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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和师尊同归于尽后(玄幻灵异)——漠以成风

时间:2025-02-22 14:38:08  作者:漠以成风
  吕羲和很高兴,他的妹妹在外面大放异彩,他在家中也一样感到骄傲。
  这样就好了,他修道原是为了解闷,而吕婵娟确实真切的因此而快乐。
  他以为日子能就这样过去,直到吕婵娟寄回的信中逐渐多出的一个名字。
  其实他已经记不清那人的名字了,或者是他叫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总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无情道的晋升是要破道的,旁人破心劫,无情道修士破情劫。
  何谓破无情?自是生情。
  出类拔萃的女修自然容易被人盯上,但能走近吕婵娟的人并不多,吕羲和也不知道那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不知来处又格外平庸的人,轻而易举的破了吕婵娟的道心。
  连吕羲和都能从寄回家中的信里看出来,那个名字在她的生活中出现的太多了,这对吕婵娟的道心来说不是件好事。
  大道无情,她该袖手看人间,风月两不沾,遇桃花也可赏美景,可心中不应有绮念,不分亲疏近远,不道人人有别,当她开始有偏颇之时,便是道心游移之始。
  吕婵娟在信里说,她知道,可她要悟道就一定要先破道,生情再斩情,她说自己有分寸,况且那人同她一般皆修无情之道,左右不过好聚好散,出不了差错。
  吕羲和暂时安下心,她相信自己的妹妹有自己的筹算,直到他收到了吕婵娟寄回的婚帖。
  可笑至极,谁听过无情道修士破道还需要成亲的。
  吕婵娟是真的动了情,甚至不顾百年苦修,不顾此后修为再难有寸进,也要冲破封闭多年的情窍同她那意中人终成眷属。
  吕羲和攥紧了婚帖,在月光下练了一夜的剑,最后还是将吕婵娟百年来寄回家中的信妥帖收藏起来,装进了小盒。
  无妨,吕婵娟想做什么就去做,他现在道有所成,只待天劫过后也能跻身修真翘楚,他护得住自己的妹妹。
  只是他怕终有一日,坠入爱河的妹妹回后悔,后悔亲手抛弃的那个曾经天纵奇才的自己,所以他亲手收起了一封封旧信,替少女捡起了碎裂的自己。
  他永远会是吕婵娟的退路。
  吕婵娟成婚那日,他难得换下了青衫,穿上了华贵的锦绣红衣,带着准备了许久的贺礼前往了他曾经错过的那个仙门,可当他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时,迎接他的不是锣鼓喧天和宾客盈门。
  是满目的狼藉。
  精心准备的贺礼从他的手中滑落砸进血泊里,溅起的血沾上他的靴底,洇成猩红的血点,像溅在他脸上的血渍。
  喧天锣鼓上溅满了瓢泼的血,盈门宾客成了遍地横尸,笙歌早息,哀嚎也停,只有这场荒诞婚宴的两位主角刀剑相向,以命相搏。
  吕婵娟已经是强弩之末,吕羲和推开那扇门时她看见她经久未见的兄长,一时慌了神,她怕,她悔,她自己身死无妨,她识人不清作茧自缚她认,可她不能因此害了兄长。
  那是她最好的兄长。
  就是这慌神的一瞬,新郎的剑穿透了美娇娘的胸膛,吕婵娟的剑坠在地上,她颤抖着冲着吕羲和伸出手,指尖坠落的血滴落在鲜红嫁衣上,分不清是嫁衣的红还是新人的血,她拼尽全力,用破败的嗓子喊出凄厉嘶哑的哀泣。
  “兄长!!快走!!!”
  “他负了我!!!”
  她话音未落,亲手杀妻的新郎官狂笑不止,他挥剑弹开了疾掠而至的吕羲和,语气之中尽是讥讽:“负了你?!吕婵娟,你自己愚蠢至极爱上我,自甘堕落做我飞升的垫脚石,我何曾负你?!”
  “你修的也是无情道,不会不知道只有杀亲证道才能破而后立吧?”
  曾经惊才绝艳的婵娟散人狼狈的倒在血泊之中,眼泪混着血滑入鬓发,破碎的喉管像破风箱一样嗬嗬出声,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她的丈夫下不了手杀亲,便选了她这至亲至疏的妻。
  他要踏着吕婵娟的尸体登仙,可她又何错之有?!
  不,她有错。
  识人不清,执迷不悟,一厢情愿,还辜负了兄长的期望,彻彻底底,大错特错!
