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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放火啊……”倒是坐在他斜对面、正被缝合着伤口的青年,挑眉瞟了一眼东南山上静无波澜的秋林,嘴角扬起一丝笑,“那也得老天肯借东风才行。”
  刚刚还在指点的伤兵顿时说不出话了。
  青年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再者,关西狭窄,关东宽阔,地势本就不同。即便天公助力,这里的燕兵大可以立刻散回洛阳,倒是我们可能自焚前路。”
  听到这番有理有据的辩驳,赵良行有些意外地投去目光。
  历经一番磨砺,倒真长进不少。
  “好了。”咔嚓一声剪断长线,李明夷正好结束了缝合,向青年示意起身。
  凌策甩了甩臂膀,拿陌刀撑着起身体,准备赶往仆固怀恩所在的前营。
  也正这时,几匹军马踏着急促的蹄声,忽然一跃从视线尽头出现。
  领头的马上先跨下个军医打扮的青年,远远朝他们奔来,大声喊着:“快备罂粟止痛汤!”
  李明夷闻声望去。
  那熟悉的声音,果然是林慎。
  被他牵着慢慢停下的马上似乎还驮着个人,几个军医和士兵手搭着手,正合力将他从马背上抬下。
  赵良行打量一眼,立刻认出:“李将军?”
  他转眸看向身侧的下属:“李郎,快去……”
  “我要先看看病人情况。”
  不等他吩咐,李明夷已带着听诊器和瞳孔笔,大步流星向他们跑去。
  “将军腿上受了外伤,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只是疼痛难忍。”林慎一边配合同伴抬人,一边向他快速说明情况。
  为确保几万大军的后勤,此次所有军团的军医们也重新整合,分配到不同的位置施救病人。
  他和师兄谢望刚随军后退,便意外碰上了被燕兵打回的安西军团。见其将领李嗣业腿痛难忍,林慎当即意识到事态不妙,赶紧带他来李明夷这里。
  “你有备好的罂粟止痛汤吗?”林慎喘着粗气问道。
  对方却没有立刻作答,一边跟上他们搬运伤员的脚步,一边打开这位将军的腿甲,查看里面的情况。
  患肢刚被剥出,一股有些闷臭的味道随即钻入鼻孔。
  李明夷定睛看去,竟是厚厚一团马粪裹在李嗣业整只腿上,完全遮盖了伤口的位置。
  “这可不是我干的!”见他皱起眉头,林慎马上撇清干系,“我们手头没有备好的罂粟止痛汤,才先送至你这里的。”
  李明夷也顾不得和他们闲话,向两人递去一个严肃的眼神:“得先把这些马粪清理了,马粪会污染伤口,万一引起感染或破伤风就糟糕了。”
  “破伤风?”谢望敏锐地捕捉到一个陌生词汇。
  “就是中风痉症。”
  李明夷忙里抽空地回了一句,与其他军医协力将李嗣业放躺在席面上。
  他眯着眼睛扒开那些覆在伤口上的马粪,用清水反复冲洗着,直至几道深深的箭伤暴露出来。
  “像这种开口小的深度伤口,一旦遇到污染,很容易造成中风痉症。”
  军医们用干马粪涂抹伤口,本质是利用其物理性质吸附渗出液,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克制感染。然而最致命的破伤风却被他们所忽略,反倒给这种厌氧菌提供了天然的培养基。
  一边说着,李明夷一边快速进行查体。
  “怎么回事?”看着这一幕的的凌策扯过一个随来的士兵,全然不敢相信,“难道连安西军也……”
  对方垂下目光,无奈地点点头。
  “嘶……!”
  凌策还想追问,便听闻身侧传来吃痛一声闷哼。
  “将军觉得很痛?”李明夷以轻柔的手法扳动着那只伤腿的足趾。
  只轻轻一下,便让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痛弯了腰。
  半晌,他咬牙点了点头。
  即便是从未学过医术的凌策也能察觉出其中的不妙,脱口道:“怎会如此?”
  李明夷暂未作答,注视着那只苍白肿胀的脚掌,尽可能小心地用掌心贴合上去,感受着足背动脉该有的搏动。
  ……没有。
  他神情更加凝重。
  足部软组织肿胀,伴随剧痛、苍白、脉搏消失以及运动感觉障碍,一切症状都指向一种急性而致命的外科疾病——
  骨筋膜室综合征。
  骨骼与周围骨间膜、肌间隔、深筋膜共同构成的"封闭"筋膜室, 在组织肿胀或外部压力时出现室内压增高,压迫血管和神经,引起缺血坏死的情况。①
  如不立刻处理,病人轻则截肢,重则丧命。
  这种急症更常见于小腿或前臂,结构复杂的足部出现骨筋膜室综合症,则少见而棘手。
  李明夷猛地起身。
  “将军的足伤严重,必须立刻手术处理。”
 
 
第115章 网状切口减张术(捉虫)
  手术?
