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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和师尊同归于尽后(玄幻灵异)——漠以成风

时间:2025-02-22 14:38:08  作者:漠以成风
  他只要在谢望舒找到他之前取回逍遥经就行了,柳归鸿如是想。
  山海镜的试炼是新弟子入门的最后一道筛选,没什么危险,只是为了检验弟子的心性。
  心性?
  柳归鸿低声嗤笑,如果当年他没被玄凤提前提走,绝对过不了这最后的试炼。
  哪怕上辈子他有了修为后偷了铭牌混进了山海镜,他依旧没通过这心性的筛选。
  他是世人口中天生的坏种。
  无妨,让谢望舒发现了也没什么。
  大不了栖凤禁地再来十年。
  身体在不断坠落,玄衣少年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入秘境中。
  世界中仿佛只剩下漫长到令人心慌的下坠。
  山海镜本身只是一样法器,后来受了谢蓬莱仙力的影响意外糅合了一个小幻境,就被当做了开山门的一道试炼。
  谢望舒落入秘境中时恍惚了一瞬,下一刻便被拉入了幻境。
  似乎是他的修为高出弟子们太多,山海镜的灵力不足以形成单独的幻境,就随便找了个弟子幻境把他塞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片千里赤地,四下毫无人烟,连荒草都长不出一寸。
  走不知要走到何时,谢望舒意念催动红鸾打算御剑飞行,可出乎他的意料,腰间灵剑丝毫没有反应。
  谢望舒挑眉,伸手握上腰间剑柄,用力。
  没拔出来。
  不管是玄凤还是谢望舒都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红鸾和其他的灵剑不同,谁拔不出来谢望舒都不可能拔不出来。
  唯一的可能是——此地根本没有灵气,导致红鸾感应不到他,直接自封了。
  谢望舒也不再尝试,索性这小小幻境也困不住他,就随便挑了个方向慢慢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枯草依旧是枯草,黄沙也仍然是黄沙,半分没有改变。
  谢望舒却平白有了半分熟悉,继续走着。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那丝熟悉之意,移步换景般,赤地千里有了尽头。
  谢望舒脚步微微凝滞,抬脚继续往前。
  与先前大相径庭,他每迈出一步,那地尽头就愈发的清晰,似乎不是他在往前,是那尽头在向他逼近。
  渐渐的,赤地尽头的原貌也越来越清晰——一个邪气弥散的死村。
  谢望舒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神色凝重起来,这个村子不算小,少说也有百十口人,如今却死的干干净净。
  出于医者的本能,谢望舒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如果他上辈子的导师看到一定会很欣慰。
  一路深入他都没见到尸体,除了遍地几乎凝固的大大小小的血泊,村子里还有和滔天怨气纠缠不休的邪气。
  谢望舒在玄凤的记忆中看到过不少次,在还是他头一回真切的见到为正道所不齿的邪气。
  同柳归鸿走火入魔经脉逆行那般不一样,邪气是由修士主动迈入邪道后以草木灵气转化而来的,无法直接从修真界获取。
  而转化的方法,是由邪修向凡人灌输灵气,凡人无灵根,本身无法吸收灵气,强行灌输直至达到凡人之躯接受不了的灵气数量,躯体便会被灵力撑破,爆裂成一团血雾,而后邪修便把灌进去的灵气与混在一起了血气一同炼化,得到的就是供邪修吸纳修行所用的邪气。
  由于手段太过残忍,修真界人人见邪修皆可诛杀。
  而这个不知名的村子里竟然聚集了不少邪气。
  谢望舒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剑,感受到了红鸾有一丝颤抖,微微用力,雪亮剑刃铮然出鞘。
  他的剑在兴奋。
  玄凤本身就是正道楷模,他的剑更是诛邪的象征。
  虽然不能使用灵力,但谢望舒依旧能轻松解决问题,这是玄凤的实力给他的自信。
  愈加深入死村,周遭的邪气越浓郁,甚至空气中都带上了浓重的血腥气,仿佛下一瞬就有血要滴落。
  缭绕的雾气都染上了血色的猩红,越来越浓的赤色遮住了视线。
  有毒。
  谢望舒屏住呼吸,继续往前走。
  这段路玄凤走过,他下意识就知道该往哪去。
  于是他穿过漫天毒雾,拨开几乎浸湿眼睛的血气,来到了邪气与血腥气最浓重的源头。
  一群邪修在剖开一个幼童的腹部,想将灵气往里填。
  这就是这个村子里最后的活人了。
  谢望舒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腥气,足尖点地凌空而起,一身白衣早被血气染红,飒踏如落星,雪亮锋刃直指正拿刀划开幼童肚皮的邪修,一剑封喉。
  邪修滚烫的血溅在那孩童脸上,濒死的孩子再次睁开眼,漆黑双目茫然无神,只看到血雾之中一抹比血色更艳的赤色衣杉。
  柳归鸿要痛死了,他甫一落地进入幻境就被溅了一脸邪修的血,恶心的不行,接着就是剖腹的剧痛传遍四肢百骸,像一柄重锤砸在他身上,痛的他睁开了眼。
  接着就看见一柄他再熟悉不过的剑刺穿了身边邪修的胸膛,一瞬间内似乎浑身不多的血都被冻结。
  红鸾剑。
  那么那赤色衣衫的人就只能是……
  但谢望舒为什么会再这里?!!
