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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冬天(GL百合)——想睡觉呢

时间:2025-01-20 08:37:35  作者:想睡觉呢
  “好~月月记住了。”
  *
  夜里林月月牵蛙蛙的手睡得踢了两下被子,林佳把她从被子里面提溜上来露头,闷出汗来了。
  背对她们的人肩膀动了一下,能看见她双手拥抱住自己略微蜷缩。
  林佳深知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因为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
  小心掀开被子下床转到另一边挤进去,拉过阮宁的手搭自己腰上搂住人安抚。
  阮阮最近总是这样,没来由的慌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或许这次不该带人出来旅行的,反而给她增加了压力,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啊。
  这是一个很难又很简单的问题。
  楼下飞驰而过的汽车发动机仗着街道无人使用这片土地,给未睡着的人几分躁意。
  天空不见半分光亮无边无际。
  齿轮带动某种意义上的机器,交轨磨合,方正死板的声音,无人接听,声音本身也毫不在意。
  世界线开始收束……
 
 
第三百章
  作为B市最大的滑雪场临山而建是特色,十几年口碑日益增长许多游客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
  松树围绕滑雪场栽种隔出来新手区和老手区,以免新手误入高风险地区。
  雪坡堆出挑战性高度被机器和老手一次次滑过压实,日常检测是否安全确保能够开门迎客。
  缆车负责将穿戴好滑雪装备的人送到雪坡上,极大省力。
  高手滑雪单板,双板简单更适合初学的人。
  林月月企鹅式歪歪扭扭脚上拖上两个笨重的板行走,噗叽侧翻险些滚雪球滚下去。
  林佳斜着堵住往下滑的小崽子拉人起来,“太重了吗?爸爸给你换可以坐上去滑雪的板子好不好?”
  林月月先是摔了一下扁嘴想哭,想到刚刚看见别的小朋友玩的贼溜,暗自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的爸爸,那些小朋友刚开始肯定也是不会,月月要学的。”
  林佳颇为欣慰:我的崽子长大了,变得更坚强了。
  手握滑雪杖阮宁以身作则跟在林月月后面,“月月,等会我们上小缆车,去小坡那里,妈妈先滑到半路月月再滑。”
  不看着一点小朋友会害怕,也担心小朋友不会刹车栽下去,半路滑铲刹车快一点当然也要控制危险,不得已再用这个办法。
  林佳跟着林月月滑下去控制速度在她身旁,“月月,慢慢内八字减速不要慌,如果左右要一边倒就拿滑雪杖戳那边的地保持平衡。”
  言传身教的效果很不错,林月月虽然紧张第一次滑地特别慢,也有惊无险滑到阮宁面前得了夸奖。
  “月月第一次滑就这么棒,月月真厉害。”
  喧闹人群中无人听见某个缆车螺栓松弛发出的嘎吱声,经过精密恰好计算的不为人知蓄力着等待崩毁的节点。
  突如其来的耳鸣激烈阮宁下意识捂住左侧耳朵,眼前景物晃了一点重影之后稳稳当当的无事发生。
  林佳揽住突然松开缆车把手的人有些担忧,“阮阮怎么了?头晕吗?等下缆车我们就回酒店吧,滑雪不行还有溜冰,缆车是不是太高了。”
  耳鸣过后阮宁笑了笑,“嗯,有点恐高,我们下去就不玩了结束。”
  缆车低雪坡不知怎的未曾停下直接略过目的地高升,顺着钢索攀爬上更源的老手高雪坡方向。
  后面该下的人却安然无恙的下。
  阮宁握紧滑雪杖敏锐察觉不对劲强行镇定自己,没准只是一个意外呢……
  高雪坡慢慢滑也是可以滑到底的,届时快点回去。
  “咦,我们刚刚缆车怎么没停?”
  “可能是这个缆车停顿短吧,等会让工作人员带我们回低坡那里。”
  林佳想了想也是,格外叮嘱林月月等会不要乱跑。
  踩上实地阮宁才心里踏实些,“佳佳,你去找一下那边的工作人员,我们在原地等你。”
  “好,马上回来。”
  螺栓即将到顶不堪重负脱落一边钢索断裂发出刺耳电弧声,紧接着另一边钢索牵扯缆车重力原因左右摆动撞上旁边无人缆车框的发出巨响。
  唯一钢索在撞击力过度摩擦火花直线带了几米,断裂后缆车倾斜掉落撞向积雪皑皑的山脉一阵轰鸣。
 
