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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云娘抱着孩子走上来。
  “有扰先生。”她微微屈膝,“三妹托我带话,多谢郎君与医署相救之恩,只是她暂且还需卧床,日后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那日之后,官医署便被交托于叛军看管,无关人员再次被请离出去。好在史家父子还算守诺,并没有对刚刚手术完的产妇下以毒手。
  “无事。”谢望道,“他们母子平安便好。”
  日后官医署能否存焉,都尚且是个问题。
  能救下这对母子,对官医署上下而言,也算一种慰藉。
  李明夷想得更加现实:“你们还有用度吗?”
  叛军虽未大开杀戒,但城中城外的氛围已经不同往日,大厦将倾,谁也不敢保证这一刻的安稳能留到明天。尽管郭纳的禁令已经作废,受创后的萧条,还是无声无息席卷了河南战区。
  这样的情况下,这些无家可依的弱女子,生计想必更加艰难。
  “郎君不必挂心。”云娘微笑道,“小妹常给我们送饭,三妹手里也还有几两银子。”
  李明夷大概知道卢家的情况,卢小妹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那她们是哪里来的银两?
  他没开口,云娘却仿佛知晓了他心里的疑问:“我们回去那天,看到有人悄悄塞了银两在枕席下,那人虽没留字款,但我想应当是春娘的人。”
  除了她,她们想不到别人。
  她只喊过一声娘,却受其恩惠照拂至今。
  李明夷与谢望同时默然。
  这个节骨眼上,平安坊只会更加艰难。那个口冷面冷的女子,虽是妓籍,却为良善,难怪与小谢郎投缘。
  知道她们过得安稳,李明夷也就放心了。
  “所以,小妹她们还是没走?”
  “本是要走的。”云娘有些内疚,“小妹告诉我那日郎君劝她西去剑南,她们本已经收拾好了细软,没想到我被困在了城里。之后,她们一直在等我。”
  没等到云娘回家,却等到了安禄山的铁蹄。
  而今叛军把持陈留,再想逃亡已经不太现实。
  “幸而郭太守……”说到这里,云娘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直至沉默。
  陈留的失守,直接打开了叛军西进的大门。她们的幸运,或许就是其他地方百姓的不幸。
  “早些回家吧。”片刻的缄默后,李明夷道,“小雨在等你。”
  “嗯。”
  浩劫已至,活着的人终归要继续活下去。
  太守郭纳虽在安氏的伪装政权下保全了自身,然而叛军入驻后,实质的权力已经落入了留守的将领李廷旺手里。
  前线的消息,也被刻意地公诸于沦陷的陈留等地。
  十二月八日,就在陈留失守后的三天,西面的荥阳被安军攻陷。
  十二月十二日,洛阳失守。
  十二月十四日,唐军被迫撤离陕郡。
  这群北方纠结而来的苍狼,在仅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就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向西推进,转眼荡平了大半国土。
  黄河沿岸,哀鸿遍野。
  战火纷燃,生灵涂炭。
  西都长安,此刻就在安禄山的爪牙前,只隔了一道险峻潼关,随时可能沦丧敌手!
  谁也没有想到,鼎盛百年的大唐帝国,竟会被一股地方势力如此轻易地击溃,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然而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亦有些许曙光出现。
  在被安禄山授命留守北面的高秀岩部试图配合南线同时西进,一举攻克朔方守备振武军时,却意外遭到了临危受命的副节度使郭子仪强力的反击。
  此时的人们,还不知道这个刚刚登上历史舞台的五十八岁老者,将会在这场巨浪中如何力挽狂澜、托起帝国这艘即将被吞没的大船。
  在洛阳失守的同一日,郭子仪以神速出兵追击,大败高部叛军于背都山,逼得高秀岩龟缩大同,彻底打乱了安禄山在北面的部署。
  与此同时,他派兵南下,收复朔州,火速打通了通往太原、驰援中原的通道。
  郭子仪,这个此前籍籍无闻的名字,带着胜利的希望,一夜之间传遍黄河两岸。
  黄河北岸最先沦陷的地区,亦被这股高歌反击的气势所鼓舞,以颜真卿、颜杲卿兄弟为首的地方军,陆续举旗反正叛乱。
  而更北的保定一带,仍被深耕多年的安氏集团牢牢把控。
  总的来说,整个华北一片混战。
