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对我这么说话,那就等着,有人来杀你吧。”游行撂下话,舒时追上去,游行去找容倾了,他跟舒时开玩笑,说洛南怎么着都会直接变天,又关他什么事情呢?
舒时说是是是,老大你说得对。
·
人鱼血液在洛南市之内是个香饽饽,季舟槿四处乱窜,东躲西藏,他被季循路的人追杀一路到洛南大学办公室。
季舟槿咣的一声关上门,转头就看到江宛面无表情捏着一把手术刀,在切一个脑子。
季舟槿骂了声我草,江宛马上反应过来了,他好奇,可又是个无情的人,他看到季舟槿,譬如猫看见老鼠,就好笑道:“你还敢来?!”
“可算,让我抓住你了!”江宛迅速对季舟槿出手,他手比着手术刀就往季舟槿脸上划,宝蓝色的血液流出,江宛气煞,他打算此刻就杀掉季舟槿!
季舟槿主要是看到脑子比较吓人,他跳到桌子上,问道:“你真信季循路是你爸爸吗?你爸爸妈妈真的恩爱啊,有没有想过,其实季循路是为了利用你,制擘你妈妈呢?!”
江宛道:“你什么意思?”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韩渊韩总神色微沉,他看到江宛手上拿着手术刀,又瞥见一个脑子,季舟槿赶紧对韩渊道:“兄弟!不是我说,你大侄子可是个无情解剖杀人犯!”
韩渊眼神盯着江宛,江宛甩了手术刀,无所谓道:“怎么了,我想出来就出来啊!”
韩渊甩江宛一巴掌,“如果不是你,我姐姐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江宛拧眉,“你们抛弃我还有理?”
挑起事儿的季舟槿要走,韩渊喝住他,季舟槿又道:“哎呀,兄弟,其实游大监察官到底也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可你叔叔就未必了,要是我说,凌逐臣死了,凌雾也会死呢?”
韩渊懂,他都懂,他对季舟槿道:“容倾呢?”
季舟槿摇头。
韩渊又在狠狠地甩了江宛一个巴掌,“你是人还是畜生?”
江宛气煞,季舟槿就在江宛耳边吵吵,“你要是敢作妖呢,我就会喊游行过来,反正他阴人也不偿命,你又能如何?”
江宛哇哇直哭,被吓到抱着韩渊的手不撒手,又哭又闹:“舅舅……救命……”
季舟槿勉强咳了声,他对韩渊说:“容倾去找凌逐臣所在的老巢了,大概,很快就会过来。”
韩渊隐隐约约有些担心,骂了句江宛不知好歹。
“怎么样才可以救凌雾?”
“很简单,让凌逐臣自己赴死,否则,你要眼睁睁看着凌雾离你而去吗?”季舟槿说了很多话,包括一些推心置腹的东西。
比如说世界上有很多的光明黑暗,但总不能让真正爱护和平的人去死。
“萧时安愿意为了他的理想付出一切,甚至于虚与委蛇,”季舟槿也挺感慨萧时安跟韩渊的友情,就道:“季循路不会对凌雾动手,可你叔叔却是会的。”
韩渊点头,江宛抬起头,怯生生地问韩渊:“舅舅,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韩渊是商人,深谙说话之道,他对江宛说你信这人啊,我可不信。
江宛非常思念母亲,父亲对这个陌生的他过于好了。
他脑子好使,就一直陪在韩心愫身边,哪里也没去。
江宛知道,自己不能够给舅舅添麻烦,于是就保护妈妈。
晚上的时候,江宛就听到韩心愫被韩墨宸威胁,“如果你敢不跟我合作,我让你儿子,马上毒发身亡!”
