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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公敌(玄幻灵异)——四火夕山

时间:2025-02-02 09:02:49  作者:四火夕山
  这军营几月倒是让于林变得更加刚毅了,和他十四岁入东宫时截然不同,一样脸上挂了彩,但他现在把这当成了功勋荣耀。
  于林嘴角破了一块,额头上还有碰过拳头的淤青,但他来时特意整理了发冠衣袍,回道:“臣,会尽量避免争端。”
  姜鹤年没有深究此事:“孤还听说你在营中驯服了一匹烈马。”
  “是。”于林见姜鹤年提及,面露喜色:“那匹马日后都属于臣,是臣争来的。”
  姜鹤年笑了:“做得好。”
  闻之,于林已经翘起了嘴角,他那喜悦的心思从未隐藏过,但他肚子里却有个无底洞,让他耿耿于怀,只是欣赏,他觉得不够。
  。
  于林入军营三年,为的大概就是这一刻。
  姜武二十三年,北牧人夜袭边关压阙堡,战事告急,他被任命为都尉随大军出征,总帅是王氏老将军,建功立业是年轻人的主场,战争也是,这次出征不仅关乎两国,还关乎姜朝将领的更替,他野心勃勃,誓要在战场上闯出一番事业,不仅是为了不辜负东宫主子的期望,更是为了他自己。
  临行前,他没有如愿见到姜鹤年,他在东宫院中只看见了一具为他准备的铠甲。
  他骑着自己驯服的烈马,头戴银宝盔,腰间操着利剑,在军阵中跟在主帅身后。
  “大王在墙上送行。”同行将领喊道。
  于林听到了提醒,他立即回头看向城墙,他如愿了,姜鹤年就站在姜王身旁。
  崇武营多青年子弟,个个血气方刚,这出行的气势扬眉吐气,握着缰绳,内心紧张又畅快。
  姜鹤年看着马背上的青年,他入东宫时才只是个少年郎,爪子不够锋利又沉默寡言,身体也不够强壮,除了肌肉就是骨头,还带着满手的茧子。
  如今,他骑在马背上,身形挺拔,眉眼锋利,已然是长成了。
  姜鹤年看着他远行,叹出一口气,只是他身边少了一个人,东宫就显得更加冷清了。
  三月,崇武营顺利与压阙堡的守军会师。
  七月,东宫就收到了捷报。
  姜朝两万兵马对阵北牧三万骑兵,首胜!于林在阵前斩敌一百一十人。
  他在边疆每两月都会给姜鹤年寄来一封自己手写的书信。
  黄皮纸包着的,只有短短一句。
  君安,甚念——
  只是短短四字,姜鹤年却能从看出许多,身上有伤或是又立了军功,他的雀跃他的情绪都在这些笔法中,于林的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练出来的。
  姜鹤年督促前朝,粮草军备都准确无误地运往边疆,阵后有东宫监管,边疆的姜军无后顾之忧。
  十月,边疆再传捷报,不过也同时于林被扣押听审,他不听主帅军令,在重兵粮草还没有抵达的时候,自己带兵奇袭北牧粮仓,一把火将姜朝的劣势烧成了优势。
  违抗军令,该罚,重创敌军,当赏。
  姜鹤年为此在朝堂上应付了那些喋喋不休的王氏朝臣,东宫力挺于林,他在朝上说:“用人则不疑,少年人的血性正是战场上的搏杀之气,王将军为朝廷鞠躬尽瘁,如今老矣,自然不能面面俱到,他有前辈之心自然不会阻碍年轻人勇举,于卿之功,当赏。”
  能在敌人优势的情况下,博弈出对方粮草的位置并快准狠出击,正是只有新兵的冲劲儿才能做出的事,朝廷需要这样的后起之秀。
  “传孤旨。”姜王道,“提拔于林为校尉。”