  在噩耗与捷报不停交错传来的动荡中,陈留迎来了巨变发生后的第一个年关。
  也就在这个元月,安禄山休兵洛阳,正式宣布建立大燕帝国。
  改唐为燕,这位自立的新皇帝自然不允许百姓再遵守汉人的节庆规矩,原本初一至十五可以解除的宵禁,被加强为近乎十二时辰的戒严。
  好在现在陈留已经不算前线。
  闪电一般的推进速度,也让叛军战线拉得过长。西进虽然顺利,但朔方的强势反击、河北的纷纷起义,也让安禄山按下葫芦浮起瓢,一时无暇顾及广阔的河南地区。
  就像一只吞食过头的贪狼,却根本没有胃口去消化帝国这头庞大的猎物。已算稳定的陈留,叛军被陆续撤走,守备很快松懈下来。
  十五当日,李明夷趁机溜出城门。
  “李郎?”看到突然造访的李明夷,卢阿婆几乎热泪盈眶,赶紧把他拉进门里,“快进来,快进来。”
  虽然已经从云娘口中得知他也安全地活了下来,但亲眼看到对方活生生地出现,一种心安的感觉才回到心头。
  屋里已经烧起了火盆。
  卢小妹带着小雨围坐在边上,用树枝叉着一块番薯烤着。
  热烘烘的气流拂在脸上,化去这一路的冰雪。李明夷道了句打扰,也跟着坐了下来。
  这个节骨眼上,衙门几乎已经停摆,张敛自然也就不需要助手了。他虽然没有赶人的意思,但李明夷知道当下人人自保,再留下去,也只是给张敛增加负担。
  但天地一换,何处又是他的归处呢?
  毕竟,他真正的家乡,在一千年后。
  带着一点难察的迷茫,李明夷回到这段梦一般的旅程的起点。
  “你听说了吗?”卢小妹往旁边给他腾腾位置,自然而然地唠起近日的事,“谢质库万贯家私都被燕军抢走了,这是真的吗?”
  李明夷点点头。
  史思明只承诺了不杀人,可没答应不抢钱,谢敬池等城中巨贾成了受损最重的人。但话又说回来,国家都将不保,能保住全家性命已经算是万幸。
  “真没想到,我们一下子就成了燕人。”卢小妹撑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人生,“还好我们家本来就没地,现在也不怕他们抢走了。”
  这股苦中作乐的精神,令李明夷不禁莞尔。
  说的也是。
  一无所有,所以不怕劫掠,于他也一样。
  “阿叔,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李明夷一时也没想好答案。
  西去剑南,应该算是个安全之策。但现在西侧一路都已经被叛军把持,想要通关恐怕并不容易。
  现在陈留、荥阳一带,因最早遭遇叛军,处于战线末端,又与战火纷飞的北岸隔了天堑黄河,反而算是混战中的一块安稳之地。
  只是安稳有限,等北面分出胜负,说不定战火又会重新烧回南岸。
  “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是。”卢小妹掰开番薯,手指被烫得慌乱,赶紧丢了一块给他,“先吃东西再说。”
  “是啊,李郎是有本事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有出路的。”
  卢阿婆也颤巍巍坐下,伸出干瘦而暖和的手,轻轻拍拍他的手背。
  “城里想是不安稳,不如暂且在家里住下。”
  “阿婆说得对。”卢小妹也跟着帮腔,“实在不行,你睡厨房好了。灶头底下夜里还暖和呢,不怕冻着你!”
  “小妹。”卢阿婆无可奈何,“她胡说的,郎君还在堂屋睡下就是,不怕挤的。”
  李明夷思忖片刻。
  非常时刻,确实没有讲究的余地。更重要的是,卢家没有男丁,若是有不守规矩的突厥士兵骚扰,老幼女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正犹豫间。
  噔、噔、噔!
  仿佛印证了他的猜测,一阵马蹄声忽然急促地从远处传来,不过片刻就已逼近,接着在门外停住。
  卢小妹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树杈,把小雨揽在背后。
  卢阿婆亦惊恐地朝外头看去。
  李明夷用眼神示意她们不要出声,蹑着脚步轻轻走到门口,从门帘的缝隙向外一看——
  一匹大马,被主人紧紧勒住脖颈停下冲刺,马蹄还有些不耐烦地在地上蹬着。
  马上之人,手握缰绳,直接将目光投向雪中的小屋。
  两人的视线,在被风吹起的门帘中,猝不及防地对上。
  来人那双象征着突厥血统的琥珀色眼睛,露出冰冷的笑意。
  “李先生,久违了。”
  上次见到史朝义,还是陈留沦陷那日。
  对方目光一深,似乎已经看见在他背后正警惕后缩的老人孩子。
  李明夷走出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阁下有什么事?”