  李明夷话音刚落,便听远处的前营传来新一轮的冲杀之声。两军的精锐再次在半山坡交火,处于低地的唐军明显是吃力的那方。
  “为何要行手术,将军的伤势果真如此严重?”赵良行收回震惊的目光,环顾一眼临时搭起的救治营帐,意味不言而喻。
  正面战场一连后撤二十里,情势不容乐观。
  想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手术治疗,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们看。”李明夷用手掌轻轻托起那只肿成大白馒头的脚,尽量直白快速地解释,“将军的腿之前被马粪包裹得太紧,伤处受压,肿胀严重。现在内里的血脉不通,再耽搁下去整只脚就会缺血而坏死。”
  一旁的周春年闻言大骇:“所以你所谓手术,是准备……”
  “很简单,切开减压。”
  李明夷以手势在肿胀的脚背上往下一划,向周围一圈军医示意:“只要里面的压力得到释放,这种急症就能缓解。”
  被他这样一说,赵良行立即意识到问题的急迫性。
  可要在随时变化的战场中搭建一间理想的手术室,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看来只能先送将军回长安……”
  轰——!
  赵良行话还没说完。
  不知何处飞下的一颗落石,正正砸中救治营的门口,炸起满地砂石尘土。站在险些被砸出坑的营帐中,众人高度紧绷的心情也随之重重一震。
  “军医。”
  就在诸人下意识往外查看情况时,忽听躺在地面的李嗣业牙关间低低咬出一声。李明夷俯身下去,正想听他说话,胸口的衣襟便被猛地往前一抓。
  距离倏然拉近,那双含着血丝的眼睛直直注视着他。
  “你看不见战况吗?!”李嗣业几乎是咬牙切齿,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即刻给我止痛,本将还要返回前营。”
  又是个蛮子!
  李明夷毫不客气地逼视回去:“一时之痛可解,可若将军执意不肯手术,便是华佗在世,将来这只腿也不能保住。”
  “将来?”李嗣业唇角勉强勾起,眼神深长地望远,“此战未捷,家国不定,谈何将来?”
  前线激烈的呐喊声不绝于耳,刮来的大风撕扯着营帐,带来战火烧焦的血腥味道。
  李明夷在这双眼中看到了无数人。
  “还有个办法。”他轻轻眨了眨眼,目光逐渐凝聚回眼前这张倔强的面孔上,“不用进行全麻醉手术,可以快速解将军之伤。”
  一旁正竖着耳朵旁听的林慎不禁抛来个你不早说的眼神。
  谢望也瞥来一眼,接着自顾自地从地面拾起一枚染血的长箭。
  “快说!”李嗣业将手放开。
  “网状切开减张。”
  回答的同时,李明夷再次将视线转回到那只患足上,仍以手势向其他人示意。
  “在伤足上每间隔几毫厘做一小切口,将内里的压力减除,可以达到与手术相近的治疗效果。”
  骨筋膜室综合症需要早期、充分的减压,因而外科医生往往倾向于将患肢全部广泛切开。
  这种术式的缺点则是创面过大,容易感染。
  且压力骤然从一个大切口释放,被切开的皮肉会像炸开似的严重外翻,以致伤口需要二期缝合甚至植皮。
  以网状小切口替代彻底的大切口,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这些问题。
  然而这种操作也有其弊端。
  “那,便需要切开数刀。”有着丰富军旅经验的赵良行第一个反应过来。
  李明夷点点头。
  除了减压效果略逊于大切口外,网状切口对于病人的承受能力也是一种考验。在没有理想手术室与麻醉的情况下,需要做出十数甚至二十道切口的操作无异于一种凌迟。
  李嗣业看向自己麻木而疼痛的右脚,身体的感觉告诉他这位军医之前的话绝不是信口威胁。
  战场的压迫感不断从背后逼来。
  他紧紧攒握住双拳,下定了决心。
  “就照你说的办。”
  征得病人本人同意,李明夷正打算找助手协助操作,却见谢望倏地起身,将手中的长箭交给了焦急守在一旁的凌策。
  凌策上下看了看这支箭,目光落定在那有些脏污的箭簇上。
  李明夷也眼尖地发现了上面被涂抹的东西。
  那是……刚刚扒下的马粪?
