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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可是他们抽走我的兵,卸掉我的甲,让我在这永安城里安心待嫁。”
  憋在心口三年的话终于有了宣泄口,它们出来的同时,也将眼泪带了出来。
  萧燚感觉到温热的水流从眼角溢出来,顺着皮肤流进鬓角。
  她的鼻子有些酸,喉头有些涩。
  此时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抱住了她一条手臂。
  萧燚侧头,将脸朝向外侧。
  尽管如此,温热的气息还是若有似无地飘散了一些到她的脖颈和耳廓。
  “姐姐。”木良漪道,“我听懂了。你不想像个废人一样被困在这小小的永安城,你想做自由的鹰,你需要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这好难啊。”
  “不过你不要灰心,世事变幻莫测,说不定哪天就有转机了呢。”她安慰她说,“届时你就能重回战场,领兵杀敌,收复河山,让我们能够重归故土。”
  “我很期待那一天。”
  明知道她在哄她,但萧燚的唇角还是无声地勾了起来。
  “那就借郡主吉言,希望这一日早些到来。”
  “肯定有那一日的。”木良漪道,“我也相信姐姐,你一定能完成你的梦想,做出一番大功绩,震动乾坤,青史留名。”
  萧燚直接笑出声音:“我不用青史留名。”
  她只想把贼寇赶出属于家园,把受过的耻辱还回去,把失去的尊严夺回来。
  “那就不留名,只做事。”木良漪有些调皮地说。
  萧燚的眉眼再次无声地弯了弯:“谢谢你。”
  “我说的都是真心的。”木良漪打了个哈欠。
  “姐姐,你有小名吗?宫里的木贵妃同我说,木家的女孩儿都是有小字的。但因为父兄离开的时候我还未及笄,所以我没有。不过从前在家里,我的家人都喊我小九。”
  小九。
  萧燚默念了一遍。
  “我父亲是行伍出身,并不精通文墨,也未给我取字。”萧燚道,“父亲唤我直接唤名,两位兄长亦然。”
  “叫你,阿燚吗?”
  “……嗯。”
  又安静了一会儿,待萧燚想要再次张口时,却听见耳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身边的姑娘已经睡着了。
  她想要将手臂抽出来,然而刚要动,抱住它的力道就立即变紧了。
  萧燚怕将人惊醒,不敢再动。
  心头豁然一轻,加之酒劲儿上涌,她也感觉到了困意。
  闭上眼睛之前,她许下一个愿望——希望今晚不要再做那些不可言说的梦。
 
 
第18章 垫脚
  一月一次的会面之期到了,谢显下了早朝,回府换上低调的便服,带上小厮来到了桑家瓦子。
  牡丹棚后头连着一座小院子,是戏子们起居练功的场所。
  谢显的马车停在一处掩映在枝影横斜的垂柳中的小红门前,小厮前去叩门。
  须臾,小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稚嫩单纯的脸。
  “姑娘已经恭候多时了。”青儿引着谢显进去。
  小院子里到处种满了花木,没什么规矩讲究,却在夏日里支撑起一片阴凉。
  木良漪正坐在一个小凉亭里,凉亭四周长着高大茂盛的月季花,几乎将亭子围住,只朝着正南方留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豁口。
  谢显从北面进来,起初能看见她小半截身子,随着走近,对方全部身影都隐进了月季花后,只能透过枝叶间的缝隙隐约瞧见一些衣料的碎片。全然不能分辨里头的人正在做什么。
  直到绕着花丛走半圈,来到正南方的豁口处,里头的人影才终于全部重现在他的视野里。
  “喝得什么茶?”谢显拾阶而上,在木良漪对面落座。
  青儿与小厮都没跟进来,在豁口处守着。
  “园子里的人上的,不知道什么茶。”木良漪道。
  谢显瞥了眼自己面前那盏,上头的云头已经散了:“不是什么好茶。”
  他非上等好茶不饮。
  “我对此没什么讲究,能解渴就行。”木良漪端起茶盏又啜了一口,开始说正事,“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我先说吧。”谢显将那盏劣等茶从自己面前拿开,看向木良漪,道,“听闻近来你与萧燚走得颇近,依你之见,她是个什么人?”
