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谢母对谢父做的事情到底还是影响到了谢司宁,让他在面对感情上的事情时,总是想着用极端的手段解决。
在等待贺尘云喝完粥的过程中,谢司宁还是没有把到底要不要把他放出去想清楚,只接过碗,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随着卧室门被关上。
谢司宁驱使着轮椅去到厨房。
在把碗放到水池里后,他转头看了眼电饭锅中有些糊了的粥,拔掉电源。
给贺尘云盛的那碗已经是上面那层最好的了,谢司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熬个粥,会糊成那样。
可能是劣质电饭锅的原因。
回到房间。
这是间侧卧,在此之前一直都是贺尘云在住,如今谢司宁将贺尘云锁在了自己的卧室中,只能每天在这间房间里住下。
所幸贺尘云爱干净,整个房间一尘不染,只是相较于主卧而言略显简陋了些。
简单洗漱过后。
谢司宁靠在床上,边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边与8806道:【反派黑化值下降了吗?】
8806:【降了百分之五。】
谢司宁“哦”了声,本想翻翻书,却在伸手的一瞬间,扑了个空,谢司宁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处于上风的人,为什么现如今过得还没有贺尘云这名被囚禁起来的怪物好。
关灯。
谢司宁陷入了梦乡。
而另一边。
锁链声从一开始的细微,到后来的逐渐加重。
昏暗的房间里,贺尘云化成白骨,眼都不眨地掰断自己的腿骨,看着锁链顺着缺了一截的森白骨骼跌落在地。
早在这三天里一直没有等到谢司宁时,贺尘云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抱有微弱的希望,觉得谢司宁会来找他,如今,谢司宁的确来找了他,但越是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贺尘云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
夜幕沉沉。
贺尘云推开自己卧室的门。
关上门的瞬间,不远处躺在床上的青年映入眼帘。
谢司宁睡得不太安稳,眉头轻蹙,像有什么事情一直缠着他一样,连睡着了都无法摆脱,手指抓着一点被角,睫毛抖动,好似下一秒就会惊醒过来。
贺尘云站在床边。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伸出手,在发觉是森白的骨骼时,顿住,直到身体充盈血肉,变成平日里的样子,贺尘云才重新靠近谢司宁。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帮青年抚平紧皱的眉头。
贺尘云俯身,鼻间是谢司宁身上令人安心的香气,青年纤长漆黑的睫毛如今乖顺地垂在眼下,唇瓣微粉,呼吸轻浅,再没有了白日里的距离感。
贺尘云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他一点点低下头,只听到耳边自己猛烈的心跳声,剧烈得让他几乎窒息,可他仍旧在靠近。
唇瓣相贴,只差一线。
贺尘云呼吸变轻,轻到微不可觉。
哪怕之前有过一次经历,他吻得依然青涩。
耳畔,谢司宁之前问出的问题在此刻重新回荡在耳边——“你喜欢我。”
贺尘云当时没有回答,可如今却想回答无数遍。
——“喜欢。”
喜欢得要疯了。
要不是害怕自己突然袒露心意会吓到谢司宁,早在第一次与青年接吻时,贺尘云就会向他表白。
“怎么会不喜欢呢?”贺尘云轻轻道,唇重新贴在青年的唇瓣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将谢司宁那颗小小的唇珠压下去。
呼吸交融。
贺尘云闭上眼。
他逐渐变得大胆了些,缓慢撬开谢司宁的唇肉,伸往里面。
脑海中,那日扶着谢司宁的腰站在狭小卫生间里看到的画面重新跃入眼帘,贺尘云呼吸加重了一瞬,吻得也越发用力。
是……
粉的。
贺尘云从未想过有人会是这个颜色,可如果那个人是谢司宁的话,又变得格外的合理,毕竟自幼用金银浇灌养出来的大少爷,天生就与他们这种人不一样。
浑身上下都是漂亮的。
心跳无端端变快。
贺尘云垂在眼底的睫毛紧张地抖着,粗糙的手掌按在谢司宁的脸侧,许是力气重了些。
“唔……”
第28章 病弱室友12 金丝雀?
