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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古代架空)——羽春

时间:2025-02-09 14:26:22  作者:羽春
  他安静躺着,呼吸逐渐平稳,心中思绪难平。
  以前在县学读书的时候,他很孤僻,一心读书,除了课业,还爱看县学的藏书。
  那时他不爱动,骑射课都是先生们催着他去。得了空闲,也没参加诗会,不去交友,爱往书斋里跑。
  县城几家书斋,他都熟悉。哪家有好书,他就去哪家看。
  他们家那时条件还不错,一个月能给他买一本书。
  他不爱买,因为喜欢的文章实在少,很多东西,他过眼看看,都当普通积累。喜欢的才会多看两遍,多看两遍,他就记下来了。
  他写字也快,记下来就不去花钱买书,自己找纸写下来,随是批注还是修改都方便。攒攒纸张,他又装订成一本书。
  所以他桌子上书少纸多,许多废稿,他也不会轻易扔掉,偶尔看看以前的杂思,翻阅过去的心思想法,他都感觉有趣。
  那时日子过得糊涂,身边的人和事,他都没有注意。感觉世界很安静,他只需要读书就好了。
  现在不一样了,世界很吵闹,也有很多坏人。
  他愿意去看,就能发现很多细节。今天在县学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
  他也真的动怒了,银米的事,守着规矩来,他不会说什么。但他们有什么仇怨,非得让他不能继续科举?
  谢岩想了很多,对那些人的日常行为没什么印象了,反而是他们的文章在脑子里还崭新的一样,想得他脑袋发疼,一篇篇的从记忆深处拽出来。
  是读书的事,那就用读书人的方式解决。
  这一晚上,谢岩都没睡着。
  次日清晨,他起得早。
  和以往一样,他没叫陆杨,轻手轻脚下炕,摸黑穿衣出门,先到灶屋,跟娘一起生火,把包子馒头都蒸上。
  今天不用煎煮水药了,最后一副喝完了。他们空出一口锅,做早饭吃。
  他们这里,早上很少蒸米饭。
  陆杨最近都没吃好,也不知丸药吃着胀不胀肚子,趁着今天不用喝药,谢岩洗米,给他蒸饭吃。再炒盘竹笋肉片,另做个豆腐菜。
  谢岩炒菜生疏,切菜的手艺慢慢规整,切片切条都厚厚粗粗的,却不再奇形怪状,成为大厨,指日可待。
  这头忙完,前面可以开门了。
  他卸下门板,借了隔壁酒铺的梯子挂幌子。
  清晨的天阴暗,今天像是有雨。
  又跟丁老板打照面,谢岩再没问他吃了没,而是跟他搭话笑道:“丁老板,我等会儿就去上学了,我夫郎这边有事的话,劳您搭把手。我抽空就给你画门神像,到了过年,你直接贴上就好了!”
  这话说得还算中听,丁老板乐呵呵的,问他在哪里读书。
  谢岩如实说了,“有点远,要住宿。”
  丁老板恍然,看他要读书了,还愿意搭手忙铺子的事,不由笑了:“你真的跟别的书生不一样,你知道疼人。”
  谢岩摇头。
  他没觉得他会疼人,一身的麻烦。
  哎。
  开门不久,乌平之就来接他上学去。
  乌家有马车,两人可以同行,行李都装上,一次带走,省得来回跑。
  陆杨差不多时辰,也起床了。
  洗漱都来不及,擦把脸,能见人了,就帮着他搬行李。
  昨晚嘱咐过一回,今早又把行李分类再说一次,又拿了二两银子给谢岩。
  这二两银子,是陆杨从攒下的束脩里抠出来的。
  他说好了,不论如何都不会动束脩银子。
  即使谢岩入学了,也要留着备用。
  现在真挺不住了,先拿二两银子用着,回头铺子里生出活钱,他再往里填补,把账平了。
  这银子有去处,陆杨说:“还了教官,再看看差些什么,就近买吧。家里东西少,没法都给你。平时想吃什么、喝什么,也别省着嘴巴,该吃吃,该喝喝。我饿不着你。”
  谢岩收下了。
  因有还教官的钱,二两银子的钱,只有一块小银子,余下都是铜板,一起十串。他还钱方便。
  这些很重,陆杨给他放书包里。
  早上还想给他们拿两笼包子带上,谢岩只拿了半笼,有十个。
  他跟乌平之吃个早饭,还能余几个。
  临走之前,谢岩又跟赵佩兰回屋说话,找她拿了田契。
  几张有血手印的田契,他都拿走了。
  这东西他要带身上,每天看一看,好提醒自己,软弱会有什么下场。
  乌平之吃着包子等着,跟陆杨聊天:“谢岩真是没长大,辛苦你了。”
  陆杨觉着谢岩挺好的:“他年纪本来也不大,以前心思太单纯了,我在家教教他,你在外头也教教他,他人聪明,愿意学,以后就好了。”
  乌平之真是佩服他:“我还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我能受得了他这个性子,没想到人外有人。”
  陆杨听笑了:“肯定啊,你又不能给他当夫郎。”
  乌平之呛到了。
  今早都不想跟陆杨说话了。
  还认真思考起娶亲的事了。
  谢岩从屋里出来,跟陆杨依依惜别,上了马车,拐过街,跟乌平之往私塾去。
  再过一条街,他就跟乌平之说:“我们今天能不能告假,先去一趟县学?”
