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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话顿住了，他似是在犹豫。
五条悟过来能干什么，送死吗。
这里已经有救世主哈利·波特了、所以...所以五条悟来辅助他将食死徒和黑魔王全部都杀死吗。
那肯定包括自己和面前的斯内普教授、包括自己的父母在内。
自己说到底为什么要见五条悟。
五条悟已经死了——
尸体或许已经埋在不知道哪里，葬礼或许都办完了、骨灰说不定都扬进了大海，随海浪上下起伏。
自己再去那看他还有什么必要吗。
况且，
杀死邓布利多——
这么做是正确的吗。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坚定地站在黑魔王那方真的是对的吗。同样纯血的贵族们都站在黑魔王、食死徒一侧，为伏地魔效力，忍受唾骂——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但是。
“您知道的，斯内普教授，”德拉科撸起袖子来为他看胳膊上的黑魔标记，有些决绝地说，“我必须这么做。”
他的声音情不自禁有些颤抖，“否则他就会杀了我。”
斯内普叹了口气，他的表情让德拉科看不透彻。是失望还是怜悯的，在这死亡前夕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需要得到黑魔王的信任、我需要得到食死徒的信任，否则我就会死，否则我就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父母。”德拉科的声音在颤抖，他的双手紧紧抓握住有些发黄的被子，“我该怎么做。”
斯内普犹豫了些许，那黑曜石般乌黑的瞳孔望向德拉科、久久没说话。
他在犹豫些什么？
是否要把自己是双面间谍的身份说出来、是否要向德拉科坦白一切。
他可怜德拉科，又觉得这不免有些可笑。因此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过了良久，斯内普叹息一瞬，
“邓布利多不会在你的手底下死去，会由我、亲手来杀死他。”
“对外宣称你在昏迷...到时候随机应变。先住在我家吧，在蜘蛛巷尾，详细地址一会告诉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半脚踏入麻瓜界的地方？”德拉科皱眉道。
“有问题吗。还是你想回到你的马尔福庄园，被食死徒紧盯着？”
德拉科想出言质疑、和从前或许会任性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最终转为一句:“不...什么都没有。”
“在那里我或许可以带你去日本。但你没满十七岁，我不知道幻影移形后你会不会遭遇头首分离或一条腿落在这的情况。”
德拉科尬笑了两声。然后他反应了过来、想起了什么，这里是巫师界、而前面的是大名鼎鼎的魔药课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
“或许...或许你有飞路粉吗？”
斯内普终是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德拉科，面色不解：“你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我就是猜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斯内普盯着他，看着德拉科那非去不可的表情后更是说不出其他话来，“壁炉右侧第一个抽屉。”
“不许超过两个小时，必须只能在晚上，凌晨之前必须赶回来。否则你将会看到你可怜的老教授被钻心剜骨而死。”
——————
事情的进展意外顺利。在当天下午两点时，德拉科便赶到了蜘蛛巷尾——斯内普的家。斯内普的阵营不是伏地魔那方，也永远不会是伏地魔，德拉科看出来了。
换做以前，他可能会向伏地魔报告这件事来换取信任。
可如今...他只是单纯感激斯内普教授对他所做的一切。
就这样，得到了飞路粉，进了壁炉，照着书上的方法果真到了日本。
他本以为飞路粉只能在巫师界内用，没想到这种地方都可以。
意外的顺利。
——只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到的的确是东京咒术高专，他看见了那曾有一面之缘的牌匾。但有一丝丝的荒芜...倒不如说是看起来已经几个月没有打理过，没有操场、只有沙地，宿舍还是教室什么的倒和印象中一样...但感觉就是不同。
不应该。
德拉科有些许不解，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没有五条悟、没有夏油杰、没有家入硝子、没有任何人...空荡荡的。德拉科抬头看向还算毒辣的日光，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出任务了？就像之前自己经历的那次那样？
“喂，你是谁？”
身后传来孩童的询问声，声音较为稚嫩、德拉科根本没往熟人那想。
直到他回头望去——浅蓝色和服，白色头发，天蓝色瞳孔，没戴墨镜。他的瞳孔发亮。
德拉科有几秒忘记了说话和呼吸，他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来回应他。
五条悟？！！
只不过...身高怎么矮了这么多？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应当是年龄。德拉科想道。据他所知的五条悟与他同岁——可这里的五条悟怎么...
怎么只有七、八岁？！
第19章 叔叔
“不..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德拉科问道。
五条悟皱了皱眉，随即换了英语：“你难不成是这里的学生？”
“可我不记得这有英国学生...”