  不对,柳归鸿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这不可能是谢望舒,今日他分明穿了一身白衣,不可能是他。
  所以这只能是……玄凤。
  当年救了他的也是一名红衣人,只不过初见玄凤时对方穿的是一身白衣,他完全没往一块想。
  血仿佛又冷了一分,柳归鸿在自己的幻境中,面对着他更不想接受的答案。
  在他一生堪称死劫的灾难中,无心中救了他的,是他余生最恨之人。
  玄凤。
  为什么偏偏是玄凤?!
  这让他怎能不恨?!又如何再恨!!
 
 
第7章 山海
  谢望舒一剑捅穿了离幼童最近的两个邪修,下意识扫了一眼那孩子的伤势。
  这一眼下去心都凉了。
  虽然没长开还溅了满脸的血,但仍然能从眉眼的轮廓看出来,这是他的便宜徒弟。
  肠子都流出来了。
  谢望舒一个大夫都不愿意再多看,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这小子怎么活下来的。
  他觉得救不回来,可柳归鸿硬是没死。
  没时间再继续想,手起剑落,七个邪修躺了一地。
  柳归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一双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谢望舒,用力到眼眶泛红,眼角有泪水划下都不愿意眨一眨眼。
  泪珠混着血渍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痕迹,最后没入鬓角中浸湿头发,他在等玄凤离开,好进入下一个幻境。
  柳归鸿这时才想起来,他上辈子在山海镜中是没有这个幻境的。
  但不管是不是在幻境中,玄凤都没有救他。
  当年灵力高强的修士垂眸看了眼声息全无的幼童,蹙眉叹息,脱下了滴血的外衫俯身盖在他身上,离开了再无人烟和怨气的彻底死去的村子。
  不知修士离开了多久,他留下的血衫下伸出了一只小小的,颤抖的手,揭开了几乎粘连在他身上的血衣。
  幼童的手颤抖着碰到流出自己身体的脏器,泪水无知觉般不断滑入鬓发,他张着嘴却没有力气惨叫出声,只能颤着手握住自己的身体,撕开被凝固的血液堵住的刀口,将自己的一部分重新填回自己的身体。
  然后用尽全力将十指抠进被血泊浸润的泥土,一点一点,爬出了死寂的村子,到了有人的地方,终于获救。
  没人知道一个肚子都完全被剖开的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就是活着,而且活的很顽强。
  在泥里拖了不知道多久,但接受治疗了,他的伤硬是一点点的恢复了。
  回到现在,柳归鸿通红着眼,等待着幻境结束。
  一声叹息从他的头顶传来,他合上了眼,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再睁开眼,柳归鸿的眼中满是惊愕。
  那件血衣没有盖在他身上,而是被撕成了布条和丝线搁在一旁。
  血衣脱下后里面的衣衫还是血色,只不过依稀能看出来些斑驳的白,昭示着这曾经是件白衣,修士单膝跪在幼童身边,透支着自己的灵力捻出一根金光流转的细针。
  空荡荡的腹腔被重新填满,血衣上拆下来的细线穿过金针尾部,抵上幼童腹部的豁口。
  他说:“忍着点,虽然你可能已经不知道痛了,但还是忍一忍吧。”
  针线反复穿过皮肉的痛比起剖腹几乎微不可查,半臂长的伤口被血线一点点缝合,留下一条狰狞的疤痕,而后又被轻轻的包扎了起来。
  柳归鸿茫然的看着为他处理伤口的修士,他痛的有些恍惚,几乎忘了面前的人究竟是谁,玄凤与谢望舒在这一瞬间忽然变成了一个人。于是他的恨意一瞬间突然没了着落。
  他想恨的,但他不知道应该恨谁。
  谢望舒与他是初相识,除了一开始的不愉快没什么值得他恨的,可换成是他他应该会做的比那异世之人更为狠绝。
  可是若是玄凤。
  玄凤好像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他该恨什么?
  他应该恨吗?
