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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碎品(近代现代)——切尔

时间:2025-02-22 14:38:49  作者:切尔
  人群这时候才开始感觉到恐惧,有人开始尖叫,有人开始往外跑,可是人群太过拥挤,所有人挤来挤去就是逃不出会场,只抓掉了别人的外套、踩掉了前面人的鞋子。
  道尔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检察院和警局的人这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尤金·奥荻斯,他们追捕了这么久的光翼会头目,竟然会带着枪,像变魔术一样突然出现在审判大会的会场中心!
  所有巡警、刑警和身上带着枪的检察官全都站了起来,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尤金的脑袋。
  可是与此同时,尤金一把扯过了洛海的脖子,粗暴地将他扣在怀里,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巡警、刑警和检察官们停住了,两方的枪口就这样彼此僵持着,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尤金·奥荻斯!”洛海吼出他的名字,声音里竟有九分是真的怒意。
  尤金一手拿枪抵着洛海的头,一手毫不留情地扣着他的脖子,挟着他,在台上缓慢地移动。
  随着他的移动,四周的枪口紧张地对准他的脑袋。
  “杀了我,他也陪葬。”尤金的语气很淡,声音不高不低,但足以使前排的警察与检察官,尤其是科立特·道尔,听得一清二楚。
  洛海被他扣着,下巴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向上微抬,呼吸急而短促,在寒冷的空气中氤出一小片白雾。
  尤金·奥荻斯这个疯子!
  他不仅完全疯了,还是个不可理喻的蠢货!
  为什么要在这种众目睽睽、到处都是武装的地方暴露自己?为什么要放弃好端端的伪装身份,突然站起来开枪当全场的显眼包?
  “放开我!”洛海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不可能。”尤金也回了他三个字,表情冷得像冰一样,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将他死死地禁锢在自己的臂膀里。
  气氛一时间僵硬到了极点,举枪的警察和检察官犹豫不定,纷纷求助地看向道尔。
  道尔直直地看向尤金,除了表情没什么变化,神色简直像在观赏一出舞台上的戏剧。
  “开枪。”道尔简洁地说。
  警察愣了一下,“但是——”
  “开枪。”道尔又重复了一遍,镇定之中带着一丝轻蔑,“他不会动洛海。”
  于是警察们又举起了枪。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无需思考,无需犹豫,唯一要做的就是执行命令。
  反正检察长已经下达了命令,就算出什么事也绝不是他们的责任。
  就在道尔话音落下的下一刹那,尤金的动作比其他所有人都快,他毫不犹豫地下移枪口,压着洛海的腿开了枪。
  剧痛登时传遍洛海的神经,一时间眼泪飙出眼眶,但他硬是死咬着牙齿没发出一声。
  他承受过的疼痛太多,多到足够他忍耐住一次枪伤。
  鲜血浸染了他的西裤,顺着裤管往下滴落,淌在那个跪在最前面的Omega犯人的面前,让他的脸立刻白得失去了颜色。
  尤金重新举起枪,贴在洛海的太阳穴上,双眸直直地看向道尔,平静地说:“下一枪,就是头了。”
  饶是道尔也没想到尤金竟然会冷血到毫不犹豫地开枪,瞳孔猛然收紧,“杀了他,你也活不了。”
  “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一样贪生怕死。”尤金的声音很低,但很稳,“如果要死,我会和他一起死在这里。而你们所有人,也一个都别想跑。”
  这句话一落,台下的人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恐慌。
  检察院与警局最清楚尤金的行事做派,也知道他有多擅长人不知鬼不觉地埋藏炸药。
  尽管大会在布置现场的时候已经检查了千百次,可那是检察院多少次都没能抓住的尤金·奥荻斯,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手段可以把炸药藏在会场?谁知道是不是有注射了抑制剂和人工信息素的Omega假扮成Beta甚至Alpha混在人群之中?
  他自己不就是假扮成一个检察官助理混进会场之中的吗?
  刹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不可信了。
  身旁的同事、警局的警察、骚动的群众……哪一个都有可能是光翼会的恐怖分子假扮的!那些人不知道正躲在什么地方,手里很可能就拿着炸弹的引爆开关,准备随时将整个会场炸上天!