  只可惜,远在一方的于林未能听见京城那些为自己说话的声音,一道圣旨发到边疆,他顺利升官。
  于林奔赴战场已接近一载。
  京都落雪了,边疆只会更早,冷得能冻住风沙。
  姜鹤年身上裹着狐裘,手中抱着暖炉,驱散了下人,静静地坐在檐下看雪,如他四岁年纪时一般,捷报的书信还放在身侧,昭平公主走进来,她默默拿起书信看了好几眼。
  “阿兄,他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半夜时分偷袭狼群的尾巴,最后全身而退。”姜皖道:“拿着自己脑袋争功名,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姜鹤年呼出一口气,看着檐上结的冰柱,“他太大胆,倒让我胆小了……”
  姜皖闻声,一惊,她说道:“阿兄……你并不高兴。”
  姜鹤年回曰:“我高兴。”
  但姜皖脸上忧愁外显:“可是阿兄,你此时在担心什么呢?是人么?是他么?”她说,“阿兄,你都不看那棵桃木了。”
  姜鹤年的视线正看向那片落雪的天,那薄薄落下的雪飘进他眼眸里,一愣,他脸上竟也有些诧异。
  姜皖说: “我总是不知道阿兄在看什么,但现在好像明白了一些,是他让你变了,阿兄可是在想他?”
  姜鹤年收回视线,拢了拢身上的裘衣,“有些不习惯了。”
  他身后少了一个人,那是青涩又大胆的一个影子,那是一颗懂他的心,这些年,于林总是在他身边揣摩他,试图了解他。
  于林心思不够深,他的情绪时常表现在脸上,他的得意和困扰全都被姜鹤年看在眼里,他并不为此觉得于林狂妄自大,事实是,他仿佛真的被于林看懂了。
  于林眼神如炬,他给出的答案总是自信又符合姜鹤年的预期。
  姜皖贴身坐在姜鹤年的身旁,将头枕在了他的膝盖上,她说:“阿兄,我有时做梦都在害怕,就怕哪一天阿兄变成天上的神仙飞走了,谁也不要了。”
  “小皖,可是信了赵公的预言?”姜鹤年低头看她,只是轻笑着抚摸着她的头顶,就和幼时一样。
  赵阴阳顶着姜王的龙威放言,双龙争霸,姜鹤年是为断首龙。
  “我呸!”姜皖顿时气愤,“有我在,王位就只有阿兄一人能坐,谁要想害阿兄,我就先剁了他的脑袋!”她抬起头,眼神坚毅地说:“阿兄,我也想从军!我不想通过的嫁人的方式帮阿兄笼络能臣,我想靠自己,用我的手段,我自己就要做阿兄手下的能臣!”
  姜鹤年弯着唇,只轻叹说:“战事快停歇了。”
  那一场仗,打了三年。
  姜朝的兵马成功将北牧人赶出了边境,北牧决定派遣使臣求和,主帅带着崇武营的人也班师回朝。
  于林在战场待了三年,再回到京都时,已经不是那个手在殿外的小小近卫,他入皇宫先随主帅面见王上,按军功,他被姜王亲封了飞羽将军,他看见了姜鹤年,他的主子,正站在帝王身旁,在笑。
  于林拒绝姜王赏赐给他一座将军府,他将自己得来的银两都献给国库,只说:“臣想,东宫应当还有臣的一席之地。”
  他在朝中向东宫献忠,为官者都知道这是明智之举,但只有他于林自己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
  于林已经习惯了战场,生死间交战令人胆寒,他也曾在尸山中生畏,有人为君,有人为将,他想青史留名,在他违抗军令之后,险些被斩首,所幸他有东宫腰牌,以太子威名留得听圣旨的时间。
  “臣,见过主子。”那日,他身上的甲胄还未卸去,头顶的宝盔盖住了他的头发,只露出一张冷硬的脸庞,边疆的风沙让他黑了一些,可五官却变得硬郎锋利,浓深的眉,深邃的眼睛,是个意气风发的神勇将军,那刀上一旦沾血,他身上的血腥气就抹不去了。