  吕羲和不是他的对手,便退到吕婵娟的身边,将不算浑厚的灵力尽数输送给她,他看起来镇定,其实连输送灵力的手都抖得不像样,他一边支撑着脆弱的护身阵法一边低声跟气息奄奄的吕婵娟絮语:“别怕,婵娟别怕…别怕……兄长在这儿,兄长带你回家……”
  一只被血染得猩红的手握住了他输送灵力的手,吕婵娟说不出话,一张嘴内脏碎片就混着鲜血涌出,吕羲和很艰难才分辨出来她想说什么。
  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当初占了他入仙门的资格,对不起一走了之经年不曾再归家,对不起不听他的劝阻一意孤行,对不起曾经风华无双却眼盲心瞎的自己。
  握着吕羲和的手垂下,无力的砸进血泊之中,溅起的血迷了吕羲和的眼,又混着泪从眼眶滑落,如同泣血。
  与此同时,危如累卵的阵法被击破,吕羲和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打的飞出很远,在他落地之时,阴沉的天幕滚过一道闪雷,撕开了猩红暗沉的劫云。
  新郎官看着那滚滚天雷,大笑着纵身凌空,他杀妻证道已渡情劫,只待渡过这天雷地火后用不了多久便能羽化成仙。
  他正幻想着自己披霞沐风飞升上界的场景,根本没注意到那滚着青光的天雷穿透劫云,却不是冲他而去,当他反应过来时被他信手打出去的吕羲和拄着不知道谁的断剑站直身体,直直迎上了他的天劫。
  这是吕羲和的天劫,不是他的情劫。
  他的情劫,渡失败了。
  亲手杀妻的新郎官愣住了,他手上沾染妻子的血甚至还未冷透,杀亲,绝情,他已经做到了!为什么他的劫败了?!!
  没人回答他的疑惑,天雷还在一道接一道的落,吕羲和浑身都痛,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血肉模糊消散成烟,又透过不知何处的目光看到自己在雷光中被重塑,连衣衫都完好无损。
  神魂归位,吕羲和从一片焦土中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蕴起经脉中未消散的雷灵力轰向杀死他妹妹的凶手。
  天雷源于天道,含法则,主清肃,那新郎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他至死都不知,为何他会被天道给清理肃杀。
  无情道最似天道,是大爱无情,不是断情绝爱,世间万物在眼里都是一般,没有差别。
  生灵皆庇护,因果皆入眼,无一例外。
  修道者,不沾人间因果命数,不偏不倚,才叫无情。
  如今他为一己之私杀宾客满门,杀无辜新妻,便已经有了欲,破了贪嗔痴三道,入了无数因果,就像因为他杀了吕婵娟,所以被吕羲和诛杀一般,业孽难洗,偿还恶果。
  但吕婵娟着实无辜。
  她以为的意中人从一开始就打着拿她献祭的念头,欺她破道,骗她性命。
  吕羲和替妹妹报了仇,站在一地狼藉中垂眸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衣,想起来了自己原本是来参加一场喜宴。
  如今连理未成,新人共死。
  他拾起了坠入血泊的贺礼,取出了一枚流苏都被鲜血浸透的剑穗,放到了气息全无的吕婵娟手中,然后在一地尸体中翻找了许久,找到了吕婵娟的剑与鞘。
  他的妹妹前不久还同他说,她的剑上缺一枚剑穗,所以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枚璀璨的灵石,亲手打了络子,准备在她大婚那天系在她的剑上。
  如今剑在,剑穗在,可吕婵娟不在了。
  吕羲和指尖抚摸着剑铭,染上不知是谁的血,吕婵娟的剑叫正阳,她在信中提过。
  “羲和为日,兄长不能伴我同行,我便以正阳做剑铭,将太阳带在身上,算是与兄长携行。”
  他将正阳剑系在腰间,抱起妹妹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回来他们最初的那个家。
  婵娟,莫怕,兄长与你携行,曾经兄以正阳伴你,如今兄亦以正阳带你,去看你未曾谋面的山巅好景。
  于是太华大选,有一青衫散修一人一剑,成了不知来处的正阳剑仙。
  不曾想六君子初相见,有一人一袭红衣,名为望舒。
  望舒,昭昭明月也,万人所仰。
  在听闻玄凤君修无情道之时,吕羲和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自己的心劫出现了。
  于是他半生百年,都将玄凤当做那个他曾经没能护住的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的无情大道。
  “吕羲和!回神!”
  回忆消减,往事如烟,盛招摇皱着眉,断恶刀早已出鞘,刀尖虚抵着他的眉心,这人从一回来就莫名其妙的扶着门发愣,不就是打架吗还能给他吓成这样?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知道的以为她欺负人了。
  看他状态不好盛招摇也不纠缠了,收刀回鞘后顺手把人塞进屋里按到椅子上坐下:“算了,你还是好好歇着吧,这次先放过你,我走了。”
  朝霞满天,黑衣刺眼,如果盛招摇能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她绝对不会走得如此干脆。
 
 
第27章 诀别
  谢望舒一路疾行,又回到了翠微山。
  他还没到翠微居门口就感受到了一阵灵力的波动,门上果然又覆上了一层结界。
  不过这次他不着急进去,他弯下腰细细打量着那平平无奇的结界,终于发现了不对。
  这个结界阵法的画法,是整个逆转的。
  谢望舒咬破指尖,沁出的血珠被抹在结界上,随着指尖的滑动,逆转的阵法被一一归位,撕去了障眼的术法,滔天的邪气终于掩藏不住,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果真如他所料。
  孟摧雪他……早就用不了灵力了。
  赤金灵力轰开了翠微居的门,谢望舒再次走了进去,随着他的经过,所有的灵力波动的变成了流动的邪气,而这邪气的源头是寝居榻边一摊干涸许久的血。
  孟摧雪的血。
  什么人的血中会参杂邪气?
