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表示理解。
不过在半个月后,傅序非但没有注销账号,还又发了一个关于他们牵手的视频后,江闻就有点不太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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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秀恩爱撒狗粮的乐趣吧
第68章 要去我家吗?
午后的咖啡馆里,舒缓的音乐轻轻响着,店里人不多,江闻和傅序坐在角落一个画画一个对着电脑做东西。
“你不是最不喜欢弄这些吗?”江闻看着视频里他和傅序十指相扣的照片,眼睛笑得弯起来,揶揄道,“还背着我偷偷发。”
彼时,傅序正在给江闻的设计稿建模,听到江闻的话后,面上不自然地一顿,低头摸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说:“想发就发了。”
江闻眼中划过一抹狡黠:“这样啊,那我也发一个好了。”
“你手机上有什么能发出来的照片……”傅序声音停住,抬眼就看到江闻正拿着手机对准自己。
“这不就有了。”江闻满意地看着自己拍出来的照片。
照片里傅序眼眸低垂,眼镜滑落在鼻梁,电脑屏幕光浅浅地照在他舒展的眉骨上,低垂的眼睫在眼睑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修长白皙的脖颈下是舒展开阔的肩背。
店里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傅序将衣袖稍稍挽起来了一些,露出凸起的腕骨和搭在键盘上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
江闻欣赏了好一会儿,不过并没有真的发出去,而是好好地放在一个命名为“序号6”的相册里。
还是一个人看吧。
至于他的那个账号,除了之前要澄清发布的那一个视频外,之后照旧该发设计稿还是发设计稿,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有点不同的,大概就是评论区时不时有人提到傅序,不过大多都是很善意的评论,江闻看看笑过之后就不再管了。
他很清楚这些只是一时的,互联网更新换代越来越快,一个热点过去,紧接着下一个热点就来了,慢慢的他和傅序的事也会被人淡忘不会再被提起。
就像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除了最开始舆论最高的那几天他和傅序走在一起还时不时会感受到周围人的打量和窃窃私语,现在就已经开始慢慢回归正常了,也很少有人在见到他和傅序时投来额外的目光。
“没想到傅序还热衷于发你俩的小视频,我看他就是想找个地方秀恩爱,整天不是发绣球花就是发牵手, 发这发那的……”
中午,李肃和江闻一起在食堂吃饭,偶然提到傅序,一脸戏谑地看向江闻:“哦对了,昨天你俩是不是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去了?我看他发了带你名字的书,也没见他发过你俩的正脸,就暗戳戳的,啧。”这种最烦人了。
江闻歪头“嗯?”了一声:“什么视频?”
他最近很忙,之前和班长的比赛结束了,袁理那边紧接着就联系上他,说星尘新一季度的珠宝系列该开始筹备了,要他先试着出几个稿子,故而最近一直在学校和星尘两头跑,很久没关注过傅序的账号了。
今天傅序也有事要忙,不和他们一起吃饭。
李肃自从上次Capture喝醉酒被学长带回去之后,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虽然不见他提学长,但整天也开开心心的,仿佛没有什么烦恼般,一有空就往外跑,偶尔在傅序不来找的时候才和江闻一起来食堂吃饭。
江闻摸出来手机看傅序又发了什么,结果刚打开APP,都不用找就是傅序发布的视频。
确实如李肃所说,是他和傅序昨天在图书馆学习的照片,都是书和一些笔记,只有最后一张照片的角落里露出了他握着笔的手。
江闻完全没有注意到傅序当时原来是在拍照,还以为他在搜东西,不在意地笑了笑,对此已经有些习惯:“他最近好像确实很喜欢分享这些。”
李肃笑嘻嘻的:“你才看出来?评论里傅序一句话不说,就喜欢点赞夸你俩般配的评论,什么心态我不说。”
江闻轻笑,转而和李肃聊起其他。
偶然间李肃似是想起来什么,提到蒋文安:“我听程南说蒋文安已经出来好几天了,不过没有回学校,最近直接办理了休学。”
江闻听到这个消息后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声音变轻:“他休学了啊。”
他想起在派出所最后一次见蒋文安,彼时他眼神依旧埋怨偏执地看着傅序,任之前所有温和平静的伪装全部被打破,被他父母拉走时还在和傅序说当初被他拒绝的事,怨他当初不应该大庭广众直接撕了他的情书让他难堪。
傅序至今依旧难以理解蒋文安的脑回路,冷声说:“谁让谁难堪?当时我已经拒绝了你不下三次,那次我原本想私下和你说,不是你硬拉着我不让我走的吗?”