  他连声音也变了,跟细沙磨过,沉稳扰人。
  “卿,瘦了些,却也更高了。”姜鹤年的手扶在他冷冰冰的铠甲上,他看向自己时,目光变得萧索,但瞻仰热诚却不减当年。
  姜鹤年不厌恶他身上的气味,能全须全尾的回到东宫,他很高兴。
  “主子也变了。”于林凝视着姜鹤年,二十有几的年纪,相貌声音皆已成熟,他更像是画卷里的神仙,眉眼一瞥一蹙,都好生清冷像隔了一道万米高的城墙,主子的身形依然比他要高,但二人已经接近平视的距离。
  姜鹤年笑着,他吐出一口气,“已经三年了。”
  “随孤回宫罢。”
  于林沉默地跟在姜鹤年的身后,战场的习惯让他行走间也会握紧腰侧悬挂的利剑,他像是一只归巢的鹰,落回自己曾经的位置上。
  他在军中有了自己的地位,将士信服他,愿听他号令,这三年厮杀也有了生死之交,再回来,他看向那院子,这里一切的布置都未曾变过。
  姜鹤年在东宫为他设宴,叫下人取了酒,只有他,主子,还有公主三人。
  他在边疆时,那里的冬天很冷,冷得需要酒来暖身提神,燃了把火儿,大老爷们坐一块儿,那些人其中有的孩子都有膝盖高了,美妻幼儿在家中等待他们归乡,只是能领着军功回来者却是少数,他时常和死亡擦肩而过,受过严重的伤。
  在他疼痛之际,会更加想念姜鹤年。
  班师回朝时,弟兄们都羡慕他,说他马上威风,没准都能做驸马,这一句话把他的心思也勾了出来,他不想做驸马,他想要的人是太子,那夜他饮酒八大碗,他兴许是疯了,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于林不敢在姜鹤年面前饮酒醉,姜鹤年也只饮了小小一口。
  于林挑挑拣拣说了一些边疆的事,他从没有在信中提及过,如今面对面说出来,反而生动有趣,能引得姜鹤年开怀大笑。
  酒碗触碰在一起,于林盯着姜鹤年,看着他,没饮酒就觉得喉间辛辣,他仿佛从未如此畅快过,瞧见姜鹤年被酒气熏得微微发红的脸,他就被这样吸引着,难以移开眼。
  半月后,北牧使臣入京,对方面见姜王,是为求和,提出的条件是求娶昭平公主,让公主嫁给北牧君王。
  可笑。
  于林位于武将中,轻蔑地看着那北牧使臣,姜鹤年站在群臣前,当使臣说出诉求时,他看着姜鹤年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尽管他嘴角平平脸色毫无情绪,北牧人果真猖狂至极,于林只恨不得拔出宝剑,让他血溅当场。
  和亲可以休战使得双方修养生息,还能开通商道,北牧能熬过严寒的冬天,姜王并没有立即回绝,这个提议有可取之处。
  姜皖已经二十四岁,至今未婚配,若不是姜鹤年一直在其中斡旋,她大概已经被许配给了去年的科考状元。
  姜王在十四岁给她赐了昭平的称号,也建了公主府,但她自出生起便养在东宫,宫人都说姜王不喜公主,但太子宠爱公主,金枝玉叶已长成,注定要为王室作出牺牲。
  “要把我嫁给北牧王?那可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公主得知消息,自然大怒,“公主享了福,王子就没有么?怎的不将那姜礼许配给北牧的公主呢?”
  东宫的下人已经退下,她怎么骂都成,姜鹤年提起衣袖,给她倒了一盏茶。
  “阿兄……”姜皖骂了许久,骂着到最后她自己的气势也弱了,她苦闷发问:“我怎的生来是个公主呢?”
