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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载少年(古代架空)——今忘忧

时间:2025-02-02 08:56:05  作者:今忘忧
第56章 不负情深
  “喂,醒醒,都说你等我许久了,我这回来了,你却又在这里睡?”
  觉枫鼻尖发痒,耳旁有人聒噪不停,他起先以为是梦魇,鼻子像是被人用草芯搔,他实在痒得不行,用手使劲搔了搔,被人将手擎了,他才有知觉应不是梦……
  朦朦胧胧间,他迫着自己睁了眸子……
  眼皮好容易睁开,屋中漆黑一片,床榻边如同鬼魅的惨白脸孔正直愣愣盯着自己。
  觉枫被骇得出了一身汗……挥手便要打出去……
  那“鬼魅”灵巧向后跳了一步,口中急呼:“聂兄、聂兄,别打别打,我啊,子衿……”
  觉枫已被他吓得清醒了几分,挠了挠后脖颈,瞅见秦子衿手中果然握了根斗蛐蛐的草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抬手,看他糊了一脸白乎乎的粉浆,只留下两只眸子滴溜溜的转,心想自己和他个顽童一般见识个什么,便将手放下……
  “你怎这副模样,小秦医师……”他起身穿了鞋,将灯燃上,瞧了瞧屋外,刚刚五更。
  “我刚回药庄,师兄赠了我副养身的药材,我这些时日风餐露宿,皮都吹老了……我便将那药材磨了粉涂了脸上。”他边说边又将脸上粉浆抹了抹……“他们说你等我多日,我正无聊得紧,便等不及洗脸就来了你这里。”
  秦子衿说起话来,唇舌红艳,上下翻飞,看着更像索命的小鬼了。
  觉枫打了些温水,温了条热手巾递给他,又将桌上糕饼推到他跟前,叹道:“哪天有人传说鸿庐药庄闹鬼,我是一点也不奇怪。”
  秦子衿接过手巾捂在脸上,露出两只半褪了药粉的眼眸,恳切说道:“聂兄,你真好……”
  觉枫看了秦子衿这副又滑稽又赤诚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递给你条手巾便是好了……”
  子衿又擦了擦脸认真地说道:“我才戏弄了你,惹了你的清梦,你还给我打温热适中的手巾板,连师兄也没这么……”
  觉枫无奈看了眼秦子衿:“你自己也知道……那你为何不约束下自己……”
  “我管不住自己……”秦子衿咬了块糕饼,气恼说道。
  “小秦医师要领衔宗派,还是稳重些好……”他又倒了杯水推给秦子衿,“喝口水,别噎着了。”
  “聂兄找我可是因你雍国的旧主?”秦子衿挑了挑眉峰,疑惑问道。
  他突然提起晴暄,觉枫神思恍惚了片刻,眸光黯了黯,这不过旬月,雍国、君上竟恍如隔世了。
  他郑重说:“是为我自己……”
  他只挑拣了些心神钝痛的情状说与了子衿……
  子衿边听边点头,可眸子混沌,手脚不听使唤,打着哈欠走到床边,“聂兄,你这般状况不算难治,待我养足……”
  话没说完,他便掩上觉枫的薄被,酣睡过去。
  觉枫对这没有半点法子,心想也不急于一时。他瞥了眼窗边,伏过身去,递出了一只胳膊。
  黑影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觉枫速速掩了窗,转身压低声音说道:“等久了吧……”
  来人凑到他耳根上,哑声道:“好冷……”
  觉枫觑了他一眼,做了个低声的手势,揽了他的手围在自己腰际。
  他腰际极窄,腹上肌理分明,结实柔韧,带着源源不断的温热,令人贪恋。
  镜尘抚着他的细腰,不一会儿便觉得周身血脉升腾,口中灼得有些发干:“我好热,赏口水喝吧……”
  觉枫让他缠得没法子,转身要去倒水,又被镜尘整个揽进臂弯里,喃喃耳语:“皇祖父要见你。”
  觉枫心中一沉,他料到有此一日,只是来得这样措手不及,他有些想逃……
  他掰开镜尘手臂,来到桌前,倒了杯温水向镜尘呈了呈……
  等镜尘喝完,觉枫沉吟良久,手掌覆上镜尘微凉手背,试探问道:“王爷,能不能等秦子衿为我医治之后再去拜见太上皇……”
  盛镜尘微微蜷起了手指,他可以不在乎天底下所有人的看法,可他迫不及待要皇祖父能见见觉枫,知道他有多好,认可他们……只是觉枫湿漉漉的眸子祈求地看他,他劝慰自己不可操之过急,他们有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可以消磨……
  于是,蹙着眉点了点头。
