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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之后(近代现代)——半黄梅子雨

时间:2025-01-19 08:38:15  作者:半黄梅子雨
  “没别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桥上说了。”白拾转着玻璃杯,杯子在桌上滚了一圈,却没有掉在地上,她补充道:“哦,对了,那瓶药的药性我还没有发给你,不过我真的好奇,你为什么不care那瓶药呢?”
  顾雨崇盯着她眼睛,内心纠结半晌,把利弊当化学配平一样来回推算,最终道:“那药十二年前我就见过。”
  “啊?”白拾蓦地坐直身子。
  “十二年前,陈怀宁在校医院给过陈山润同样的红药丸,吃完陈山润跟回光返照一样,但它离开那药,很快又倒下了,而且血液病加重了。”
  白拾把快要掉地上的下巴重新安回去,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又想起一件事。”
  她朝大门瞥了眼,压低声音道:“我听说陈怀宁他老婆儿子是患血液病死的,他们最初吃药抑制住了,后来停了药才死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陈怀宁认识给陈山润下药的人,或者就是他给陈山润下的毒?”白拾两手一摊,“不过我这都是无厘头猜测,没有逻辑,单纯是悬疑片看多了。”
  “不算无厘头,老先生在国内不止杀了一个人,他还杀了陈山润的父母。”
  白拾微张着唇,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你这比我还抽象,我们不是在讨论陈怀宁吗?怎么又扯到老先生了?”
  顾雨崇没解释,跟个机器人似的蹦词,“陈怀宁是陈山润的小叔叔。”
  “靠,他们都姓陈。”白拾捏着眉心,不懂道:“但这又有什么联系?”
  顾雨崇叩了叩桌面,“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讲完?”
  “你别怪我插嘴,是你讲话云里雾里,跟劈叉一样,我半天get不到你想说什么。”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贪念(3)
  顾雨崇盯着琐窗的铁网,叹了口气,道:“陈山润父母曾和我父母在同一个玻璃厂工作过。”
  “但没过几年,我父母救了厂长儿子,厂长把他们派到伦敦打洋工,伦敦的这边厂赚的虽然多,但我妈嫌不够又去餐厅打工,遇到了二当家,之后她和二当家一直保持联系,直到我爸爸去世他们地下的关系才搬上台面。”
  白拾微张着唇,一知半解地摇头,又点头。
  “我妈再婚第二年,我才知道老先生这号人物,听他手下亲信说他八十年代在北京杀过人,之后逃到休斯敦建立了白馆,后来陈怀宁回国,带走了他在药馆里存放的药单,那单子是他家赚钱立身的本。”
  白拾揉着额角,这下说通了,难怪顾雨崇要铺垫半天。
  顾雨崇面不改色,把话讲完道:“陈怀宁把药单藏在了陈山润父母家,后来老先生上门,抢夺药单的时候把他父母杀了。”
  白拾从椅子上站起来,忍不住插话道:“我明白了,陈怀宁对老先生的恨有两点,一恨老先生当年没给药,老婆儿子死在自己面前,二恨老先生杀了他大哥和大嫂。”
  顾雨崇微微颔首。
  “不过我还是搞不懂,你说的这些跟陈山润患上血液病有什么关系?”
  顾雨崇摇头,“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陈怀宁是血液病的起点,后来的每件事背后都有他,但他作为陈山润的小叔叔,为什么侄子生病多年置之不,又在老先生生病后跳出来制造最近的几场混乱?”
  白拾低头沉默,她盯着四四方方的瓷砖,许久才道:“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连这间牢房都出不去。”
  “没事,你好好活着,过两天我想办法救你出来。”
  顾雨崇把粉色信封藏在大衣内袋里,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身后传来声音:“你能想什么办法,马上上楼把老先生的氧气管给拔了?这样我们都能解脱了。”
  “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谁啊?”
  “后巷保安。陈山润不见了,我得先确认他的安全。”
  “成,回见,记得抽空帮我把信递出去。”
  顾雨崇点头,推门出去,保镖俯首站在原地,问:“二少,还要去哪?”