  “卿以为,我朝与北牧再战会如何?”姜鹤年未曾劝解公主,转头问话于林。
  如果说,姜鹤年有什么逆鳞,那昭平公主便是其中之一,于林深知,以姜鹤年的性子断然不会让公主和亲,所以,当姜鹤年问出这句时,他心中已有答案。
  于林嗤笑一声:“北牧蛮夷,自然不敌我姜朝战士,只凭朝中现有兵力,臣也能将他们驱逐回草原。”
  “卿有能为之,孤信之。”姜鹤年握着茶盏,他沉着眼盯着盏中摇晃的茶水,说道:“小皖,你不是想去战场么?那阿兄就为你做主一次。”
  “可父王……”
  “孤知道该如何做。”姜鹤年稳重的声音叫人心安,“丞相几日前,要献一把宝剑与孤,竖日夜宴中,他会呈于孤,小皖,替孤握稳它。”
  历朝历代,没有哪个太子敢与丞相给帝王设局的,轻则废黜太子之位,重则死罪,但是姜鹤年堂而皇之地做了。
  宫中举办夜宴迎接使臣,姜王也会在这宴中下达旨意,姜鹤年不能赌他爱女之心胜过君主的冷血。
  当夜,丞相念了祝词,就叫下人为递上了一把宝剑,此剑名曰:霸王。
  这是把上过战场的剑,姜鹤年能看见剑身上凶猛的血煞之气。
  群臣皆知姜太子并不擅武,赠剑不过是助君威,谁知姜太子一抬手,起身的成了昭平公主。
  “昭平听闻北牧王年轻时擅骑射,能猎狼王。”姜皖起身,她站在宴席中央,伸手握住剑柄,这千金铁竟被她举了起来!
  “昭平!”姜王立即呵止一声。
  “父王,母后是将门之女,她未曾嫁与父王之前,替父从军就得了中郎将的位置,母后英勇无双,只有嫁与父王才不辱她的英名。”姜皖手持霸王剑,走到了使臣面前,“我昭平自然也要做母后这般英勇之人,而那北牧君王暮年老矣,不配做我昭平的夫君!”
  使臣听了这亵君之言,大怒,可不等他发怒,姜皖猛然提剑,直接朝使臣刺去,众人始料未及,霸王剑已刺穿使臣脖颈,血溅三尺命丧当场!
  姜鹤年随即站起,问曰:“我朝再战,可有利剑乎?”
  姜皖吞咽了一口气,她站在尸首旁,肮脏的蛮夷之血溅了她半身,这是她一次杀人,举剑的手抖了抖,却很快挺直腰背,怒喊出来:“昭平请战!”
  “放肆!”姜王勃然大怒,他从宝座上站起,群臣立即伏身叩首,他赤红着眼,手指姜皖,却迟迟没有落下重言。
  老臣仿佛从姜皖身上看见了先皇后的身影,姜王亦然,他怒火待发,这时,于林也于席中踏出:“臣请战!臣愿领帅出征!讨伐北牧!”
  “臣请战!”
  “王上!当战!”宴席中,几乎有一半的臣子出头请命。
  使臣已死,自没有和议之说,只是姜皖此举触怒君威。
  “昭平杀得妙,北牧狼子野心,战败却还想从我朝索取一位公主,”姜鹤年冷声道:“若不让北牧蛮夷付出代价,岂不是让牺牲的将帅英魂寒心?”
  姜王哪里不知道这是姜鹤年做的局,那些臣子都是姜鹤年这些年招揽的幕僚,他凝视着姜鹤年,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的孩子,仿佛卸了力气,倒回宝座之上,他叹道:
  “我儿,你长大了。”
  太子逼战,姜王未做出惩处,王氏老将主和,他便下旨叫飞羽将军于林挂帅,昭平公主接剑替兄奔赴边疆,他们会在宴杀使臣的消息传到北牧的同时,带军聚集在压阙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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