 
第三百零一章
  造成混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短短五分钟不到缆车撞上山脉,极大的裂缝后紧接着雪体开始滑动。
  积雪脱落式下坠引发极大雪崩。
  白色“泥石流”吞噬绿色雪松海浪般无情拍打地面,冲毁山间无人的设备监测屋直奔山脚。
  拦腰截断的树木掺着沙雪滚动势不可挡。
  人员疏散鸟兽状撤离,留在高雪坡的老手跟死亡赛跑往边上滑得再快再快尽量去避开雪崩范围。
  滑不过的人就近躲岩石后面抓紧,舍弃身上笨重的一切外物深吸一口气憋气以免雪吸入肺部导致窒息。
  阮宁快速解开林月月和自己的滑雪板扔掉滑雪杖,一把抱起林月月寻找岩石躲避弓起身子。
  迅速拉开羽绒服拉链将林月月裹进怀里。
  “月月!抱紧妈妈!”
  小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妈妈如此大声,敏锐感知到危险紧闭双眼用力抱紧了暖和的躯体一切照做。
  耳边浓重呼吸急促伴随外界轰隆隆似打重雷震耳欲聋。
  嘈杂声夹杂一下闷声是阮宁发出来的声音。
  “妈妈?”
  “不要说话……”
  *
  事故发生时林佳脸色骤变不要命似的往回跑,被工作人员拉住胳膊阻拦往安全的方向拽。
  “你疯了!不要命了!?雪崩从那边滚下来不要往前面冲!太危险了!”
  “放手!我老婆孩子在那边!放开!”
  未曾挣脱雪已经冲下来工作人员拽倒她大吼:“深呼吸憋气!抱头!别吸了雪进去!”
  *
  灾难呼啸而过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飞鸟的啼叫和人交流的声音。
  只有山间空荡荡的风时不时尖叫成为世界的绝响。
  救援队来的很快开展搜救行动,不敢轻举妄动拉响警笛,人们也不敢大声喧哗以免第二次雪崩的发生。
  搜救犬灵活带领搜救人员嗅探人的气味,搜救人员深一脚浅一脚淌进比膝盖深的雪里。
  无端的安静让林月月害怕只揪紧了阮宁的毛衣,轻轻喊道:“妈妈…月月害怕……”
  阮宁保持姿势蜷缩出林月月的空间,沉重的雪压身上并不舒服。
  冻僵的手才得空摸上额头,心里有数。
  右眼火辣辣的刺痛比后面还要拉扯神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爸爸会来救我们的,不怕,相信爸爸,月月睡一觉爸爸就来了。”
  林月月闭上眼睛睡不着,耳边是阮宁轻轻的哼歌的调子,疲惫感粘住眼皮又强撑着不想睡觉。
  心跳好快无来由的难受抱紧人没有一丝作用。
  很奇怪很奇怪。
  不能睡啊,可是好困啊。
  不能睡啊,睡着了就……
  就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噢……
  杂乱的思想在平和曲调里抚平梳理,好像什么删除了这些极其重要的东西。
  是残忍的魔鬼剥夺了感官陷入无精打采的睡眠。
 
 
第三百零二章
  分明是一天最亮时刻天气再不好也会有光,即使埋在雪下也应当眼前白色一片,有些人也能看见雪具体的样子。
  视线一片模糊旧信件上沾染的墨水,吸干了明亮的颜色。
  湿润寒气附着鼻腔冰凉到喘不上气换嘴小口小口呼吸,低头不让鼻腔流动的液体倒灌进喉咙。
  鼻子是灼痛的被口腔呼吸时不时带动吸一口空气,气管也是在火烧到随时想呕吐。
  牙尖撕扯出藏在袖子里的毛衣袖口正面擦拭吸走一部分热量的小偷。
  微微转动手腕捏上鼻梁两边企图制止不该出现的东西。
  疼痛使意识沉重比压身上的雪还要重,肺部挤压火辣辣的烧灼。
  人死前会出现走马灯以往阮宁是不信的,毕竟死不是一件难以预料且十分迅速的事情吗?
  医院这么多病人,拼命抢救最终监测器拉成横线只是短短几分钟的事情。
  这几分钟,真的够一个人回忆生平一切欢喜和遗憾吗?
  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却又不得不信。
  或许在做出哄睡林月月这个决定时,就已经料到了结果。
  一幕幕片段压缩成一场酣畅淋漓又鲜明的电影,快速闪过,却又让人记忆犹新。
  阮宁久违地想起了小时候不痛快的往事,长大后麻木的生活,以及,到这边来日夜欢喜的全部。
  一场电影总会有落幕,一个人的路车马再慢也能走到终点。
  长长短短,分分合合,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这可怎么办啊?
  这可怎么办啊……
  放不下的人,会是最伤心的,自己亦是间接违背了约定。
  跟月月拉过好多勾哦……
  不能陪佳佳一起走到头发花白的尽头。
  视觉嗅觉逐渐抽离唯独听觉还苦苦挣扎残留着。
  听见雪窸窣挖开的声音,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听见林月月喊妈妈有人来救的声音……
  最后听见熟悉的那个人,异常颤抖随时要哭出来的声音。
  别哭啊,我只是短暂的离开一会,好困啊……
  睡醒就又能看见你了呀。
  “阮阮……”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林月月还在碎碎念滔滔不绝。
  “爸爸!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月月跟妈妈可害怕了!”
  “妈妈!爸爸来救我们惹,月月相信妈妈的话!”
  “妈妈为什么还要捂着月月的眼睛呀?月月都看不见了……”
  “喔,是不是妈妈还在害怕呀?有月月在的,妈妈不要怕。”
  救援人员都背过身去不忍继续看下去,抬头看天心里怒骂这命运默哀着。
  雪地里侧躺蜷缩的人毫无生气,脑后的雪染成了天边迟来的晚霞,开在风雪里的玫瑰刺人的红艳夺目。
  雪珠子细碎凝上精致的脸仿佛冻结的睡美人,红色的河流从额上淌到下颌,凝固成书本美丽的图画。
  袖口的毛线吸饱了从主人身上剥夺的热度,红的发黑,沉甸甸贴在那里。
  担心冻到小姑娘还将人紧紧揣在怀里,又生怕小姑娘吓到于是在最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年幼的林月月不该见证这现实的残忍,于是妈妈用行动告诉她。
  不要看。
 
