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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房子里的哑巴(古代架空)——季少堂

时间:2025-02-06 16:08:17  作者:季少堂
  思昭不说话了。思明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他想起何川的话,眼珠转了转,说,“你想要他帮忙,我有法子。”
  思昭问,“什么法子?”
  思明就把何川出的那个缺德主意依样葫芦地讲了一遍。
  思昭一听就沉下脸,喝止说,“不许胡说。”
  思明笑嘻嘻地不怕他,“我就随便说说。你别那么生气。”
  思昭看着他,“这种阴损的法子,你是想不出的,是谁教你的?”他想了一圈思明那些斗鸡跑马的朋友,“是何川说的,是不是?”
  思明这下是真的佩服了,砸拳说你真聪明!怎么猜到的?老何还说这法子你一定也想得到呢。但咱们就算想到了,也不会真打这个念头,是不是?
  他见思昭不说话,自己拿了块糕搁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咱们这么多大夫都没办法,难道苏远芳就真有办法?那个张太医说不定只是客气客气,你不用那么烦恼。”
  思昭不这样想,他知道远芳的性格,想到他早些时候的说话,不见得毫无办法,但这也不用告诉思明,只说,“我看起来很烦恼么?”
  思明说,“那可不!”
  两人说话把一碟点心都吃了,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这两个一大早进了宫。祝太监把他们带到心宿阁,皇帝的两名贴身太监已经等在那里,其中一个尖声说,“圣上有旨,三殿下入内觐见,二殿下在此等候。”
  思明脱口而出,“为什么?”
  思昭说,“思明,你先进去。我在外头等你。”
  思明看看他,跟着两个太监进去了。
  思昭站在前院。祝太监也恭恭敬敬站在旁边,过了会儿,忽然说,“兵部户部的几位大人一早都进去了,一直也没出来。”他嘴里说话,眼睛看着地,一点也不朝思昭瞧。思昭也一动不动地低头站着。倒像一个压根没说,一个也压根没听一样。
  过了一顿饭功夫,门开了,两个太监先出来,里头又鱼贯出来五六个,就是祝太监说的几个六部重臣。这些人从思昭身边走过,有三四个跟他交情不错的,这时看看他,神情中就有点可惜的意思。思昭不动声色,好像没见到他们一样。
  思明落在最后,在思昭跟前停下,正要说话,两名太监过来了,这次是召思昭进去。
  思昭不等思明开口,对他说,“父皇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你先回去等我”,说完就跟太监进去了。一进门,先闻到药气刺鼻,房间里一边开着窗通风,一边又拉着窗幔,不叫阳光进来。
  思昭走过去,在床前跪下行礼,轻声问,“父皇,你可好些了。”他说了这句,又跪了半天,才听到皇帝虚弱的声音,“起来……起来。”
  思昭站起身,站在床外三步的地方,看到床上的帷幔挂起一半,齐帝靠在枕头上,脸色蜡黄,闭着眼在那儿喘气。
  思昭不说话地等着,齐帝喘了一会儿,攒了点气力,睁开眼说,“思昭,你,你……”
  思昭见他说不上来,就劝道,“父皇有病在身,还请安心静养。”
  齐帝连咳带喘,挣扎着说,“你一向稳重懂事。思明,思明……”
  思昭待人的态度一向是谦恭的,但这时听到夸奖,却没接口。
  齐帝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你,你很识大体……以后也要,也要多帮着思明。那孩子执拗得很,他,他……”
  思昭低着头,恭敬说,“父皇不用担心,我长着思明几岁,自然要尽兄长的责任。”
  皇帝听他这样回答,像是不十分满意,正要再说,忽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站着的两个太监一个过去给他捶背抚胸,另一个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太医。
  思昭看齐帝被服侍着喝了水,重新躺下去,在那里顺气,又等了会儿,见他喘得好些了,才说,“父皇还是好生休养,儿臣先行告退。”
  齐帝咳得胸口疼痛,没力气再说什么,只能让他走了。
  思昭出去时,看到几个太医正匆忙赶来,就扶着门让他们进去。
  祝太监还在院子里等着,不知道里头出了什么事,看着很紧张。
  思昭走过去说,“父皇说话急了,咳了几声,没什么大碍。”
  祝太监松了口气,“那敢情好。”
  思昭问他,“公公,您一直在父皇身边伺候,那些太医是怎么说的?”