  耳边此起彼伏打鼾声如两头水牛闷哼。
  盛镜尘不耐的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觉枫床上的秦子衿,眉间耸起了两座小峰……
  觉枫连忙补上句话:“小秦医师稚子心性,王爷不要同他一般见识。”说着为秦子衿脱了靴,掩好了被子。
  他转过身正对上镜尘犀利眼神……
  “你待旁人总比待我要好些……”声音倒不似眼神般凌厉,反倒袒露出一碰即碎的脆弱。
  觉枫心中一荡,哑然失笑,“镜尘,我照拂他们,是因他们或气力弱小或心智有失,这世间疾苦,若给他们些照拂,让他们过得好些,我很愿意……”
  他低着眸,眨动了半晌,抬起来注注看向盛镜尘:“而对你……你本便是这世间顶尖的强者,就算连我也难以比上一二……你身边并不缺少端茶倒水的体己之人。可我能做的便是将我的后背全然置于你的身前,我想做你的铠甲,不管是刀从哪边刺来……”
  镜尘全然没料想到觉枫有此一言,头脑发懵,耳边、眼前飘荡的全是觉枫的话,他嘴唇微微颤抖,走到觉枫近前,眸光不住地捕捉觉枫湿漉漉的眼眸,如同浸入了一坛美酒,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他霸道箍住觉枫肩膀,侧头凑到近前,挺秀的鼻尖触及觉枫的鼻梁,贪婪的索取着对方的呼吸,缓缓的凑上妍丽的柔唇,用力纠缠在一处……盛镜尘第一次这般想要痛哭,而这痛哭,不因痛楚、不因委屈,而是因无比的快意,心间被填的满满当当,他心之所向的那个人也正热切的回应于他,他在这路上并非踽踽独行……
  铺天盖地的热流传遍全身,他舍不得放去这难得的柔情蜜意,便将汹涌泪水憋在心头畅快流淌……
  “咳咳咳……”两人之外的另外一人等待良久,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觉枫被惊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赶忙将盛镜尘推了开,袖口揩了揩嘴唇,半转身子,慌张说道:“小秦神医……你醒了……”
  “我已醒了半晌,本不想打扰,可……”秦子衿掀被起了身,想说什么,看了一侧的盛镜尘正横眉冷对的盯着他,话到嘴边又吓了回去。
  “聂兄,我药庐里还炼着药,我明日子时再来与你医治。”他说着提上鞋,一溜烟地跑了……
  觉枫脸上还带着红晕,笑吟吟望着秦子衿远去:“这小秦医师见了王爷竟也懂事了几分……”
  镜尘眉眼压低了,咬着牙根说:“他最好是真有几分能耐。”
 
 
第57章 往事如刃
  将近子夜时分,秦子衿贼兮兮顺着门缝里里外外寻摸了一番,见只有觉枫一人坐在桌边看书,才舒了一口气,轻推开了屋门。
  “聂兄、聂兄,我来了。”他轻唤觉枫,神情比往常肃穆了不少。
  觉枫为了今日焚香沐浴,换了身素白长衫,见秦子衿来了仍是小心翼翼,知他忌惮镜尘,便安抚他道:“小秦医师放心好了,今晚只你我二人。”
  “那便好……那便好……”秦子衿闻言直了直身子……他从怀中掏出块油纸包裹的手掌大小的物件、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个红檀木盒子。打开后,里边摆放着五六件形状各异的工具。
  他犹疑了片刻,细白指尖从中挑出个小铲模样的精造器具,又郑重打开油纸,一股浓厚脂香霎时冲破了阻碍,冲得里屋皆是香气厚重,馥郁芬芳。
  秦子衿深吸了一口,脸上浮上了层笑意,赞叹道:“味道还是这么正……”他以小铲浅浅在那块香脂之上刮了一层,便又仔细用油纸将香脂包好揣进了怀中。
  性情如顽童的秦子衿待此物宝贝异常,觉枫在一旁紧盯着不敢多言。秦子衿将香脂在火苗上炙烤,动作极尽缓慢轻柔,跳跃的火苗像被激发了火力,窜出高高一截,香脂融化之际冒出淡淡发蓝的白色烟雾……
  觉枫起初只是如常看着,不多时,香味弥漫上了他的唇角、鼻尖、接着是眼眸,这股异香几乎如海水般将他吞没,他渐渐闻不到香气,甚至有股窒息之感,伴着而来的是胸中热血如滚……
  颤巍巍的火苗似是力竭般瞬间湮灭了,屋中如被死死罩住,透不进半点光亮。
  觉枫感到如死般的寂灭,他闭上了眼眸,整个人如钻进了脑海里。脑海里不时闪现出一张张人面,有熟悉的亦有陌生的,相比屋中的黑暗冷寂反而是闭起眼来能让他寻得片刻安慰。
  耳边响起了木鱼之声,“哒哒哒哒”,那木鱼越敲越快,全然失去了稳重缓和的悲悯调子。