  他主动说了缘由。乌平之没病,身子好着,谢岩不怕气着他,三件事都说明白了。
  “我想了一晚上,咽不下这口气。又欠着教官的银子,我们还钱去吧。”
  乌平之没冲动,反问他:“你咽不下这口气又怎样?你去了县学,舌战群儒啊?你说话都不利索。”
  谢岩说:“我想了一晚上,我知道怎么说。”
  他重复了“想了一晚上”,乌平之看他神色平静,点了头,“行,陪你走一趟。你要是吵输了,我帮你骂两句。”
  他吩咐车夫转弯去县学,转而跟谢岩说:“上私塾就这点好,银子给得够多,就是小老爷,先生训两句算了,不会随便拿退学相逼。”
  等他们到了县学,再让车夫跑一趟私塾,帮他们请个假就行了。
  谢岩记下了,他说:“银子真是好东西。”
  乌平之顺道往他精神上施压:“你记得你上次要拿担保银子的心情吗?银子就是好东西,能救命的。”
  谢岩记得。
  他因此更生气了。
  他拿了银子没乱花,是去给陆杨抓药的。
  如果他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是不是还要来家里抢?
  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事,一想就心绪难平。
  “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他们。”
  乌平之真是期待。
  书呆子会怎么教训人呢?
  另一边,陆杨又从账上拿了一两银子出来,带了些肉包子装篮子里,等陆林两口子来上工了,跟他们说:“我出去有事,大概中午回来,灶屋还有饭,你们轮换着吃,今天菜可好了,我家状元郎做的!”
  陆林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陆杨笑道:“也没什么,给状元郎的恩师们送点包子吃。读书人也要吃饭的嘛。”
  礼多人不怪。
  陆林当他送礼的,摆摆手,让他早去早回。
  “趁着热乎,赶紧去,让人吃口热包子!”
  陆杨笑眯眯走了,也往县学去了。
  他从铺子里去县学,离得近一些。
  谢岩那边在路上耽搁了,车子绕路,要远一点。
  两边隔着时间差,谢岩坐车,依然早到一步。
  陆杨是夫郎,不是县学的学生,不让进去。
  他说:“我是来还钱的,我夫君昨天在这儿借了教官银子,这不,我一早就过来还钱。”
  他给门童塞了一只肉包子。
  门童问他:“你夫君是谢秀才?”
  县学难得闹出动静,昨天下午的事,转瞬就满书院皆知。
  陆杨点头,道:“是他,我心里记挂着,一早就来了,劳您通传一声,或者让教官出来也行,我还了钱就走。”
  他见了人就要问问。
  门童啃着肉包子,香迷糊了,还不放人,疑惑道:“可是谢秀才刚来了,也是还钱的啊?”
  陆杨一听,心急如焚。
  他家这呆子,不好好读书,跑来逞能,万一又被欺负了怎么办!
  他张口道:“对呀,我就是看他没有拿钱袋,急忙忙追出来给他送银子,你看他,没拿钱怎么还?”
  谢岩都进去了,他不能空等在外头。陆杨又说:“我还给教官拿了好些包子,我常听谢岩提起他们,这都是恩师。眼下他不在县学读书了,我想拜见也没法子,今天来一趟,我夫君也在,你就放我进去,我送了包子,还了钱,跟我夫君一起出来,你看行不行?”
