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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做裁缝(穿越重生)——西枫

时间:2025-02-20 09:21:03  作者:西枫
  至于纪云倾留下的衣服,那皱皱巴巴的粗布长衫,他连试都不想试。
  “论时髦我可比不上您,方才在餐厅遇见您时,真叫我眼前一亮。”纪轻舟半是客套,半是诚恳地回道。
  或许是要出门社交的缘故,沈南绮今日特意画了眉毛,擦了口红,穿了套剪裁精良的长袖衬衣与长及脚踝的灰色细格纹A型裙,头上戴了顶深灰色的毛呢钟形帽。
  她的衬衣是用雪纺绸制作的,领面贴了白色蕾丝,衣身柔白发亮的质感与她所佩戴的珍珠项链与耳环正合适。
  沈女士昨日那身雍容华贵的旗袍马甲还印在他脑海里,今日突然换了身西式打扮,纪轻舟第一眼见到她时,确实有恍惚一阵。
  “哪有什么时髦,我这衣服都是两年前做的了,早过时了。”
  “经典的就是时髦,况且您身材好气质佳,越是式样简单的衣服在您身上越是美丽优雅。”
  “你倒是会说话。”沈南绮被哄得高兴,笑着说道,“等会儿到了店里,让严师傅给你多做几身。”
  “严师傅是您约好的裁缝?”纪轻舟表现得饶有兴致。
  “他可不仅仅是裁缝,在洋服这块,他是一位艺术家。”沈南绮随口评价,见他好奇,便详细介绍起来。
  “你来上海也有段时间了,想必听说过裕祥时装公司,它是上海第一家国人开的西服店,也是规模最大的一家,严师傅就是裕祥的老板。
  “严老板如今也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做了三十多年的衣服,在上海裁缝界可谓是出了名的硬手艺,不仅经验丰富,在西服的裁剪制作上更是技艺精湛,连洋人都慕其名声,排着队地找他定衣服……”
  裕祥时装公司开在静安寺路上,距离解公馆不远。
  纪轻舟感觉自己才上车呢,还没同沈南绮聊上几句话,车就已经开到了服装店的门口。
  正如沈南绮所言,裕祥时装店果然气派,临街的店面占了十几间,拥有着醒目的招牌与明净的橱窗。
  下车后,司机先他们几步跑去推开嵌着玻璃的咖啡色店门。
  在门后铃铛的清脆声响中,纪轻舟跟着沈南绮走进店里。
  “诶呀,解太太,您终于来了!”
  一进门,柜台的伙计便热情地迎了过来,“老板知道您要过来,特意推了今早的活,在楼上等您呢!来,我带二位上去。”
  伙计说着又冲纪轻舟笑了笑,很是客气地在前面带路。
  楼梯设在店内西北角,跟着伙计一路穿行的过程中,纪轻舟将店里的环境大致地扫视了一遍,心底暗含惊讶。
  这店比他想象中还要阔气,各方面设备齐全,人手也足,可称得上是一个小工厂了。
  最外沿街的几间橱窗里挂着最新款的洋装,店内深处则放着数张裁剪台、熨烫台、缝纫机等。
  面料也很是齐全,丝绸、麻布、棉布、皮革、毛呢,国产的、进口的,各种材质,各色花纹,五花八门的靠着墙成排而放。
  几个师傅带着他们的学徒们,围绕着桌子来回忙碌,这样的服装店简直超出了纪轻舟的想象。
  抱着一股复杂的心绪,纪轻舟同沈南绮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的环境同一层差不多,到处都是裁剪台、缝纫机、悬挂的面料和堆叠的裁片。
  空气中弥漫着细小的纤维,气味有些沉闷。
  跟着伙计穿过公共空间,绕过一道六折屏风后,就来到了老板的专属工作区。
  “解太太,您来了,好久不见了!”
  严老板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他头发剃得很短,穿着件朴素的灰色长袍,外面套着件棕色的围裙,围裙的口袋里放着一些零碎的裁缝工具,乍眼瞧去就是个普通的裁缝师傅。
  瞧见贵客到来,他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笑呵呵地打招呼道:“您来得正好,今早刚拿到两套法国新式的连衣裙,您给品鉴品鉴。”
  “我倒随意,衣服够穿就行。”
  沈南绮平静地笑了笑,侧身看了眼纪轻舟,向老板介绍道:“这是我表外甥纪轻舟,刚来上海,没带什么衣服,特意来找你做几身。”
  “哦,纪先生,”严老板很是客气地伸出手来,同纪轻舟握手,“幸会幸会,我叫严位良。”
  “您好。”纪轻舟弯了弯嘴角,和他握手。
  “纪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啊!”收回手,严位良用平和的目光打量了纪轻舟一阵。
  突然,他夸张地一咋舌,转头冲沈南绮道:“解太太,您真是太关照我了,像您外甥这般的身段样貌,套个麻袋都好看啊!”
