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鉴清并不是喜欢强买强卖的人,只是傅薄言这个人不刺激一下并不会参加这个项目。他只是把名字写了上去,没有写要报的节目,目的是让傅薄言能心甘情愿地搞一个节目出来,他好写上。
等到傅薄言来找许鉴清时,他并没有过多的诧异:“你要唱什么?”
傅薄言说出了一首歌的歌名。
许鉴清边写边说:“挺早以前的歌了。”
对于这首歌,傅薄言自然是非常熟悉的。这是陶晶晶年轻时最喜欢的一首歌,傅薄言还不怎么识字的时候就在车载音乐中听到过。
还记得当年年幼无知的傅薄言天真地问出:“为什么他们要‘夫妻流浪啊,这个男的怎么这样’。”
陶晶晶忍不住笑出来:“你怎么听成这个了。”
这也不能怪当年小小的傅薄言,是因为当年的车太老了,根本没有歌词提示。但是到现在陶晶晶还是没有告诉傅薄言那句“夫妻流浪”到底是什么词,傅薄言也只会空耳地唱这首歌。
但是傅薄言前段时间偶然想起来他可以搜一下到底是什么歌词,这才明白真正的歌词是“让你负气流浪”。
其实他的私心并不在这里,而是中间几句“我爱你”。这么看来,这首歌属于实打实的情歌了吧。
周末回到家,傅薄言想起了家里买的用来装饰的大电视机,功能齐全。趁着陶晶晶下楼丢垃圾了,他打开电视,果然找到了一个K歌软件。
输入歌名,熟悉的前奏响起。傅薄言开起了属于自己的“演唱会”。屏幕上的白点起起落落,傅薄言一直盯着它,看着几个“perfect”亮起,自信了不少。
“我爱你——”
“咔哒”,门打开了,陶晶晶和傅华生站在家门口,被音乐的高潮惊到了。
傅薄言被吓得一抖,赶忙按了暂停键,放下了手中的麦克风。他尴尬地冲着父母笑笑,脚步偷偷往房间挪。
陶晶晶笑起来:“这不是我以前最喜欢的歌吗?你爸当年就是为了追我,特地跑到台上唱这首歌的,下来之后偷偷跟我说……”
当着儿子的面这么说,傅华生有点不好意思:“哎哎,晶晶,别说了。”
陶晶晶说:“好好好,不说了。薄言,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唱这歌了?”
“我报了……”傅薄言突然感觉这个桥段有点熟悉,但还是没止住话,“报了元旦晚会唱歌。”
陶晶晶果然顺势开玩笑:“你也要对哪个女孩子表白?要早恋啊。”
不是女孩子,不是表白,更不是早恋。傅薄言心里想着,知道妈妈是在开玩笑,便搪塞了回去。
被这么一唱,陶晶晶回忆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
傅薄言倒是觉得她真的年轻了二十岁,别说四十几岁了,他十几岁都不会凌晨爬这么高的山去看日出啊。
这周的音乐课难得没有被熊老师私吞,傅薄言坐在音乐教室里,心情大好。
“少乐了老铁,小心韩老师说‘你最开心,你来唱’。”车迟裕“好心”提醒道。
刚被这个人坑了没多久,傅薄言不领情道:“呵呵呵,你不是说我是情歌小王子吗?怕什么。”
“什么情歌小王子?这位同学挺自信啊,要不要上来展示一下。”迟到了两分钟的韩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的后门,不怀好意地绕到了傅薄言身后。
韩老师特别喜欢在课上叫一两个人上来唱歌,他的音响质量特别好,隔壁教室都能听得到,因此没几个人愿意上去唱歌。
傅薄言被吓得心一直跳,故作镇定地想要拉别人下水:“韩老师,我唱完能不能指定一个同学唱歌?”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车迟裕。
在车迟裕恳求的目光下,韩老师无视了他,答应了傅薄言的请求。
你车迟裕唱歌跑调,但是我傅薄言不是啊。傅薄言哄着自己,把自己这首歌唱好了,就可以看车迟裕出丑了。
韩老师又加了一个要求:“对了,要选一首情歌哦,不然不给指定。”
“没问题。”傅薄言一口答应了,就算他不唱元旦晚会要唱的那首歌,爱听情歌的陶晶晶早就给他灌输了好几首情歌。
傅薄言拿着话筒,也不管隔壁能不能听到,开口唱了起来。
当唱到“怎么忍心让你受折磨”,他冲下讲台,将话筒递到吴实义嘴边,吓得吴实义往后躲了一下。
吴实义犹豫着开口:“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傅薄言满意地溜回讲台上,老实地把歌唱完了。
下来后,韩老师明知故问道:“唱得不错啊,要选谁?”