  “离开老宅。”
  “这……”
  顾雨崇给他塞了两块金条,拿钱办事,保镖一咬牙,道:“我联系东区的人断开监控,您从后院跑出去。”
  “多谢。”
  顾雨崇转身隐于错综复杂的密道里,避开头顶监控,转身向前跑,从走廊绕到后院,今晚无月,窗台的吊兰枯黄一片。
  保镖干事利索,这些年,顾雨崇招揽了不少人,遇到急事总能行个便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老宅,回到原来的酒店。
  管酒店监控的保安仍是拿钱行方便,顾雨崇给了钱,又给了烟,效率比找大堂经还要快。
  只可惜监控在起火的那一瞬卡顿,直到浓烟散去才看到后巷画面。
  顾雨崇紧紧盯着路虎车的车牌,拨通一个电话,片晌,电话对面行了个方便,调出路虎车的行驶路线。
  陈山润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要不然坐车,要不然从巷口跑出去,但大街上没有他的身影,那必定是被人要挟上车。
  顾雨崇紧盯着手机屏幕,见路虎车的最后停在威特教堂,果断离开酒店,赶往教堂。
  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顾雨崇攥着手里的红药丸,没了刚才的沉稳,心脏仿佛飘在半空中,害怕一闭眼从高处坠落,满盘皆输。
  司机从前排转身,提醒他下车。顾雨崇付钱的手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教堂。
  新年伊始,微特教堂安安静静,只有三三两两的游客站在巨大的玫瑰花窗前拍照。
  顾雨崇绕着停车场转了一圈,不见任何车辆,监控拍下来的画面仿佛只是电脑合成视频。
  他不死心地再次回到教堂,晚钟敲响,没见任何异常,再待去已是毫无意义。
  顾雨崇原路返回,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回头望,天空灰扑扑的,塔尖上有个铜制十字架,鸽子从头顶飞过,落下一片羽毛。
  今晚好像要下雪了,陈山润在哪?
  那被抹去一半的监控,究竟掩盖了什么?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假死(1)
  昨天夜里,凌晨两点,威特教堂钟楼。
  陈山润不敢睡,坐在窗边,楼下的天使雕塑仰着头和他遥遥对视。
  “吱嘎”一声,木门开了,陈怀宁端着两杯红茶走进屋。
  “天这么冷,你也不晓得开暖气。”
  陈山润站在窗边没动,脸冻得煞白,风刚好将困意吹走。在没搞清楚陈怀宁抓他的意图之前他不敢睡也不敢动。眼前这个人就像死神一样,每次出现总带着灭顶的悲剧。
  “你怎么突然来伦敦了?”
  “当然是要给五年前那场惨剧收个尾啊。”
  陈山润瞳孔骤然缩紧,“我是不会再吃你给的任何药的。”他嘴唇微微发颤,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一个劲儿地贴着窗户边缘,如果不是有一层网护着,他还真想翻窗户跳下去,离陈怀宁越远越好。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讲完。”陈怀宁微笑着将红茶递到他面前,“爱丁堡特产,尝尝看。”
  陈山润站着没有动。
  “没有毒,如果我真想让你死,当时在巷口就会一枪毙了你。”
  陈山润迟疑地接过茶杯,热茶烫得手心发麻,他咬紧牙关,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怀宁。
  “这次请你来我这坐坐,就想让你帮个忙。”陈怀宁关了窗,顺带拉上窗帘,走到竹椅前气定神闲地坐下。
  “什么事?”
  “我需要你假死。”
  陈山润呼吸一紧,热茶溅得一手都是,他忙甩着袖子往窗外看,脑袋里下意识地开始思索把窗边铁网拆了,跳窗下去活着的概率有多大。
  陈怀宁老神在在地敲了一下桌板,“这里是五楼,如果你想跳窗逃出去那就不是假死,是真死。”
  “谁说我要跳窗了。”陈山润不想丢了面子,扭头哼哼道:“五年前我是为了顾雨崇的安全才吃了的那颗药,你这次又想拿谁当幌子,让我替你办事儿?”
  陈怀宁抿了口茶,道:“这次当然也是为了你的顾雨崇了。”
  陈山润挑了一下眉,一字一顿地问:“你想做什么?”