  邪修。
  与太华君子齐名的掌门次徒翠微君孟摧雪,在不知多久之前就已经堕入邪道了。
  事不宜迟,此事必须同谢蓬莱商议,谢望舒迅速走出邪气冲天的翠微居御剑前往蓬莱峰,可半路上就看到诸峰弟子都惶惶不安的四处奔走。
  谢望舒在半道停了下来,随手抓了个看起来像太阴山上的弟子问:“出什么事了?都慌什么?”
  那弟子见到谢望舒一下子安下心来,抓住他的袖子哆哆嗦嗦道:“打起来了……蓬莱峰上打起来了!”
  “蓬莱掌门跟翠微君打起来了!!”
  谢望舒心脏猛得一沉,他正色叮嘱道:“回你的山界清点人数,告诉所有人,玄凤让他们都待在自己的道场里不要出门,不要慌张,我去解决。”
  说完不等他反应便匆匆御剑冲入云霄,尽最快的速度冲着蓬莱峰赶去。
  他不该让柳归鸿去蓬莱峰的。
  红鸾被催的更急,谢望舒想,一定不会出事的谢蓬莱能护住他的。
  心神不宁间,他的脑海深处划过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柳归鸿哀戚的眼睛。
  ……
  柳归鸿握着玉佩赶到蓬莱峰时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了,整个山巅被一片弥漫的邪气笼罩着,方才还灿烂的朝霞被阴沉浓重的乌云代替,大有黑云压城的气势,一片晦暗之中,谢蓬莱雪发白衣格外显眼,他握着剑并不出鞘,白衣当风恍如仙人,他看着眼前浑身邪气的孟摧雪,脸上依旧是一派无悲无喜。
  柳归鸿大吃一惊,孟摧雪这是……修了邪道?!!
  孟摧雪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他抹去嘴角滑落的血,鲛蓝的瞳孔似乎也氤氲着血色,黑蓝衣衫在罡风中被割的破破烂烂的,他冷冷望着晦暗天幕下的那抹雪色,开口的声音生硬又嘶哑。
  “谢蓬莱,你要杀了我吗?”
  谢蓬莱垂眸看着自己离经叛道的徒弟,异色双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孽徒孟摧雪,欺师灭祖,妄修邪道,罪可当诛。”
  孟摧雪听到这话却忽然笑了,一开始是垂着头低低的闷笑,后来越笑越放肆,青年有些沙哑的笑声在空旷山巅下带着回音,显得阴森又有些凄凉。
  谢蓬莱皱起眉,孟摧雪从未如此癫狂过。
  似乎是被血呛到了,孟摧雪咳嗽了几声,抬眼看着谢蓬莱,哑着声似笑非笑道:“谢蓬莱,修邪我认,你说我欺师灭祖?”
  “我是喜欢你,可我有纠缠你吗?”
  柳归鸿:!!!
  谢蓬莱闻言挥袖一道灵光就打了过去:“放肆!”
  孟摧雪勉强侧身躲开,含笑讥讽道:“冥顽不灵?大逆不道?不知悔改?还有什么词,我替你说了?”
  谢蓬莱不再跟他废话,掌中霜刃终于出鞘,雪亮的光仿佛将满天阴云都撕开一瞬,像仙人掌中一截锋利的雪,无端斩出辉光。
  这是柳归鸿第一次见谢蓬莱出剑,他从前只知道谢蓬莱的本命法器是把雪一样的剑,名唤摧雪。
  他还纳闷过,剑叫摧雪,徒弟也叫摧雪,谢蓬莱是多喜欢这个名字?
  如今一见,确实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名字了。
  仙人抚霜雪,摧万邪,授长生。
  摧雪剑裹挟着仙气罡风刺向孟摧雪的面门,他仰身后撤堪堪躲过,可还是被削去了一缕雪色的发,瞬息之间两人便过了数十招,孟摧雪到底是年纪尚轻,颓势渐显,再次躲过致命一击后,他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凌空而立的柳归鸿。
  柳归鸿心道不好,但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提剑艰难格挡住青霜剑的来势汹汹,连连倒退十几步才止住退势,他前世那一身修为丢的一干二净,此刻就是个普通的弟子,怎能挡得住孟摧雪的攻势,幸而谢蓬莱很快就追了过来,二人再度打在一处,然而柳归鸿每每想趁机离开总会被孟摧雪拼着受伤也要拦住,不得脱身。
  柳归鸿再次挡住震得他虎口发麻的一剑,咬牙切齿的暗骂,谢望舒这次真是害惨他了!
  “柳归鸿,我记得你的剑叫……刻舟?”
  孟摧雪一击就抽身,再度与谢蓬莱斗起来时,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柳归鸿不回答他,但他似乎也没打算听到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刻舟求剑,徒劳无获,不是个好名字。”
  话音未落,青霜剑光一转,直直钉向柳归鸿。
  “小师侄,把你的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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