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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玄幻灵异)——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2 08:42:09  作者:封灵三清
  下一秒,他看见白日里那个盛满了番茄的篮子陡然被风刮倒倒地,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却根本不是什么番茄。
  是蜡烛。
  鲜红的蜡烛骨碌碌被风带着一直滚到了门口,地面上无头的影子缓慢动了起来,消失在了窗边,片刻后,停在了门前。郁危看见影子弯下腰去,一根根捡起了滚落在地上的蜡烛,重新塞进了篮子里。
  随后它拎起了篮子,步履摇晃地、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郁危捏了捏明如晦的手指,又拉住:“我们跟上去。”
  门外夜色深浓,深黑色的山脉将村落包围其中,田埂上一片寂静,仿佛白天那里耕作的人都是从未存在过。白日里安宁祥和的气氛,到了晚上,又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如果神魂看到的才是长生村真正的样子,那这里的确是一片死地。
  无头的人影拎着篮子,慢慢走在前面,两人则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走过一处田垄时郁危顿了顿,扭过头,看见不远处,一头腐烂得几乎只剩白骨的水牛尸体正站在水田里,拖着沉重的牛轭,日夜不停地犁地。漆黑的夜色几乎将它吞没。
  白日的时候他们走过这里。那时在这里的,是一头活牛。
  郁危的嗓音很紧:“那是什么东西。”
  明如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并不意外,道:“长生村里,长生的只有人。”
  漫山遍野,都是死物。
  一排排干枯萎缩的茎秆枯枝中,只有唯一一种反常地长势正盛,正值丰收,四散在夜色中,仿佛渗出的无数滴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红。正是小女孩下午摘回来的番茄。
  郁危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那些赤红的星点,瞳孔无意识地收缩。
  那些红彤彤的,从地里长出来的果子,不是番茄,是蜡烛。
  长生村的人,在种蜡烛。
  他记得自己很久以前在哪里看到过,地里种出来的蜡烛,用的是人的尸油。这样的蜡烛,甚至可以连通阴阳,不循六道。
  郁危冷声道:“他们想干什么?”
  “能让他们在乎的,也只有长生不死了。”明如晦将他的手牵紧了些,温声说,“别看了。”
  身前的无头人已经快要走到田垄的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堵格外不起眼的石头墙,而它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墙面,随即将半个身体探了进去。
  是阵法。
  石墙上很快泛开一道波纹,眼看那东西整个身形都已经没入其中,两人紧随其后,赶在阵法关闭之前迈了进去,眼前一晃,周身的景象随之扭曲变幻,将他俩传送到了不知何处。
  刚站稳,郁危便脸一黑——这破阵法莫名其妙把他们传到了一个大柜子里。
  柜身比较逼仄,站下两个人已经实属不易。他紧靠着一人,摸黑抬手想摸一摸对方的脸,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随即听见一声笑:“做什么?”
  气流拂过指尖,郁危唰地扭过头,道:“看你在不在。”
  透过缝隙,他依稀辨认出他们如今身处一户人家里,室内四处燃着明幽的烛光。郁危嗅到了这股浓郁又说不上来奇怪的蜡香,被熏得皱起眉。
  站在暗处,他看见无头人将手里的篮子珍重地藏了起来,随后转身走到了视线的盲区,摸索了一会儿,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片刻后,它手里多出了一个属于女人的头颅,双眼紧闭,面容年轻妩媚,脸颊上还残留着细腻的脂粉与鲜艳的胭脂。
  无头人将头颅端端正正地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又不紧不慢地梳理了凌乱的发丝,睁开眼。
  郁危目光在她脸上停滞了两秒。这是小女孩娘亲的脸。
  女子毫无察觉,伸向自己的腰间,解开了衣带。
  衣裙一下子滑落坠地,但她的动作仍没有停止,依然不带停顿地去脱贴身的里衣。轻薄的贴身衣物已经显出一线肤色,郁危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要将自己脱个精光了。他眼皮跳了跳,突然转身,捂住了明如晦的眼睛。
  本来就站在柜子深处、什么都没看到的明如晦好脾气地问:“……怎么了?”
