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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月,何时可掇(GL百合)——二十一吧唧

时间:2025-01-19 09:25:45  作者:二十一吧唧
  岁芊转身出门:“不听不听,走喽,去准备下一场喽。”
  时渠躺在沙发上掐山根。
  汪谅晃了晃她:“既然回来了,下一场还跟吗?我可提醒你啊,既然今天排你休息,肯定是有道理的。”
  时渠还在想林惜青的事,闻言动嘴不懂脑子地回她:
  “跟啊,当然跟啊,我到要看看下场又是什么奇葩。”
  屋子里神秘地安静了一会儿。
  时渠猛地站起来,做下一个重大决定:
  “我去追下林惜青,你们等我来再开始。”
  她说完一溜烟就跑走了。
  -
  何夕是带着小助理来的。
  她刚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不到两年,在星海时,她的个人团队基本都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齐玥现在在做艺宣,新招的小助理叫陈集优,是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妹妹。
  她们在接待室等了一会儿,好像是因为前面一场会议不太顺利,所以她们这一场推后了十分钟。
  集优抱着手机想点奶茶:
  “姐姐,盛青的创始人好像都特别年轻,都不到三十岁的,
  你说她们开会也喝桌上这些茶叶茶吗?不然我干脆点四杯奶茶好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
  “你好,不好意思久等了。”
  门被推开,首先进来的是岁芊,然后是汪谅,最后是时渠。
  何夕好久好久没见过她了。
  挽在后脑的长发、灰色西装、金丝眼睛……
  每一项,都与记忆中的她不同。
  她成为理想中的自己了吗?
  她满意现在的生活吗?
  何夕看着时渠,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包括抬眼看到自己时,强装淡定的神色。
  时渠弯腰跟对面的人握手:
  “何夕老师好,很高兴你对争渡感兴趣。”
  何夕笑着回握她:
  “时总好,很荣幸你们愿意给我这次机会。”
  汪谅给了时渠一个眼神:
  “你说的,奇葩。”
  时渠战术性喝水。
  她刚喝那个茶,真的太苦了,还好带了糖。
  这场学聪明了,带了瓶装水进来。
  喝得心不在焉,竟呛了一口,捂着嘴咳嗽起来。
  岁芊:“哎呀时总,那边试戏好像不太顺利,叫你过去看看。”
  时渠:“……啊?”
  时渠:“哦。”
  她捏着水站起来:
  “那我过去看看。”
  门被带上了,汪谅轻哼一声。
  岁芊打开录音笔和笔记本做记录:
  “可以开始了。”
  -
  何夕当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并且,她比林惜青多了一条优势:
  她长期且多元的演艺经历。
  何夕在出演《今宵酒醒》之前大多都是配角戏,
  事业的第一个小高潮来袭,她被塞进了密密麻麻的通告里,接触了各种各样的剧型,然后逐渐绕不开古偶和仙侠。
  她挤身流量梯队,并在其中浮浮沉沉。
  一直到她完成合约,脱离星海。
  她突然消失在大众视野。
  转而去演话剧、电影,甚至尝试自己组局制作短片。
  各个平台的账号终于完全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她的营业变得更加日常而有生活气,原本谴责她没了事业心,嚷嚷着要脱粉的小荷包硬是被她哄得回了头。
  汪谅自然也没能逃过。
  ——她太适合了。
  不仅是业务能力、外形、气质,甚至她的经历也与陆园相契合。
  她甚至能明白,陆园回家“探亲”,其实是想永绝后患。
  汪谅原本并不想让何夕来出演女主角。
  自从几年前她看到时渠给何夕写信,她就知道这俩人最好别再见面。
  但何夕要是不演陆园,她们盛青工作室还有什么资格宣传“选角百分百贴脸”?
  汪谅没有做决策,而是合上笔记本:
  “现在争取陆园这个角色的演员太多了,我们需要考虑一段时间,结果出来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好。”
  接待室的门关上,岁芊对她的决定表示不理解:
  “这还考虑什么?没人比她更合适了!咱面了那么多人,你说有哪个有她贴?!”