  他的眼神茫然落在修士的脸上,他分不清此时跪伏在他身上的人究竟是谁,当他的思维不再能转动时,随着谢望舒指尖的金光消散,幻境也随之溃散。
  等到柳归鸿回过神,眼前已经是太华熟悉的乾坤山门。
  这才是他上辈子的幻境。
  柳归鸿晃了晃头,把所有杂念甩出识海,他要做的是尽快找到逍遥经上卷,然后打破幻境结束试炼。
  至于别的,等从山海镜中出去再谈。
  ……
  包扎好的一瞬间,谢望舒被弹出了幻境。
  又是一瞬的恍惚,在回过神来,他回到了太华之中。
  尝试着动用一下法术——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还在山海镜中。
  看着自己的一身白,谢望舒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玄凤印象中拢共只穿过两次白衣,一次是死村诛邪,另一次就是山门收徒。
  看来还是柳归鸿的幻境。
  谢望舒捏了捏眉心,内心有些烦躁。
  还跟这便宜徒弟绑定上了。
  刚看了他这么悲催的童年,还有点舍不得利用他来套逍遥经残卷了。
  叹了口气,谢望舒迈开脚步,走向乾坤山门。
  谢蓬莱亲自吩咐的事,办不到定然是不行的。
  同情心还是先往后放一放,正事要紧。
  心念转换间,仍是移步换景般,周遭景色逐渐模糊,再清晰起来时便是乾坤山门如火如荼的紫叶碧桃林。
  红花紫叶,让谢望舒不可避免的再次想起了方才烧了满眼的血色,那要比眼前风光旖旎的桃花更让人刻骨铭心。
  让人忍不住去想起那倔强的想活下去的孩童。
  谢望舒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忘掉上一个幻境。
  而再睁开眼时,桃木剑撕碎空气的破空声在他身后响起。
  谢望舒闻声回首,于是他看到了山门外参天的老桃树下,如此狼狈的一剑。
  柳归鸿已经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摸到了逍遥经残卷的位置,并且成功把残卷揣了准备打破幻境走人。
  意料之外,打破幻境前他碰上几个不速之客。
  “小子,怀里揣的什么东西,拿出来我们瞧瞧。”
  柳归鸿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几个青白弟子服的人,年龄和他差不多大,没有弟子令牌,大概是新弟子,但是为什么会被分到他的幻境里。
  见柳归鸿没反应,领头那个看起来气焰格外嚣张的弟子直接上前推了他一把:“喂!问你话呢!聋了吗!”
  “让你把东西交出来听不懂吗?别逼我们动粗啊!”
  毫无防备,柳归鸿被推了一个趔趄,他拧了下眉,漆黑鬼瞳中流窜过一抹戾气,下意识催动灵力但发现周围根本没有灵气由他调动。
  领头的看到柳归鸿指尖催动灵力的动作,嗤笑出声:“别白费功夫了!一路上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我有法器在手,你们没一个能跑得掉的,我劝你老实把东西给我,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柳归鸿看着眼前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弟子,手握上了身上唯一别在腰间的桃木剑的剑柄。
  即使没了灵力,他也没把这群东西当回事,擅自闯进别人的幻境,死了也是他们自己作孽。
  可当木剑即将刺出去时,柳归鸿余光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赤色。
  白衣修士站在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他闭着眼,不知道何时会再睁开。
  柳归鸿指尖一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现在不想让谢望舒见识到他的狠毒。
  哪怕不一定是谢望舒也不行。
  手腕一抖,原本疾刺出去的桃木剑尖把收了回来,只用剑身挡住了那个领头人打过来的拳头。
  格挡过一击后,他站在几人的包围中,刺出了堪称狼狈的一剑。
  谢望舒也睁开了眼。
  木剑被击落,玄衣少年也被推到在地,领头人一脸轻蔑的踩断了他的剑,把手伸向他护着的东西。
  柳归鸿把头埋在怀里,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少年面无表情。
  还会有奇迹吗?玄衣少年蜷缩着如是想。
  他一边期冀奇迹再次降临在他身上,又一边恐惧着若真有奇迹施舍于他,他该怎么去承受这份和他毫不般配的救助。
  唰!
  这剑鸣柳归鸿听过无数次。
  那朝柳归鸿伸手的弟子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在众人搀扶下捂住了手臂的断口,企图止住喷涌而出的血。
  红鸾剑尖斜指地面,从剑身滑落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正正好滴在一朵半谢的紫叶碧桃上,于是花开如血,血似花败,两相映衬,小小一朵桃花偏生开出来诡艳的娇媚。
  谢望舒在笑,毫无温度的笑眼看着那几个青白衣裳的弟子,声音也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冷意。
  “谁允许你们碰本君的徒弟了?”
  柳归鸿从自己怀里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收束腰身的那一抹赤色上,心里轻轻“啊”了一声,原本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再次被剥开了。
  他能一直穿白衣吗,柳归鸿如是想。
  手腕上的金色灵纹在穿过紫叶红花的阳光倾洒下明亮的几乎炫目,玄衣少年接住了他的奇迹,却又被压的难以呼吸。
  他奢望不得的东西终于落在了他的掌心,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握住它,也不敢握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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