谢司宁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落在贺尘云脸上。
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 细微水声出现,男人过于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谢司宁脸侧。
空气一时变得粘稠。
谢司宁睫毛不由地发抖,好似才回过来神的他微微皱眉, 喘息着偏过头, 想要躲避贺尘云,却被人温柔地追了上来。
“你……”
谢司宁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穷追不舍, 可回应他的是贺尘云更轻地吻。
呼吸被剥夺。
心口的跳动也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快。
谢司宁要缺氧了。
他修长的手指抓着贺尘云胸口处的衣物,将其弄出一道道褶皱。
……
“别不要我。”贺尘云抱着谢司宁, 轻声道。
而终于得到一丝氧气的谢司宁靠在他怀中,闭上眼睛, 不肯回应他分毫,如果不是耳畔黑化值不断上涨又不断下降的提示音吵得谢司宁无法安静的话,或许他会一直沉默下去。
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令得谢司宁喘不过来气。
他还没有想好他和贺尘云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谢司宁问。
回答他的是贺尘云地吻, 一下又一下,让谢司宁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可口的甜品, 被贺尘云贪婪地咬了一口又一口, “你……”
谢司宁仰起下巴, 苍白的指尖推开贺尘云的脑袋,“你属狗的吗?”他眼尾有些红,“别亲了……”
贺尘云很听话,只是抬起头后,眼睛牢牢地黏在谢司宁身上,“没亲。”
谢司宁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他看着眼前睁眼说瞎话的人,“我在你眼中是傻子吗?贺尘云?”
“没有。”语气低落。
谢司宁没再和他说话,费力地伸出手, 够到床边的开关,随着刺眼的灯光亮起,谢司宁眼底溢出几滴泪水,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清晰可见,尤其是面前抱着他的男人。
贺尘云很高,手臂穿过他的腰,恨不得把他完全抱进怀中,不肯松开一点。
占有欲强烈得可怕。
谢司宁险些呼吸不上来,“放开我。”
贺尘云没有动,像是听不见一样,半点看不到以往的老实听话模样。
谢司宁拿他没有办法,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趁着这点时间仔细思考他和贺尘云之间的关系。
谢司宁自小的生活环境导致他很厌恶别人的背叛,更很难和别人开启一段亲密的关系,甚至在最开始,谢司宁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与人在一起的可能,在他的设想里,他会在将谢默扳倒后,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终老。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被人抱在怀里,死都不肯松开手。
很奇怪。
至少谢司宁很难形容出自己此刻的感受。
但……
并不讨厌。
看着眼前的贺尘云,谢司宁想了很久,最终开口道:“你……喜欢我?”
话音未落,就听男人很闷的一声“喜欢”。
“……”
“哦。”
谢司宁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感情这种事情上,他要比贺尘云更不坦诚,明明心中已经得出结果,只剩开口承认,可偏偏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呢?”贺尘云问。
谢司宁:“不知道。”
是实话,也是违心的话。
但贺尘云却像得到了什么奖赏一样,浑身洋溢着谢司宁看不懂的激动,毕竟在贺尘云看来,谢司宁刚才应该会利落地说出回绝的话的,一丝余地都不留,而如今的这句“不知道”,在其衬托下,显得尤为珍贵。
“那不就是喜欢?”贺尘云说。
谢司宁看着头顶耀眼的灯光没有反驳,只是在贺尘云笑着低头想要再亲一亲他时,伸手抵在他的额头上,“你是狗吗?”谢司宁微微偏过头躲避,原先肉粉色的唇瓣如今格外红润,要不是谢司宁先前拒绝的及时的话,很可能这里会被贺尘云亲到破皮。
很混蛋。
贺尘云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怀里的青年笑。
好傻。谢司宁想。
.
