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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火烛(GL百合)——念六

时间:2025-02-09 14:32:26  作者:念六
  无念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开始念咒,身边突然出现赤金色的火光,即使在雨中,火光也不曾晃动半分,反而越烧越烈。
  火光照得他面庞发红,但他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任由火舌吞噬自己的身体,双手依旧合十,微微垂首,好似在念着经文。
  无念凝神听了几句,似乎是《清心经》,老和尚躲在禅房假装不知情时,总会念这个。
  火光冲天,里面的人很快就看不清了。
  一旁的和尚们念起了往生咒,雨大了些,火光好似受到了影响,慢慢小了下去。
  火光消失后,地上只余下一撮灰烬,被雨水冲刷着向低处流去,一抹淡光却从灰烬中露了出来。
  无念微微一怔,走过去,一挥袖,召开风吹来灰烬,一颗圆润的舍利子静静躺在地上。
  “你……”
  小和尚们想上前阻拦,却被无念一下定住,她捡起舍利子,里面的佛光烫的皮肤有些疼,但无念面无表情。
  看来真的有高僧。
  她冷嗤一声,扫了眼小和尚们,消失在原地。
  而某个被遗忘在包袱里的木牌却发出了一阵金光。
 
 
第67章 笛声又起
  乌原凝视着湖中的一群恶鬼,握紧了手中的长笛。
  听音谷的嫡系弟子都必须要修习长笛功法,而笛子多由师尊亲手制作,他的也不例外。这根笛子是他弱冠时,他师尊给的,听闻制作了三年。
  但闻安的笛子不一样,几年前,小师妹无意间闯进供奉祖师牌位的地方,供奉在牌位前的这根笛子自己莫名其妙掉了下来,且不偏不倚滚到小师妹脚边。
  这笛子是祖师爷准备送给自家师尊的礼物,还没送出去,她老人家就归西了,徒弟们不敢随意处置,一直供着。几千年来,倒也一直如新的一般,也不是没人想拿,可却吹不出曲子,似乎这笛子还没做好。
  彼时师伯们还挺生气的,觉得小师妹惊扰了祖师爷,正要处罚时,闻安魔怔了一般,捡起笛子吹了起来,竟真吹出了曲子。
  师伯们商讨了许久,最终把笛子给了闻安。
  毕竟放在供桌上,那就是根没用的竹子,但用在弟子身上,估计会成为听音谷的助力——他们失望了,小师妹天赋一般,那笛子好似也一般,两个一般的东西在一起,自然也一般。
  乌原私底下向闻安要过笛子,可吹不响,估计真的只和闻安有缘分。不过乌原见闻安拿到祖师爷的笛子后依旧没出息,也就不在意了。
  听闻万法会的事情结束后,师伯们准备把笛子收回去了,毕竟好几年了,在闻安手里也没翻出什么花浪,没必要给她了,还不如供着呢,重新给她找个好点的笛子。
  乌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明明眼前该是紧张无比的时刻,可他脑子就是乱糟糟的,心里也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曲声起,金色的阵法在曲声中蔓延开来,布满整个河面,恶鬼们被困在其中,大多焦躁不安,鬼嚎声一声比一声高,听的人头发昏。
  狂风暴雨,湖面掀起阵阵波涛。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清醒,走上前去,将笛子一横,目光却突然落到其中一个恶鬼身上,跟周遭哭嚎疯癫的恶鬼不同,她很平静,冷冷清清的一张脸,眸子是湖水一般的蓝色。
  乌原怔愣了下,可随即师伯呵斥的声音传来:“你愣着作甚?!还不快动手!”
  乌原回过神,吹起笛子。
  笛声震天动地,掀起阵阵风浪打向恶鬼们,赤金色的符文在风浪之中翻滚,恶鬼们避无可避,被迫接下,哀嚎声不绝于耳。
  雷声轰鸣,大雨滂沱,一切景物都显得很模糊,乌原索性闭上眼,用力吹响笛子,笛声飞沙走石,湖中波涛汹涌,恶鬼们费力抵挡,可被弟子们的曲声困住难以逃脱。
  他一袭白衣站在那里,墨发和衣袖在风中飞舞,周身发出淡淡的金光,宛如天神下凡。
  远处的百姓们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谁突然嚎了一嗓子,而后他们全部跪下来,冲着乌原磕起头,不停地祈求着“神仙救救我”。
  师伯们对这一幕很满意,纵然因为维持阵法,他们脸色发白,但还是欣慰的笑了,指尖不停拨动着琴弦,嘴里忍不住道:“这下我们听音谷将无人能比了。”
  “是啊,说不定还能超过万云楼呢。”
  万云楼一直是他们心底的一根刺,明明自家门派比万云楼建的早,却不知怎么的,被万云楼莫名其妙比了下去。先前他们好不容易想法子,给万久浔下了蛊毒,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没有死,活得好好的。
  后来那女人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徒弟,天赋简直绝了,把所有门派年轻一辈的弟子全压下去了,年纪轻轻,甚至修为都快赶上他们几个老家伙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岂不是要被万云楼彻底压住。
  但如今只要乌原的功德第一,在地府当了鬼差,有这层关系在,他们听音谷迟早会超过万云楼。
  哪怕已经快脱力了,一想到这点,几人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听音谷坐上玄门第一门派的宝座的场景。
  但就在此时,一阵笛声突然传来,尖锐刺耳。
  这不是乌原吹的!
