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思凡(玄幻灵异)——庚鸿

时间:2025-01-18 11:21:00  作者:庚鸿
  “我是个懦夫,白天只敢在门外守着,晚上大家都睡了,我才敢进来照顾你。”夷微珍重地轻蹭他的额头,“我一直记得,你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很少翻身。看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真的很害怕你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空了半晌,才继续说:“何况,还是死在了我自己手上。”
  “我又不是家里养的花,哪有那么容易死。大家没有真的责怪你,师兄只是太担心我,再加上性子急了些,所以说话难听了点。”
  像安抚小动物一样,宁绥抚摸着他的长发,说:“其实他们都已经把你当家人看了——虽然也有我的因素在里面吧。”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他们真的打我骂我,也是我应得的。”
  他忽然郑重地攥住宁绥的手:“云弥他们打算再举行一次镇蠡节感谢你们,托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回想起之前的见闻,宁绥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我扮演一个什么角色?祭品吗?”
  “不会……以前的镇蠡节没有活人祭祀,只是做些好吃的,围在篝火前唱歌跳舞,跟过年一样热闹。”
  宁绥却抓住了重点:“只是过年吗?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对。”
  黑暗里他们看不见彼此的神情,但夷微的脸莫名地有些发烫,宁绥便追问道:“你在脸红什么?”
  夷微难为情地坦白:“其实,还是年轻人互表情意,在神前立誓共度余生的节日。”
  原来如此,是来找自己要名分了。宁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夷微眼睛一亮,却不料宁绥只是装傻问:“怎么,想拉我去当红娘?是云弥有心仪的对象了吗?”
  夷微悬着的心刚落下又提了起来,他半羞半恼地说:“你明明都知道我什么意思,又逗我玩,一点都不好玩——你愿不愿意嘛。”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我再恢复一段时间,我可不想灰头土脸地过节。”
  他贴近夷微的耳朵,说:“更不想灰头土脸地跟你私定终身。”
 
 
第69章 良宵
  “师父,你们准备好了没?”
  乔嘉禾拎着自己的裙摆,蹑手蹑脚地凑到门前,侧耳听着房内的动静。蠡罗山气候多变,再加上瘴气,山民们大多体寒,传统的衣着也偏厚重。云弥连夜为她赶制了一件合身得体的长裙,又打造了一顶银冠,缀着许多小铃铛,戴在头上会随着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响。
  “好看。”云弥拉着她的手,“嘉禾,真的很好看。”
  屋内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后,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宁绥扯着腰封,探出头来:“云弥有跟你说这两条绳子要怎么系吗?”
  乔嘉禾讶然地向屋内努了努下巴,意思是夷微难道不会吗?
  “他也不会,没人教过他怎么穿。”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乔嘉禾拉开门,帮两人都束好了腰。宁绥和夷微对视一眼,谁都不好意思吭声。
  另一间屋子里,没人管的邓若淳快刀斩乱麻,穿不上的就吊在外面,系不好的就塞进里面,愣是把传统服饰穿出了国际时装周的格格不入感。
  “挺好的。”宁绥笑眯眯地评价,“有一种蒙古铁骑南下的美。”
  至此,继因带师弟偷吃神前供果获封“净坛使者”,因身为北帝派太子爷获封“邓小天师”之后,邓若淳又多了个称号——可汗。
  按照习俗,蠡罗山的人们赴会前需要在脸上画上鲜艳的油彩。女孩子们互帮互助,力求帮彼此画得越漂亮越好;而男子组在屡战屡败之后便逐渐狂野,最开始还是用笔在脸上乱画,到后来直接把手拍在油彩上,再对其他人的脸一通蹂躏,一边打闹还一边唱: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他们一直是这个样子吗?”云弥问。
  “我跟他们也不太熟来着。”乔嘉禾试图划分界限,她叫住缠斗得难舍难分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就打算这样去篝火晚会?”
  云弥提醒说:“以往过节的时候,只有扮无相尼的巫祝才会画满全脸。”
  “还用扮吗?”夷微乐呵呵地指指自己,自嘲说,“不就在这里吗?”
