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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派对(近代现代)——山明山

时间:2025-01-19 09:29:29  作者:山明山
  
  他对翟四平总有一种自作多情的感情在,无法全然凭着理智端着敬意把他的东西当成一个客体去分析,所以必须先把那种拿到最优才能在一众人群中脱颖而出得到长辈认可,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错的孙子心态剁巴剁巴碾碎冲厕所里,才能客观一些,只论故事不论人。
  
  以至于他又写到了天明,但就他个人而言,有些地方为了效果呈现而不得已弱化人物逻辑的做法,虽然无伤大雅,但他不太认可。
  
  他不太认可的同时,又在想是不是自己误解了什么,他想找翟四平问一问,但碍于他没有什么身份,周镜合又不在,思来想去只好去求李成功。
  
  李成功出差还没回北城,他又想到周政,又想了想,还是算了,但他还算幸运,打听到翟四平出来跟选角导演一块在挑演员。
  
  裴桥过去等在外面,中间翟四平出来休息看见他也挺意外,裴桥没行程所以没化妆,顶着两个原生态的黑眼圈站起来:“翟老。”
  
  翟四平老态龙钟的打量他一眼:“等我呢?”
  
  “到中午了,我请您吃个饭?”
  
  “没空,你排不上号,”他说话总是欲扬先抑,裴桥也见怪不怪,等着他的下文,“晚上你过来,跟我回去。”
  
  “成。”
  
  他自己出去凑合吃了点东西,跑到附近健身房给渐渐隐去的肌肉塑塑型,从他发烧到现在体重一直往下掉,掉的他心惊胆颤。
  
  如果有朝一日变得细柳扶风,他真不知道怎么招架周镜合的目光,到时候被扫地出门,他哭都没地方去。
  
  他一边做力量训练一边在脑子里过剧本,一下午的时间便渗到哗哗流下的汗里,滋润那快要死亡的腹肌胸肌肱二头肌,祈求它们焕发生机。
  
  不到四点,裴桥洗了澡换回衣服,回去老实的等翟四平。
  
  他干坐了一个小时,翟四平终于迈着步子四平八稳的出来,裴桥跟在他后面,他突然停住,在一众导演领导的注视中,转身把裴桥招过去。
  
  言简意赅的介绍:“我的主角。”
  
  裴桥头晕目眩中上了翟四平的车,老牌红旗,这辈子他竟然也能沾一屁股。
  
  翟四平不像周镜合,他话多一些,聊的也不是剧本民生国事之类沉重的话题,很爱唠家常,从他第一次见翟四平到现在就没见他打过官腔,总是操着一口地地道道的老北城腔,外人见了也只能说他是个很正派的老头。
  
  他说自己退下来十年有余,那股子官僚气他努力藏着,在胡同里住了几年,找人嗑瓜子打牌,吃油条豆腐脑,说的都是插科打诨的家常话,藏着藏着那官腔也就没了,后来胡同里的老人们该走的走,该没的没,只剩他了。
  
  说到伤心处,翟四平及时打住换了话题:“周镜合去哪儿了,怎么你自己找我?”
  
  裴桥不清楚情况不敢多说,半真半假答:“我不知道。”
  
  翟四平也没有为难他,让他陪着下棋,裴桥显然心不在焉,输得相当没有水平。
  
  “沉不住气。”
  
  裴桥低头表示承认:“您说的对。”
  
  “因为什么?”
  
  他这才从包里拿出剧本跟不斥于剧本后的一沓材料,又把斟酌了一下午的问题全盘砸了过去:“我根据您的剧本内容形成小说,换一种思维看逻辑,这个地方我捋不通。”
  
  “说说。”
  
  “或许您这个地方是参考了局外人主人公在太阳暴晒头脑发昏跟受人威胁多种条件驱使下起了误杀别人的冲动这一情节,但您这个主角,您为他创造了许多误杀的客观条件,但以他的性格,他不会。”
  
  ……
  
  说着说着,前因后果联系起来,裴桥突然一惊,抬头看翟四平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在看孙子作秀。他吸了口气,猛然想起他曾经讲的周镜合杀嫌疑犯的事,看似冲动,但周镜合跟他说过,其实心中十分期待,正当合适的理由在那里,为什么不做点什么?
  
  ……
  
  裴桥脊背发凉,猛然合上剧本,他参考的不是默尔索。
  
  他怎么知道周镜合是有意的,是早就清楚他的病症,还是因为识人太清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
  
  “想明白了?”
  
