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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公敌(玄幻灵异)——四火夕山

时间:2025-02-02 09:02:49  作者:四火夕山
  这是姜鹤年料想中的结果,触怒君威乃是大罪,但是他了解自己的父王,朝中有一半臣子信服他,这是姜王一直希望从他身上看见的储君的威望,其二,父王不希望在他的推动下让于林一人手握重兵,而姜皖入军部恰好可以分解于林手中可能握着的军权。
  姜鹤年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次日,于林便又要整装回归战场,他回京也才一月的时间,可他却说边疆和东宫都是他的归宿。
  于林甲胄坠地,铿锵一声,跪下向他郑重许诺:“臣,会护公主周全,主子可以安心。”
  姜鹤年从未有怀疑过他的忠心。
  “你起来。”姜鹤年说,“孤希望不只有昭平,还有你,你是主帅,自然以自己,以姜军为重。”
  他握住了于林的手,“孤如今最在意,最信任之人都上了战场,卿与小皖,孤谁都不想失去。”
  “这是孤为卿准备的东西。”
  于林发热的手心中被塞了一样东西,他一看清,顿时瞪大了双眼——是虎符!
  “主子?”于林猛然抬头,他惊诧,却看见姜鹤年眼中的忧思化为实质。
  “你有此符,哪怕没有王上旨意,也能调动三军。”姜鹤年在他耳畔轻声低语,“你且收好,此事只有你与孤二人能知。”
  这虎符捏在他的手心里,于林直接变成了一个哑巴,他无法发出声音,心却在狂跳,深秋,风正透过铠甲侵蚀着他的旧伤,而他的血液却难以阻挡的开始膨胀燃烧,青筋在他手背上蹦显,和他在战场上杀敌时一样忘我兴奋……
  “孤,会等你们平安归来。”
  于林在他发昏发热的脑子里,只听见了这一句。
 
 
第75章 姜鹤年(五) 于林是醉了酒的傻子,他……
  姜军驻扎在压阙堡十里开外的荒原, 姜旗是红帜金龙,插在黄土上,举在骑兵手中, 马蹄齐齐踏过黄沙,在掀起的尘沙里,那面旗帜飘得像是红潮热浪,一阵阵儿在翻涌。
  那里的夜晚像是深冬,而北牧蛮夷总会挑选在夜间的时候突袭,他们是狡诈又凶狠的狼,在草原上长大的人天生会骑烈马,北牧是皇城脚下一根刺,姜军想要日后太平就得彻底拔掉他们的牙齿, 歼灭蛮夷骑兵,要在草原的夜晚胜过狼群,他们会先饮两口酒,再提刀上阵。
  姜皖也学会了喝酒,军营并不待见一位公主,刀尖上没有金枝玉叶,她学着他们的豪迈,靠斩下的人头征服那群汉子,她与新兵并无不同, 在人海中,只凭战场上的喧嚣声就叫她胆寒, 黄沙吹得她嘴唇干裂,眼睛刺痛。
  两军交锋如潮水一样互相冲击,只有身在其中时才能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刀枪剑戟这些都是要人命的东西,你会亲眼见证, 它是如何刺穿同胞的内脏,姜军战士又是如何倒下,死亡会让她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仇恨激发的愤怒,她自愿被这股愤怒占据她的身体,这样在她挥舞霸王剑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血腥的恶臭而变得手抖。
  她受了伤,在刀往身上割开一道口子时,这些疼痛反而刺激出不一样的狠劲儿。
  第一场仗后,她坐在火堆旁给胳膊止了血,就坐在黄土上,于林给她递了一小壶酒,坐下来问她:“怕么?”
  “怕,是坐在这里,冷静下来的时候才会觉得怕。”她说,“在战场上,我早就昏了头,可没时间害怕。”
  “你身上也有伤。”姜皖抛给他两样东西,“止血膏和金疮药,东宫里带出来的好东西,你留着用吧,我知道你每月都会给阿兄写信,可你受了伤,我阿兄看出来也会忧虑。”
  “你也不必再叫人贴身护我,我不愿谁为我而死,若我死了,阿兄定然会为我伤怀,但他更会为我骄傲。”姜皖笑了,“只要立下的军功够多,在史书上留一笔墨,死在边疆又何妨?你很厉害,但我总会赶上你的。”
  昭平公主,她是宫廷里的女人,但在战场上的她杀敌时的嘶吼声不低于任何一个男人,有些人,天生就属于战场,生死令人恐惧又令人振奋,他们手中握着的刀剑便是惺惺相惜的老友。
  他们赢过,有很多次,即便是险胜,但蛮夷的伤亡总是比他们惨烈。
  边疆鲜少有雨,一旦有雨,马蹄就容易陷进泥沙里,这意味着两军会在此时休战。
  于林已经定好接下来的用兵战略,但在众人离去时,他站起身,“不论官阶,凡读过书的,都可留下来。”
  他一说,可有不少新兵涌进来,将士们挤在席间,抬头一看,飞羽将军正静静地端坐着,手中紧紧扣着宝剑,眼神犀利,手指却不停拨弄着剑穗。
  于林手下能文能武者稀少,他淡漠深沉的目光掷向席中的生面孔,说道:“我有一问,谁若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得来的半只羊就赏给谁。”
  在这里,羊肉可比金子还来的实在。
  “将军请讲!”将士舔了舔嘴,一想那滴油的烤肉香,便心情澎拜,刷地看向于林,肃穆聆听。
  于林道:“贵人生辰将至,我该写什么祝语?”
