,男子还在天旋地转的恍神中,倒下的身躯叫人往旁边一掀,肚皮上紧接着被贴上一件冰冰凉凉的物件。
  “你不是怀孕。”刚才那道陌生的声音,忍着疼痛,以飞快的语气向他说明。
  “是肿瘤。”
 
 
第118章 剖腹取之(修)
  从对方口中说出闻所未闻的词汇,让正准备赴死的男子呆了一呆。
  “肿……瘤?”他有些艰难地重复一次这个词汇。
  “很有可能。”
  摘下听诊器,李明夷伸手翻开他的眼睑。
  黏膜苍白,巩膜略带黄染。
  “我刚刚为你听诊,没有任何胎心或者胎动,不会是怀孕,至少不可能是活胎。”
  除此之外,也基本可以排除大量腹水的情况。
  李明夷自顾自抬起他的手指。
  指甲瘪陷,变薄,黯淡的皮肤略微发黄。
  “听诊?”从来只听过望闻问切,这个陌生的词汇倒煞是唬人。男子怔愣着被他摆弄手脚,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你谁啊?”
  “我叫李明夷。”对方拂去一身冰晶,利落站起身来,向他伸出一只手,“是个医生。”
  明明天光越过那双平直的肩膀,有些刺目地照落下来。
  男子的视线很快从他身上挪开,两只枯瘦的手臂撑着冰面,一点点慢慢踉跄起身。
  李明夷收回被婉拒的手,揣在腰间。
  “我叫陈五功。”男子别着脸答话,像是不堪忍受旁人的注视似的,声音越发压低,“是个……旁人都说我是个怪物。”
  “你不是。”李明夷斩钉截铁,“至少在我看来,不是。”
  陈五功嘴角勉强地翘了翘:“谢,谢了。”
  说着,他抬手挡住脸,顶着北风就要往回走。
  “等一下,陈兄。”那突然出现的医夫,却偏偏又拦在身前。
  “你的肚子里很可能有病灶,我需要更仔细的查体才能判断,你方便和我走一趟吗?”
  陈五功脚步停了停,脑袋慢慢垂下去。
  那瘦削的肩膀迎着冬风,不堪重负般垮着。
  “郎君是个好心人,陈某看得出来。您也不用骗我,村里好几个大夫都说了,我肚里……确是个怪胎。”
  怪胎?
  李明夷的眼神在听到两个字时微微一动。
  “你这样的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见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陈五功实在无法,心里抱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终于说出实情。
  “其实我打小就有这毛病,只是以前还看不大出,这两年肚子越长越大,从头算来,也有三十来年了。”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喉咙里挤出一声笑:“不怕郎君笑话,我这毛病也是请村里几位郎中看过的,没成想都说我这是身怀怪胎。村里和附近便,便渐渐地传开了。”
  病程长达三十年,基本可以排除是恶性肿瘤。
  李明夷若有所思看着对方局促不安的面庞。
  巩膜与皮肤黄染,指甲菲薄粗糙,都证明对方肝功能已岌岌可危。
  即便是良性占位,过度压迫正常脏器的空间,对生命的威胁亦不啻于一个不定时炸弹。
  “喂——”
  马夫扬高的声音,不耐烦地从渡口边传来。
  “还走不走啊?”
  远远的,李明夷高举手臂朝他摆摆,示意对方不必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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