  举枪的人迟疑起来,在这阵迟疑中,尤金挟着受伤的洛海,稳稳地穿过对准他的几十只枪口,好像对随时会到来的死亡没有丝毫惧怕。
  让追捕了这么久的罪犯头子就这么当着全市民众的面,大摇大摆地走进审判会场的中心,还挟持了大会主理人作为人质,简直是检察院的奇耻大辱。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开枪,他们恐惧着可能存在的炸弹,生怕一开枪,不知藏在何处的光翼会成员就会起爆炸弹。
  就这样,尤金稳稳地挟着洛海,一直从台上走到了台下,然后他忽然猛一转身,抱着人质撞进了浪潮似的人群。
  人们纷纷尖叫逃命,又谁也不让谁,一时间乱成一锅粥。不出两秒,尤金的身影就消失了。
  直到这时,为表示自己并未失职,举枪的巡警与检察官们才大声嚷嚷起来:
  “抓住他!尤金·奥荻斯跑到哪里去了?”
  “搜查!赶快搜查会场有没有炸弹!有没有他的同伙!”
  会场上顿时又忙碌起来。
  直至两个小时以后,巡警终于确认了会场并没有被安装炸弹,而且似乎也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光翼会同伙。
  偌大的会场,只剩下一大群恐慌到了极点的群众,以及早该被枪毙,却还站在台上的Omega犯人。
  这就代表着,尤金·奥荻斯是一个人潜入了会场,一个人枪杀了两名行刑人,又以一己之力绑架了检察官洛海,然后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人质消失了。
  广场上的几千人,都被这个男人当傻子一样耍了。
  而他们平白无故地损失了一位检察官,没能执行审判,还害得上千名群众恐慌。
  洛海检察官已经不再是洛海检察官本人,他是这次审判大会的主理人,是道尔检察长的养子,他代表的是审判大会的正义,是南特检察院的尊严。
  尤金挟持了他,明显是对检察院的挑衅,对当代律法的挑衅,对全体Alpha的挑衅。
  所以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没有人去想尤金行动的背后有什么其他目的,就像没有人还记得,在尤金开枪之前,洛海手中的枪口是不是对准了他面前的犯人。
  -
  洛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
  可能是因为枪伤,可能是因为极致的疲惫,也可能是从身体陷入尤金怀抱的那一刹那,他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全身。
  他昏昏沉沉地做了不少的梦,乱七八糟的回忆混杂在一起,搅得他不甚安宁。他下意识蹙起眉头,却感到有一阵温暖压在他的额头上,慢慢地舒展他的眉间。
  他渐渐放弃了抵抗,放松神经,那之后做的梦都是好梦。
  最后,他是被一阵颠簸给震醒的。
  洛海睁开眼。他先是看到天花板晃个不停,随后才看到下方的车窗,接着才意识到,他现在是躺在一辆面包车里。
  “醒了?”尤金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这段路比较颠簸,没办法,忍耐一下吧。”
 
 
第70章 “咬我。”
  洛海蹙起眉,双手撑着上半身就想坐起来,却被尤金强硬地按住肩膀。
  “躺着,你还不能起。”
  在与他两人独处的时候,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尤金总有办法露出嬉皮笑脸、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可是这次他的脸很冷,唇角也没有笑意,看过来的一瞬间甚至让洛海下意识后退了一下。
  这种气势上的差距让洛海一阵恼火,他又抬起身子怼了回去,“我伤的是腿又不是腰。”
  尤金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强行把他按了下去,声音很低,“再胡闹信不信下次伤的就是腰了?”
  洛海不打算再忍耐尤金强硬的态度和令人恼火的口气了。
  “我被你不论青红皂白地打伤了从几千人面前绑走,现在还得什么都听你这个绑匪的?”
  “没错!不然绑匪为什么叫绑匪?”尤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脑子里是不是长泡了?如果我没赶上开那两枪你打算怎么办?审判大会的主理检察官,当着几千人的面在该处决Omega的时候把Alpha杀了?”
  “我就是打算这么干又怎么了?”洛海提高音量,愤怒地瞪着尤金,“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起来反抗吗?”
