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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近代现代)——余酲

时间:2025-02-18 09:30:50  作者:余酲
  陈仅眨了眨眼睛:“你怕车被偷走?”
  “……我怕你被偷走。”
  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心有余悸,陈仅霎时心软,点头答应。
  买完东西回去,陈仅被从楼下背到楼上,再从门口背到床边,梁辰视他为不能自理的病人,连吃饭都让他在床上解决。
  陈仅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眼看着梁辰忙里忙外,既觉得新鲜,也觉得煎熬。
  原本想洗个澡,被梁辰以伤口不能碰水为由否决了。只好简化为擦身洗漱,陈仅此刻才感受到伤口在手上的不方便,梁辰倒是坦然,温水浸湿毛巾后挤干,先给陈仅擦脸,再擦脖子,依次往下。
  清洁上半身时,陈仅自己掀起衣服下摆,任梁辰正过来反过去地擦。
  想起在车上听到的对话,陈仅问:“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梁辰转到背后,按住陈仅肩膀,毛巾拂过凹陷的脊椎线:“没有啊。”
  “是吗。”陈仅不置可否,“那我是该承认还是坚决不承认?”
  “……”
  梁辰只好坦言,“你失踪的这两天,我去公司找过梁霄寒,他说——”
  陈仅接话:“他说我是在他的授意下接近你,说我是为了帮他才勾引你?”
  “……嗯。”
  “你相信了?”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让我相信你。”
  很轻地叹一口气,陈仅转过身,抬手触碰梁辰发顶。
  留心观察便会发现,梁辰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不过两天时间就消瘦许多,眼下乌青,脸颊都凹陷下去。
  手掌下滑,轻抚梁辰的面庞,陈仅望着他:“你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心里委屈?”
  梁辰还想嘴硬,可一对上陈仅的眼睛,就说不出任何谎言。
  “没有怪你,毕竟是我先喜欢你,你永远有不喜欢我,不选择我的权力。”
  梁辰颔首,眼眸也垂低,“可是一想到你可能是因为太爱他才会为了他接近我,我就……难受得要命。”
  “不准难受。”陈仅说。
  “……”梁辰无言片刻,“以前没发现你这么霸道。”
  “你没发现的还有很多。”陈仅笑说,“比如说,我有多喜欢你。”
  陈仅的每一次告白都极具冲击力,梁辰顿时头晕目眩,甚至开始怀疑陈仅已经掌握了拿捏住他的要领。
  还有更冲击的。
  “知道我为什么拼了命也要逃出来吗?”陈仅自问自答,“是为了你,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等待不知会怎样的结果。”
  “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这句话是我对梁霄寒说的,现在也说给你听。”
  “梁辰,我爱你。”
  由于被捧着脸,梁辰避无可避,只好面对陈仅,低低“嗯”了一声。
  “现在相信了?”
  “嗯。”
  “你的反应好冷漠。”
  “……”
  要不是念在陈仅刚经历一场劫难,身体尚且虚弱,梁辰简直想拉住他的手让他亲自感受一下,什么叫冷漠的极限反义词。
  一夜好眠。
  次日去警局做笔录时,梁霄寒已被警方以非法拘禁的罪名逮捕。
  在医院的法医病理科做伤情鉴定时,医生听说陈仅曾被下迷药,怀疑他身体里的药物还没代谢干净,也担心会有后遗症,建议他留院观察几天。
  陈仅觉得没必要,梁辰却不答应,立马给陈仅办理住院手续,草木皆兵到一日三餐都要提前安排好,唯恐有与药物相克的食材伤害身体。
  既来之则安之,陈仅索性在医院里养伤,就是有人来探望的时候有些尴尬,被问到病情如何,陈仅只能回答:“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了,脚也没事,能自己下床走路。”
  除了同事,连深居简出的汪老先生都来看他,给他带了笔墨纸砚,让他不妨趁这段时间练练字,磨练心性。
  与陈仅的空闲相反,梁辰这些天四处奔波,颇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忙碌。
  首先是案子需要他跟进,梁霄寒手段多人脉广,难保他不会动用非法手段钻空子。
  然后是集团这边,一连两个最高决策者倒台,令公司处在群龙无首的混乱时期,论资排辈只能让梁辰顶上,暂时接手各项决策事务。
  另一边,梁辰在卓翎的帮助下好不容易联系到在西北采风的父亲梁霄鹤,得知家中遭逢变故,梁霄鹤紧急赶回N市,以梁家长子的身份将梁建业从守卫重重的病房里接出来,并在律师的指导下将自己手头的股份全部转到梁辰名下,让梁辰名正言顺接管集团。
  也是在这时候,才得知此前梁霄寒已经动了要将梁辰和梁建业签订的那份协议废除,把梁辰手里最低份额的股权也抢走的念头,频繁和律师接触也是为了商讨此事。
  再次感受到来自叔叔强烈的恨意,梁辰只觉得可笑。
  把金钱和权力当作毕生追求,这样的人生未免太过无趣,甚而显出几分悲惨。
  毕竟,他从未想过要与他的叔叔一较高下,更不想斗个你死我活。
  等风波平息,事情告一段落,已是两周后。
  陈仅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手心的疤没有完全消失,留下一条浅淡的痕迹。
  他本人并没有把留疤的事放在心上,梁辰却在意得不行,工作之余到处打听除疤的方法,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陈仅的手,看看那疤痕有没有比昨天更淡一些。
  今天同样如此,只不过陈仅没有乖乖让他看,而是抽回手,一把攥住他的领带,往自己跟前拽。
  手指扣住领带结,慢慢地往下扯,再去解衬衫衣扣,陈仅问:“怎么穿得这么整齐,以前不是从来不扣到最上面的吗?”