  郁危面无表情,绷着脸没说话,不过下一秒,一阵床笫间的暧日未喘息便穿透单薄的门板,传进了两人耳中。
  “……”
  声音暧昧不清,又低又轻,但存在感极强。传进密闭的柜子里,还有回音作响。郁危恨不得再长出几只手来去堵明如晦的耳朵。
  挡也挡不住,他索性放下手,抬起脸,明如晦正垂着眼看他,半晌,哦了一声,道:“怪不得把我们关在了柜子里。”
  他又抬手捏了捏郁危隐隐泛红的耳垂:“脸皮这么薄。”
  郁危不想说话,单个字往外蹦:“吵。”
  要他等到这两人完事,是万万不可能的。他冷酷问:“能不能把他们绑了。”
  “……”
  绑当然是绑不了的,两人打开柜门,打算轻手轻脚地翻找些蛛丝马迹。
  数丈纱帘从房梁上垂下,将另一侧的景象与他们分隔开,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混乱的喘息。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下,郁危无动于衷,镇定地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根蜡烛。
  蜡烛的表面光滑细腻,是某种脂腻黏糊、很不舒服的手感。烛身鲜艳而深邃,红得像血。
  奇异的浓香涌入鼻腔,刺激得头脑有些发昏,郁危揉了揉眉心。他扭头想找明如晦,下一秒,眼前却忽地一晃,骤然暗了下去。
  郁危低着头,看着蜡烛在掌心顷刻融化流淌,浓稠的艳红顺着指尖蜿蜒滴落,滚烫的烛泪将他的手烫得皮开肉绽,随即腐烂、露出森森白骨。他恍惚看见自己手中拿的东西变成了一枚玄黑、狭长的骨钉,和女人从自己头颅里拔出来的那根一样,尾端沾着血,与蜡油糅合在一起,混杂成一种奇异的色彩。
  郁危顿在原地,缓慢地眨了眨眼。幻觉烟消云散,蜡烛仍好端端地躺在手心。但是手部的腐烂却没有停止,从指尖开始,血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露出一截苍白的骨头,变得透明。
  他蹙着眉看了良久,思绪乱得缠在了一起,毫无察觉蜡烛将要脱手,就要滚落在地的时候,被明如晦险之又险地捞住了。
  熟悉的气息贴着面颊,郁危蓦地回神,飞快地背过右手去。明如晦也在这时抓着蜡烛直起身,一室荒诞旖旎、令人脸热心跳的喘息声中,他依旧披了一身冷清的月光,几乎与这里格格不入,垂着眼看了郁危半晌,抬手摸摸他的脸:“歪歪,看上去有心事。”
  郁危下意识蜷了蜷手指:“没有。”
  下一秒,他陡然听见纱帘内的女人急声道:“谁在那里!”
  “……”
  非得这种时候被发现!
  纱帘上,在桌边交缠拥吻的人影已经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扬手就要掀开帘子——而他和明如晦的影子在满室烛光下几乎无所遁形。
  千钧一发之际,郁危咬了咬牙,几乎就打算动手先发制人了,明如晦却偏头看了眼纱帘上的倒影,随即忽地用掌心托住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像摆弄小布偶一样,把他端端正正摆到了身后的梳妆台上。
  靠得太近,银发垂落了几绺到郁危的脸上。明如晦贴近他耳边,温声道:“装一下影子。”
  郁危余光瞥见纱帘被挑开,女人张望了一圈,在墙上的影子上停了一会儿,神情一松:“没人,应该是风吹的动静。”
  纱帘又放了回去。
  里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完全打消疑心,他们两个暂时没有轻举妄动,直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继续。
  不过可能是中场被打断过,两人没有再立刻黏在一起,反而轻声细语地说起话来:“……我攒的蜡烛足够了,我很快就可以真正地长生了。”
  郁危蹙眉偏了偏头,看见烛光勾勒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是小女孩的娘亲。
  不知道另一人说了什么,女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头颅中深埋的钉子,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他们答应我了!”
  “怎么会不行?”她焦灼道,“还差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似乎对方又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女人恍惚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喃喃道:“神血……”
  手臂骤然被人抓得一紧,明如晦低下头,看见乖乖屈腿被摆在梳妆台上、穿着小裙子的“小布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色的瞳仁酝酿着恐怖的风暴,旋即迸发出冰冷的杀意。
  杀了他们,郁危心想。
  他左手手指刚动了动,便被明如晦按住,后者大概察觉到他想要造反的心情,微微歪了下头,随即捏着他的下颌亲了上来。
  他垂着眼,靠得太近,郁危甚至能数清他的眼睫。一种微妙的感觉顺着贴合的唇瓣传遍整个神魂,紧接着,神识仿佛要融化一般,与另一个人的纠缠在一起,融为一体——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郁危情绪稳定下来,被吻得眯起眼睛。他有些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下一秒,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怔怔眨了两下眼睛。
  ——是他在木家,将神识融入明如晦识海的时候。
  神魂契合,神识交融——那是神交。
  所以他无意识触碰那片识海的时候,对于明如晦来说,就像在亲吻对方。而他根本不知道,还不信邪地试了好几次。
  郁危偏头喘了口气,闭上眼,觉得天塌了。
  纱帘内人影交错,呼吸声越来越大,里面的人拥吻着换了姿势。郁危睁开眼,忽然气势汹汹地把生神按倒在地。
  他十指提起碍事的裙摆,学着帘上的人影,跪坐了下去。
  乌发如云,垂落腰骨,浅色纱裙下,线条漂亮而有力的两双腿分开跪在明如晦身侧,由于是膝盖着地,脚趾紧绷时带动瘦长的筋骨,绷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小布偶”面无表情:“我生气了。”
  明如晦哄小猫似的捏了捏他的后颈,问:“为什么生气?”