  木良漪没问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想了想,回答道:“是个忠臣。”
  一个“忠”字,像跟小毛刺,刺了谢显一下。
  “你也这么觉得。”他道,“前些时日我去她府上拜访,几乎挑明了宸元殿刺杀一案的内幕。”
  “可是此人却油盐不进,我从她那里没有看出半分感恩,也没看出丝毫不满。你叫我救她,是一招险棋,如今我倒不确定这一步走得到底值不值得了。”
  “她若是当着你的面感激涕零,跪地谢恩,再发誓追随,你当如何看她?”木良漪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这话将谢显问住了。他虽与萧燚来往不多,但也之后那是个冷性人。若她当真像木良漪说的那样,他反倒要怀疑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再次,也要轻看她几分。传闻中可震慑北真的女少帅,也不过如此。
  “萧燚身为女流,能领着数万兵马驰骋沙场,不是光靠蛮力。”木良漪接着道,“没点城府,只凭被困在永安这三年,也早将她嗟磨的不成人形了。”
  “你去找她之前,她未必没有猜出真相。但不论是对宸元殿一案的判决表示不满,还是对你这个救命恩人表示感恩,都在侧面表示她的‘忠’发生了动摇。殿下,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依你的意思,他对本王冷淡,是好事?”
  “重要的不是她一时的态度,而是宸元殿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萧燚表现出来的是否在乎,它都像一根刺一样,已经深深刺入她的肌肤,而且根本拔不出来。”木良漪道,“人与人之间,再密不可分的感情,一旦出现嫌隙,就是摔裂了的碗,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一时冷淡又如何,只要记着你的恩,关键时刻就能起到大用。我说她是个忠臣,对谁忠不是忠呢?”
  谢显虽然心中仍不甚熨帖,但是听木良漪此番分析,又觉得十分有道理,他找不出反驳的地方。
  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心中燃起一团火,名为希望。
  想象着未来,他有些激动。
  “阿良,那你说,本王该怎么做,才能彻底将萧家军拉拢到本王这边来。”他说,“目前只有一个萧燚,还远远不够吧。”
  “自然不够,但路是一步步走出来。”木良漪道,“正好今日我再送殿下一个好的踏脚石。”
  “什么?”
  木良漪拿出一沓对折的纸,递与谢显。
  谢显打开看的同时,她解释道:“贾元宝有个干儿子叫富贵,他死后,富贵便立即将他在京城的两座宅院转手卖了人,加在一起共得银两万四千两。之后,富贵又托人带着卖房所得的银两出京乘水路西去,去到西南方一个名叫余阳的县,将银子交给了余阳县令贾元金。”
  “贾元金?”谢显皱眉,“他是贾元宝的?”
  “亲弟弟。”木良漪道,“从前只是余阳县衙的一个杂役,贾元宝死后,原来的县令调走,他摇身一变成了余阳县令。”
  “不对。”谢显看出第三张纸上,写着除部分珠宝细软之外,送到贾元金家中的银钱共一万两,“宅子卖了两万四,怎么到了他弟弟手里只剩一万两了?”
  “这就要问经办人了。”
  “富贵。”谢显明白了,“他就是你要送我的人?”
  木良漪微笑。
  谢显的神情逐渐激动起来:“好阿良,你叫本王该怎么谢你!”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一颗一颗地将棋子布好,这才刚开始运作而已。”木良漪道,“殿下莫急,惊喜还在后面。”
  谢显直接站起来,两步跨到木良漪身边,伸手要抱她。
  一根细指点在他的胸膛,制止他继续靠近,接着又调情般在衣料上画着圈。
  谢显仿佛被定身术定住,没有木良漪解咒,一动也不敢动。
  “身上出了汗,难闻的狠,离我远些。”木良漪又重重地点了两下,不过力道远不至于将一名成年男子推开。
  而谢显却像是被咒语操控的木偶,听了话,便当真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呢,阿良不论何时都是香的。”他想要靠近,又不敢冒犯,怕惹恼了她,只得依她的心意行事。
  “你快坐回去,将正事说完我就要回去了。”木良漪道,“皇后娘娘派的婢女就在外头等着,万一她等的不耐烦找进来就麻烦了。”
  谢显依言坐了回去。
  “富贵敢卖贾元宝的宅子,定然是得了官家的授意。然而他将所得银钱昧下一多半,这就是欺君之罪。”木良漪接着道,“你握着这个把柄,不怕拿捏不住他。”
  “但你若是见到他,带上三分礼遇最好。”
  “为何?”谢显不解,“这等忘恩负义的狗奴才,有什么值得我以礼相待?”