  “严老板这话说得,日后等轻舟穿上您的衣服,岂非裕祥的活招牌了?”
  沈南绮将手包放在了靠窗的茶几上,边迈步走向选料区,边用开玩笑的口吻道:“那我是否得问你讨点广告费?”
  严位良哈哈一笑:“正是这个理。”
  说罢,他便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皮尺,走到纪轻舟身边,给他量起尺寸来。
  “这些都是新货?”沈南绮站在沿架子成排摆放的毛呢面料前问。
  严位良抬头瞧了一眼,回道:“是,纯羊毛的直贡和哔叽,刚从约翰商行订的。”
  沈南绮缓缓点头,食指点着几款面料道:“这黑色斜纹的、藏青的、米白的、驼色的,每色给他做一套合体的西服,款式您看着定。”
  严位良闻言,立马给了身边助手一个眼神。
  那戴着小圆眼镜的年轻人见状,连忙拿着本子跑到沈南绮身边,记下她所选的料子。
  “还有这几个,深灰的、深蓝格纹的和黑条纹的,给我儿子各做一套西服,这黑色的是直贡呢吧?那做一套大礼服,等会儿我把他的尺寸给你。”
  “予川先生?”严位良蹲着身子测量纪轻舟的脚踝围,笑着接话道:“上月我刚给他量过尺寸,还有记录。难不成他近日胖了?”
  “不是予川,是我们家予安,昨日刚回来。”
  “哦对,我听说了此事,”严老板笑容收敛起来,声音柔和了几分,“他还好吧?”
  “恢复得还不错,如今这样已是福大命大了。”沈南绮语气轻描淡写地说着,走向另一侧的选料区。
  待纪轻舟量完了尺寸,便冲他招了招手:“过来,看看你的衬衣用什么料子。”
  纪轻舟抬步过去,正准备挑选衬衫的面料,却见沈南绮在那一批色彩绚丽的丝绸面料前停住了脚跟,驻足欣赏起一匹底色为初桃粉、印有浅棕色菱形交织方胜纹的真丝绉料子。
  女人对美丽事物的喜爱是藏不住的,纪轻舟注意到此刻她的眼睛都在发光。
  “您喜欢这个?”他问。
  “太嫩了,不怎适合我。”沈南绮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随意瞧瞧,而眼神却透着些许可惜。
  “做成旗袍怎么样?”纪轻舟提议道,“应当适合您。”
  “旗袍?”沈南绮挑了下眉毛,轻轻一笑,“早二十年我倒还敢试试,现在么,这样的料子做成袍子如何能上身啊?不是让人笑话嘛。”
  “不是您想的那样。”纪轻舟明白她的想法。
  昨日从苏州过来上海,一路上,他都在观察此时人们的穿着打扮。
  在纪轻舟的印象中,最典型的民国女子衣着无非就是两种,旗袍和文明新装。
  然而他昨天一路过来,上袄下裙的文明新装还瞧着一些,却未见有什么女人是穿旗袍的,即便有也是如同男人身上那般的直筒长袍。
  再不然就是如昨日沈南绮身上所穿的那种旗袍马甲,但那也是作为外套搭配在褂袄外穿的,衣身宽大,没有什么曲线可言。
  显然,此时还尚未到旗袍开始风行的年代。
  纪轻舟仔细瞧了瞧那匹料子,见其花色虽繁复,但因是绉类丝织物,光泽较为柔和。
  若做成长款旗袍,以其端庄典雅的款式效果中和布料色彩之鲜艳,日常穿着并不会显得特别娇俏不合年龄。
  沈南绮既然喜欢,那予以一试未尝不可。
  想到这,纪轻舟便转身朝那戴眼镜的助手和煦一笑,说:“小先生,可否借纸笔一用?”
 
 
第7章 嘴硬
  从严老板助手那讨来了纸笔,纪轻舟便转身背靠木架,用黑色的自来水笔,在空白纸页上刷刷地作起画来。
  沈南绮同那助手见状都有些奇怪,一左一右地凑到纪轻舟身旁围观。
  “你这是在画……”后面的疑问还没出来,沈南绮便看到纸上出现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
  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笔尖活动。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女郎就穿上了一件细节还算完整的长款收腰旗袍。
  虽然画上的女性没有五官和头发,头身比例也有些夸张,但无可否认,她是优美的,动作姿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婀娜多姿。
  助手看得不禁小声惊呼,忙招手让他家老板过来。
  “你指的是这样的旗袍?”沈南绮隐约明白了纪轻舟的用意。
  毕竟这画中女子衣裙上的花纹,就与她看中的那匹料子一样。
  “您看看。”纪轻舟合上笔盖,见她一直盯着手稿,便把本子递给了她。
  沈南绮接过本子,仔细端详道:“画得倒是有些天赋,之前学过?”