得到了青年一点回应的贺尘云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九点。
谢司宁睡眼惺忪睁开眼,不等他撑着身体起床,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抬起头,贺尘云出现在床边,将他抱到了轮椅上,而那道耳熟的声音,正是从贺尘云脚踝上那条锁链那里传出来的。
谢司宁低着头:“……”
他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贺尘云说:“不喜欢吗?”他对上谢司宁的眼睛,笑着说,“我还以为司宁特别喜欢,所以才让我戴上的,于是今早刚醒,就重新套了上去。”
话落,清脆的锁链碰撞声响彻整个房间。
谢司宁沉默的被人推出卧室。
今天早上的贺尘云像吃错了药,不仅提前准备好了早餐,甚至在谢司宁准备洗漱时,站在一旁帮他把一切的东西准备好,就差亲自帮他刷牙洗脸了。
期间,如果不是谢司宁及时制止了的话,或许贺尘云还真的上了手。
很怪。
尤其在洗漱过后,谢司宁准备上厕所时,这种诡异的奇怪感越来越盛。
狭小的洗手间里。
谢司宁依靠在贺尘云怀中,单薄的衣物无法阻隔人的体温,身后灼热的温度透过脊背传递了过来,随着水声响起,谢司宁冷着一张脸,发丝遮掩下的耳朵却越来越红。
偏偏站在他身后的贺尘云像是没有察觉到般,在水声停止后,甚至抽出一张纸巾,细心的替谢司宁擦拭干净。
“……”
耳朵越来越烫。
谢司宁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好似此刻被人服务着的人不是他一样。
耳畔贺尘云的嗓音响起,“很舒服吗?”他像是不解。
谢司宁仍旧一言不发。
狭窄的空间里,贺尘云眼睫微垂,一手搂着青年窄细的腰肢,一手认真的帮助着青年。
空气逐渐灼热。
谢司宁眼尾微微湿润,靠在贺尘云的怀中,嘴巴微张,一点点呼吸着,像一尾脱了水的鱼,时间好似被人放慢无数倍,镜头不断不断变慢。
“……”
……
【叮!反派黑化值-5,黑化值:15%。】
拉链声响起。
谢司宁坐在餐桌前,耳边是贺尘云站在洗手台认真洗手的声音,每一秒都让人坐立不安,谢司宁耳朵上那抹的红晕,顺着耳后一点点蔓延到后颈,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还历历在目,记忆更深的还有濒临结束时,贺尘云的那句“好乖”。
“……”
看着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
谢司宁慢吞吞地拿起筷子,无端端不想与贺尘云对视,偏偏对面的男人像是不知道般,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
熟悉的白粥盛在碗中。
谢司宁看了一眼贺尘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不饿。”
贺尘云脾气很好:“那司宁想吃什么?我去做。”
谢司宁:“不想吃。”
“早上不吃饭对胃不好。”贺尘云说,“你太瘦了。”
这句话早在昨天他就想说了,但那时感受着青年压抑的情绪无法说出口。
没有见面的三天里,贺尘云不知道谢司宁做了什么,又有多么的疲惫,才会将之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重新掉回去,险些让贺尘云以为自己回到了第一次见谢司宁的时候。
密密麻麻的心疼爬上心间。
谢司宁说:“是吗?有人对病人都能下手,我能怎么办?”
显然对刚才的事情念念不忘。
“……”
贺尘云忍不住失笑,“不舒服吗?司宁刚才不是还让我快一……”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人打断。
“我饿了。”
早饭在谢司宁恨不得让贺尘云变成哑巴的目光里结束。
今天谢司宁并不忙。
除了必要的事情外,如今很少有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
谢默作为谢氏集团的总裁,如今锒铛入狱,其中大部分是谢司宁的手笔,早在外公离世后,接手了他老人家留下来的东西的谢司宁就在暗中布置这一切了。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关键性的破局点。
贺尘云的到来,很大一种程度上帮了谢司宁一把,毕竟谁能想到,外界大名鼎鼎的谢总竟然会用人命为新建好的楼房增添“风水”?
想到自己当时看到的那些资料,谢司宁想送谢默下地狱的想法更加强烈了些,只是目前有关这方面的消息还被谢默那个私生子死死压着,生怕泄露。谢司宁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足够让谢默他们永世无法翻身的时机。
只不过眼下,穿着衬衫西裤的贺尘云要更加吸引谢司宁的注意力。
卧室中。
贺尘云拿着一杯水走到谢司宁面前,他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有些不习惯,但过于优越的身材和五官让他硬生生将这身衣服撑得极好,配上脚腕处还没有被取下来的锁链,带给人一种莫名的禁|忌感。
正翻着书的谢司宁微微抬眸,不明白贺尘云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喝水吗?”贺尘云问。
谢司宁接过,出于礼貌地说了一句,“你要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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