没等傅薄言说,车迟裕自觉地站了起来往台上走。
没想到车迟裕跑调这么严重,傅薄言对自己初中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不然他也不会作死到让车迟裕唱歌。四分钟下来,全班同学平等的享受到了极致的折磨。
到了课程的后半程,韩老师已经把内容上完了,他讲起了高中时候他作为艺术生被霸凌的故事。
主要是他和另外几个艺术生被校园霸凌了,他用板砖把霸凌者敲进了医院,顺道救下了另一个女同学。
“女同学?”车迟裕一秒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什么女同学?”
“对,她现在是隔壁初中的音乐老师。”韩老师说。
正兴致勃勃地听着,傅薄言突然被车迟裕拍了两下:“我听说我们年级有人喜欢你,不是我骗你,l中不爱读书的也多,又不代表人家人不好。你觉得怎么样?”
傅薄言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有吴实义就够了。
见傅薄言犹豫了一下,吴实义没忍住小声提醒:“高中生不能早恋。”
“对,高中生不能早恋,我只爱学习。”傅薄言接住了这个话头,“我都和实义说好了,大学一起考z大。我们又不像年级第一第二一样有实力,早恋很容易影响学习的。”
“切,没意思。”车迟裕大失所望,又转向吴实义,“对了,你也有人喜欢看。”
傅薄言一听激动了起来:“不不不,高中生不能早恋!”
韩老师正在讲自己高中时候早恋的事情,听到了傅薄言的声音,说道:“对,这位……傅同学说得很对,大家不要学我早恋,最后只能当一个音乐老师。”
车迟裕说:“唉,吊车尾不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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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诶,你知道吗?其实‘吊车尾’同学才是我们班真正的大佬。”
作为报复,傅薄言亲自还了车迟裕一个外号,还是车迟裕本人自己取的。
吴实义一整天都恹恹的,听见傅薄言还吵着喊“吊车尾”,有点烦。他趴在右手手臂上,左手拉住了傅薄言的手臂。
“诶?怎么了?你要睡觉吗?”傅薄言突然被拉了一下,不明所以,“你要睡我就不吵了,我把嘴拉上。”说着,他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吴实义确实感觉有点困,嘴巴一张一合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傅薄言没听清楚,略微凑上前去听。
看着傅薄言突然靠近的动作,吴实义深吸一口气,说道:“不要叫这种外号。”
这个外号是车迟裕自己说出来的,傅薄言一开始也不是很留意,到这时才感觉有点贬义的意思。
“好好好,我不叫,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就是他自己说的,我灵机一动化用了一下。”傅薄言把吴实义的刘海拨开些,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额头,“诶?奇怪,怎么感觉有点烫,我手太凉了吗?”