江宛把这件事告诉了韩渊。
韩渊一直计划着杀掉韩墨宸,可他也不能贸贸然行动……
毕竟,那些孩子们,那些年轻的生命,不该再成为上一代污染的牺牲者。
……
游行在学校里晃,洛九夜遍寻整个学校,仍然没有找到露莎的踪迹,而陈露杀却打算放弃了,他不止一次地耙着自己脑袋,痛苦地思考……
游行无法感同身受,但他明白,陈露杀其实很爱他的母亲,可露莎却只是恨。
就在游行跳到一棵树上时,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手直直地扯着他的脚往下拽,游行躲闪不及,马上要摔倒地上,一阵风闪过,容倾身后是巨大明亮的一轮圆月,充满着清幽的色彩。
容倾捞过游行的腰身,神色冷傲。
传闻中雪肤乌发,容颜俊美至极的天使长,又再度重返人世。
游行感觉被很紧地抱住了,而且容倾身上有幽深浅淡的香。
就像茉莉花一样馥郁的香气。
容倾垂眸看游行的脖颈,他发现对方突然又找出了某只银色的耳钉戴上。
发梢如水中乌墨一般地柔软,触动了人的心扉。
容倾觉得很容易就满足了,像是这样抱着,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在一起,似乎就挺幸福。
他捂住游行的眼睛,在他的耳边用很轻的声音呢喃,弄得游行拽住他的手腕。
游行的心,乍然失了神。
他的神明把他放在心上,然后他就心满意足。
游行不知道容倾能不能感受到他的想法。
——然后,然后我就更加死心塌地地爱他。
第 145 章
回去的当晚太冷,游行也没注意到其实下雨了,他看车灯都是雾里看花,没什么意思。容倾挨在他身旁,瞥到他疑惑的样子,又心醉,对方的脸在霓虹灯地无端闪烁中,似乎也显出了迷离的神情,他很难不被吸引,但他憋着,没说出来。
回租住的房子是五六点,两个人不想住宿舍,估摸着解决洛南的事后应该会有很长的一段空闲时间,容倾开锁关门,才有点觉察,他跟游行似乎老是居无定所的,一个觉得神界不兼容,一个觉得地狱城待着气人。
游行进厨房,切豆腐,煮汤,又开火,截葱花,鲜白的汤滚碎碎的绿,咕噜冒泡,游行有些迷茫,耳边风呼呼地吹。
其实他想起那两个无辜的孩子,到底还是有点触动的。
容倾曾经跟他说,他连跟他在一起如何如何。
都说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可他与容倾一直在拉锯,到现在才稍微有所缓和。
总不能说,让他们一个无情到底的本性去爱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吧?
可这就是诅咒。
天使恶魔很难在一起。
而且,凌逐臣一直觊觎容倾的躯体,可不就是专门设的局么?
容倾还算善良,把双胞胎给送出去了,要是真的心狠,早给弄死了,不是吗?
游行听风声,尝一口汤,齁咸齁咸,瞬间就变脸,抱怨了句:“你来?”
容倾当然叫外卖,又连夜喊了个阿姨。
他可不敢尝齁咸的汤,可他身体紧绷,又去看游行,游行走到他面前,脱了长外套跟内衫,脚踩白拖鞋就进了浴室,隔着玻璃门,容倾看到黑影逡巡,灯光旖旎的黄,他默不作声眨了眼,等游行反应过来的时候,容倾已经关闭了淋浴器,朝他走过来了。
“……”游行拿毛巾擦眼睛,容倾手指碾他的唇,觉得他唇瓣饱满而水润,是很诱惑的颜色,可游行煞风景,嘟囔一句:“水迷我眼睛,你干嘛?”
容倾:“你等我脱好衣服……”
游行无奈,心想瘾不是说戒掉就能戒掉,他以前也问到底对方是不是只喜欢他的身体,可容倾给出的答案让他心醉,他有点躁,明明是自己推开容倾关闭自己的心,可沦陷了又更加需要对方迫切地回应,都不像他游行了。
容倾用力地扯浴巾,擦干他的身体,唇又去寻游行的。
唇瓣方接,容倾焦躁才有所缓解,他捞着游行的腰出门,又拿制服外套垫在琉璃台上,游行感觉那双漂亮的手又磕碰到了他的膝盖,他一边被容倾吻腿一边迷乱地去勾容倾的腰。
空气太黏结,对方的手无一处不烫。
……
游行仍然疼得要哭,他下巴抵着容倾肩膀,哀戚戚地抱怨容倾,“你轻一点呀……”
他在容倾怀中扭得像渴醉的鱼,容倾捏他下巴,不轻不重,吻他,扶他腰,右手在游行腰线处走了会儿,容倾逗他,“宝宝?”
游行缠着要容倾亲深点,容倾也照做。
“乖,会舒服的。”容倾哄他,声线好听到令人着迷,比大提琴还醇厚的音色。
容倾抱人的力道像是要把人揉进骨子里,游行生出莫大的心甘情愿,让他好好满足了,可容倾毕竟是坏人,他手擦干了镜子上的薄雾,捏着游行下巴让游行看,眼神垂着,从镜中看过去。游行觉得容倾太可怕了,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了,可他又实在是很喜欢,又闭着眼,跟容倾继续唇齿交融,宛若融化的琉璃。
镜子很凉,游行不记得怎么个凉法了。
只记得周围是热气的雾。
哪里都被堵着。
门也关了起来,不透风,闷热得很。
容倾垂着眼眸看了他一下,不知怎么地,就更加发疯了,游行被迫吃到淋浴器的热水,手都不敢碰淋浴器的开关。
等到他拿吹风吹头发,容倾才拄着手看他,目光柔和又深情。
容倾觉得游行还是挺会勾他的,知道他喜欢什么,他觉得游行脸颊带了一丝春情,游行看他,心想这人目光直勾勾的,就问了:“你到底是图色还是图我这个人?”
