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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木嵩心中早有对策,但闻言先沉思片刻,才道:“事已至此,便只能跟北真再谈了。”
  “或许可以通过提高棺椁费,再分析其利弊,让北真放弃让萧三娘子和亲的想法。”他接着道,“北真朝堂如今是摄政王秦邕与太后刘氏分庭抗礼,前者主战,后者主和,只要找对了人,再表足诚意,事情自然可成。”
  “既如此,便全权交给木相公处理了。”泰和帝未再深问,便把与北真和谈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木嵩。
  “臣遵旨。”
  ……
  萧燚受伤的第三日,宫中来旨,册封其为公主,封号平昭。
  宣旨内官捧着圣旨,站在他身后的是长长的两排队伍,每个人手上都捧着托盘,上盛绫罗珠宝无数。
  “……珍珠十二挂,珍珠花冠一顶,翡翠玉珏十二枚,金镯六对,金钗十二支,宫花二十四枚,金盘十二枚,金碗六对,镶金象牙箸十二把,金壶六把,金茶托六件,黑狐皮十二张,貂皮十二张,白狐皮十二张,虎皮十二张……赤金一千两——”
  “臣萧燚,领旨谢恩。”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大喜。”传旨内官不断说着吉祥话儿,向萧燚道喜。
  “金甲。”
  金甲会意,送上备好的荷包。
  内官又道:“传陛下口谕,按理殿下该按品大妆进宫谢恩,但陛下体恤殿下重伤未愈,这一道礼直接免了。”
  萧燚再次道谢,让金甲与铁衣送人出去。
  两人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定南王府的大门,亲眼看着内官上了轿,领着浩荡的队伍掉头离开,才转身向内走。
  “官家这道圣旨看似是赏,实际上却把将军的婚事彻底拢到了自己手里。”铁衣不忿道,“从此以后,将军便不再是定南王府的将军,而是皇室的公主了。”
  既成了皇室公主,那么婚姻嫁娶的主导权,便到了皇家手里。
  “明赏暗罚,这是要安抚将军还是要气死将军?”
  “慎言。”金甲听他越说越放肆,皱眉提醒道。
  此时门房上的小厮追来了,说有贵客登门。
  “不是说了闭门谢客。”
  萧燚清醒之后,便吩咐闭门谢客,所以这两天府中很是清净。
  但小厮却道:“是安宁郡主。”
  ……
  萧燚领完旨之后便回房了,刚脱掉外袍想要躺下歇着,房门被敲响。
  她以为是进来送茶水的婢女,头也没回,道:“进来吧。”
  房门开合,踏进来的脚步声很轻。
  “东西放下就出去吧。”萧燚把外袍搭在衣架上,掀开里衣瞧了瞧左腰的伤——因刚才一番活动,伤口渗出一些血迹。
  她转身找药准备自己换,余光却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立即转身:“你怎么来了?”
  来人着一身浅碧色衣裙,衣上绣着细碎的粉色小花,站在圆桌旁,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在她身上镀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像湖面上一株碧荷,清爽又妩媚。
  “我来看看姐姐。”木良漪迈步向前,离开了那道光,“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大碍,毕竟已经三天了。”
  萧燚没思考,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像个没吃到糖假装不在意却又控诉的小孩子。
  她以为她早会过来,但一直到现在才来。
  好在她好像没听出她话里的异样,神色依旧正常。
  “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木良漪又往前两步,走到了萧燚身边,“是不是要换药,我帮你吧。”
 
 
第13章 换药
  里衣被掀起,女郎双手举在她腰腹两侧,呈环抱着她的姿势,动作小心地帮她将包裹伤口的布拆下来。
  若有似无地香气钻入萧燚的鼻息,她不需要低头,只需微微垂眸,就能看见那洁白如玉的颈子,再往下,是藏在衣领之下的,让人抑制不住去想象它的形状的细细沟壑。
  应该是柔软的,滑腻的,握在掌心是温热的,让人有紧握的冲动却又不忍蹂躏的……
  只需要想象,就能让她动情。
  “!”萧燚猛然回神。
  她在干什么?
  她真的是疯了!