  裴桥虚着声音道:“是…我先入为主了。”
  
  “行,”翟四平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自便吧。”
  
  于是在这无与伦比的园林庭院夜色之中,裴桥又睁着眼度过了一夜,他在翟四平的书房里,开着一盏护眼灯,将键盘敲得噼啪响。
  
  等到翟四平再次进去书房,裴桥正在打印机面前等着出纸。
  
  他不太认可裴桥这种工作方式:“着什么急。”
  
  裴桥惊讶他醒的比平常早,边装订边答:“本来是想着您睡醒前整理好,放桌上我就走,还是晚了。”
  
  “为什么?”
  
  “我见您一面不是太容易,早点写完,您也能早点看出问题,不然到了剧本围读的时候,当着一众前辈的面被诘问还没答上来,我真丢不起这人。”
  
  翟四平浑然一笑:“压力这么大。”
  
  “您都当那么多领导的面说我是您主角了,我也不好让您脸丢的太大,不然搞砸了对不起您对不起周总,更无颜面对我的父老乡亲。”
  
  “嘴贫。”翟四平给他写了一个号码,“有不明白的给我打电话。”
  
  裴桥双手接过,故作矜持的惊喜道:“谢谢翟老。”
  
  翟四平撇了撇嘴:“吃完早饭我派司机把你送回去。”
  
  “好,”裴桥托着脸眨眼睛,开始得寸进尺,“可以开那辆红旗嘛?”
  
  搁平时,给裴桥一百个胆子不也敢说这话,他通宵像喝酒一样,脑细胞死一死,精神状态就癫狂了。
  
  翟四平抬手照脑袋就是一下:“想得美。”
  
  两人正吃着饭,门卫通传,周镜合来访。
  
  翟四平嗯了一声,低头夹菜揶揄他:“我要告状。”
  
  裴桥放下筷子,紧张问他:“您要告什么状?”
  
  “你要坐我的红旗。”
  
  “翟老,您行行好吧,”裴桥无奈求饶,“跟您犯贱呢,您打都打了,要不再打几下,别告状……”
  
  这事如果上纲上线的话,红旗代表着什么,不是傻子都知道。
  
  裴桥饭吃不下,求饶不成,直接跑到里院门口去侯着周镜合,十分钟后车上下来一人,大衣套西装裹着高身健体,裴桥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礼品。
  
  周镜合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摸他的脸。
  
  “一直等着?”
  
  “没,就一会。”
  
  他不顾外人,把裴桥揽进怀里,好一阵子才松开。
  
  两人进去餐厅时翟四平正擦嘴,周镜合躬腰问候,一脸和悦色,看上去没什么大病。
  
  翟四平连坐都没让坐就开始赶客,裴桥去书房把他的一堆成稿废稿全部装包里,只留下了写给翟四平的人物小传,请他看完之后给意见,他絮絮叨叨,让翟四平不耐烦撵走直到坐上车才松下一口气。
  
  周镜合不傻,分明是看出他想堵人家的嘴,不让他说话。
  
  但裴桥此时躺在他腿上睡的正香,怎么摸也摸不醒,自上而下的角度,他凶牙利爪一脸冷相,睡着了却显得可怜。
  
  忽然人惊厥的一抖,眼睛恍然睁开,看到周镜合的那一瞬彻底清醒,裴桥坐起来,低声说抱歉。
  
  这种惊颤,他发烧那几天一直都会有。
  
  周镜合吩咐司机改道去医院,裴桥疑惑不解:“您生病了?”
  
  “睡觉就会惊醒,你的毛病又回来了。”
  
  周镜合好像是再说他之前的症状,裴桥急忙解释:“没有,我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没睡好。”
  
  周镜合不听,让他去做检查,报告出来显示正常他才缓了脸色,裴桥等医生走后跪下来将脸放到他手里,去舔他的虎口的薄茧。
  
  他一直没说话,任由周镜合揉搓他的头发。
  
  第五十四章
  
  裴桥又住进他的家,只要跟周镜合住在一起,心里总是底气十足,相信前路坎坷终会夷为平地,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这种感觉很踏实,但又不是特别能接受,如果一辈子都要靠拾人牙慧过日子,这日子过得就不会太顺心,不顺心也没办法,周镜合给他画的圈已经足够大,是他贪得无厌,得陇还望蜀。
  