“我姓容。”
容倾答他,他当然图他炽热爱他的灵魂与拼尽一切的所有。
游行腿软,靠近他,打乱他的节奏,“所以,露莎你找到没有?”
“嗯哼,这么急?”
“你少端,我看到顾城隐了,他跟你长得有点像,我舍不得下手,”游行放吹风,掩领口,望容倾,往容倾腿上一坐,轻车熟路,勾他脖子,眼神锐利,眼梢吊起的睫毛弧度扫过容倾的脸颊,容倾手放到游行大腿上,往里探,摸。
“像我,哪里像我,你跟我的孩子,当然像我,”容倾故意开玩笑,搞人心态,“你心软了?”
“还是……”容倾嗅到游行身上的沐浴露香,馥郁又迷醉,又带了点清新,才说:“嗯……这个顾城隐跟顾雾深被顾得白洗脑控制了,你说我该怎么解决他们?”
游行往容倾唇上碰,可刚被亲久了又觉得嘴疼,亲了下,又不肯了,他浴袍从肩头滑落,容倾眼睁睁地看着它划到自己手指上,心又动了,又想,爱不爱?
“你又不信我跟你表白,反正——你自己处理,不是很好吗?”容倾拢好他的衣领,再说:“一码归一码——”
游行想也对,他在容倾腿上坐了会儿,又起开,容倾等游行走了,又拿杂志给脸降温,游行离开前对他说:“还是很爽的,不睡白不睡,你技术不错,我爱死你。”
容倾昏头昏脑,又被拿捏了。
游行还炖汤,给容倾盛了碗,容倾坦白跟他讲,到底是诅咒,可也不应该完全杀死,杀人犯还有死刑缓刑,总不能一棒子打死这两个人。
游行跟容倾说洛九夜已经大致找到定位了,可当他问容倾到底打算用什么方法杀死凌逐臣时,容倾才道:“嗯,我的灵魂。”
游行险些没气死,不过世界上唯一能够牵动他的,也就只是容倾的安全。
所以,无所谓,任何人都可以是牺牲者。
包括,诅咒生来的孩子。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人,也许不要误入歧途。
·
顾城隐下了课后调查游行的身世,悲哀地发现对方根本无从下手,而弟弟的灵魂被捆绑又迫在眉睫需要解决,他知道,不能够去求那个人,人间罪孽与救赎的存在——那个大天使长,又会不会心慈手软?
顾城隐喝咖啡都是苦的。
天下雨,黑黢黢,心情也到处是阴霾。
顾雾深仍然来找顾城隐,他气煞般问顾城隐为什么要调查游行,是不是对方要惹事,他要保护他?
顾城隐无奈,问他说你什么时候能够离开顾得白?
顾雾深始终无法可说——因为他不能够告诉顾城隐,真正被抵押灵魂的是你。
他愿意为了保护哥哥而与顾得白做魔鬼般的交易,可他却无法将这份痛苦诉诸于口。
“脆弱的是你,你难道,就不能够好好安分一点吗?”顾雾深呕心:“他是鬼王,我们杀不死的。”
“容倾罩着他,你杀得死?”
“杀死了,我们就能够自由吗?”顾雾深极其痛恨恶魔的存在,如果不是恶魔本身,他又何须遭致如此多的罪孽,他皱眉,转过头,深吸一口气,沉静道:“S近期回来找我们的,你提早做准备。”
顾城隐是天使,他不愿意,才不要跟恶魔同流合污。
恶魔最恶心,没有之一。
可让他跟顾得白为伍,“我不会同意,能够解决掉几个恶魔就是几个,我不会同意,顾得白不是好人!”
顾雾深觉得跟顾城隐谈话一点意思也没有。
可有人终究是坐不住的,舒时就是那根“搅屎棍”。
顾南澈可不想让老大,游行此番行程被搞,于是他就利用个人时间找了顾城隐,问他想不想知道他亲生父母的消息,然而顾城隐却出奇地发了火:“父母,你问我父母,他们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顾南澈还以为顾城隐性格是个炸弹,但舒时就不同了,他只问顾城隐想不想救他亲生弟弟,而这毫无疑问就是顾城隐的软肋,可他问起到底是谁愿意帮助他们时,顾城隐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是谁了。
舒时极其郑重地提醒顾城隐,“以你的脑子,猜得到猜不到,答案无所谓,但你要想清楚,你在对谁谈条件,永远不要惹那两个人生气,也许,你弟弟还能活着,而双生子的诅咒,你不是不清楚吧?”
顾城隐知道,他都知道。
灵魂只有一个,他跟顾雾深只能活一个。
可他怎么会愿意让弟弟以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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