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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不,你说错了。”李明夷站起身,目光同样坚持,“正因为有利无弊,所以不行。”
  一旦利益不受限制,那么欲望也会随之诞生,人类的善和恶有时是共通的。
  一种熟悉的头疼袭来,谢照按了按额角——这差事不好办了。
  正当他想着如何开口缓和气氛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竟像是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
  李明夷和谢望目光一变,从对视中转移视线,几乎是同时冲出门去。
  不远处的一株核桃树下,一个胡服少年正躺在血泊里,脸色煞白,不省人事。
  少年的右手小臂上赫然豁开着一道一掌长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臂弯中散落着几个刚摘下的核桃果,已经被染得通红。
  李明夷一个箭步过来,立刻翻看少年苍白的眼睑,估测了一下血红蛋白水平。
  血色素下降程度和外伤符合,暂时排除内脏大出血可能,少年晕厥的原因应该是外伤和高坠的应激。
  晚了一步过来的谢望摸索到少年手腕处,垂眸仔细地诊脉。
  正当二人同时抬起头,准备交换查体信息的时候,却听见远远传来一阵呼喊的声音。
  “抓到了!抓到了!”
  似乎是注意到少年跟前的两个陌生人,那道声音着急起来,拖长了调子喊道——
  “喂!你们两个,千万把他按住,可别让这个小杂种再跑了!”
 
 
第27章 瓦登伯革氏症候群
  似乎被追来的声音所惊醒,躺在地上的胡服少年眼睫颤动,倏地睁开眼睛。
  谢望刚抬起的视线忽然凝住不动——
  少年异族的面孔上,竟然有对异瞳的眼睛,左眼是琥珀般的澄澈,而右眼却如宝石般湛蓝。他异于常人的地方还不止此处,那黑卷的长发间竟杂了一撮纯白的头发,被冷汗濡湿,贴着那对诡艳的眼睛,显出一种邪恶的气息。
  紧跟着出来的谢照,目光亦不由被这张妖异的脸吸引过去,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刀。
  呲——啦。
  一声布帛撕碎的声音,打破了这瞬间的紧张。
  李明夷将他的衣服撕出长长的一条,在少年上臂高处用力扎了几圈,紧紧勒住了近端的大血管。
  随着他的动作,那只垂在血泊中的前臂上的伤口,位置和形状渐渐清晰,刚才还在汩汩流出的血也慢慢止住。
  既然会流血,那便不是鬼神。谢照暂且松了腰刀,倒有些好奇:“他伤在小臂,布条为何要系那么高?”
  做着提刀卖命的营生,受伤流血的经验也不算少,但他还真没见过像李明夷这样在别的地方包扎止血的办法。
  “他的伤口穿过小臂尺桡骨中间,有骨性支撑,就算是按压伤口也不能止血,所以只能先从上方的大血管加压止血了。”李明夷的双眼仍聚焦在那道位置的伤口上,似乎对少年异样的面容并不惊异。
  其实刚才通过眼睑检查出血程度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少年异瞳的症状,但如果还伴有间白的头发,就不是单纯的虹膜异色症了。
  “山妖,是山妖啊!”
  方才还在屋里的阿婆,躲在门的背后,恐惧而憎恶地盯着地上喘息的少年。
  “是山妖带来了瘟疫,就是他,快捉了他!”
  三人目光汇聚一瞬,瞬间便明白了这少年为什么被人追拿。
  也就在这时,方才喊着让他们抓住少年的那人从外头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手里不是扛着锄头,就是提着菜刀,万分警惕地围了过来。
  地上的少年皱了皱眉,试图撑起手臂起来,但马上被李明夷按住了。
  “你的包扎必须每两刻钟放开一次,不然肢体会因缺血而坏死,现在最好先别动。”
  少年的异瞳漠然地眨了一眨,视线落在对方说话的嘴唇上,没有再挣扎,但也没有回答。
  “哼!你这妖物,总算是被我们抓住了。”见他老老实实安静下来,领头进来那人才把举高的弯刀放下来,看向少年身边的陌生人,仍有些警惕,“多谢几位仗义相帮,不知你们是……”
  “我是州府不良人,奉谢公之令,协助青莲村里正处理时疫事宜。”
  谢照亮出腰牌后,对方脸上当即露出惊喜之色,握着弯刀的手朝他行了一揖:“得罪得罪,下官便是青莲村里正。方才无礼之处,还望谢郎海涵。”
  谢照和身后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纳罕地看向地上的少年:“那他又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是妖怪!”里正身后一个汉子忍不住开口,手中的锄头攥得紧紧的,“就是他来了我们青莲之后,这里便有了瘟疫。我们村中的半仙算过了,必要除去这妖孽,大家才能过上原来的日子。”
  少年的样貌,确实不像普通人。
  但仅凭借这一条,就要喊打喊杀,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似乎是看出谢照所思,里正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原也只是将信将疑,可不管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话。且他一连偷盗了数家,实在不是无辜之人。眼下村里人心惶惶的,不拿住这妖孽,村民们都不敢闭眼睡觉啊。”
  谢照抬眉看了一眼,那核桃树上有被人砍凿的痕迹,看起来是布置了个陷阱,专门捉拿这个少年。
  但一面之词也未必就是真的。他跨出一脚,拿腰刀挑起少年的下颌:“他说的是真的吗?”