  他是家属,有来历的。
  县学教官们对谢岩也挺好的,门童都知道。
  陆杨再给他塞两个包子,他揣怀里,同意陆杨进门了,带他去找教官们还钱。
  教官的值房里,正热闹着。
  谢岩今天还敢来县学,引了一帮人过去看情况。
  领头人是袁集,也是昨天拿孝期和人品说事的人。
  谢岩本来就咽不下这口气,还琢磨着怎么找人算账,袁集带人来了,正合他意。
  他先给教官们行了学生礼,把银子还了。
  昨天帮忙垫付的教官有三个,大家一起凑银子,帮谢岩退了担保费。
  这头结束,身后的嘲讽声就来了。
  “厚颜撞骗,还要教官们帮你垫补,你怎么有脸再来?”站袁集身后的一个书生提声喝道。
  谢岩看向他:“我今天是来还钱的,你要是长了眼睛,就该看见了。人说见文如见人,你往昔作文我都看过,前后不搭,主宾不分,无开无合,不知所云。人都这样,写出糊涂文章也是正常。”
  这书生后边的人抢步出来,说:“你的文章又写得多好?”
  谢岩转移目光,看向这人,平静道:“我不才,文章写得比你好。达者为师,好教你知道,你只知拆字解题,不知分层次叙述,前文后语两气相冲,乱七八糟,狗屁不通。”
  “你胡说什么!都是廪生,瞧不起谁!”
  哦,上一个人是廪生。
  谢岩再次换人骂:“我是魁首,与他之间隔着名次,我瞧不起他,也瞧不起你。你不服气,那也说说你。你题意不解,势如破竹,让你写文你提刀,这样莽撞粗蛮,弃笔当屠夫吧。”
  谢岩顺着他们的排位往后看:“你也别急,你正相反,你解题犹如鬼打墙,来来回回扣字眼。拉磨的驴子能磨出细粮,你拿笔只会写烂字。”
  袁集看谢岩一改本性,一串骂过来,把人都带偏了,又强行把话题扔到谢岩身上。
  “你算什么东西?欠债不还的无信无义之徒!你……”
  谢岩拍桌而起:“本县县官张大人已经为我翻案,你再不依不饶污蔑我,我们就对簿公堂!”
  他坚守本心,也骂袁集的文章:“再说你,你心浮气躁,文字张牙舞爪,只顾毒辣不顾解法。先生说,不修文心不作文,不修德行不成才。你退学吧!”
  ……
  值房里吵起来了。
  这就是谢岩想出来的教训之法。
  和村里人,他讲不清道理。和读书人辩论,他孤掌难鸣。
  昨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晚上的反思过后,他想明白了,攻人要攻心。这帮人想科举,就得写好文章,骂文章比骂人的伤害性高。
  恰好,谢岩不会骂人,就会骂文章。
  他又是魁首,占着名次,说人文章写得不好,有理有据,别人骂他,还得先比他考得好再说。
  读书写文,最怕知道问题,又不知往哪里改。
  这些谢岩研究过的文章,依照常规的教学而言,也并非一无是处,应当存优补缺。他一次全挑明了骂,让人改无可改,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不会写出好文章了。
  教官们劝架,谢岩说:“先生,不是学生不想停,是他们不服气。他们既然不服气,那我说两篇文章,大家都听听。”
  说的文章,就是他们写的作文。
  谢岩说看过,那就是看过。
  他逐字逐句的背,逐字逐句的骂,好让人知道,他所言非虚,不是张口胡乱骂的。
  这些文章,当事人都不一定记得清楚。
  放到课上,先生们阅卷过后,都不会如此言辞犀利,把他们损得一无是处。
  教官们根本劝不了架,急得想出去叫人,都被这伙学生挤得没法出去。
  陆杨在外好好欣赏了一番状元郎的英姿,跟门童嘀咕:“这场面,是不是有个学名,叫舌战群儒?”
  门童也看得津津有味呢。
  “对,是这个。谢秀才真是厉害。”
  陆杨不让他看了:“这里有护院吗?叫来拉拉架,再吵几句,得打起来了。”
  他们人多势众,状元郎要吃亏。
  万一被磕碰到脑子,陆杨要心疼坏了!
  门童依依不舍地跑去喊护院,陆杨在门外观察,稍作犹豫,决定不走了,待会儿再当面夸夸他家状元郎。
  从前说他有本事,那些话有水分,陆杨张口就来,纯属胡诌。今天一看,果然有本事。
  读书人,就该在书生堆里待着。
  他家状元郎,是个厉害人物。
  护院来了,舌战停歇。
  袁集他们一伙人指着谢岩和乌平之道:“把他们赶出去!”
  护院们不听,而是看向教官们。
  教官们让护院把袁集这帮学生带去戒堂反思:“上课的时辰,不好好待在教室,跑来值房撒泼。以文会友,成了市井口水架,你们也是秀才,你们还争廪生,你们去面壁思过!”
  谢岩难得说这么多话,还都是超大声说的,嗓子都喊哑了,胸膛起伏,喘气声大。
  教官们不留他,这么多人,也没法说客套话,只让先回。
  “好好读书,科举场上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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