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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永安城内各大酒楼女客并不少见,但大都是跟随父兄或夫郎一同外出,像她们这样的,很少。且这贾楼内里情形,似乎不为招待女客而设。
  萧燚抬眼扫向四周,见回廊飞桥上除了搔首弄姿的女妓之外,倒有一二行走的女子。不过年纪都略大,皆腰系青布花巾,绾着高髻,手捧托盘上置汤酒,应当是在这楼中帮闲做工的。
  当真没有别的女客了。
  让萧燚更加惊讶的是,三楼的许多女妓,与木良漪是相识的!
  一路走来,至少三五个同她打了招呼。唤为“九姑娘”。
  “九姑娘,到了。”引路的小二带着她们来到一间挂着“镜花水月”木牌的包间,恰巧迎面走来一名女妓。削肩膀水蛇腰,走起路来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浅红色抹胸外随意披着一件大红披纱,大片雪白的肌肤外露着,唤着“九姑娘”便要将手伸向木良漪。
  涂了凤仙花汁的长指甲即将触碰到帷帽上的白纱之时,一只手指修长比一般女子的手大一圈的手隔着红纱握住了她的手腕。
  萧燚用另一只手,将木良漪拉到自己另一侧,才轻甩开女妓的手。
  “这位……姑娘?”女妓有些惊讶,抬头看萧燚,才确认是女子,“好高啊。”
  “奴家第一次见这么高的女子。”她并未因萧燚的举动生气或退避,而是笑看着她跟木良漪,“可是九姑娘的朋友?”
  “果真好看的人身边的都是好看的。”
  “是我朋友,第一次来这里,怜娘你莫要吓着她。”
  名唤怜娘的女子闻言一阵笑,道:“这位姑娘好像不怎么喜欢我,那我就不在这里讨嫌了。九姑娘,下次再会。”
  说完,便扭着腰肢转身离去了,离开之前还甩来一记眉眼。
  被怜娘一打岔,二人在门口耽误了一些时间,青儿已经将金甲铁衣解救出来了。
  “你们两个没去过妓院吗?”青儿小大人一般走在两人身边,问道。
  “咳咳咳……”
  金甲掩着嘴咳嗽,铁衣的脸瞬间红涨起来。
  “你……小姑娘家家的,如此口无遮拦!”铁衣指着她斥道,“不知羞。”
  “你们自己会干的事,也要羞羞啊?”青儿完全没有被他吓住,一派天真道,“我听他们说,男人只要不缺钱,都是会去嫖的。”
  “你们真没去过吗?”她表现得很好奇。
  “青儿。”在铁衣的眼珠子掉出来之前,木良漪把青儿叫了回去。
  又向萧燚解释道:“姐姐别见怪,青儿自幼长在瓦子里,口没遮拦惯了。”
  萧燚点头表示了解,顺着话追问青儿的来历。
  得知她自幼没有父母,是在戏班子里长大的。木良漪瞧她可怜,便买了来跟在自己身边。
  不多时酒菜上齐,金甲铁衣在外间另设一张桌,青儿跟着木良漪一起坐在里间,众人开始用饭。
  席间自然没有食不语的规矩,于是刚才路上没说完的话题,便又接上了。
  “皇室子嗣不昌,适龄的宗室女子也不多。”萧燚道,“不知谁会被选中。”
  “要送去北真和亲,人选的身份便不能太过随意。”木良漪道,“与官家的关系越近,身份越显赫的人才好。”
  “若论血缘亲近,当属驻守滇南的瑞王爷,他是陛下的堂叔父。瑞王两女,长女已经出嫁,次女年方二八尚未婚配,刚好合适。”她话音一转,“但是滇南有十万雄兵,陛下还要靠瑞王爷府守南疆,他家的女儿并非上上之选。”
  听到这里,萧燚的眸光微微变化。
  但并未打断,而是继续摆出聆听的姿态。
  木良漪恍若未觉,接着道:“除了瑞王爷,便是端王。他的父亲是瑞王爷的亲兄长,跟瑞王世子和陛下的关系是一样近的。瑞王有个同胞妹妹福宁郡主,今年刚好及笄,因前二年身子不太好,尚未议亲。”
  “与瑞王端王同样身份贵重的,还有一位廉王。他跟陛下的关系要更远一层,是同一个高祖。不过因为精明能干,很受陛下喜欢,如今任殿前都点检兼侍卫将军都指挥使,掌行从宿卫,是官家的贴心人。廉王没有同胞姊妹,只有三位庶妹,目前有两位待嫁。”
  “除了这三位之外,还有两位嗣王,两位郡王,都是只享清闲不涉朝政的富贵闲人。他们几位家里倒是有适龄的姑娘,但中选的机会并不大。”
  萧燚留意到木良漪偏爱甜口,除了几道偏甜的菜之外,钟爱那道用糯米与牛乳制成的点心。话落,又夹了一块到自己盘中。
  “你对皇室宗亲了解甚是详细。”萧燚道。
  “我说这些姐姐不知道吗?”木良漪反问道。
  “知道一些,但不如你详细。”
  “也许是姐姐不爱留意这些吧。”
  “也许吧。”
  晚膳过后,天色已经擦黑。二人分道,各自回府。
  萧燚骑马在前,金甲铁衣随行在后。
  “方才吃饭时安宁郡主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铁衣忍不住说,“那样的见地,真不像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闺阁姑娘能有的。”
  知道几家皇亲国戚的底细并不叫人惊讶,多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可是对于皇帝亲近谁倚仗谁都很清楚,对于和亲人选的分析又头头是道,句句合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经常御前侍候的人。
  这永安京中,真是卧虎藏龙。
  “听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要不是将军也在里面,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掉包了。”金甲没说话,铁衣接着说,“而她本身行事,实在太过出格。”
  哪家好人家的姑娘会专门去有女妓的酒楼吃饭?