  众将士都瞪着一双眼睛。
  “贵人?”
  这二字一出,席中将士也心知肚明。
  能有什么贵人,飞羽将军心气比天还高,能放在眼里的权贵除了东宫那一位,别无其他。
  “将军想给太子拍马屁?”
  嘴快者立即被于林凛了一眼,甚至少见地瞧见将军眼中的不快。
  “放你的狗屁,这是大事!肚子里没墨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于林这恼怒的一声呵斥,将士们不由郑重以待,个个面色深沉。
  有人问:“将军具体表达何意?”
  于林不由吐出一口气,他紧皱着锋利的眉,心里咬文嚼字但嘴里全是空气。
  “足够真诚,特别。”
  他说:“以及……动人。”
  “……”
  于林读过的书太少,至多看得懂军令,这晦涩的形容讲出来,让帐篷里一片沉默,那些穿着甲胄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全都开始龇牙咧嘴,苍天可见,这可比打仗难多了!
  两个时辰后,将士们才陆陆续续地从帐篷里走出来。
  半月后,东宫取得军报,正逢太子寿宴,只因战事,宴席从简。
  姜鹤年在夜晚拆开那封信,捏在手心中一瞧,依旧只有一句话。
  于林写道: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院中只有一棵枯木,他看向明月,秋将至。
  姜武二十七年,姜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姜军还差几口气才能彻底将蛮夷扼杀再战的火苗,太子姜鹤年在这年深秋赶赴边疆鼓舞士气。
  王位想稳须手握实权,实权得靠军民来固,姜鹤年深知姜王的用意,他的马车抵达压阙堡的时候,于林已派人来迎接。
  太子来时,穿着一身素简的白袍,出征的姜军一共二十万,姜鹤年没有看见全貌,崇武营出来的将士都集结在此。
  “战场的主宰是尔等将士,不必朝拜孤。”这是姜鹤年到来时说的第一句。
  “孤来,是为祭奠亡灵,带故去的将士们归乡。”
  因战事吃紧,姜军的遗骸未能运回故土,只能埋葬在这黄沙下,军营为他们立了简陋的木头,一道道插在黄沙上,像是地里长出了白杨枯枝。
  姜鹤年立在军队前,他挺直身,这一抹白在风沙中不动如山,眉眼一凝,目光不是冷的,对亡者的怜惜在他眼底细水长流,地面都被黄昏落日晒得金黄,他站在那里时,像宫廷屋檐上无声的金铃落在边疆的投影。
  在此之前,他未曾亲临战场,仅凭文书未能体会其中寒苦。
  他低下头去,便能看见地上插满箭羽,血流满地,迟早有一日,黄沙会将一切都掩去。
  姜鹤年能看见的,还有木上之魂。
  那些死去的将士们,身上有刀孔,满身箭矢,有的断了腿,断了手,在流血,更甚者,连脑袋都找不见,这些鬼魂立在木牌之上,无声无息。
  姜鹤年望着那些黑影,他站在生与死的中间,站在阴阳交界。
  姜鹤年叹息一声,伸出手,一把土洒了出去。
  尸体不能运走,他就带来了皇城的土,那些土和黄沙混在一起,风来的巧,全都吹进了墓地中。
  他道:“我姜朝将士,归乡矣。”
  军队中顿时有泣者,思乡之情难掩,便就此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于林会永远记着这一幕,他细细地看着姜鹤年挺拔的身影和平静细腻的神情,天上的神仙会不会因为人的消亡而流泪呢?他不知。
  但他看见地上的神仙在沉默哀恸。
  太子席地而坐,战士们皆未卸甲,那些冰冷有笨重的铠甲压在他们的臂膀上,饱经风霜之后,能在火堆边喝上一碗小酒是最珍贵又畅快的事。
  姜鹤年知道自己的存在会让他们拘谨,所以他率先给姜军敬了一杯酒,在他脸被酒气烧红之后,便走进了帐篷里。
  姜皖喝醉了酒,含着眼泪枕着他的膝盖睡了过去。
  于林遣人将她扶回了自己的帐篷里。
  于林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只剩下他与姜鹤年两人时,他说道:“公主吃了很多苦。”
  “那卿呢?”姜鹤年便问,被他注视着时,不会叫人惶恐,反而让人心安定神,“小皖好与坏都会告诉孤,卿怎的不会?”
  这声关心让于林沉默着,一时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臣并不怕苦。”
  他说。
  姜鹤年笑道:“卿当真无所惧?”