  少年压低了眉眼盯着他的刀,异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阴郁之色。
  还真是死活不开口。
  谢照拿刀鞘拍拍他的脸,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话,我只能把你押去州府了。”
  “他不是不说话。”话音刚落,便听见默然观察着伤口的李明夷突然开口,“他是不能说。”
  里正有些意外地看向这人:“这位是……”
  “他是州府里的人,一起来帮忙的。”谢照简略解释一句,但同样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他不能说话?”
  装聋作哑以逃避罪责的人,他可见过太多了。
  “瓦登伯革氏症候群。”这人平静的声音,却又说出了一个绕口又陌生的名词。
  就连谢望,亦闻所未闻,只在沉默中再次端详那少年的脸。
  “也就是耳聋白发眼病综合征,这是一种罕见的先天疾病。”一边说着,李明夷一边将少年的脸抬起,另一只手的两指卡在他双眼内眦中,用以测量眼距。这个太冒犯的动作,成功让少年冷冰冰的脸皱了起来。
  李明夷将手指抽出,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种疾病会导致虹膜异色,眼距略宽,额前白发,约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患儿可能有单侧或双侧听力障碍。”
  听到这里,谢望似乎明白了:“既是先天之症,那么他是因聋生哑。”
  李明夷起身:“没错,先天耳聋患者,不经训练是很难自己学会说话的。”
  “那这么说来,他不答话,原来是因为根本听不见啊。”谢照恍然大悟地俯下身,目光如尖刀一般,在那艳丽而奇诡的脸上刮过,似乎透过那双瑰石似的眼睛看到了更深的什么。
  他随即起身,垂眸思忖道:“不过,你也说只有三分之一的病人如此,并不能证明他一定聋了。且里正也说了,他为盗数次,就凭这条也不能就这么放过。”
  李明夷皱着眉没说话。
  谢照说的不无道理。
  然而一个先天畸形,被人打成妖怪的孩子,这半生是如何度过,即便他不曾开口,也可想而知。
  但他作为医者只能给出专业上的意见,具体怎么处理这个少年犯,谢照肯定有他的打算。
  “是啊!谢郎言之有理,还是请您决断吧。”
  李明夷的话,对于其他人而言本来就像天方夜谭一样,除了和他相熟的谢氏兄弟,在场的众人都不怎么相信。
  “杀了他!”躲在门背后的阿婆攥紧双手,嗫嚅着低喊,“杀了这个妖怪!”
  里正往里看了一眼,顿时对她的愤怒了然,眼中含了一份悲悯:“阿婆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报仇。”
  “不急。”谢照扬起手,示意他噤声,“他有伤在身,先把他关进马车里,等我们调查完时疫的事,再把他押去州府细细盘问。”
  便是真的聋哑,他也有办法问出事实。不过在定罪之前,也不能就这么让这些村民杀了他泄愤。
  这倒是是个折中的办法,里正见这谢郎为人端正,处事也公允,便不再提出异议,只冷冷瞥那少年一眼:“姑且再容你几日。”
  少年不知听得到否,唇角展开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
  众人商议了下,留下一个汉子看守马车,其余的人则跟着里正,带谢照一行查看村里的情况。
  到了村里,情况比村外稍好一些,虽也有死者,但大多已经下葬。从大部分死者的情况看,的确不是严重的传染病,这次时疫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所说的瓦登伯革氏症候群。”检查尸首的间隙,谢望忽然开口,“瓦登伯革氏是发现此病的人么?”