  “以前是为了给你看。”梁辰凑到陈仅耳边,“现在,是为了让你帮我解开。”
  嗓音低沉似蛊惑,让陈仅仍不住操纵手指抚上他的喉结,感受说话时的震动。
  再将唇贴上去,感受吞咽时的起伏。
  “已经好了。”陈仅轻声说。
  “什么好了?”梁辰问。
  “伤好了。”
  “嗯。”
  陈仅不确定梁辰是否在装傻,不过他向来坦荡,想要什么就开口索要,绝不遮掩躲藏。
  再次攥住梁辰脖子上的领带,在手腕上绕一圈收紧,猛地往前一拉。
  随着梁辰身体前倾,两人几乎鼻尖相抵,陈仅发出指令:“要做,现在就要。”
 
 
第52章 我能忍得住
  下一秒,陈仅就被梁辰一把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被放在床上时,陈仅还拽着领带不放,梁辰不得不俯身,手臂撑在床沿,笑问:“是要谋杀我吗?”
  通过色诱让人放松警惕,从而夺取性命什么的,虽然是不切实际的联想,却也莫名叫人感到兴奋。
  陈仅笑而不答,一手拉领带按住梁辰肩膀,轻易将他按倒在床上。
  然后骑坐在他身上,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再命令他双手并拢。
  梁辰怀着期待十分配合,直到陈仅将解开的领带在他手腕上绕圈,捆住,最后打了个蝴蝶结。
  “这是在……练习系领带?”梁辰不解地问。
  “不。”陈仅说,“是在惩罚你。”
  “我做错什么了吗?”
  “错在不相信我,以为我接近你另有目的。”
  梁辰明白了,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他摆出认错的姿态:“对不起,我认罚。”
  “嘴上说说就行了?”手指勾起梁辰的下巴,陈仅态度轻佻地打量他,“我还没看到你的诚意。”
  梁辰拉长语调“哦”了一声,挑眉道:“那我可得好好表现。”
  这晚,梁辰使出浑身解数,用尽毕生所学,成功地让陈仅累到第二天起不来床。
  按照梁辰原本的计划,陈仅应该休一个月病假,可是现在身上他的伤好了,在家坐不住,才半个月就开始着手销假复职。
  想着两人在一起之后还没正式约过会,正好趁最后两天休息时间体验一回普通情侣的生活,这天梁辰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早早地下班。
  回到家才发现陈仅不在,桌上留有一张纸条,说有事回一趟老家,两天后回来。
  至于为什么不发微信或者打电话说,显然是知道梁辰怕他外出会有危险多半不同意,所以先斩后奏。
  梁辰的确担心陈仅独自外出不安全,但也不至于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因此当看到这张纸条很是郁闷。
  订完机票收拾完行李,去往机场的路上,梁辰忍不住给卓翎发了条微信。
  lc:我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吗?
  Feather:是
  Feather:你不近人情的一面都冲着我了
  大约是简言之听取了梁辰“保护好自己”的劝告,对卓翎多加提防的同时步步紧逼,先是提出要带卓翎回家见父母,又问卓翎什么时候带他回家见见爸爸。
  卓翎懒得打字,直接发来语音:“他直接管我爸叫爸爸,你说吓人不?”