  汪谅:“你还小,你不懂。”
  岁芊恨不得把几年前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给她看:
  “我不懂,我不懂什么?我俩不是一起去的H市吗?
  哎呀,不就是时渠曾经是何夕的粉丝,俩人关系处得不错但她突然脱粉了吗?
  这都多少年了,要是她怕尴尬,不去拍摄现场就好了嘛。”
  汪谅扶额:“你跟你小姨一个样,浆糊糊了感情线。”
  岁芊:“去你的,我和铃铛好好的,别咒我。”
  汪谅看她一眼:“在自己身上倒是挺聪明,
  行了,去看看试戏那边怎么样。
  女主角定不下来,我不相信今天一个角色都定不下来。”
作者有话说:
最终还是决定从重逢开始写。
前面一章的信我修改了一部分,因为觉得有些东西哪怕隔着纸时渠也不会说出口,但她绝对不会只写一封信,
所以是文字中泄露出来的,而不该是直白地写出来的。
这七年真的发生了好多啊,待我慢慢道来!
 
 
第54章 定角
  “叮——”
  电梯短暂地运行了一层,在第二十七层停了下来。
  轿厢里走进一位女孩,陈集优只觉得一抹极光蓝从自己眼前晃过去了。
  那是女孩长至肩膀的发尾。
  她脖子上围着一圈彩虹色项链。
  陈集优觉得眼熟,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好,请问你是施予吗?”
  对方似乎在想些什么,愣了一会儿才回答:
  “啊你好,我是。”
  陈集优兴奋了:
  “学姐好,我也是C大毕业的!比你低三届,你超有名的!”
  施予点头微笑:
  “学妹好。”
  然后又朝何夕打招呼:
  “何夕姐姐好。”
  随即,她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来:
  “你们吃糖吗?”
  陈集优接过,分给何夕一颗。
  “谢谢!”
  “谢谢。”
  何夕捏了捏手里的水果软糖,听见集优问:
  “施予学姐看起来这么酷,没想到随身带糖诶。”
  施予笑笑:
  “是我的好朋友她有点低血糖啦,她习惯随身带着,我就也揣一点儿以防万一。”
  “哦哦。”
  又闲聊了几句学校的事,电梯到达一楼。
  何夕跟着走出来,在大厅里见到了本该在试戏现场的时渠。
  她抱着一袋毛绒玩具,正和前台妹妹聊天,背包上的玩偶挂饰随着她垫脚的动作转了个圈。
  施予跑过去,加入对话。
  “学姐,我的呢我的呢。”
  时渠在袋子里翻了翻,拿出两只:
  “小施,我刚气走了一个九千万,那个钱的事……你要费心了。”
  “哎呀没事。”
  施予的头往前凑了凑,
  “就只有这些吗?有没有发卡之类的?”
  时渠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把:
  “喏,你挑吧。”
  施予期待地合手请求:
  “学姐,能不能在你头上试试?”
  “你随意,反正我今天没别的工作了。”
  时渠继续听前台妹妹讲这几天试戏间的新闻。
  “那我把你头发散啦?”
  施予取下时渠头上的皮筋,套在自己手腕上。
  因为被挽起而微卷的长发倾散下来,发尾停在腰间的位置。
  “咔哒”一声,茉莉茶色的鬓边被别了一枚红棕色松鼠发卡。
  施予捞起桌子上另一枚一样的,别在自己胸前:
  “就这个吧。”
  -
  “呀!姐姐,我们是不是开车来的?”
  陈集优走到大门口,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她们该直接坐到地下室才下电梯的。
  何夕收回视线,神色懊恼地接话:
  “好像是,我也忘记了。”
  陈集优拉着她往回走:
  “都怪施予学姐,我是跟着她走出来的。”
  何夕:“嗯。”
  都怪她们。
  -
  时渠正在前台听得入迷,被从试戏间回来的汪谅和岁芊架着拖到了办公室。
  “你说吧,女主定谁?”