“你当时既然都豁出去了,这时候怎么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觉得后悔了,丢人了?”
蒋文安明明可以重新来过,曾经的事大可以当做年少不懂事,莽撞执拗下结成的坏果,但午夜梦回中的一次次不甘心,家人的疏离,咽不下的一口气,都让他心里的怨恨与日俱增。
一根刺扎在蒋文安心里,他恨不得毁了傅序,潜意识竟觉得让傅序身败名裂才能慰藉他摇摇欲坠的自尊。于是便任由坏果腐烂,造成现在的局面。
一封情书,从喜欢到恨,作茧自缚般的心理折磨,不外乎蒋文安这样了。
但叹息归叹息,江闻讨厌蒋文安也是真的讨厌,关于他的事没有多聊。
不过江闻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当初他送给傅序的情书一直没有拿回来,也不知道傅序看没看到,不过就算看到了,大概也早就被傅序丢进垃圾桶处理掉了吧。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进入五月份。
天气渐渐热起来,江闻从外套换到长袖,又从长袖换到短袖,休息了一整个冬天的小电瓶车也重新上任了,江闻每天骑着上下学。
昨天卧室里的空调坏了,江闻半夜生生被热醒,流了一背的汗,第二天和傅序一起出去吃饭时都没什么精神,原本的要打球的计划也临时暂停。
周末的一整个下午,两人躲在商场里蹭着空调吃冰激凌,一直到晚上才回去。
“空调修好了吗?”走到白月湾的时候,傅序停下脚步,说,“没有修好可以去我家。”
“我爸妈出差了,下个月才回来。”傅序补充了句。
江闻卧室的空调当然已经修好了,就算没有修好,也有很多房间可以睡,完全没有必要多跑一趟去傅序家。
不过江闻却笑着看傅序,问他:“你想我去你家吗?”
“想。”傅序毫不犹豫说。
江闻点点头,牵过傅序的手,说:“那我……”
“球球?”
一辆跑车停在江闻和傅序跟前,车窗落下来,露出江望津的脸,他瞥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啧”了声,“大门口别拉拉扯扯的。”
随后看向江闻:“要回家吗?正好我带你,省得你再多走一段路。哦对了,”江望津想起来说,“你卧室的那个空调年份久了,今天我直接给你换了个新的,正好你回去看看。”
“……”江闻目光幽幽地看着江望津。
江望津不明所以地挑眉:“嗯?你们还有事?”
“没有没有。”江闻说。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不过心里还是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下是不回家也不行了。
江闻无奈地朝傅序笑笑,捏了下他的手表示安慰:“那我走啦。”
傅序并没又太多遗憾,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点头“嗯”了声:“明天见。”随后抬手看向江望津,“江哥,再见。”
江望津随意地朝他挥了挥手,开车驶进白月湾。
——
“今年这天热得也太早了,上一年有这么热吗?”李肃把手里关于预防火灾的宣传单折了折,拿在手里扇风。
“一会活动就结束了。”江闻身上还斜挂着红色的青年志愿者绶带,走过来和李肃一起蹲在路边休息,捂了一个冬天的手臂格外白皙,炙热的阳光照在皮肤上隐隐发烫到泛红。
“唉,扣扣搜搜又加一分。”李肃撑着下巴感叹。
江闻擦了下额头的汗,笑道:“等比赛的加分证明出来就多了。”
“也是,话说你去年搞的那个JDA出来结果了吗?”李肃随口问。
江闻想了想说:“应该快了,袁老师说在六月初,没多少天了。”
“这很快了,我觉得应该会有你的名字。”李肃说。
对此江闻并不敢打包票:“还是等结果出来吧,参加JDA的大师很多,有我是我的荣幸,没有就当攒经验了。”
李肃哥俩好地碰了碰江闻的手肘:“相信你,到时候得奖了请我吃饭。”
江闻憋笑:“不得奖也请你吃饭。”
“好啊好啊。”
JDA比赛结果还未公布,但紧接着要举办的盛典却已经开始预热。
江闻并不清楚究竟有哪些作品获奖了,但袁老师似乎已经提前得到了一些消息,江闻问她她也模棱两可,只说让他安心等消息就行,再多的怎么打探都不说了,只一味地忙工作忙到脚不沾地。
江闻见打听不出来什么,就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去了,耐心等待结果出来,不过比JDA获奖作品名单先等来的,是他自己的生日。
五月的最后一天。
江闻中午骑着他的小电瓶车回家,费劲地抱着他攒了一摞的画框,都是平时练手的画,宿舍放不开了,带回来把画布拆掉还能用。
斜着身体用手肘打开门,门刚打开,江闻还没来得及抬眼,面前忽然砰地一声,无数的彩带纸片在眼前炸开。
“宝贝,生日快乐!”闻姝端着蛋糕开心道。