  “自己瞎琢磨的。”纪轻舟回道,“您觉得这袍子如何?”
  “能瞧出来是旗袍,不过……太时髦了,我怕是不敢穿上身。”
  她微微蹙眉摇头,好似不赞同,可目光又移不开手稿,分明钟意得很。
  此时严老板记录完尺寸数据走了过来,问了句“怎么了”,沈南绮便将那本子递给他看。
  “这,这是袍子?”严老板显然很是吃惊,“你刚画的?”
  沈南绮淡笑了声,指了指那匹桃粉的真丝绉说:“他见我喜欢这料子,说是可以做成这样的长袍,我瞧这图画得是美,做成衣服我却不敢想。”
  纪轻舟无声叹气,明白她在顾虑什么。
  国内近几百年来对女性的审美都是削肩长颈,柳腰平胸,最畸形莫过于双足要纤巧似幼童,身子要单薄似纸片……
  总而言之,如此贴合女性身材的衣服,在这个时代,也许只有妓女敢于主动尝试。
  但其实,他所画的旗袍已是相对符合时代风气的了。
  立领、长袖、膝盖以下低开衩,衣长足到脚踝,除了有收腰收省设计,较为凸显身体曲线,其余方面可以说是相当保守。
  他想了想,对沈南绮道:“您穿的这身洋装不也很合体吗?”
  “这怎好放在一起比较,旗装都穿了几百年了,也从未有过这样出格的式样。”
  “那您觉得它好看吗?”
  沈南绮瞥了眼被严位良拿在手里的图稿,点了点头道:“单从画上看,自然是亮眼的。”
  “那还顾虑什么?”纪轻舟翘着嘴一笑。
  “这里可是上海,最摩登的城市,而您是留洋归来的沈南绮,是女校的校长,社交界的名流,不管什么新款穿在您的身上,只要是好看有品位的,那就是时髦。今后,那些太太小姐女学生们,穿衣打扮说不定都要追随您的潮流。”
  “什么我的潮流,别瞎捧我,真是……”
  沈南绮被他夸张的话语逗笑,虽嘴上这么训诫着,心里却把那些话都听了进去。
  抿唇考虑了片刻,她转头朝严位良道:“既然我外甥都这么说了,那就麻烦严老板研究研究,用这料子给我做上一身。”
  “没问题,我瞧瞧……”
  严位良又是仔细端详了片刻,随后略皱眉道:“照图上所画,这袍子未破中缝,又是长袖,这匹料子的门幅怕是不够,还是说,你这袖子是另裁的?”
  “是。”纪轻舟点头,停顿了几秒又道:“这样吧,严老板,我再给您画幅款式结构图,方便您仔细研究。”
  他观察过此时的旗袍,知道它们采用的大都是传统的“十字形平面结构”的剪裁方式,即前后片连裁,中缝拼接、袖子连身的结构,这与后世流行的旗袍裁剪制作方法还是有些差别的。
  与其让严老板自己钻研,花费几天时间还不一定能还原设计效果,倒不如他给个具体的方向,省去一些弯路。
  “好好,那你再画一幅。”
  严位良连忙把本子递给了他。
  纪轻舟接过后左右望了眼,干脆走到严老板的办公桌旁落座:“借您桌椅一用。”
  说罢就将本子摊开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一支铅笔画了起来。
  沈南绮与严老板对视一眼,随之跟了过去,站在办公桌两侧看他作画。
  款式图相比设计效果图在造型细节与衣身比例方面要精简准确得多。
  纪轻舟不仅画了正、背两面的旗袍图样,还依照沈南绮的身材标注了大致的尺寸范围,一些细节处的工艺处理以及辅料的选择等。
  他原本还想花些时间标上各部位大概需要的松量,但一想严老板好歹是以精湛手艺出名的老裁缝,又是做洋装的老手,这点细节肯定能考虑到,就不必画蛇添足了。
  “行了,就这样吧。”花了二十分钟左右时间画了两幅款式图,纪轻舟放下铅笔,把本子挪到了严老板面前,“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标注的?”
  严老板微张着嘴,看了看沈南绮,又看向纪轻舟,稍稍压低声音问:“纪先生是画师?”
  纪轻舟摇头:“不是。”
  “那是同行?”
  “也不是,”纪轻舟扬起唇角无奈笑道,“兴趣使然,略通一些而已。”
  严位良拿起本子对着图思索了片刻,轻一咋舌道:“纪先生刚来上海,要是还没有工作,不妨来我店里做,就像这样每月给我画几张新式样的旗袍或者洋装,薪资我给你开到四十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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