  祝太监瞧瞧四面没人,低声说,“太医说,这病险得很。现在呢,又没什么法子治。只能靠各种珍贵药材吊着。要是年纪轻些的,熬过这阵,或者能慢慢好起来。但皇上年纪大了,那可就,可就,不好说了……”
  思昭点点头,“还请公公尽力伺候,让太医只管用药救治。父皇有神灵护佑,一定能逢凶化吉。”
  祝太监连声说是,心想这二殿下虽然不是亲生的,倒还真有几分孝心。可惜了的,就算他有这份孝心,皇帝看重的,到底还是另外的那个。
  求评论意见建议,无论什么,好坏都行。
  
 
第十六章 私心
  那天下午,大街小巷的告示就贴了出来。有识字的看着大声念,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各户按人头数领药,又说城外建好了六疾馆,家里无力照料的,就可以把病人送过去。
  通告发出当天,领药的地方已经排了长队,六疾馆那里却没什么动静。思昭预料到这情形,早安排好人手,挨家挨户去问,先找得了病又没人照顾的,家里穷没钱请大夫的。那些人左右是等死,听说过去了还有人给治,就肯了。再找家里不止一个得病,人手顾不过来的,掰开了揉碎了劝。花了那么大功夫,馆里才来了十来个病人。不过万事开头难,等有人把病患送过去,看到那地方照顾得不错,也有郎中来看病,回去后一传,陆续就有其他人把患者送去了。
  远芳也有听说六疾馆在招杂工和郎中,但他这几天的心思都在那匹马上,管不了别的。好在那匹马虽然一直恹恹的半死不活,倒也一直没死。他知道这病马多活一天,就多一分治病的指望,心里很是鼓舞,但也不免想到,要是当真能治了,自己该怎么办,却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这天他从外头回来,听到一声骡嘶,路上有辆车经过,车厢用白布挡得严严实实。他知道只有送得瘟疫的病人才会用这种车,其他人见了都躲得远远的。远芳正要让开,赶车的见了他,叫了声“苏先生!”
  远芳见那人是个认识的,城西卖果子的老张。他见远芳朝车厢看,脸上就有些不自在,说,“那是我兄弟,这就送到城外去。”
  远芳点头说,“听说那里有人照料,好过留在家里顾不过来,又容易传人。”
  老张听了这话很欢喜,“苏先生也这样说,那就没错了。我要出去卖果子,家里实在没人看。也是听说那边不错,才给送去的。”他又想起了什么,求远芳说,“我老娘为这事哭了两天,骂我不顾兄弟。先生要是能一起去看看,回来后说那地方好,给她老人家安个心,那就最好了。”
  远芳知道很多人都担心亲人送去六疾馆没人照料,自己也确实想去那里看看,就点头答应了。
  老张很高兴,让出个位置给远芳坐,然后挥鞭赶骡子走,一路又跟他说话,说官府给的药倒管用,这几天病倒的少了,但那些已经得病的还是只能挨命,又摇头说,“连宫里都得的瘟病,要是能治,那些老爷们可不早该治好了。无法,无法”,唉声叹气,非常愁苦。
  远芳不作声,转头看着道边。走了大半个时辰,骡车停下了。他看那地方是一连几进的房屋,当中围着个院子,里外打扫得干净,墙根瓦上,都有新修补的痕迹。
  车一停,就有人迎上来,“两位爷是来送病人的?这边请。”
  远芳和老张跳下车,跟那人进去,就看到院子里拉满绳子,挂着床单被褥。那人先给他们两副帕子遮住口鼻,又领他们拿了副担架,回到车前。
  老张打开帘子,远芳看那病人只有二十出头,两层被子下露出个脸,张着嘴虚虚喘气。他帮着把人搬到担架上,只觉得那人轻得异乎寻常,已经熬得不剩什么重量了。
  先前那人指点他们把病患抬进屋,又带他们去洗手,还叮嘱说,病人在家用过的东西或烧或埋,两床被子要是留下,他们可以帮着烧了,要是不留,也不能再用了。说完这些,才领他们去登录姓名年岁,户籍住处。远芳听了这些,心里暗暗点头。他和老张安置好病人,正要离开,经过一间屋子时却听里头有人大声吵闹。
  老张是个热心的,停下了往里看。屋里摆了张床,床上躺着个七八岁的小孩,两个帮工正要在旁边摆另一张床,被个汉子拦在跟前,赶鸡赶鸭一样朝外扬手,嘴里还嘘嘘出声。他扬手的方向站着个妇人,紧紧抱着个更小的孩子,眼神仓皇,茫然无措。
  老张看不过去,踏进屋里大声说,“老哥,你赶她做啥?”那汉子看到有人出头,愣了一下,立刻嚷起来,“这娃娃又不是齐人,咋能跟我娃娃放在一道!”
  妇人听到这话,抬起眼,声音细弱地嗫嚅,“他爹爹是齐人,是齐人……”
  那汉子说,“就算爹是,娃娃也不是!”