  以人名命名疾病,他还是头一次见识。
  且这个“瓦登伯革氏”,听起来不像汉人姓氏,也从未在古籍中见过。
  “没错。”李明夷颔首的同时,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种少见的敬重,“以名字命名疾病,是一个医生的光荣。”
  瓦登伯革氏候群症虽然不能治疗,但被这位荷兰眼科医生发现之后,才让这种症状典型的疾病走进大众视野。
  如果那个少年能更早一点遇到他,也许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有口无言的境地。
  不过就连他自己都是被命运安排到这里,又真的可以改变别人的命运吗?
  谢望凝然不语地注视着对方思考中的面孔。
  对于这种说辞,他不感兴趣也不置可否。但这人说话的语气,却仿佛在描述另一个世界的规则。
  那就是所谓他看不见的地方吗?
  正当两人各有所思时,却忽然听见里正惊呼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这个血字,瞬间将两人的神经拉紧,不等来人回答,便立即起身往门外走去。
  见出来的两人同时神情紧绷地逼视过来,站在里正面前的汉子却只是茫然地伸着沾着血的双手,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对不住,郎君。我只是按郎君说的,每两刻钟给他松一次捆绑。前两回他都乖乖的,没想到刚才他竟然是装的,趁着我一个大意,就,就抢了马车,还把我……”
  他的声音有些懊悔地压低下去,但带着血迹和脚印的衣衫,已经足够说明事情的经过了。
  里正甚是愧疚地看了谢照一眼:“是我等无能,没看住人,还丢了谢郎的马车。”
  马车丢了也怪不了对方。
  谢照反安慰对方几句,眼睛却看向西沉的太阳,估算了一下青莲到城中的路程,一时没了笑容。
  要追这少年,天一黑就很困难了,只能容后再议。而这种能拉三个人的马车,偏远的山村肯定是没有备着的。有没有能借的牛车,都尚且存疑,说不定还只能走回去。
  这趟差事办得越来越艰难,小谢郎实在笑不出来。
  然而对面的李明夷,却似想到了什么,眼神轻轻地放远。
  谢照不解地转眸,并未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李明夷却遥遥看着远方斜阳。
  是否真的有命运,他并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看来,这次我们只能空手回去了。”
 
 
第28章 只谋财,不害命
  谢照在一瞬间领会了对方的意思,眼眸转动,有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
  谢望不语地转身进屋。
  从这一点来说,他的确和那位李郎君很像,从不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口舌。
  没了马车,收尸回官医署的计划便只能落空。但问了里正,也没有现成的牛车,倒是有几头小毛驴可以借给他们。
  里正还对丢了马车的事愧疚着,见天光淡了,便提议道:“郎君若是不嫌弃,不如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吧,否则若是夜里遇到了山妖可怎么好?等明早上我再问问哪位乡亲有牛车可用。”
  谢照抱着刀沉思片刻:“借牛车就免了,秋收新种都得用牛,我们明日走几里路,去前头的驿站借马便是了。”
  不过夜黑赶路确实有些风险,不怕山妖,也怕这两个动不动就吵起来的固执鬼。
  他回头看向屋里:“里正说得也是,今晚先留下吧。”
  谢望显然心情欠佳,面无表情地眨了下眼。
  李明夷倒是很配合地点头。
  他对山妖一论没有兴趣,但始终记挂着那少年的伤势。虽然出血已经暂时止住,伤口也不算大,可伤在结构复杂的小臂,若不能好好愈合,最后仍可能面临截肢的风险。
  留下来,兴许还能再遇到他。
  既然二人都没有异议,谢照就替他们谢过了里正。
  在住下之前,三人回去太婆那里,准备替她把尸体下葬。
  “阿婆,我们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谢照劝慰道,“里正已经知道了你们家的事,以后会常来看你。逝者已逝,让他入土为安吧。”
  就在阿婆仍有些犹豫的时候,面前的另一个年轻人却不言不语地把身上的钱袋子解下,直接递给了她。
  是个看起来不怎么值钱的麻布袋子,但缝得细致用心。阿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看看对方不假玩笑的脸,不解地伸出手接过。
  里面装了一些饱满的胡饼,胡饼下面压着许多铜板。
  “我没有三两银子,只有这些。”李明夷收回手,诚恳地补充了一句,“这些胡饼很好吃。”
  卢阿婆生怕他吃喝有亏,每块饼子都都塞着满满的牛羊肉,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吃过的最好的食物。还有这几个月攒的几百文钱,是他所有不多的财产里唯一能送给这阿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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