  她面前摆着这些天所有来面试女主角陆园的女演员的资料及面试记录。
  “实在决定不了选个范围也行,后面再试戏。”
  时渠大致翻看了一下,抬头问她俩:
  “光我来决定?你们两个的意见呢?编剧的意见呢?导演的意见呢?”
  岁芊看了汪谅一眼:“我反正是站何夕,她不仅合适,还是熟人,说不定片酬给咱们打折呢。”
  她用手肘拱了拱时渠:
  “你以前跟她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时渠翻到今天下午的记录,认真看了一遍:
  “如果编剧和导演没问题,那就定她吧,我没意见。”
  汪谅“啧啧”两声:“时小渠,你不会贼心不死吧?”
  时渠把头磕在桌子上:
  “可能?”
  “这就是命吧,谁叫我们的编剧姐姐写出了《争渡,争渡》这个故事,这简直是为何夕量身打造的啊……”
  汪谅在时渠旁边坐下来,担心地看着她:
  “要不你别去片场了,你休个年假带你妈妈出去旅游吧。”
  时渠转了个头,脸颊贴在桌子上,看着汪谅:
  “你觉得我能忍得住吗?”
  这七年,机场、片场她都跑了多少回了,每次都只敢远远看一眼。
  这两年何夕身边不再有鲸姐,齐玥却还是每次都跟着。
  她依旧不敢上前。
  说不清是害怕再次被警告、被驱逐,
  还是害怕何夕会发现她,
  亦或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去破坏这段好不容易才拉开的安全距离。
  说来好笑,去了那么多次线下,她得到过唯一的一张何夕的签名,是七年前那张晚自习的合照拍立得小卡。
  多远的地方都追过,人要在自家剧组拍戏,她能不去看吗?
  岁芊见这两人磨磨唧唧的,当即拍了桌子:
  “那就去啊!既然你还喜欢她。”
  汪谅飞过来一个斜眼:“要是她又陷进去了,你负责把她俩打包运到荷兰去扯证吗?”
  岁芊:“……你是那个意思。”
  时渠点的头。
  -
  汪谅发现这件事的契机,是四年前的一场酒局。
  那时她在外地出差,盛青工作室是岁芊和时渠出的席。
  毕业两年多,时渠的酒量也算有所长进,但那天晚上她还是被灌得大醉。
  汪谅第二天下午赶到她的出租屋,就看见她在写东西,
  她写得太投入了,汪谅输了密码进门,走到客厅,她都没发觉。
  汪谅吓坏了,看到她脸色苍白地伏在茶几上写字,边写边哭,以为她在写告别书。
  “时小渠!你得绝症了?!”
  她扑过去捧住她的脸,声音里也有哭腔了,
  “你有哪里不舒服?都怪我,回来得太晚了。”
  时渠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了汪谅一会儿,然后紧紧抱住她痛哭出声:
  “谅谅,我出现幻觉了,我快要发疯了!为什么我要喜欢上她,为什么呀……”
  时渠总感觉昨天晚上何夕出现在她家里过。
  她喝得太醉了,
  人在身体太难受的时候,精神上就会出现幻觉。
  她其实一直没觉得自己对何夕的喜欢有多深,
  或许思念是爱意的催化剂,
  也可能酒精是欲念的引魂幡。
  时渠突然就觉得自己爱何夕爱到要命。
  她想她的指尖像梦里那样轻抚她的身体,想她漂亮的眼睛,想她柔软的唇……
  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有真正触碰过,可光是想象她就要发疯了。
  强烈的情绪鼓动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她给她写信
  ——这是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了。
  可一想到这些信很可能会被拦截,何夕未必能看到,她就好难过。
  一想到何夕不仅会认真读其他人的表白信,还会在微博上回应她们,她就难过得想哭。
  多她一个怎么了,
  能靠近她的人那么多,多她一个时渠又怎么了呢?
  “我就不该听你的安利去看什么《今宵酒醒》呜呜呜,也不该去A市,更不该去实习……”
  汪谅静静听完时渠的发泄。
  她很快随着她凌乱的话语消化了所有信息。
  她摸摸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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