  “你是打算……”凌策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谢望。
  “中风痉症也叫七日风,短则一日,迟则七日可开始发病,病者几乎无解。且越是发病早的,其症越重。”
  谢望面无表情说道:“能反伤高地的,只有弓箭。”
  马粪涂箭,便可将风邪送入敌人的身体。
  唯有给予狠击,才能逼其决战。
  凌策脑海里顿时回响起刚刚李明夷提到中风痉症时说的话,马上便明白了谢望的意图。
  “好兄弟,谢了。”他抛下短短一句话,立刻抢了马向前营奔去。
  “李兄。”
  林慎的一声呼喊,将李明夷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眼前急需处理的问题上。
  他收回复杂的目光,大步往自己的器械包迈去。
  “备物吧。”
  网状切开减压术虽然不严格要求全身麻醉,李明夷还是将提前备好的罂粟壳止痛汤给李嗣业灌下,以尽可能减轻操作带来的疼痛。
  饶是如此,第一刀刚落下,那只几乎动不了的患腿还是强烈地往后一缩。
  一声不堪忍受的闷哼从李嗣业唇角逸出。
  “抓稳他的腿。”李明夷头也不抬地吩咐。
  刀锋继续沿跖骨的方向,在脚背纵行划开紧绷的皮肤,做出一个拇指盖长短的切口。
  内压带着些许液体噗一声释出,切开的皮肉当即外翻绽开。
  暴露出来的肌肉无比肿胀,带着些许挤压后的苍白。可以想见,若就这么将伤腿继续捂在硬邦邦的马粪里,承压的脚很快就会彻底缺血坏死。
  “感觉怎么样?”观察着软组织的状态,李明夷抽空朝前瞄了一眼。
  李嗣业松开嘴里的布帛,眨去滚落在眼睫上的汗水,勉强从口中挤出几字:“舒服,再来!”
  还有力气逞强,倒不是坏事。
  李明夷没有急于增加切口的数量,而是倒转了手术刀,用刀柄在目前的切口里往深做了做钝性分离,以更深入地减压。
  剧痛从接近麻木的脚背传来,李嗣业牙关一咬,这次没让自己哼出一声。
  “继续。”正为他诊脉的谢望向李明夷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不需他催促,李明夷再次弓起手背,执着手术刀在第一刀切口旁稍微间隔开的位置划下,重复刚才的步骤。
  两道,三道……依次做出的整整十六道切口平行错落,网格般遍布在那只肿胀惨白的脚背上。
  整个过程中李明夷没有听见一声抱怨。
  唯有汗水无声无息,不断从那暴起青筋的额角滑下。
  原本嘈杂忙碌的救治营不知何时安静下来,肃然崇敬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
  随着骨筋膜室内的压力持续降低,肉眼可见的,被网状切开的皮肉逐渐开始恢复血色,倒显得不那么吓人了。
  亲眼看着这一幕的李嗣业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能明显感觉到剧痛和肿胀正在一点一点消退。
  全部切口完成,李明夷松开被汗水浸透的手掌,以盐水冲洗渗着血的患足。待伤口干净后,再用松软的厚纱布将其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
  “暂时先这样处理,这只脚不能负重,伤口须避免见水。”
  末了,他以一根纱布将李嗣业这条腿高高悬起,尽可能促进消肿。
  “将军就先在这里休息吧。”做完这一切,李明夷将手术刀刃擦拭干净,目光远远掠过高处的山脉。
  落木萧萧,安静的山林中隐然埋藏着森然杀意。
  谢望刚才想出的招数,实则是弓兵常用的套路。再往后驰骋争霸的蒙古士兵,以及百年英法战争中的长弓兵都相当擅长此道。
  他向正龇牙咧嘴要起身的将军投去笃定的目光。
  “别急,敌人会来找我们的。”
  *
  次日傍晚,山间。
  “呃啊——!”
  一声痛苦的呻吟从躺在地面的士兵口中挤出。
  周围之人顿时向其投去惊恐的目光。
  只见他整个身体忽然向后仰去,绷如一张反向的弓;牙关死死咬着,唇角却高高挂起,扬起一个苦笑般的弧度。
  象征着铁骑身份的甲衣被抻得几乎裂开,攥紧在士兵手中的陌刀在地面划下一道道狰狞的痕迹。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任凭他绷紧了身躯,痛苦地挣扎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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