  于林回:“臣非完人,岂会无惧?”
  “卿惧何?”
  于林捏紧了酒碗,只痛饮下去。
  诉心意,只怕遭厌。
  于林想,等太子登基,子嗣绵延,天下太平之时,他便卸甲归田,那时,他心中只有憾而无惧。
  他也许会述说心意,也许不会。
  “臣只惧心愿难成。”于林擦去嘴角的酒渍,呼出一口热气,“臣有三愿。”
  “一愿,天下太平,姜朝昌盛。”
  “二愿,主子安康,万事无忧。”
  “三愿,臣能无憾归乡。”
  他说完,又自嘲般地勾起嘴角,不去看姜鹤年脸上是何反应,接着说:“主子,你舟车劳顿当早些歇息,臣先行告退。”
  “这是卿的帐篷,卿要去何处?”姜鹤年说话的声音很轻,但于林都能听清,“若卿不嫌孤叨扰,不妨同榻而眠。”
  “你我君臣二人,这些年,却很少交心而谈,今夜不正是个机会?”
  “臣,都听主子的。”于林道,他低下头,吸了口气才将自己惊诧又欣喜的情绪沉淀下去,今夜的酒太纯,喝了两碗就冲昏了他的头,熏红了他的脸,他一定是醉了,醉了心就开始傻笑。
  姜鹤年问一句,他磕磕巴巴地答一句,直到帐篷外的火熄了,人声退了,才决定上床歇息。
  姜鹤年褪去外衣,于林卸去铠甲,二人躺在床榻上。
  姜鹤年侧躺着,头发滑落在肩膀上,他的头发很长,京城里的主子养得矜贵,他露出的后颈像一截细腻的白藕,于林细致地将他刻在自己的眼睛里,这是从未有过的距离,他庆幸姜鹤年没有回头,让他自己默默享受这一刻。
  这注定是于林的一个不眠之夜,他不想闭上眼,直到他听到姜鹤年的呼吸声越发平稳,已经夜深时,按捺不住搏动的心催促着他动了动。
  于林离姜鹤年很近很近,都能闻见他身上干净的气味,能听到他的呼吸,他探起头,靠近些,紧张得手攥成拳头。
  他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热气洒在对方的脸颊上,他轻轻地比蜻蜓点水还要细微,最终用嘴唇触碰了姜鹤年的后颈,刹那间,立马缩了回去。
  这是亲吻。
  是他难以言说的爱。
  于林唇齿颤抖着,他不愿割舍,却又深知这种情愫是畸形的令人作呕的。
  他不是断袖,他不爱男人,他的心里只是装进了一个人,而那恰好是个男人。
  只是于林并不知道,姜鹤年一直都是醒着的。
  他的睫毛在于林触碰他时明显地一颤,他没有睁开眼,只是清醒地感受着于林那小心的触碰,仅仅只是一瞬,但热息还是扫在他身上,烫得他心惊。
  于林是醉了酒的傻子,他亦是。
  帐篷外的风还在吹着,这冷薄的空气冻不住怦然不止的心,宿醉一场又何妨?
 
 
第76章 姜鹤年(六) 姜武二十八年,姜王病逝……
  三日后, 太子回京。
  将军于马上送别,别无他言。
  太子此行消解了他心中思念之情,同床共梦已算圆满, 殊不知,这会是他此生与姜鹤年最后一见。
  姜武二十八年,姜王病重,太子侍疾,消息传至边疆时,姜皖决定不报回京。
  姜王危,帝位更变在即,临行前,她对于林道:“王氏贼心不死, 我恐其谋逆对阿兄不利,等朝廷的诏书下来可就迟了,有我在,必不会让阿兄有事,你好生打完这场仗,回京城复命之时,我们在宫中好生畅饮!”
  姜皖回京时携带了四千轻骑,若当真宫变,便八百里加急, 边疆的于林带军回京接应,她回到京都一路无阻, 身上的铠甲还没有脱,持剑入内廷,一身戾气无人敢阻,刚至午门, 头顶上传来一声钟响,铠甲簌簌一声,脚步顿时刹住。
  丧鸣钟响,帝王崩殂。
  她遥看了宫中金顶,一时茫然,宫道间,宫人倏地跪拜在两侧,惶恐倾听。
  姜皖没有停顿多久,接着她便奔跑起来,她急急地朝东宫的方向去,宫墙上有金黄的银杏叶璀璨得像天上的太阳落了下来。
  她父王竟去了。
  姜皖即使有准备,却依然感到意外。
  她心中没有莫大的悲伤,却也不是她自己预料般的冷漠。
  她记得,奶娘离去的那一天,她难从悲痛中走出,阿兄在夜间与她谈心,阿兄告诉她,那就是死亡,血亲离去,身上就会少一块儿,哪怕很小,也是缺了。
  姜皖更迫切地想见到姜鹤年,她还未到宫中,先看见被两侍卫架住的赵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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