  “你放心,父亲既然答应不伤陈留百姓,就不会食言。”史朝义打量他一眼,似笑非笑,“不过舍弟的手,还需要先生继续治疗。”
  李明夷随即了然对方的来意。
  算起来,那少年的克氏针已经打了两个多月,差不多也到了需要拆除的时候。他们的军医肯定没见过这种器械,官医署也未必会配合。
  放在平时,即便对方不来,他也会主动找到病患。
  可眼下需要治疗的那个人,将来也很可能是践踏他人性命的凶手。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必要了。
  史朝义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李明夷回头看一眼目光不安的卢小妹,露出一个极寻常的笑容。
  “你们别出去,我过两天就回来。”
 
 
第46章 不是归降,是被绑架
  一路快马回城,很快来到太守府。
  这座属于最高长官的宅邸现已归于燕军将领李延旺,大概是因为史朝清还需休养,史家兄弟并未随其父征战河北,而是暂且在陈留呆了几日。
  “小少主,中原人现在对我们突厥一族怀恨在心,他们的医者万万不可以用啊!”
  “是啊,那钉骨之术如邪崇一般,想来其祸心深重,意图不轨。您可勿要听信他们的谗言。”
  稍带口音的对话从原本属于郭纳的书房中传来。
  门内,少年正把双腿架在身前桌案上,懒懒向后仰着。
  身旁两个胡服的医者围在一边,满脸的苦口婆心。
  “阿使德里、执失思为。”
  史朝义先一步迈入门中,以一个淡淡的眼神示意两人闭嘴。
  被点到命的两个胡医,见自家少主人回来,立时不敢再开腔,退至一边,只小心翼翼用眼神打量他背后那人——
  一个年轻、冷峻的中原男子。
  此人跟着少主进门后,便直接走到小少主的身边,不仅没打招呼,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欠奉。
  瞧他那目无旁人的样子。
  两人迅速交换过一个眼神,确定此人绝非善与之辈。
  “可以拆除了。”检查过史朝清的右手,李明夷抬眸道,“我需要器械。”
  史朝义颔首:“先生的东西已经全部备齐了,有劳先生。”
  李明夷微微拧眉。
  出城之前他的手术器械还全部留在官医署中,对方不问而取,与其说是备,倒不如说是抢。
  这位突厥部落的少主人,虽然伪以温和有礼的态度,但内里依旧是只小狼崽子。
  “阿使德里、执失思为,你们二人协助李先生。”
  虽然不大情愿,但口令如军令,两个燕军的军医不得不从。
  说是协助,但这两个连器械都不认识的胡医,显然没什么忙可以帮。李明夷也不愿意把林慎他们牵扯进来,索性一个人操作。
  少年的右手上,两个克氏针交叉穿过,露出尖锐的头尾,乍一看很是骇人。
  简单消毒之后,李明夷用克氏钳夹住其中一根针尾,缓缓将其抽出。
  不算细的针身穿过骨骼,又在皮肉里留了这么久,拔除的疼痛在所难免。
  伸手接受治疗的少年眉眼深压,异色的瞳孔中掠过一抹焦躁。
  一旁的阿使德里似乎也发现了他的不适,登时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挟私报复!”
  执失思为亦有同感,怒目看向这个汉医:“听说你们是有麻醉之术的,却故意令小少主受此苦楚,中原人果真险恶。”
  尖锐的针尾从皮肉之中稳稳抽出,在日光下掠过一道寒芒。李明夷没有搭理他们,以同样的手法抽出另一根针。
  内里的固定彻底拆除,少年的手下意识捏握一下,看上去已经与常人无异。
  直到这时,李明夷才将手里的器械搁下,不经意地瞟了两人一眼。
  “他之前已经出过两次麻醉意外,再来一次,你们是想给他收尸吗?”
  “你……!”阿使德里陡然起身,正想回敬对方的狂言,却忽然收住声音。
  “你太聒噪了。”
  少年慢慢张合手指,视线漫不经心落在阿使德里张开的嘴上,清晰地吐出几字。
  李明夷的目光立刻转回史朝清的脸上。
  ——他会说话。
  难道他根本不是聋哑,此前的两个多月都是装出来的?
  不对。
  少年发音虽然清楚,但吐字十分缓慢,唇形也过分标准。
  这说明他并不是据听而说,而是通过学习唇语,照仿正常人发声的模式而已。
  “先生不必惊讶。”似乎看出他的错愕,史朝清一字一顿地道,“我们突厥人也非善恶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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