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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者留痕(近代现代)——洗年月

时间:2025-02-18 09:42:08  作者:洗年月
  父亲无奈地看着他,揉着眉头笑了。
  “我问过你的医生,信息素紊乱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好转,但是没好彻底,你心情不好,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父亲也愁,却没有像母亲那样全都写在脸上,“你和戴英要多见面。”
  听父亲提起戴英,梁倏亭沉默了。
  “我先跟你打个预防针,你妈妈总担心你,这段时间晚上觉都睡不好。她是没经过什么事的,这一次被你吓到了,担心宁柠这种事要是再发生了怎么办。”父亲边说边叹,“她觉得,你得赶紧找个Omega结婚,永久标记,把小孩都生了,这样才保险。”
  没错,Alpha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永久标记一个忠诚的Omega,腺体和信息素将乖乖地安稳下来,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
  问题在于,失去宁柠的梁倏亭没有Omega了。现在唯一符合条件的是戴英。
  梁倏亭有了不好的预感。
  父亲继续说,“你妈妈觉得戴英的身体……虽然有一点残缺,但她不挑剔,宁柠看着那么好,结果呢?任何人,只要能踏踏实实地和你结婚,和你过日子,就比宁柠好。”
  “这很荒唐。”梁倏亭说。
  父亲瞪他一眼:“这话不可以跟你妈妈说。”
  “我知道。爸,你也这样想?”
  父亲说:“说实话,先不论你到底和谁在一起,你妈妈的想法是没有错的。Omega不永久标记,就永远不稳定,哎……说到底,我有错,你们两个还么小,就给你们定下来了,但是又教育你婚前要尊重Omega,不能永久标记宁柠……”
  父亲叨叨絮絮地谴责自己,一会骂起老友,也就是宁柠的父亲没教育好孩子;一会说自己办了坏事,本来想和老友结亲家,却把彼此几十年的感情都影响了……
  站在梁倏亭的视角,他不觉得父亲的教育有什么问题。就是在父亲的严格管教下,他才成为了一个有自控力的人。他从来不后悔没有在婚前就对宁柠永久标记。
  “等我痊愈,妈就会安心下来。”他说。
  父亲幸灾乐祸似的:“那可不一定。”
  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果然一直问梁倏亭和戴英相处得怎么样。梁倏亭把他和戴英半个月来见面的细节都和她说了,她还是没问够,于是问起梁倏亭和戴英的高中生活。
  “我记得他来家里玩过的嘛。”母亲拼命地回忆,拿手比划,“高高的一个男孩子,跟你差不多,我见了还以为也是Alpha呢,喊我阿姨,冲我笑,很阳光的。你们那时候关系好?”
  梁倏亭不想让母亲难过,却更不想回忆他与戴英的高中生涯,敷衍道:“那时候关系还可以。”
  “说点细节呀。”母亲非要问个好歹,“怎么玩到一起去的?你很少带朋友来家里玩啊,关系不错怎么后来那么多年都不联系了呢?”
  梁倏亭久违地感受到隐私被人强行揭开的感觉,他烦了起来,一时忍不住说:“不知道。他先跟我绝交的。”
  父亲母亲都愣了愣。母亲甚至笑了:“你都高中生了,还搞绝交那一套啊?我记得你高中时就很成熟了。”
  梁倏亭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跟人家犟呢,我知道你。”母亲笃定地说,“人家小戴现在……腿都那样了,肯定经历了什么变故。你不能因为人家高中时候和你闹绝交,你就和他闹别扭啊。”
  梁倏亭想起那天口口声声说“难堪”的戴英,忍不住想,犟的究竟是谁?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母亲把碗筷搁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算了算了,我不问了。”母亲给他夹菜,聊了些别的,见他脸色恢复过来,又把话题绕回去,“你要去宁柠的婚礼吗?”