  梁辰说:“还好吧,又没叫岳父。”
  “他都开始着手美签了,说要和我去美国注册结婚!”
  “哪个州,要准备哪些材料,需要提前预约吗?”
  卓翎吼道:“我在跟你吐槽,没让你学经验!”
  梁辰无所谓:“那我自己去问他。”
  卓翎忽而叹了口气:“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今宵有酒今宵醉,何必讲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永恒,难道用一张纸或者一枚戒指就能对方的一生套牢?”
  “我猜他也没想通过见家长或者结婚证明什么,只不过是想加深和你之间的联系。”梁辰说,“他只是太喜欢你,不想再失去你。”
  挂电话之前,卓翎颇有先见之明地问:“你不会又要把我拉黑吧?”
  梁辰哼一声:“你以为我想拉黑吗,谁让你这么渣?”
  卓翎:“……”
  上飞机前,梁辰和陈仅联系了一次,陈仅说已经到家一会儿了,正在帮奶奶掰玉米。
  问他什么事走这么急,陈仅说:“没什么,上回不是差点出事么,奶奶一直惦记我。”
  事实上自从陈仅工作以来,除了春节都没回过家,平时忙于工作,假期都经常加班,更不可能请假回老家看奶奶了。
  想起曾经吃过奶奶熬的猪油,梁辰心里生出几分霸占人家孙子的愧疚,因此没追究陈仅先斩后奏的事,也没说自己正在赶去的路上。
  地址是从员工资料上抄下来的,晚班飞机凌晨到离陈仅老家最近的机场,转高铁到所在市,再转大巴去往下辖县,去镇上又换乘另一辆大巴车。
  一路辗转,终于来到地址上的镇,这里没有专门的车站,乘客们直接在镇中心商业区下车。
  说是商业区,其实等同于集市。道路坑洼不平,一旦有车经过就尘土飞扬;两旁矮房林立,有一些招牌老旧的小商铺,前面有小商贩摆摊,瓜果蔬菜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土狗和野猫相处和谐,有的在刨路边的垃圾堆,有的大摇大摆在人群中穿梭,孩子们嬉笑打闹着路过,没有人注意这个西装革履的外来人。
  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连最擅长适应环境的梁辰都有点茫然,向附近的小商贩打听一番才知道,去下面的村里没有公共交通,只能自己想办法过去。
  眼看还有十几里的距离,走过去怕是天都黑了,梁辰没办法地摸出手机,提前给陈仅一个“惊喜”。
  约莫半小时后,一辆电动三轮车自路那头驶来,车还没停稳,陈仅就从车上跳下,不由分说地扑过来抱住梁辰,脑袋埋进他颈窝里。
  手里的东西都差点被撞掉,梁辰附在陈仅耳边小声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小心乡亲们向你奶奶打小报告。”
  陈仅被他那声“乡亲们”逗笑:“这会儿正农忙,乡亲们没空管别人的闲事。”
  三轮车是陈仅隔壁家大伯开过来的,前排只有两个座位,陈仅便去后面车斗坐,梁辰和他一起。
  这会儿才注意到梁辰带来的礼品盒,陈仅问这是干吗,梁辰正色道:“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手吧。”
  场面像极了即将见家长,甚至提前开始紧张。
  梁辰的嘴巴一路都没闲着,一会儿问奶奶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忌口,一会儿又问自己这样突然登门拜访会不会太唐突。
  陈仅问:“如果我说唐突,你打算怎么办?”
  梁辰说:“原路返回。”
  “……”
  算了算,梁辰从昨晚出发到现在,几乎整晚没休息,任是铁石心肠也不忍心叫他回去。
  何况对于梁辰的到来,陈仅其实非常开心。
  为了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开心,陈仅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一下梁辰的脸。
  然后欲盖弥彰地转过头,指着侧前方:“那是我的小学。”
  梁辰还懵着,顺着陈仅手指的方向去看,灰扑扑的一栋矮楼,前面的操场也面积狭小,风中招展的国旗是画面中唯一的亮色。
  想到陈仅曾在这栋教学楼里朗读课文,曾在这个操场上奔跑,心酸之余,又有一种命中自有定数之感。
  如果不是陈仅,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来到这片土地,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所学校。
  看见梁辰拿起手机,陈仅问他干什么,他说:“打听下怎么给翻新校舍申请拨款。”
  梁霄寒入狱,他手里的慈善基金会的管理权落到了梁辰手里,彻查账目的同时,梁辰也重新整顿善款的支出结构,确保每一笔款项都用在该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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