  萧燚伸手抓住木良漪的手臂,想要将她推离自己。
  “做什么?”刚触碰到,木良漪便抬头,用有些嗔怪的语气道,“别扯到伤口。”
  因着这个姿势,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难以形容。她一抬头,挺而翘的笔尖几乎触到她的下巴。
  像是狼毫似落非落,笔尖在纸上虚画。
  萧燚难忍,微微侧头,手上却松了。
  于是木良漪继续为她除去纱布,露出了带着薄肌的紧实腰腹,线条流畅优美,像是最好的玉匠用刻刀精心雕刻而出。
  “姐姐,你的腰好漂亮。”她的惊叹真诚而单纯。
  萧燚一手掀着里衣,搭在床边的手手指微曲,床单被捏皱。
  “伤得这么重啊。”木良漪看着静静趴在她左侧腰上的那道伤口,根本不像萧燚说的那样没有大碍了。
  “肯定很疼吧。”语气里是难掩的心疼。
  “……快换药吧。”萧燚道,“我手累了。”
  “哦。”木良漪连忙点头,先替萧燚清理掉渗出来的血迹,又转身拿过伤药,轻轻洒到她的伤口上。
  她的动作格外娴熟。
  “你从前帮别人换过药吗?”萧燚忍不住去看她的侧脸,白皙如雪,珍珠耳坠儿搭在上面,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地动,像是在轻轻亲吻。
  托着珍珠的是金丝绕成的花型底盘,有六朵花瓣。
  木良漪把药瓶放回去,找了干净的纱布出来:“没有啊。”
  “我看上去很熟练是不是?”她勾着唇角,自问自答道,“之前养过一只小狗儿,它受伤的时候就是我亲自照顾的,所以比较有经验。”
  “……”
  所以她也把她当成一只受伤的小狗吗?
  用纱布包裹伤口的时候,木良漪再次用双臂环抱住萧燚的腰,身体贴近,若有似无的香气再次从她身上钻出来。
  不是脂粉香,也不是花香,淡淡的,好像还带这些冷意,所以即便在暑天也不显腻,反而格外好闻。
  这种香气向无形的钩子一样。
  萧燚往后躲。
  却被木良漪用手拖住后腰。
  “姐姐,你别乱动。”
  “……”她不敢再动了。
  然而她能阻止她动,却阻止不了她的心猿意马。
  萧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色中饿鬼,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些不堪描述的画面。
  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因为她生得太好看了吗?
  换药终于结束,萧燚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姐姐热吗?”
  见木良漪盯着自己,萧燚抬手去摸,才发现额头和脖子上沁出了薄汗。
  其实才是初夏,房前屋后都种着树,不时又细细的风灌进来,并不热。她身上的热,是由内而外的。
  木良漪问完便去洗手了,擦干净手之后,找了把扇子过来,轻轻替萧燚扇风。
  萧燚在她的催促下重新躺下。
  “姐姐的伤,是何人所为?”木良漪没找椅子,而是直接侧身坐在了床沿。
  萧燚往里挪了挪。
  “可以告诉我吗?”
  “……殿前司。”
  “那不是天子近卫吗?”木良漪微微惊讶,“他们为何要害你?何人指使?”
  “内侍省都知,贾元宝。”
  “官家身边的贾元宝?”
  “嗯。”萧燚道,“他假传圣旨,召集了殿前司的人。”
  “他跟你有仇?”
  “没有。”
  “跟定南王府有仇?”
  “也没有。”
  “那他为何要杀你?”
  “……”
  是啊,为什么呢?