  “他是贾元宝的干儿子,即便不知内情,但至少了解他干爹不会跟北真有联系。”木良漪道,“贾元宝的死,会让他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伴君如伴虎。跟随在身边十余年的贴心人,说杀就杀,他现在一定很怕自己会步贾元宝的后尘。”
  “若你此时让他觉得你将他当成很重要的帮手,要重用他,不需你多说,从龙之功的诱惑自然会催着他替你做事。”
  “我明白了。”谢显道,“放心吧,你替本王准备好的这块垫脚石,本王一定用好他,不会辜负阿良的良苦用心。”
  ……
  “陛下,派去北真同太后刘氏私下交涉的人传回消息,若是我朝能将棺椁费提高到一百五十万两,刘太后就能从中斡旋,将和亲的人选改回福宁郡主。”
  垂拱殿内殿,泰和帝端坐龙椅,木嵩执笏板立在大殿中央,富贵接替了贾元宝,垂首小心地站在一旁。
  “他们胃口可真不小,张口就要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泰和帝冷笑道。
  “起初他们提出的数额远超于此,这还是前方使臣尽力争取之后的结果。”木嵩道,“一百五十万两虽多,但能避免北真再次大举发兵南下。陛下,这笔银子花出去不算亏。”
  “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泰和帝道,“只是要是让海银川那帮老顽固知道,必然又要大闹一场。”
  “陛下,容臣说句不恭敬的话,您才是大周的天子,岂能受他人之掣肘?海山青要吵,自然有臣陪他吵。但是陛下您决定的事,却没有因臣子的阻拦而不去做的道理。况且此事事关国体,只有安抚住北真,我大周子民才能继续安享太平。”
  泰和帝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便叫谭万年着手准备这笔银子吧。还有礼部,福宁郡主封公主以及出嫁事宜,叫他们准备妥当。”
  ……
  册封公主的圣旨下到端王府当晚,谢昱乘着夜色来到了贾楼。
  “怜娘在哪儿?”他对迎宾的小二道,“带我去见她。”
  “禀王爷,怜娘房中此时有客,要不小的给您介绍别的姑娘?”
  “本王多出钱,你叫她过来。”
  “王爷,不是小的驳您的脸面,只是怜娘房中那位也是个大人物,小的开罪不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二赔笑道,“这楼里总共一百零六位姑娘,个个生的花容月……”
  “什么大人物?”
  小二凑近,小声道:“侍卫马军司的杨指挥。”
  谢昱一听此名,隐在袖中的手攥成了双拳。他冷笑道:“确实是大人物,我一个没什么实权的王爷,当然开罪不起。”
  小二低着头,没敢接话。
  过了须臾,只听谢昱道:“那你给本王开间房,告诉怜娘本王等她。”
  “好嘞,王爷您这边儿请。”
  谢昱一直等到三更鼓过,怜娘才姗姗来迟。
  “王爷,久等。”
  “我要见你主子。”谢昱从椅上起身,三两步来到怜娘面前,“带我去见她。”
  “王爷先别急,主子此时不在楼中,不过她猜到王爷会过来,所以一早做了安排。”怜娘看上去有些疲累,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这个,就是主子留下,让我交给王爷的。”她拿出一个两寸宽长的四方形银盒,双手递给谢昱。
  谢昱狐疑地接过:“这是何物?”
 
 
第19章 莲州
  萧燚的伤养了两个月,金甲跟铁衣终于不再拦着她碰刀了。
  这日她练刀练的酣畅,又因觉得懈怠太久需要及时补上,所以比平日多练了一会儿。木良漪走侧门进到酿泉居的时候,她迎上来,双颊微红,还带着汗。
  木良漪掏出帕子,要帮她擦。
  萧燚微抬手接住帕子:“我自己来吧。”
  木良漪笑着将帕子给她。
  帕子是纯白的,只在一角绣了一枝芙蓉花。
  萧燚看了眼上面的花,将帕子折了,擦拭脸上的汗。
  “那是姐姐的刀吗?”木良漪见铁衣手里捧着一把长刀,眼睛里装着好奇。
  萧燚点头。
  “我能看看吗?”
  萧燚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铁衣将刀捧给木良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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