  远芳听着他们吵闹,再看那妇人的样子,已经明白了。这时有不少北燕妇人为着生计,在齐人家里做奴婢或妾侍。按宗法制,这些女人要是生了孩子,无论男女,都跟母亲一样是贱籍,没出生先低人一头。他听那汉子叫嚷的越来越不堪,心里不忍,就要过去把那妇人拉开,忽然听到后面一叠声的“借光”,有人用力挤了进来。
  两个帮工看到有人过来,忙过去把前因后果说了。那人看着像是个管事的,脸上很和气,听完了,上前先做个揖,对那汉子说,“大哥,这地方人多屋子少,屋里还得加床。咱们可是早就说好了的”
  那汉子脖子一梗,“就说要加床!也不能让我娃娃和那种人同住!”
  管事的一点不动气,好声好气劝他,“这位大嫂的孩子呢,得的也是这病。您行个方便,两个孩子住在一起,彼此还能做个伴儿。”
  那汉子却不肯就台阶下,还是嚷,“谁要跟那贱种做伴儿。这是官办的地方,咋能什么臭的烂的都往里收!”那妇人羞惭无地,低了头,双肩抖动,发出阵阵压抑的啜泣。
  管事的一直笑眯眯的很和善,听了这话却把脸一沉,“这位大哥,你去打听打听,这是我家主人办的地方,可没要官府一分银子。主人吩咐了,只要得病的过来,都是一样收治。可没你家孩子住了,就不许人家孩子来住的道理。你要是不乐意,这就把孩子领走,自找地方吧。”说完更不多话,直接支使两个帮工去挪床。
  帮工们见有人拿主意,就自管做事,没人再去理会那汉子。那人被撂在原地,又尴尬又没趣,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也不能真把孩子带回去,站了半天没人搭理,只能悻悻走了。那妇人跟着几个帮忙的走进走出,眼中含着泪水,嘴里只是喃喃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管事的见她这样,又过去安慰了两句。
  远芳眼看那人安顿好这头要走,上前招呼说,“留步”。
  管事的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这位大哥是?”
  远芳伸手把脸上的帕子取了。管事的认出来了,就很惊喜,“我说呢,是苏先生,好久没见您来府里了。”
  远芳刚才听他说话,才知道这地方是天璇府办的,所以要问详细。
  管事的听他这样问,就笑了,“不敢这样说,我吓唬那人来着。虽然是咱们府牵的头,但太医院的大夫,京城的官府,林林总总,也都用上了,可不单一家出力。连那些帮工和郎中,”说着朝院子里一指,“也有给了钱不要,巴巴来打白工的,都说这病害人,能做点事,就是行善积德了。”
  远芳听着他说,又看到这地方的人进进出出,只要是能站着的,就没一个停的——打扫屋子,引导来客,有人提着满篓的东西进了灶房,又有人从灶房出来,把滚水煮过的帕子和手巾挂起来晒……他想起那天思昭再三求恳,自己却认定他虚言矫饰,只是为了要救皇帝。现在天璇府出钱出力建了六疾馆,收治病患一视同仁。管事的,帮忙的,太医院的大夫,卖野药的郎中,个个都在奔忙,自己却还因为一己私心,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手救人。相比之下,当真是无地自容。
  他又是惭愧,又是后悔,听到管事的还在念叨,“……殿下要我每天来这里转转,看缺了什么,哪里不好的,就报上去。要不是他病着,这上下就该自己来了。您说,这要是不盯紧点儿,往后有啥不周到的地方,可不就是我办事不力的错。”
  远芳只听到思昭病了,心里一惊,下面的话就全没听进去。管事的见他脸色都变了,忙说,“苏先生,您别急呀。已经请太医看过了,说不是大病,也没寒热,也没起疹。就是用心太多,忧思,忧思……那个过甚,作息不安定的缘故。太医说了,只要殿下按时吃饭睡觉,别太过劳累,就没事。这不,这些天一直在府里养着呢。”
  远芳听他这样说,知道思昭的用心和忧思都是为了眼下这疫情,这病一天不除,他就一天放心不下。
  求评论意见建议,无论什么都好。
  
 
第十七章 等你睡了再走
  思昭虽然按太医嘱咐,在府里休养,但六疾馆是他力排众议,一手办起来的,生着病也没撂下这事。每天都有人送消息进来,那里有多少病患,情况怎样。因为收的病人多了,花费的饮食药物也多了,又要把先前闲置的屋子腾出来。这些人力银钱,都是天璇府出了大头。他这时过了遍清单,交给手下去办,只做了这事就觉得头痛,又不想下人大惊小怪,就自己回房吃了安神药,躺下睡了。
  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天都暗了。好在头不疼了,补了觉也不困了,就叫人点灯。下人点了蜡烛过来,说,“殿下,苏先生过来了。”
  思昭惊讶说,“他什么时候来的?”听说是下午,又问为什么来的。
  下人回禀,“苏先生听说殿下睡了,就没说什么。”
  思昭问,“他说什么时候再来?”
  那人回答,“他没走呢,一直在花厅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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