一整天,吴实义都很困的样子,难道是附近有小孩半夜偷偷放鞭炮?傅薄言的房间和吴实义并不是在一边的,对面那边外面有人干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因为吴实义每节课都恹恹欲睡,傅薄言不想吵到他,也不想去别处,干脆就安静了一整天。
下午午睡过后,傅薄言和吴实义一起从校外走进来。一路上吴实义都走得很慢,引得傅薄言怀疑。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傅薄言要去探吴实义的额头,被躲开了。
吴实义说:“没有,就是有点感冒。”
见对方态度坚决的样子,傅薄言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叮嘱:“你不舒服要跟我说,抢不到电话机我帮你……或者可以跟老文说,他不会勉强学生的。”
吴实义没什么力气地应了一声,继续走向教室。
j市的考试安排不是很合理,他们既要复习学考又要复习期末考试,新课也不能落下,压力挺大的,缺课补回来很麻烦。有些家长和老师会让学生坚持一下,一颗药下去居然退烧了,但主动坚持的还不算常见。
通常傅薄言话挺多的,今天安静了一下午,还把找他聊天的同学支走了。但是一听说是同桌感冒了头晕,他们又不奇怪了。
数学课在下午最后一节课,文永祥作为班主任在课间也来过几次 。
文永祥走进班级里,皱着眉看了一圈:“感觉不对,按理来说是不能旷课的,难道今天傅薄言跟我请假我忘记了?”
听到这话,傅薄言抬起头来看着文永祥,眨眨眼睛:“老文你故意没带眼镜让我们师母给你送?”
文永祥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爸爸有没有认识的眼科医生给我把飞秒做了吧。”
数学课上到一半,文永祥悄悄走到傅薄言旁边给了一张纸条。傅薄言满脸疑惑地打开,上面写着:最近有什么心事跟老师说,尽管放心,我不是那种往伤口上撒盐的班主任。右下角还有一个用红笔画的笑脸。
傅薄言:“……?”
这误会可大了。傅薄言汗颜,不知道怎么跟文永祥解释。
这节课快结束的时候,文永祥讲完了课,想起刚上课的时候因为傅薄言忘记讲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这节课讲完了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说了。”文永祥转回讲台上,表情很严肃的样子。
什么很重要的事?最近有竞赛还是联考?傅薄言认真地看着文永祥。
“最近感冒发烧的很多啊,大家注意防护,不舒服的请假回家休息两天,硬撑着听不进去课还容易发烧,事倍功半。”文永祥说着,在班级里扫了一眼,“我们班有没有感冒的,严重的话要回家,小心参加不了元旦晚会。”
没有人吭声,有咳嗽的都不咳了。
文永祥又说:“家长那边不用担心。”
傅薄言又偷偷去探吴实义的额头,被对方软绵绵的手推开了。
趁着吴实义低头,傅薄言趁机眼神示意文永祥,见文永祥注意到他了,就指指同桌。
文永祥走下来:“我说你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原来是这个。”
傅薄言的手可以挡掉,班主任的手挡不掉,吴实义还是没能逃过人工测温的命运。
文永祥皱眉,把手抬起来又摸了一下,大惊失色:“哎呀,这么烫还坐着,这个小孩真的是,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正好这节课下课了,其他人都跑去食堂和超市了,教室里只有傅薄言和吴实义,还有梁芝菲和许鉴清?
“你去吃饭吧,我妈快下班了。”吴实义趴在桌上,懒得装了。
“我不去好了,之前也没回去过,袁阿姨知道的。”傅薄言坐着没动,“你嗓子痛不痛?我给你灌点热水。”说着便要走。
吴实义拉住了傅薄言:“你去吃饭。”
“只允许你关心我,不允许我关心你?”傅薄言有点生气,撩开吴实义的刘海把手往上贴,“我就关心你怎么了?你准备考试的时候讲述自己发烧了还坚持上学感动试卷,然后拿到A?”
傅薄言的手心感受到了吴实义不正常的温度,感觉自己整个人也要烫起来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吴实义,对方没有吭声。
这时候傅薄言才反应过来,把声音放柔了一些说道:“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听到老文打电话了,晓晴阿姨很急,她走不开,让我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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