  萧燚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木良漪满是疑惑的脸,道:“我也不知道。”
  “那便等大理寺出结果吧。”木良漪道,“既然幕后主使已经抓到了,这个案子总会有结果的。”
  萧燚不欲在这件事上再多浪费时间,她抬手挡住木良漪为她打扇的手:“不热了,不用扇了。”
  木良漪也不强求,顺着她放下扇子。
  “姐姐,你在这里躺着是不是很无聊?我给你表演茶百戏吧。”她建议道,“我把一整套工具都带来了。”
  茶道,是文人士大夫感兴趣的东西。萧燚出身武将之家,习惯做所有事都追求简洁迅速,是绝不会在一杯茶上面花费很多时间与精力的。
  莫说自己做,便是看别人做,也缺乏耐心。相较于等上半天品一盏茶,她更愿意直接用粗碗舀着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水解渴。
  然而此刻她躺在床上,看着木良漪不厌其烦地从将茶饼敲碎开始,一步一步地碾、磨、筛、点,看着油光发亮的茶饼在她手中变作细细的茶粉,又在盏中被打出牛乳色雪花状的泡沫,听她讲银线水芽因何珍贵,又解释什么是“云头雨脚”,她不但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觉得赏心悦目,觉得这件事不再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木良漪放下茶筅,一手拿茶匙一手执铜壶,向碗中注入热水的同时,用茶匙迅速而巧妙地搅拌着碗里的茶汤。
  这是表演的重头戏,她特意来到了萧燚身边,萧燚便能清晰地看见茶汤表面快速地浮现出一幅幅生动的画面——首先出现了一只飞鸟,而后飞鸟变形,成了盘旋天际的游龙,继而再变,又成了奔跑的雄狮。
  待茶汤涨至距离碗口半指的高度,乳白的泡沫中呈现出一朵深青色的,盛开的花朵。
  像牡丹,又像芙蓉。
  芙蓉。这个词反复回荡在萧燚心头,像是大钟被敲响后震荡出来的涟漪般的力,一遍一遍滤过。
  她竟是精通茶道的高手。
  萧燚忆起幼年,父亲和朝中文官一起喝茶,因不通此道,点不出漂亮的“云头”而被那些文官私下嘲笑不懂风雅。
  “从何处学来的本事?”萧燚靠坐在床上,接了茶碗,却舍不得破坏那精美的画儿。所以只盯着它看,并未喝。
  “忘记了。”
  萧燚的目光从茶汤移到了木良漪面上,带着疑惑。
  “真的忘记了。”木良漪解释道,“三年前我在槐阳县令家中醒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们跟我说我是被人从海滩上捡回去的,大夫说伤了头,所以才失了记忆。”
  “后来我又被送到越州知州秦大人那里,我的名字还有身世,都是秦知州告诉我的。在秦知州家中住了大约半个月,就来到了这里。”
  “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永安?”
  “泰和七年,三月。”
  “也是三年前,你只比我迟两个月,好巧。”木良漪有些遗憾地说,“那我怎么没早些认识你呢。”
  早些相识的话,她们大概率不会有变成朋友的机会,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相处。萧燚在心中想,她们相遇的时机,是最好的时机。
  “你的病,除了想不起从前的事以外,还有没有旁的影响?”她问道。
  木良漪摇头:“没有旁的影响。”
  “姐姐,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
  萧燚往腰侧看了看,没说话。视线复又移回茶汤上。
  汤面的乳白色泡沫经久不散,可见点茶人功底深厚。
  她正要递向嘴边,茶碗却在中途被抢走了。
  “你正在吃药,最好不要饮茶。”木良漪捧着茶碗,笑吟吟地说,“我做茶主要是想帮你解闷,今天先看看,等你好了再做给你喝。”
  她解答萧燚的疑惑,语气温柔到像是在诱哄。
  “时间还早,我还要再做几碗,这一碗先给金甲,还是先给铁衣呢?”
  “都好,你来决定。”
  木良漪眼睛弯了弯,喊来青儿:“你把这碗茶端出去,给金甲或者铁衣。”
  一转身,看见萧燚眼中含笑。
  “姐姐,你笑什么?”
  “这碗茶送出去,他们两个要打架了。”
  “哦——”木良漪好奇地问道,“他们两个谁更厉害啊?”
  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你想看吗?”萧燚问道。
  一副只要木良漪说想,她就立刻让他们打给她看的样子。
  琥珀色的漂亮眸子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算了,今天先看茶百戏吧,比武改日再看。”
  她怎么这么可爱。
  当初不该送她鹰,应该送兔子,雪白的兔子。
  ……
  大理寺狱。
  贾元宝抱着身子缩在墙角,坐在一堆混着老鼠屎的干草上,刺鼻的气味把他的鼻道已经冲麻木了。
  这里的老鼠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在不停地叫,它们肆无忌惮地从一个墙角钻出来,迅速蹿如另一个墙角,像是在宣示这里是它们的领地。
  贾元宝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他的灵魂似乎还停留在被殿前司禁军从垂拱殿带出去的那天,他离开了金碧辉煌的皇城大内,被投入到这漆黑发霉的大狱里。
  他还不能够适应,一夕之间,他从大内內宦统领变成了阶下囚。
  他更加不能适应,死亡即将降临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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