  在加重裴桥自惭形秽心理上,周镜合好像一直都颇有建树,他刚从健身房出来就看到底下两个律师打扮的一男一女进了大门,接着他自己就被叫了下去,周镜合让他们把赵始案件进展从头跟他讲一遍。
  
  裴桥相信他们的专业能力,边听边出神,律师手里有笔,肚里有货,如果不是这些事,他或许也坐在谁家的会客沙发上,不疾不徐姿态优雅的跟谁的小情人汇报工作。
  
  他装的一脸迟钝,装的义愤填膺,请他们一定要惩恶扬善,顺道略带关心的扯一句:纪海父母能得多少赔偿?
  
  别人不知道他装出这一副样子是何居心,但周镜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的他心里的酸涩委屈不甘,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在同行面前,他是觉得丢人的,没有脸面详谈,不敢给职业抹黑,他想起读书时候彻夜不息的台灯,想起从未动摇的一腔孤勇之心,时过境迁,他终究还是选了一条别的路,在那条路上扬鞭策马,朝黑夜中狂奔而去。
  
  他越听越心不在焉,可能不到一年赵始之事就会彻底尘埃落定,或许以后纪海也不再是他心底的阵痛,他对周镜合冠冕堂皇的借口托词迟早会碎成渣子,替人圆梦为人牺牲,多高的奉献精神多深的英雄主义,撇去这些道貌岸然,在真正光明正大的律师面前,你敢说一点都不遗憾?
  
  裴桥不敢,人总是贪心不足。
  
  他怀着这种心情感谢周镜合的体贴,在皎洁流光的黑夜里主动戴上项圈将绳子双手奉上,一脸乖巧的趴在人脚边,他嘴唇紧闭,可祈求垂怜的声音震耳欲聋。
  
  眼泪是君恩,伤痕也是君恩,他长腿绞着劲腰,在周镜合兴致正浓时回答那个香市遗留的问题,眼神清醒又粘稠,他说:“周总,我想做律师。”
  
  周镜合堵住他的嘴,一个吻激烈狠辣,无绪搅弄翻天覆地破皮渗血,人为砧板我为鱼肉,开膛破肚几进几出,呻吟声堵在齿间无法外泄,欲中火涨满粉袋任人搓扁揉圆。
  
  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律师。
  
  裴桥含情脉脉,哑着声音问他:“周总,国风质朴,会接纳我这么道德败坏品质低廉的人吗?律师不管同性恋,光鲜亮丽光明正大,为什么不做?”
  
  他嘴角的血被人轻轻抹去,身下又狠狠一痛。
  
  “好,就做律师。”
  
  裴桥被弄得舒服,伸长脖子颤抖不止,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缓过来又有些羞赧,拖着身体要下床,只一声命令,他又原模原样的滚回周镜合怀里。
  
  柔软处又被手指搅弄检查了一番才被放过,周镜合实在欣赏那支墨色梅花,揉它掐它抚摸它,裴桥养成条件反射,即便只是目光凝视也会觉得痒。
  
  裴贤者开辟话题冷静分析:“律师没有明星演员能赚钱,但胜在不是青春饭,能担的责任也大,加上残存的粉丝人气,几年后不比演员钱少,您不喜欢我当演员抛头露面,那我就在后面栽跟头,功不唐捐玉汝于成,早晚我能混出个名堂,肯定不丢您的脸,钱您拿,责我担…”
  
  他说的急,说的酣畅,说的神采飞扬,说的这些年的稚气骄傲一股脑全冒了出来,哪还记得什么事业慈善,什么梦想无缘。
  
  往初见时想,那时的裴桥是什么样子,冰冰冷冷一件勉强拼凑起完整躯体的瓷器,就那么毫无生气的摆在那里,随时都会碎掉。
  
  周镜合拧他屁股,一没注意粘稠的液体从里面泄出来,裴桥急忙下床,踉踉跄跄跑到卫生间,脱离了那张让人神志不清的床,他就不敢再颠颠的回去,恩眷再浓,也禁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的胡言乱语。
  
  他望着远处正中央那大片的湖,忽然想一猛子扎进去,再也不见人。
  
  想归想做归做,他只是冷水洗了把脸,从床尾爬到床头,背对着人躺下,重新被禁锢住身体。
  
  他又示好道:“周总,如果您以后有需要,我跟您去本象,留我一口气,我都受得了,堵不如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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