  梁倏亭点头:“我会去。”
  母亲从鼻子里哼出来:“你带个人一起去吧,你要是一个人去,妈妈想想都觉得要气死掉了。什么人啊,我之前对他多好,我们家又没有缠着他不放,赶着投胎呢这么快办婚礼……”
  梁倏亭拿母亲没有办法,就说:“我问问戴英愿不愿去。”
  母亲顿时一扫愁容,眉开眼笑。
  周日下午梁倏亭提早离开父母家,要去和戴英见面。母亲欢天喜地送他走,叮嘱他不要忘了答应她的事情,还要他捎点礼品给戴英。
  于是梁倏亭先去买了一套茶饼再回家。
  这一次他牢牢记得和戴英的约定,提早在家里等着人来。他本想去戴英家接他过来,却遭到了戴英的拒绝。他没有戴英家的地址,虽然如果他想要查,五分钟之内就能让人查到,但很明显的,这只会激怒戴英。
  初秋时节戴英穿着灰色长裤、黑色皮夹克。进屋后脱去夹克,里头是灰色的背心,下摆扎进裤子里,有些偏紧,显得腰身格外细。两条胳膊露在外头,也是细瘦得过分,但仍有精瘦的肌肉撑起了肩臂的线条。
  梁倏亭把茶饼礼盒拿给他,说是母亲给他的礼物。
  戴英看了眼,不愿收:“心领了。我不会喝,也不爱喝。”
  “那你喜欢什么,我下次买给你。”
  戴英不回答,把头偏向一边,又把夹克拿起来穿上了。
  梁倏亭注意到他的外套比较厚,就往衣帽间走:“室内比较热,我给你拿件薄外套。”
  “不用拿,梁倏亭……”戴英想叫住他,他全当没听见,拿了件薄薄的针织外套出来。
  戴英穿着夹克不肯脱:“不用了。我上次说了吧,不要搞这些客套的,我来给你信息素,帮你治疗,仅此而已。”
  梁倏亭不懂他为什么要像刺猬一样。他问:“是的,仅此而已,我做了任何超越界限的事吗?”
  戴英转过头来直视他,眼睛是不同于宁柠那种圆眼的狭长眼型,不笑的时候略显冷漠。“没有,快点吧,我想早点回去。”
  他争锋相对的态度让梁倏亭也丧失了说话的欲望。他照例抱着戴英舔吮腺体,索取了足量的信息素,可是这一次,远没有前几次那么让他舒适。
  “下个月十五号你有没有空?”梁倏亭问。
  戴英看了他一眼,反应快得不合常理:“去参加你前男友的婚礼?”
  他怎么知道的?从八卦新闻看到的?梁倏亭没有深究:“是,你有空吗?”
  戴英舔了舔下唇。这是他思考时会有的习惯动作,高中那会就有了。
  “请一天假够不够?”戴英问。
  “当然够。”
  “那就约好了,你一会把准确的时间地点发给我,我会准时到。”
  “我们最好一起到场,还要提前做些准备。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接你。”
  戴英又不说话了。
  梁倏亭只好换个说法:“你也可以来我公司找我,我们再一起去。”
  戴英点头:“嗯,说好了。”
  他转身要走,梁倏亭提出送他到小区门口,他没再拒绝。
  在家楼下,梁倏亭看到了戴英的电动车。就是很普通的电动车,不是炫酷的机车,也没做什么帅气的改装。稍微酷一点的是前框里放着黑色的头盔和骑行手套,戴英把这些都穿戴上,配上黑色皮夹克,多少有了几分飒爽。
  戴英说:“就送到这里吧,我骑车出去。”
  梁倏亭说:“你经常用车?下次我送你骑行的用品。”
  戴英拍了拍脑袋上戴着的头盔:“我什么都配齐了,大几百买的,很好用,不要浪费。”
  “戴英,我只是想……”
  “梁倏亭!”戴英仿佛再也忍受不了,突然提高音量叫梁倏亭的名字,打断了他的话语。
  戴英呼吸了两下,又把声音压回去,以平静的口吻说,“我得告诉你,一开始,有人找要我帮忙治疗信息素紊乱,给我很高的报酬,我立马就答应了。你不是问我平时喜欢什么吗,我这几年没什么愿望,就是想攒钱配一只牛逼的运动假肢,像刀锋一样,能全力跑步的那种。”
  他说到这,笑了一下,语气越发轻松,“后来知道这个信息素紊乱的人是你,我又坚决不去了。我觉得我们的匹配度并不高,你只要再找找,肯定能找到更适合的人。但你爸说你再不治疗就要死了,我才答应来帮你,但我不要一分钱报酬。”
  梁倏亭紧紧望着戴英,却无法透过头盔看清他的神情。
  戴英说,“我在你面前总是死要面子。梁倏亭,起码这一点,你还记得吧?”