  听音谷的弟子长老们全部忍不住看过去,就连乌原也忍不住睁开眼,因为这突兀的笛声,他吹变了一个音,险些毁掉阵法,好在最后稳住了。
  阴沉的天色下,惊雷闪过,照得吹笛人面色惨白,身姿在一众恶鬼中显得纤细清瘦,但又让人不容忽视。因为刚刚那声笛声,周遭的恶鬼也被镇住了,不由自主离她远了些。
  她立在那里,如此特别,如同鹤立鸡群。
  她拿着一根长笛,上面布满阴气,似乎只是用鬼气随意变的,可那样式却让乌原觉得眼熟,不过隔着大雨,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这恶鬼的出现让几位师伯感到心惊,他们隐约觉得有些东西不受控制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已至此,他们无路可退。
  咬了咬牙,他们拨动琴弦的速度快乐起来,摧枯拉朽般打了过去,阵法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里头的恶鬼们被烫得哀嚎不休。
  “乌原,快点动手!”
  乌原被师伯的一嗓子叫回神,原本还算和缓的笛声骤然提高了,疾风骤雨般落下,金色的符文化为数把利剑直直刺去,纵使大雨倾盆,也丝毫不影响它们的光芒。一时之间,恶鬼们鬼哭狼嚎,消散的恶鬼化为阵阵黑烟,整个湖面一片漆黑,唯有金光在其中穿梭。
  乌原拿笛子的手几乎都要颤抖,喉中涌上一阵腥甜,又被他压下去,额间冒出无数的汗珠,但是被雨水一冲,又仿佛什么也没有。
  然而下一刻,一道笛声自黑雾中穿出来,宛如一把利斧劈开黑雾,湖面亮堂起来。这笛声既不舒缓,也不急促,绵绵细雨般,穿插在乌原的笛声中,让他奈何不得。
  这首曲子好像就是听音谷的功法。
  乌原心中大骇,他的几个师伯也惊愕不已,一个几千年前的恶鬼,怎么会听音谷的功法,难不成她是听音谷的老前辈。可若是听音谷的人,又怎么会沦为残害百姓的恶鬼?甚至如今帮着一群恶鬼打自家人!
  “乌原,不要分心!”其中一个师伯大吼一声,拨动琴弦的速度快了起来,如今那么多的百姓看着,他们不能输,若是输了,颜面何存啊!
  那细雨般的笛声震乌原五脏六腑都疼起来,七窍好像溢出了鲜血,眼前一片猩红,大雨又将猩红冲下去,可眼睛却只能看见迷糊一片。
  金色的符文开始凌乱,恶鬼们哭嚎着,不断撞击着阵法,听音谷的弟子们相继倒下,几位师伯也口吐鲜血,快坚持不住了。
  铮——
  二师伯的琴弦突然断裂,他猛然摔在地上,可很快又爬起来,丝毫不顾及身上的狼藉,一手扯着断裂的琴弦,另一只手快速拨动。
  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乌原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可他不敢倒下,不单是为了听音谷的面子,还为了身后的百姓,若是眼下败了,那些发狂的恶鬼们肯定不会放过远处的百姓。这是听音谷的地界,上面的百姓由他们庇护。
  忽而一声笛声响起,清脆如玉珠落盘,竟压的所有曲声都好似顿了下。
  那吹笛的恶鬼怔愣了,曲声一顿,乌原要乘胜追击,可嘴里却吹不出一个音节,只有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来,他脚步一软,跌在地上。
  师伯们还在弹着琴,但也坚持不了不久了,只是下意识朝着来人看去。
  娇小可爱的少女迎着风雨走来,浑身湿漉漉的,可一双眼睛却亮如星子。她握着长笛,毫不畏惧地走过来。
  她身后不远处站着那位懦弱的谷主,按理,他本该看住闻安的,不知怎么的,竟将她放出来了。
  “师妹……”乌原无声开口,目光落到闻安手中的笛子上,那样式……他猛然看向恶鬼,虽然光线昏暗,可还是能一眼看出,这两根笛子几乎一模一样。
  她立在乌原身前,明明娇小,却在此刻显得很高大,长笛一横,曲声起,不同于乌原的疾风骤雨,这笛声很和缓,如三月春风。师伯们原本急促的琴声也缓和下来,附和着笛声,悠悠扬扬。
  远处的宗主也拿出笛子,开始吹奏。
  本来没有一点力气的乌原握紧笛子,用最后一丝力气抵在唇边,就那么仰躺着吹起来,大雨落进眼里,他却不闭眼,好似在哭。
  那拿着笛子的恶鬼竟似傻了,一动不动地望着闻安,眼里情绪翻涌,最后又归于平静,喃喃道:“师尊……”
  大雨哗啦,雷鸣电闪,这两个字如柳絮般轻飘,没有任何人听见。
  笛声化为阵阵金光,飞去恶鬼群中,就那么平和地打散了无数恶鬼的魂魄。那握着笛子的恶鬼也被影响了,身上散出阵阵黑烟,可她仍是一动不动,只是安静地看着闻安,像是在欣赏她的曲子。
  最后一刻,恶鬼突然轻声道:“求求了……不要是你……”
  她消散在空中。
  随即有一声叹息,一个木牌发出金光。
  乌原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握着笛子的手直直垂下。
  闻安好似大梦初醒般,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最后擦了下眼角,奇怪,她怎么哭了呢?