  其他四个则在短暂的停火后,又一次陷入了连番鏖战。宁绥骑在邓若淳身上,邓若淳用腿锁着祈的腰,瞽用尽全力想从他们中间爬出来,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卷入战局。
  对此,乔嘉禾表示:“是时候给师公打个电话了。”
  玩闹归玩闹,宁绥是绝不可能允许自己顶着一张大花脸去见人的,更何况今天意义特殊。他洗净了脸上的油彩,脸颊被搓得红彤彤的。
  “我帮你,坐到我面前来。”
  夷微帮他擦干脸,拿起画笔,目光在他五官中间逡巡,似在思索如何下笔。
  “你画得好看一点。”宁绥乖乖仰起脸,任凭他摆布。
  “还是太远了。”夷微拍拍自己的大腿,“坐上来。”
  “会不会太近了?”宁绥跨坐在他腿上,两手有意无意地勾住他的脖颈,“你还有心思画画吗?”
  “目前还能坐怀不乱,我速战速决。”
  他捏着宁绥的下巴,轻轻说:“闭上眼。”
  一切准备就绪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凉风习习,满天星辰垂于平野。宁绥坐在噼啪作响的篝火堆旁,望着追逐嬉戏的孩子们出神。
  虽然只是一个寄托着美好心愿的仪式,但宁绥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反复叩问着自己:“这辈子就决定是他了吗?”
  真是稀奇。他以前不是没想过找一个能携手一生的人,成一个自己的小家。但在感情上,他远比自己想象得挑剔,加之在律政的名利场上见到的更多是勾心斗角、锱铢必较,人来人往,他似乎已经麻木了。
  “两情相悦只是童话吧,现实里连契合都难找,一个人也挺好的。”
  几乎每一个在人心叵测的世界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人都会这么说。
  然而,像是灿烂的流星坠入深不见底的暗海,命运偏偏就在此时天降一个意外,打碎了他稳定却枯燥的生活,将他从按部就班中拉出来。他开始打开心防,开始离经叛道。仔细想一想,他好像把过往近三十年没做过的荒唐事都做了一遍,毕竟曾经的宁绥可不敢借酒劲按着别人亲。
  他们好像总共才认识不到几个月。
  “他是你的破局之人,你也是他的。”他想起师父的话,不由得觉得,可能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
  夷微则被山民团团围住,敬在上座,讪讪地接受着子民们的叩拜,聆听他们的祈愿。他被迫效仿蠡罗山壁画中守护山神的样子,长发披在两肩,额头系着红色抹额,一手执长枪,一手执稻穗,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因为找不到适宜做翅膀的材料,他们去镇上的超市,买了一个粉红色的儿童发光翅膀背饰给他。
  夷微面露难色:“怎么跟闹着玩一样?”
  看得出来,他不太适合扮演怒目明尊。
  偶尔有路过的游客好奇地凑上前来,都被邓若淳拦下。当然,他并不是出于敬畏神明的心理,只是因为发现了新的商机:
  “这鸟不卖,拍照五块。”
  夷微思索片刻:“四六分成,你四我六。”
  但哪一行的钱都不好赚,靠美色也是。经历了被小孩子拳打脚踢,被中年妇女搂着亲脸,被年轻情侣左右夹击之后,昆仑山男明星的精神接近崩溃。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夷微搬了一个喜羊羊的雕塑放在座位上,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人堆里挤出来,躲到了宁绥身边。
  宁绥正在专心致志地啃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腿,连骨头缝里的肉渣都没放过。
  “他们送给我的,嘿嘿。”
  “都吃到脸上了,傻瓜。”夷微抽出一张卫生纸,沾了点水,仔细地帮他擦脸,“玩得开心吗?”
  “开心,就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还是放不下。”
  夷微猜透了他的心思,叹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对溯光他们赶尽杀绝。虽然堕魔的九凤已经被彻底剿灭,但难保他们不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卷土重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宁绥开解他,也开解自己,“至少我们保住了这么多人的命,已经很厉害了。”
  远处,乐队正在“调试设备”,邓若淳带来了他演奏道乐的长笛,和瞽的琵琶搭配磨合。
  宁绥忽然笑了:“有一件事,你们很多人都不知道。”
  “什么事?”
  “我会拉二胡,跟师父学的。”
  的确出乎意料。夷微张大了嘴巴,翘起一条腿,模仿拉二胡的样子:“你是说这个二胡?从来没听你拉过。”
  “二胡的声音太凄凉,居民楼的隔音又一般,很可能会被邻居误会家里死人了。”他怅然地望着载歌载舞的人群,“二胡放在家里吃灰,我又不会跳舞,融入不进去。”
  “我带你。”
  夷微站起来,学着跳交际舞的样子,俯身鞠躬行礼,邀请他与自己共舞。
  犹豫了一会儿,宁绥却皱起了眉:“你后背上那个翅膀是怎么回事?还会发光?”