 
 
第3章 
  梁倏亭当然记得戴英。
  十几岁的时候,梁倏亭的人生堪称完美。家庭富裕,父母恩爱。身边有宁柠这个漂亮的Omega,有戴英这个好朋友,他早早地拥有了许多人这辈子都拥有不了的。
  回忆和戴英交朋友的细节,没什么特殊的。高一同班、邻座,从交换名字那刻起就觉得合得来,所以自然而然地深交下去,后来即使分班了也是同学里关系最好的。
  因此,当戴英和梁倏亭绝交时,他就成了梁倏亭完美人生中的第一道裂缝。
  梁倏亭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昨天他们还一起打了羽毛球,在结束后坐在运动场旁谈心,隔天戴英就单方面拒绝和梁倏亭来往。
  自认为什么都没有做错的梁倏亭起先没有闹别扭,为了挽回这段友情,他做了很多努力。他明里暗里给戴英送东西,让共同的好友捎话、组局,在戴英身后追着他跑了足足一个月。
  最后,少年的耐心被耗尽,梁倏亭的傲劲上来了。他和戴英自此彻底决裂。
  梁倏亭洒脱地舍弃这段失败的友谊,继续走他的完美人生路。整整十年,他再没有听到过有关戴英的任何消息。
  工作日的午后,梁倏亭坐在窗前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位高中老同学的电话。
  这位老同学名叫郑梓杰,当初是梁倏亭和戴英共同的朋友。郑梓杰跟梁倏亭考到了同一个大学,还在同个院系里,就保持着常年的交情。
  他约郑梓杰有空吃个饭,郑梓杰爽快答应,并说今晚就有空。
  梁倏亭看了眼日程,觉得今天不错,就跟他约定了今晚。挂断电话后叫秘书过来调整日程。
  “梁总,挪到明天吗?可是明天下午预定了要去医院复查。”秘书提醒道。
  梁倏亭说:“那就挪到后天。”
  傍晚在预定好的餐厅见面,郑梓杰先跟梁倏亭聊工作,聊生活,给他看自家女儿吐口水泡的视频,把气氛活络了以后,才开口问:“你未婚夫……不,前未婚夫的事翻篇了吧?”
  梁倏亭说:“翻篇了。”
  郑梓杰义愤填膺:“那个Omega……真不是东西。你跟他订婚这么多年,就是不结婚,跟别人倒是结得飞快。他婚礼请柬我收到了,我不去,份子钱我都不打。”和梁倏亭关系稍微好一点的朋友都认识宁柠或者知道宁柠。
  梁倏亭露出漫不经意的神情,说:“我和他说定了,我会去。”
  郑梓杰直呼佩服:“你这心理素质够强的。”
  梁倏亭笑了笑,把话题绕回高中时的趣事。说说严厉的班主任,说说学校那条偶尔会蹿出小猫的林荫道,再旁敲侧击地问起一些老同学的现状。
  “戴英后来考去了哪里,你有消息吗?”
  尽管做了很多铺垫,“戴英”的名字一出,郑梓杰还是呆住了。
  “那什么……现在是可以在你面前提起他了是吧?”郑梓杰谨慎地问。
  为什么不可以?梁倏亭回答道:“当然。”
  郑梓杰将咖啡喝光,一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戴英……这些年发生了挺多事。你们那时候不是闹掰了吗,我就很多年没关注过他的消息了。上回,我和我们高一时候的班长喝酒,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梁倏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那个时候总说戴英羽毛球打得好,可以走体育专业,你知道吗,幸好他没考体院,上的是毕业出来可以坐办公室的专业。他大二暑假那会,他妈妈带他自驾游,我的天,出了好严重的交通事故,他妈妈就是……反正就是走了,他自己……”
  郑梓杰说得很艰难,尽量在找一些听起来不刺耳的用词。
  “不幸中的万幸吧,丢了左边小腿,万幸万幸是小腿截肢,保住了膝关节,听说少一个关节就会差很多。而且吧,是在考完大学后出的事,没耽误高考,他修养了一段时间又回去上学了,比我们晚了两届毕业。”
  梁倏亭半响说不出话。他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都没听人说起过?”
  郑梓杰重重叹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戴英这个人,自尊心很强,遇上什么事他都不肯说。同学中知道的那几个人,都尊重他,不往外说。”
  梁倏亭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握紧,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烦闷情绪中。
  他和戴英,整整十年没有交集。他很少想起戴英,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怀念他,但在听到他的遭遇时,梁倏亭竟然感受到某种美好的、备受自己珍视的东西被打碎的痛楚。
  “我不知道。”梁倏亭说,“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他能过得好。”
  郑梓杰痛心地点头:“是啊,我们都希望他过得好。”
  饭后,梁倏亭和郑梓杰都不太痛快,就转战酒吧喝酒,喝得半醉了,各自叫代驾回家。
  梁倏亭生活里几乎不沾酒,家境又好,职业起点高,不用历练酒桌上的本领,酒量一直挺差的。到家后他强撑着洗漱干净,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时候,他的头仍然有些疼。医生严肃地把检查单拍在他面前,告诉他结果不算好。
  “您最近没有和戴先生见面是吗?”
  医生一猜一个准。自从上次在梁倏亭家楼下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了。隔两天就要见面的医嘱完全没人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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