 
 
第68章 给一颗糖
  余行舒为最后一个村民端去热粥,此刻已经大雨倾盆了,她回到屋中时,正好看见云千暮倚着窗户吹风,雨水落了她一身,那张脸显得更苍白了。
  余行舒怔愣了下,走过去,轻声道:“今日风大,仔细着凉。”
  “我身体好。”云千暮扬眉一笑,不过看见余行舒走过来,她还是关了窗,毕竟余行舒身体不好,怕冷。
  云千暮舀了碗粥递给余行舒,轻笑道:“尝尝的我手艺,特意给你留了一碗。”
  “多些。”余行舒接过,尝了一口,很甜。这些天相处下来,余行舒发现云千暮很喜欢吃甜的,不管吃什么,都喜欢撒点糖上去。
  “好吃吗?”云千暮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余行舒不怎么爱吃甜的,可话到了嘴边,却只是轻轻一句:“很好吃,甜甜的。”
  云千暮笑起来:“我从小就爱吃甜的,不过儿时家里穷,很少买得起糖,多是吃些带苦味的野菜糊糊……”
  余行舒看向她,目光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心疼,可云千暮依旧笑的没心没肺:“不过后来好了,长大后拜了师,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糖倒是管够。糖葫芦、糖三角、糖米糕……凡是带糖的,我都吃了个够。”
  余行舒咽下一口粥,嘴里的甜味久久不散,本该有些腻人的,她却突然觉得很舒心,那股甜味好似落到了心里。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放下碗,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打开,里头是一块光泽暗淡的糖,本该是四四方方的,却不知为何缺了个角。
  “回来的路上,一个小孩给我的,她说谢谢我们救了她的阿娘。”余行舒把糖递到云千暮面前,露出一个笑,“尝尝吗?应该很甜。”
  云千暮怔愣了下,像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望着余行舒的眼神很复杂,但很快又就笑了,问道:“她给你的,你又给我,不好吧?”
  余行舒淡笑道:“我想感谢道友,带我见识了很多的人和事,这短短几天,比我以前很多日子加起来都有意义。”
  之所以不是全部日子,是因为余行舒觉得有她师娘陪着的日子,也是有意义的。虽然没有人教她道法,很多人都欺负她,可被师娘抱在怀里,轻拍着哄睡,比什么都好。
  “那就多谢了!”云千暮笑起来,接过来把糖含进嘴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真好。”
  余行舒轻轻弯了下嘴角,端起碗继续喝粥,甜腻腻的味道在唇舌间弥漫,她仍然是笑着的,而云千暮也不再开口,像是在回味那颗糖。
  过了会儿,云千暮突然开口:“你不积攒功德,真的没事吗?万法会马上要结束了。”
  余行舒拿勺子的手顿了下,像是没察觉到什么,继续道:“没事的,我早就说过,我并不在意什么功德。宗门那边,等一切结束后,我自会回去请罪。”
  “请罪……”云千暮喃喃道,“你倒是说的轻巧。”
  余行舒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那日收的女孩,她已经想开了,我将她送去了地府。”
  云千暮笑道:“她早就该想开了,可总是对家里人有那么一点牵挂,以至于死了都下意识维持着被抛弃时的样子,生怕家里人回来不认识她。”
  她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余行舒看着她,眼里带着一点同情,她撇开眼,眼里也许该有些泪光,可眼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应该知道我尝不出甜味的。”云千暮慢声道,嗓音竟听起来有些凉薄,她轻轻撩了下垂在肩上湿漉漉的发丝,下一刻,水雾飘起,发丝干了。
  余行舒没想到她会突然捅破这层窗户纸,一下怔在原地,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许久后她慢慢道:“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没有害过人,这一路走来,你救了很多百姓。”
  云千暮笑起来,像是在笑她傻,她道:“鬼都是爱装模作样的,杀人和救人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这一路上,不过是我觉得你好玩,陪着你演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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