江闻看着忽然出现的闻姝以及她身边站着的江怀天,眼神诧异又惊喜:“爸妈?”江闻面上意外,“前几天不是说刚去了个草原玩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望津走过来,笑着说:“这不是你生日到了吗?爸妈特意回来给你过生日,顺便在家多待几天再走。”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前几年每到江闻生日的时候,江望津就会带着他去国外找爸妈,江闻平时也没有特意记自己生日的习惯,结果真到了自己生日这天,就真一点也不记得。
江闻笑着抱了下闻姝,问:“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吗?早知道我应该和哥哥一起去接你们的。”
闻姝拨了拨江闻头发卡着的彩带:“想给你个惊喜嘛,正好你哥哥说你今天上午要回学校拿东西,我们回来还有时间准备一下。”
江闻坐在餐桌前,江怀天将最后一道汤端过来,坐在江闻对面:“本来你哥哥说你今天中午可能不回来了,结果刚准备好你就回来了。”
“一切刚刚好。”闻姝满眼笑意地看着江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相机拿在手里,对准江闻,“先许个愿?”
江闻还一副处在没有回过神来的状态,点点头,闭上眼许愿。
他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每年许的愿大差不差,不过今年多加了一个,祝愿家人和傅序身体健康,祝愿自己和傅序学业进步,期末考试取得好成绩。
“好了。”江闻睁开眼。
家人齐齐鼓掌,生日歌也缓缓停下来。
蛋糕先放在一边,打算等饭后再切,江闻拍了张照片,刚打算发给一上午没动静的傅序,想了想还是算了。
傅序……应该是知道他生日的吧?
江望津在旁边瞥了眼江闻,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哼笑了声,凑过来戏谑问:“傅序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他该不会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吧?”
“怎么会?你别乱说。”江闻在桌下碰了碰江望津,示意他小声点。
不过江怀天已经听到了,问:“傅序?”
闻姝也投过来目光,看向江闻:“嗯?”
江闻:“……”
他爸妈久不在国内,除了每隔几天给他和江望津汇报一下行程、象征性慰问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外,对于最近发生了什么其实并不太知道,上次蒋文安的事情,江闻也特意叮嘱过江望津不要和爸妈说。
故而目前他爸妈对于傅序的事情,大概还停留在他还在默默暗恋的时间线上。
“那个,我……”江闻喜欢傅序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和家人分享,结果现在真在一起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江望津受不了他,“嗐”了一声,直接说:“球球现在和人家在一起了。”
“嗯嗯,嗯嗯。”江闻睁着个大眼看着闻姝和江怀天,快速点头。
闻姝捂嘴笑了一声:“我以为什么事,当初见你那么喜欢,就觉得是早晚的事。”
“所以你们刚才提到那孩子,是他要约你出去过生日吗?”江怀天问。
江闻摇摇头,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傅序的消息,但还是说:“晚上吧。”
“好呀,那晚上你们好好玩,来,尝尝妈妈的手艺。”闻姝没有多想,锲而不舍地投喂自己儿子。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下午闻姝和江怀天出去访友,江闻自己窝在卧室,试探着给傅序发了个消息。
江闻:[今天下午要出来玩吗?]
傅序:[还有个小组作业没完成,下午要和同学一起商讨弄一下,明天怎么样?正好周日,有一家粤菜馆新开业。]
江闻看着傅序发来的消息,咬了咬食指骨节:[那晚上呢?]
傅序:[晚上我们学院有个讲座,你忘了?]
“……”江闻刚想起来,而且傅序昨天就和他说过了。
江闻不禁有些泄气,感觉傅序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明明都有好好记得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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