 
第三百零三章
  血液从头到脚僵硬霎冷,那点大风刮在心口似夹杂的刀刺入,破了大口子发出难听的呜鸣,寒凉无比。
  浓重滚烫的泪融化地上的雪,洒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窝窝。
  有很多质问和悲喊在此时无法发声,阮宁拼命维护小姑娘柔软快乐的心,不能辜负……
  视线模糊用袖子擦了一遍遍去抱不明所以的林月月,强忍喉咙冒出来哭声抓握上阮宁发凉僵直的手。
  掰了好久没掰动肩膀开始难抑地颤抖。
  阮阮是抱得多紧啊,多么舍不得月月受伤和害怕。
  林佳无法原谅自己亲手用力掰开阮宁一根根手指,更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她们身边。
  都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才会变成这样,无比痛恨为什么死去的不是自己,为什么偏偏活下来的是自己……
  “爸爸?”
  林月月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抱自己抱得那么紧,连头都不能动弹,听见那点像哭的声音恍然大悟。
  “爸爸害怕呀?没关系的,月月好好的呢,妈妈也是,爸爸是胆小鬼呢。”
  “嗯…爸爸是胆小鬼……”
  *
  这场事故发生医院人满为患,大多受到惊吓哭闹不止的孩子,除此他人多少只是轻伤。
  世界划成两个样子,一半灰色无情,一半劫后余生。
  坐长椅上吃糖晃脚丫的林月月逐渐变得无聊,远处拐角发生了什么并不知晓。
  死亡报告白纸黑字的鉴定潮水般窒息,林佳揪住心口的衣裳靠墙死死攥皱那张纸双目赤红。
  原来心痛至极悲伤至极真的会干呕头晕。
  好痛,好痛……
  阮阮当时得有多痛啊,她会有多难过啊……
  被雪崩撞下来的石头砸到后脑勺,血淋淋的大洞,有血流进眼睛,失血过多导致双目失明,鼻腔的血倒灌进喉咙,最后,是窒息……
  “对不起林女士,我们对阮女士的事故感到非常悲痛,这场意外并非我们所愿,我们会做出相应的赔偿……”
  “赔偿?哈……我不要你们的赔偿,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啊!”
  情绪激动拎着那人的衣领卑微的祈求,护士和那些人急忙上来劝阻拉人。
  听见声音林月月跳下椅子过来找人喊爸爸,林佳这才颓废松手哑声道:“滚吧。”
  整理好情绪迎上去问:“月月,有事吗?”
  口袋装了一包拆开没吃多少的糖,林月月却提不起精神。
  “爸爸,你是不是哭很久了?眼睛好红。”
  “是呀,爸爸是胆小鬼,今天被吓到了才哭的。”
  林月月牵上林佳的两根手指头安慰道:“爸爸别怕了,妈妈要笑你的,我们去接妈妈回家好不好?月月不想待在这里,什么时候一起回家呀?”
  咽了咽刀割般的喉咙林佳尽量让自己表情正常,去编织不愿面对的谎言。
  “嗯……妈妈受伤了需要医生治疗静养,暂时回不了家了,等妈妈好了我们才可以见她,到时候月月跟爸爸一起接妈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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