  夷微火速拆掉了翅膀背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火光映照下,语言不通、经历各异的人们围成一圈,手拉手肩并肩,随着欢快热烈的乐声纷纷舞动。
  对于这个隐匿了数千年的古老文明而言,踏入新的生活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但最起码,他们迈出了第一步。而对于山外的人们来说,如今的生活正是由无数个第一步造就的。
  人这个族群,永远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
  “你决定要留在这里吗?外面还有更大更广阔的世界,我……想带你出去看看——师父他们也一定很乐意接受你加入我们的。”
  乔嘉禾终于鼓起勇气询问云弥,但不论说什么,总感觉词不达意。
  “其实,从韩士诚第一次闯进山中,跟我们讲述山外的风景,我就一直想出去看看。现在真的走出来了,我才明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弥的微笑里总有些遗憾:“每一位山民都被妥善安置好了,就在距离小镇不远的村子,镇上还特地安排了工作人员负责照看我们,承诺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也会解决。我想,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离开大家。”
  乔嘉禾无言垂眸,听她继续说道:“如果没有认识你们,蠡罗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不敢想。而我,可能也已经死在达兰神殿的地宫里了。如果可以,嘉禾,不要忘记我,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宁绥闭着眼睛,听任夷微带他远离人群,遁入一处隐蔽的草丛。夷微走开到一边,不知鼓捣着什么,不时有白光从他的方向冒出来。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宁绥茫然地看向他,但很快被他捧在手上的物件吸引了目光。
  居然是一把通体流光溢彩的宝剑。
  宁绥看得眼睛都直了:“给、给我的?”
  夷微向他点点头,把宝剑珍重地递给他:“它叫白虹剑,十二刀兵阵阵枢之一,是母亲赐给我的神兵。在焚枝之前,我征战四方最常用的就是它。”
  “你要是想要,剩下十柄神兵都可以送给你,我留下焚枝就可以了。”夷微难为情地低下头,牵着他的手,“当作……聘礼。”
  “聘礼?!”
  “我知道你们的聘礼大多都是钱、车、房,但、但你也知道,我现在确实拿不出来。你要是不喜欢这些刀枪棍棒,每一把兵器上都镶着昆仑山上的玉石,卖掉也值很多钱了,而且还都是几千年前的古董。我估算了一下,每一把都能换望海市区十套房,你后半辈子再也不需要办案子养家了。”
  他怎么连这些都想到了啊,宁绥有些哭笑不得。
  “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要是直接卖掉,你难道不会难过吗?”
  “既然送给你了,怎么处置就是你的选择。更何况,我也有自己的愿望,希望你可以满足我。”
  “以结婚为目的赠与的彩礼,是附条件的赠与,你学得倒是很明白哦。”宁绥笑着摇摇头,拔剑出鞘,“我办案子除了养家糊口,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很喜欢我的职业,它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要是真有一天不干这行了,我可能还会觉得有点空虚。”
  果然是神兵,品色就是远远超于凡铁。宁绥满意地舞了个剑花,说:“剑我收下了,我很喜欢,等我穷到吃不起饭的时候再考虑卖掉它吧。至于其他的……”
  夷微像一个等待考试成绩的小孩,忐忑不安地盯着他看。宁绥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感觉自己好像河神娶亲里的祭品。”
  “河神娶亲?”
  玩味的笑意带着温热吐息撩过耳畔,宁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夷微解下抹额,将宁绥的两手捆绑起来,又取出发带,蒙住了他的眼睛。
  “这才像祭品该有的样子。”
 
 
第70章 横财
  “你们是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机场的安检口,宁绥和邓若淳站在两边,像一对谁都不想要孩子抚养权的父母。祈和瞽被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不知何去何从。
  “喂,不要在这里挡路,一边去。”机场安保人员把他们赶到一边。祈趁机一把拉住宁绥的胳膊,颤声说:
  “……服刑什么时候都能去,但妈还是有点舍不下你。”
  “主要是我家也没地方招待你们,总不能让你俩天天打地铺吧?”宁绥两手一摊。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