  他兀得头中一痛,似是同时被千根钢针猛扎,痛苦迫得他宣泄出了口……
  眼前似乎现出一张书案,走到近前摆放了两道明黄诏书,不待翻看便闪烁着金光打开了,里边的字似乎立了起来,散发着朱砂色的光芒。
  远远传来秦子衿清脆声音,温和中透着一丝焦躁。“聂兄,你看到了什么?你若是不喜,集中心念,将它挥散。”
  听到熟悉声音,觉枫心中一暖,看着“效忠贞之节”“尽守护之责”十个字从诏书中飘了出来落在了手心……
  他似乎能用指尖轻抚这些字,心中赞叹,这便是烙印在他心底的戒文吗,他并未心生厌恶反而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兀得这“十字”崩坏出了诸多裂痕……不多时近乎成了金赤色细沙,觉枫待要捏住却无论如何抓不住,它们碎成齑粉从他掌中消散……
  还未来得及惋惜,心中似是开了道闸门,无可计数的过往夺门而出,奔涌到他的眼前……猎户模样的中年汉子正在埋锅造饭,笑着张望练习拳脚的少年和一旁眸子莹亮的小女娃……
  “爹爹”
  “阿怀”
  热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想起了爹爹和阿怀的模样……
  “小枫,你娘去得早,娃娃从小在你怀中长大,小名便叫阿怀吧……”
  “爹爹,咱们要去沐都?”
  “这马上要大雪封山……爹爹带你们去沐都投奔旧友,先将这段时日熬过去……”
  “哥哥、哥哥,哥哥你不准躲开……”小阿怀手中揣了个雪团子,奶声奶气地嚷着向他跑过来。
  “聂兄、聂兄……”秦子衿不敢触碰泪流满面的觉枫……
  他痛哭的无法自己、摄魂之术无以为继,秦子衿只能轻轻唤他,想让他平静下来……
  秦子衿点起了灯,觉枫被痛楚撕扯的表情更是一清二楚,他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等情形,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觉枫,难受的脚趾拼命乱扭,他要逃了……
  秦子衿蹑足潜踪退出了屋,轻掩上房门,正待要走,路被个魁伟身影挡住,他虽没看到正脸,已经感觉到了是谁,心中叫苦,更不敢抬头……
  “你怎出来了……”一个如刀锋般的质问直冲他劈了过来。
  秦子衿弯了腰,连忙欠着身答道:“这,这等情形,我也没法子了,我和聂兄非亲非故,也不好又搂又抱的抚慰……”
  “如此便结了?”这再一问语气明显和缓了……
  “今儿个是不成了……大人进去伴着对聂兄说不定更好些……”秦子衿抖足了机灵,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想起如此答对。
  那人斜了斜身子让开了一条路,秦子衿见状急匆匆地溜了。
  镜尘推门进来屋,他将大氅褪去……今夜靠着墙壁等待多时,大氅带着透骨的寒凉。
  他蹑足走近了些,心尖颤了颤,他从未见过觉枫如此,或者说他从未见过伤心成“泪人”、脆弱得一塌糊涂的觉枫。
  泪水几乎将他的眉眼模糊,而他几乎连抬手揩泪的力气也没了。
  镜尘掏出软帕,动作轻柔地为觉枫拭去泪水,抚过他的肩头,让他倚靠在自己心口之处。
  觉枫心中只念着爹爹和阿怀,视线模糊看不得物、听觉也像被遮住,辨不出方向和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视线些许清晰了、耳边也渐渐听到心跳之声……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心跳,可再分辨才察觉乃是另外一个人的心音……那人的心跳强劲有力,让他分外心安,胸口上传来的温热更觉得无比贪恋……
  他缓缓抬头,用盛满泪的双眼去寻,一双霸道又温柔的眸子正热切地迎着,这张脸既熟悉又新鲜,他瞬间便印在了心头。
  镜尘看着觉枫眼中的陌生瞬时慌了,杂念丛生,觉枫莫不是被姓秦的那小子一番磋磨,该不会……
  他试探着念了一句:“觉枫……”
  觉枫脸上仍是疲惫,可笑意更加明显:“王爷……镜尘……”
  他眸中纯净如水,用力笑了笑:“我记起爹爹和阿怀了……”只是说完,唇角抽动,无法自已的又涌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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