五条悟自言自语，“你也是诅咒师？是来杀我夺奖金的？”
意外的有威压。
“你是谁？五条家的？”
德拉科问道，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清楚。他望向那位身穿和服神似五条悟弟弟甚至是他孩子的那位孩童。
他在等一个答案。
五条悟还活着的答案。
五条悟叹了口气，“你知道五条家但不知道我吗？叔叔，你活的太失败了吧。”
...叔、叔叔？
问一觉醒来被陌生男孩叫自己叔叔是什么感受。
“那我说，你记清楚了，”五条悟湛蓝的瞳孔在夕阳下似乎闪着一种光，“我是五条悟，嗯嗯、对，就是那个六眼。要杀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谁说要杀他了？
不对，关注点不在这。
这孩子是五条悟？！
德拉科怔愣在原地，瞳孔地震。他就这么僵住了，满脸的错愕。
五条悟？
据他所知的五条悟是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年龄和自己相同、实力强到离谱，有时候会招人烦但也懂得要真诚的人。
而且...他，他已经死了。
那种伤，他不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
前面这个男孩...德拉科打量了下他，身高差很多、年龄差很多、实力目测比不上自己，招人烦还不知道真不真诚的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德拉科顿悟了。
五条悟被赏金猎人杀死后不知道被人施了什么咒，年龄倒退十岁、因为死亡对他的影响太大，所以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但他还记得杀人凶手「赏金猎人」，因此对他怀恨在心。所以说才会三句不离「为了赏金把我杀了」这种话...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德拉科这么想着觉得很对，然后向五条悟投了一个怜悯的眼神。
“喂喂，叔叔，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好吗？”五条悟吐槽道，“你现在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要把我杀了吗？不要装出那种可怜我的样子啊...”
恶、心、的、眼、神。
这句话怎么似曾相识...
算了，先不管这些。
总有一些话要挑明，比起误解、还是把一切都解开比较好。
所以这家伙真的会是五条悟吗...
“总之，我不是为了杀你而来的，悟。”德拉科叹息道，向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子看他。“以前可能有过类似想法...但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五条悟一愣，看着他、久久没说话。
德拉科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知道你为什么年龄会一下子小那么多，但我想肯定和那次死亡脱不了干系。”
“哈？”五条悟没有拍开他的手，但只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他。
“我年龄没有变小，也没有死过。况且，七岁再变小能变到哪去？”
德拉科将手放下。
应该是自己的猜测错误了，难不成是时间发生了什么变动...
“今年是1996年吧？”德拉科不确定地问道。
五条悟疑惑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你是几几年出生的？”
五条悟面露难色，从刚刚的疑惑变成一脸不想回答问题的表情，双手环胸，“1989年。”
？！
不不不不，不应该是同岁吗？怎么一觉醒来好友会比自己小九岁？
那么这位五条悟今年才...才7岁？比自己小整整九岁。
德拉科愣住了，摇摇晃晃地战起身，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的确、这里很破旧，一点也不像之前来过时它还算得上干净。现在的咒术高专破旧到德拉科几乎认不出来。
哪一步出了问题。
难不成是当初在一阵白雾过后来到的日本并不是1996年的日本，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德拉科想了想，那时应该是2006年。
这也...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那——
1996年的五条悟还活着。
2006年的五条悟已经死了。
“悟，”德拉科想通了后，回头望向他，“虽然不知道你的未来会不会出现我...但替我向未来的你问好。”
德拉科没再说太多关于未来的事，只是再度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我们总会见面的。”
德拉科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什么时候？”
五条悟没向前走，只是站在后面问道。
“...硬要说的话，是不久的未来吧。”
德拉科思索道。
“——你是谁？”
五条悟喊着问他，视线紧紧盯着对方身穿的袍子。
德拉科没回答，只是接着向前走。
他是一名成熟的马尔福，不会哭泣、不会伤心，没有友情、没有感情。
他是谁？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在心中默默回答着，走出了高专。
他们总会遇见。
在不久的将来。
——
高专外荒芜的他想笑。这是荒野求生吗...
让他不由得想起那年去海格的小屋后发生的事...是的，荒芜到了那种程度。
他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到了哪。
或许刚刚求救五条悟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还是拉不下脸来啊...
归根结底来说，自己才十六岁——完全没能力学习幻影移形。而且这里不会有壁炉的。
德拉科叹了口气，他可不想在这荒野里度过晚年。
可恶，该死的。
他自暴自弃般踹了一脚旁边的树，树叶随之沙沙作响，德拉科无可奈何地坐在树底，思考该怎么办。
还有什么魔咒是自己所忘记的吗...
飞天扫帚？
没有啊。
正在他思考怎么做时，一把剑穿透他耳旁的那棵树。
谁？
大树随之倒塌，德拉科趔趄着站起身，下意识掏出魔杖指着对方。
来者何人？！
在一阵尘灰中，一人从其中缓缓走出。
脚步缓慢，隐隐约约能看到肩膀上扛着一把剑。
“赏、赏...赏金猎人？”德拉科结巴着后退几步。不是他胆小也不是害怕...奈何是上次死亡对他的阴影太大，他不由得下意识地感到恐慌。德拉科自我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伏黑甚尔从其中走出，将剑对准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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