  而且她身边还到处都是宫里的眼线,一举一动都受监视。
  “将军跟她来往……”
  “你都看见了,将军自然不可能看不见。”金甲看了眼独行在夜色下的萧燚,“将军自有考量。”
 
 
第8章 端王
  “王爷,陛下刚用过午膳,正在歇晌儿。干爹叫奴才悄悄过来跟您说,您先回去,等陛下什么时候想见了,自然会传召您的。”名叫富贵的小内侍撑着把伞,替端王当着正晌午有些烈的日头。
  端王谢昱同泰和帝一样,生有一双谢家人标志性的凤眼。他有一张比泰和帝更加年轻的脸,脸盘瘦削,额头跟脖子都浸着汗意,愈发衬出文弱之态。
  “贾都知还说旁的没有?”
  富贵摇头:“没有了。”
  谢昱眼中的希望落空,垂下头来。仍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王爷,您已经连跪了三天了,再跪下去身体怕是吃不消啊。”富贵接着劝道,“先起来吧。”
  从三日前福宁郡主被选为和亲人选,谢昱就请求进宫面圣。然而一连跪了三天,都没能见到泰和帝一面。
  富贵按照贾元宝的交代多劝了几句,但除了一开始的对话,后面再听不到谢昱的回复。他逐渐不耐,也只悄悄忍下,心里忖着时间,待够了一刻钟,便转身离开了,把伞也一起带走了。
  他走后不久,谢昱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泰和帝终于要见自己了,连忙抬头看去。
  然而并非泰和帝或是他身边的内侍,而是外头的官员进来面圣的。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右相,木嵩。他身后还跟着礼部的官员。
  端王眼中的希冀瞬间转作仇恨,他痛恨所有只知向北真蛮夷摇尾乞怜的主和派官员。若非他们,他的妹妹怎么会被选去和亲?
  而木嵩作为主和派的领头羊,绝对在这件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推进作用。谢昱即便不喜参与朝政,也能想明白这一点。
  现在看见木嵩,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接着,他又恼恨自己无用。他虽然是个王,手里却毫无实权,对方却是权倾朝野的大相公,咳嗽一声朝堂都要颤三颤。即便他拼死相搏,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约半个时辰后,木嵩跟礼部的官员一起从垂拱殿内出来。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朝着谢昱过来了。
  谢昱还要抬头,笑脸相迎:“木相公。”
  “王爷因何跪在这里?”木嵩亲自伸手搀扶,“听宫人说已经跪了几天,要当心身子啊。”
  谢昱却抓住他的手,泣声道:“求木相公怜小王父母早亡,自幼与妹妹相依为命,救救福宁吧!”
  说着,便要给木嵩扣头。
  “这可使不得!王爷快请起来,切莫折煞下官!”
  侍立在垂拱殿外的内侍们忙上前,架着谢昱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谢昱泪沾衣襟:“木相公,小王只福宁这一个妹妹,且她自幼体弱多病,万万受不得……受不得千里颠簸之苦啊!求木相公替小王说情,请官家收回成命,求求相公了!”