  “大当家快不行了,我要报仇得先把白拾的势力拉下来,再把二当家和五当家一起消灭。”
  陈怀宁起身,走到窗边,盯着陈山润的眼睛,缓缓道:“白拾的“伦敦眼”计划是打算在大当家处死五当家后,想法子给大当家致命一击,进而掌管整个休斯顿集团。”
  “而他们计划的主心骨,也就是那个给大当家致命一击的人,正是顾雨崇。我想如果你假死,顾雨崇多半会疯,那他们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
  陈山润强压着怦怦直跳的心,紧张地和他对视,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吃了假死丸,我保证不伤害顾雨崇,也会想办法治好他的疯病,最后送他回国,让你们团聚。”
  陈山润没说话,眼里除了恐惧又多了几分犹疑地神色。
  不得不说陈怀宁开的条件过于诱人,他无法将顾雨崇从怀疑与仇恨的漩涡里面拉出来,而陈怀宁给出的筹码正好能让顾雨崇远离是非之地。
  只是疯了,还能治好吗?陈山润垂眸思索,算了,疯就疯吧总比命没了好,他拖累顾雨崇这么多年了,要是再让他搭进去一条命,自己死后进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陈山润喝了口红茶,冻僵的身体稍稍暖和了一点。
  “凭五年前我真放了顾雨崇一条生路。”陈怀宁从容地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药瓶,打开,一股浓烈的中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哪一次让你真死了?你今晚吃了,躺着床上,就当睡两周,等事成之后再醒来,一切都会天光大亮。”
  陈山润的视线从红药丸上面扫过,又望向陈怀宁,他的话术和五年前一模一样,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又手无缚鸡之力,逃出这个不知名的教堂简直是天方夜谭,而顾雨崇也处在危险的悬崖边……
  他深吸一口气,“我吃。”
  -
  晚钟轻声敲响,教堂的白鸽沿着既定的轨迹从头顶掠过,陈怀宁唇角微微勾起,给陈山润盖上被子,测了下他的鼻息,毫无生气。
  计划完成百分之八十,还剩那最后百分之二十,他就可以报当年的仇了。
  他站在窗前,天空泛起鱼肚青。
  弹指一挥间,周围的高楼一点一点搭起来,百年伦敦,也总算高楼林立了。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假死(2)
  飞机呼啸着划过天空,顾雨崇双手握拳,沉着脸走下最后一级台阶。
  监控显示的地址没错,可绕教堂好几圈都不见陈山润的人影,这条路必定走不通了,顾雨崇停下脚步,拨通手机,又联系了一个人。
  他用英语跟电话那头聊了将近十分钟,付了两笔账,最后挂断电话,沿着台阶,往教堂的花园里走。
  一月初的伦敦,风刮在脸上像是要剜下去一块肉,连带着呼吸都能感觉到风中刺骨的寒意。
  顾雨崇仰着头,头顶没有星星,远处亮着一盏灯,好像来自钟楼。
  眼下教堂都关门了,谁还会在钟楼上敲钟?定睛一看那钟楼的布局,有窗户有铁网,甚至还和普通的住宅一样,有个通向外面的暖气管。
  难道这钟楼还是个能住人的小屋?不过谁会住在那,教堂的志愿者,还是虔诚却没有地方去的基督信徒?
  顾雨崇琢磨了一会儿,头疼得厉害,他坐在长椅上吹着冷风,偏头痛比以往更加严重。
  从老宅里醒来耳边总是嗡嗡作响,整个人仿佛都飘在深海里,一闭眼海水漫过头顶,将他吞没,顾雨崇不确定这是不是吃了中药的后遗症,或者是前两天放血放多了身体受到了影响。
  可他没空管这么多,也没精力管这么多。陈山润不知去向,“伦敦眼”计划的主心骨都在牢中,老先生醒来后还不知道会对他们作何惩罚,得赶紧找人把他们救出来。
  顾雨崇再次拨通电话,又想花钱找人办事,但这次电话没有接通,手机屏幕停滞了两秒,倏然关机了。
  耳边的轰鸣声一下子加重,顾雨崇用力按着额角,但太阳穴的刺痛丝毫未减,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装的一火车铅球般,沉重地难以喘息。
  意识弥留之际,远处钟楼的灯彻底灭了,顾雨崇揉着眼睛,远远地又看到一束光,光的背后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推开铁网朝自己跑来,头发被风高高吹起,卫衣的帽子一颠儿一颠儿的,阳光又活泼。
  顾雨崇眨着眼睛,漫长的时光里,陈山润就像老酒馆里亮着的那一盏孤灯,远远地,照亮他的世界。
  这些年他拼命地想将这层幻想带回现实,但到头来只有他一人在教堂花园里吹冷风。
  有些梦,有些喜欢,时间久了变成执念,顾雨崇早就忘了十七岁时怎么突然喜欢上陈山润。只记得在父亲的灵堂,陈山润陪他叠了一夜的纸花,陪他在路口烧纸钱,路过的老太婆骂他们晦气,陈山润帮着骂回去。
  小时候算命的人说他太执拗,顾雨崇从未想过查出血液病真相后会怎样,他和陈山润又是怎样的发展,只是投毒案像一根鱼刺般卡在喉咙口,寝食难安。
  今晚的风实在太大了,吹倒了花园里的篱笆护栏,不远处,亮起一盏灯,一个穿着修女服,戴着白头巾的女人朝花园跑来,顾雨崇闪身一躲,藏在巨型十字架后。
  修女艰难地扶起泥巴墙,蹲在墙根拿锤子敲敲打打,她身上带着中草药味,淡淡的黄芪气息和红色药丸的味道很相近。
  顾雨崇眉头猝然皱紧,这药在英国很罕见,人家老外生病大多吃西药,一个外国女人身上怎么可能带着这么浓的中药味,况且这些天他闻过很多遍红色药丸的气味,不可能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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