  郁危开始翻旧账:“你在木家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我进入你的识海?”
  “你会听我的话吗?”明如晦唇角带点笑,“你当时又不喜欢我。”
  郁危一梗——不喜欢,但是屡次三番“调戏”自己的师尊。
  他随即别开眼,低声道:“说不定会听呢。”
  也是这一瞬,他视线忽地扫到了掩在梳妆台下黑暗处的一样东西。
  是一双眼睛。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好久不见大家!
 
 
第98章 看到你了
  那双眼睛藏在梳妆台底下的黑暗里,寻常人看不出端倪,只有从特定的位置、特定的角度才能发现。
  郁危顿了顿,随即倾下身去,伸手探向桌底,绷直的手指堪堪碰到了那样东西,随即用力将它扯了出来。
  是一只人偶。
  人偶似乎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身上落满了灰尘,唯有一双眼睛依旧发亮。郁危将上面的灰擦了擦,发现它身上也穿着一条小裙子,看上去也是小女孩的手艺。
  他表情有些微妙,把东西递给明如晦,后者抓在手里,垂眸看了两眼,哦了声说:“看来她应该是知道的。”
  知道自己的娘亲大半夜不睡觉、偷偷跑来和人私会吗?郁危瘫着脸。
  这母女俩的关系他还没有弄清楚,难以想象那小女孩知道了这些事后心里想的是什么。至于这东西是不小心掉在这里的,还是故意放在这的,他敛眉思索了片刻,忽然看见人偶的眼睛活人似的动了动,骨碌碌转了一圈,不再看向纱帘的方向,反而迎面直直地与他对上了眼。
  它在看。
  神魂是肉眼看不见的,但它一定察觉到了屋里有其他的东西,而后渐渐地,嘴角咧开一抹笑容。
  笑容越来越大,诡异瘆人的凝视中,郁危神色冷淡,在它脑后摸索片刻,很快摸到了一样坚硬的物什,干脆利落地拔了出来!
  一枚带血的黑色骨钉破开人偶的布料,上面殷红的血珠有几滴飞溅到了他脸上。郁危眼睫一抖,再去看那只人偶,对方仿佛刹那间被抽去了生机,笑容凝固在脸上,原本格外逼真的一双眼睛也黯淡下去了。
  人偶被扔回了原地,他拿着那枚骨钉,上上下下摸了一遍,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如晦安静地看着他的眉眼,抬起手,动作细腻地将血用指腹拭去了。他语气缓和:“可以让死物活过来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人偶中有,小女孩的娘亲头颅中也有。
  郁危问:“长生村的人是用这枚骨钉永生的吗?”
  明如晦凝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不过下一秒,纱帘里蓦然响起一声尖叫。两人对视一眼,郁危将骨钉收好,拉着他一齐躲进了暗处。紧接着,女人披着匆匆抓起的外衣,掀开纱帘,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她的姿势很奇怪,似乎每迈一步都格外吃力。郁危瞥见她裸露出来的手臂,无意中发现上面正刻着“覃约”两个字——这是棺材里木牌上提到的名字。
  未来得及细想,只见原本光滑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满皱纹、斑点,飞快衰老。女人踉跄着抓起角落里的篮子,但手上却失了力气,里面的蜡烛瞬间滚落一地。她强忍着痛苦,把蜡烛一根根捡起来,哆嗦着点燃。
  “怎么这么快……”她跪倒在地上,声音逐渐变得喑哑难听,“我明明刚喂过它……”
  烛火忽地一倒,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整张脸转眼由红润变得消瘦不堪。
  与此同时,郁危觉得右手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眼睫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地一颤,随即略微低下眸,看见右手小指上的皮肉已经消失不见,苍白嶙峋的骨头突兀地支出来,看上去有些吓人。
  郁危听见女人神经质一般喃喃道:“肉……我需要肉。”
  但是这里显然没有她要找的东西。下一刻,一直无头苍蝇般乱摸的女人目光突然一定,凝在了梳妆台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抓起妆奁里的银刀,毫不犹豫地在腿上割下了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一线血光——
  女人惨叫着拔出头颅内的骨钉,喘着气,将尾端锋利的骨刺向自己的血肉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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