  “郡主福泽深厚,自有上天保佑。”木嵩劝慰道,“况且此去乃是促进两国交好,利国利民的大善事,此是大义,上天自会降福于郡主的。若此行能换来两国和平,我大周百姓也会感念郡主恩情,时刻祝祷,求上苍保佑郡主,潭祺迪吉,福寿康宁。”
  “官家不见王爷,亦是怜惜郡主小小年纪就要远离故土,觉得愧对王爷。可是这份和平与安乐,是大周百姓共同的祈愿,官家也是两难啊。”
  “王爷,您听臣一句劝,快回府安养身体,莫要再自伤,也莫要再叫官家为难了。”
  ……
  谢昱失魂落魄地走出宫门,双膝的痛楚直钻心肺,他被小厮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御道,转到旁边的街道上,勤快的摊贩已经在为夜市做准备了。
  谢昱一日未进水米,加之身心俱疲,坐在马车里将要昏睡过去。忽然,匀速前行的马车猛地停下,他险些从车厢里跌出来。
  “求求贵人,施舍一些银钱,救救我妹妹吧,我妹妹快要病死了,求求贵人……”
  车厢外传来小童的哭救声。
  “哪来的乞儿,快些走开!”还有车夫的轰赶声。
  谢昱命随身小厮打开车门,看到车夫正要拿马鞭抽向扒着车辕的乞儿:“住手!”
  车夫被呵退。
  “你说你妹妹怎么了?”
  “我妹妹得了很重的病,快要死了。”
  这事直戳谢昱心腑,他摆手,叫小厮将身上带着的银两都给乞儿。
  小厮连忙照做,下车给钱。
  乞儿磕头接了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双手捧着递向车厢内的谢昱:“这是三清观的道爷赏的平安福,送给贵人,愿三清真人保佑贵人一家和乐,心想事成。”
  谢昱示意小厮将布包接了。
  马车重新向前走,小厮问布包如何处置。
  谢昱原不打算要,但是瞥了一眼,却察觉异样——那乞儿花脸蓬头浑身脏污,这布包却干净异常,虽然颜色低调,用的却是上好的锦缎。
  他伸手接过来,见上面还用银线绣着祥云纹,绣工十分精致。
  谢昱将布包打开。
  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条,却并非常见平安符的式样。将纸打开,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一行字,仿若刚学拿笔的稚儿笔触——若想解困,前往贾楼。
  小厮不识字,谢昱盯着纸看,便问纸上面写了什么。
  谢昱将纸揉成团,塞回布包里,然后将布包握在手中:“没什么,刚会写字的小道士画的符,不像样。”
  小厮不疑有他。
  然而过了一会儿,就在马车再拐个弯就到端王府大门的时候,谢昱却忽然叫马夫转头,往贾楼去。
  ……
  酉正,谢昱来到贾楼。马夫驾着马车在路旁等候,小厮陪着他走进已经张灯结彩的院内。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子们站在走廊上揽客,谢昱穿过主廊来到南面的天井里,站在一丛开得正盛的芍药花旁,半信半疑地等待着。
  不多时,便有大胆的妓子上前来招呼,但交谈两句之后,都不是谢昱要等的人。
  难道被骗了?
  谢昱开始怀疑那纸上的字不过是乞儿恩将仇报的愚弄。
  妓子来了一波又一波,正当他耐心即将耗尽之时,一名头簪大朵粉红绢花,又在绢花旁插了鲜花,容貌比花还要娇艳的女子摇着水蛇腰走来了。
  这人谢昱认识,叫怜娘,是贾楼上百女妓里的头牌。之前与友人相约来喝酒,每次叫到席间陪客的都有她。
  “王爷,久等了。”
  闻言,谢昱心头一紧:“你知道我在等谁?”
  怜娘摇动手里的美人扇,扇着香风:“自然知道,是我家主人请王爷过来的。”
  谢昱跟着怜娘上到三楼,进到一间名“风月无边”的包间,小厮被拦在门外。
  这间包间很大,谢昱走到里间,看到了一张八仙桌,还有一架屏风,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身形纤瘦。
  “你是谁?”
  “王爷不必关心这个,我是谁于你而言并不重要。”是一道悦耳的女声。
  “你设计引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王爷过来之前,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谢昱抓紧了手中的布包。
  他想等屏风后的人继续说,可是那人却像是故意跟他比耐心一样,并不接着说了。见她端起茶碗饮茶,谢昱终究耐不住,激动之下想要直接往里冲。
  然而未等动作,肩膀就被人扣住。
  是站在他身后的怜娘:“王爷,还请先在这里落座。”
  看似柔若无骨的手,却扣得谢昱肩膀生疼,他不得不在八仙桌旁落座。
  “你有办法救我妹妹?”
  “自然。”
  “什么办法?”谢昱激动起来,“若你真的救我妹妹逃出生天,你要什么,但凡我有,悉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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