  “我希望你反抗,不是希望你送命!”尤金吼了一声,一拳砸在车内壁上,力道大得连旁边的车窗玻璃都震了两震。
  “你觉得一个人逞英雄很厉害是不是?当着几千人的面突然倒戈很帅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动手,几十把机关枪就会立刻把你射成筛子,连一秒钟都用不了?”
  “那又怎么了!”洛海想也没想地说,“我这条命本来就烂透心了,一命换一命也是值的!”
  “那你就是想让我坐在那里,看着你七窍流血、脑浆迸裂地死在我面前对不对!?”
  最后这句话尤金用尽了力气,哑得像是有一把粗粝的沙子狠狠地擦着他的喉咙,直到渗出血来。
  洛海的脑袋里嗡了一声,尤金描述的那一幕忽然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下。
  他的喉咙一阵发紧,短暂的窒息感让他晕眩。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下尤金粗沉的、努力平复的呼吸声。
  “我就在那里,你明明知道我就在那里。”尤金沙哑地继续说道,“为什么你不想着跟我商量一下?为什么你不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你看我一眼,哪怕你在走之前再看我一眼……”
  “那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洛海的情绪崩溃了。
  他的理智好像从身体里剥离了出去,看着自己长年被压缩、堆积的情感终于从罐头的铁壁上挤出了一个小孔,喷泉似的向外喷发。随着喷发的持续,那个孔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Omega监狱的犯人被屠杀的时候你在哪里?全城的Omega被清查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年道尔把我带走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只知道像个英雄一样在我最绝望狼狈的时候突然出现,居高临下地告诉我要挣扎要反抗,可是我挣扎和反抗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洛海带着哭腔,不顾逻辑不论因果一股脑地把话往外抛,“我等了你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你为什么没在我还有希望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等到我彻底烂透,等到我已经绝望,等到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事的时候才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等他清醒过来以后,一定会后悔现在说出的话吧。
  洛海飘荡在上空的残存的理智这样想。
  可是现在他有一种释放的爽快,有不管不顾将一切都砸烂后的报复似的快感。
  还没等他感受出更多的情绪,就被紧紧地抱住了。尤金的下巴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地将他圈在怀中,好像要将他每一寸皮肤都揉进自己的心脏里。
  “对不起。”他低声地重复,“对不起,洛海。对不起。”
  洛海的指尖颤抖起来。
  这明明只是他的无理取闹,是他将自己的悲痛无赖地发泄在尤金的身上,可尤金却一遍又一遍道着歉,好像这一切真的是他的错一样。
  他抬起手托起尤金的下巴,侧着头吻了上去。
  唇与唇相贴的那一秒,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两个人都像疯了一样拼命地索取对方的唇舌,洛海的嘴唇最先被咬破,随后他奋起反击,在尤金的舌尖上制造出一处伤口。
  血的味道在缠绵中扩散,好像他们恨不得直接将对方整个吞下去,彻底变成自己的。
  洛海的后背撞在颠簸的铁皮上,小腿的枪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可这点痛与信息素的排斥痛相比,甚至都算不上什么了。
  他已经没救了。他好像成了个有恋痛癖的变态,只要是尤金带来的,他都甘之若饴。
  尤金几乎没有控制他信息素的释放,又或者是实在无暇控制,一整车厢里都弥漫着浓烈到快让人窒息的烈酒味道。
  正在尤金与洛海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面包车前排传来破口大骂的声音。
  “我艹你大爷的,尤金·奥荻斯,你们要搞能不能等到了地方再搞?”
  尤金勉强让自己的嘴唇跟洛海之间分开那么一秒,简洁地说:“你靠边停,下车。”
  “我艹你——?”驾驶座那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尤金一边亲吻洛海的耳朵,在附近留下一连串痕迹,一边继续指挥,“去附近抽根烟买点吃的,四十分钟以后再回来。”
  “我淦你大爷个腿的!”那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抽什么烟能抽四十分钟?煤气炉吗?”
  洛海没忍住笑了一声,又赶紧于事无补地干咳了一下。
  面包车司机尽管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认命地把车在路边停下,熄了火下车抽烟去了。
  那人刚一下车,尤金就像只狼似的居高临下地按住洛海的肩膀。洛海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窗外,确认了四周是那种荒无人烟的小路,然后就连话都说不清了。
  “等下,我的腿,你就不能等到了再——”
  “等个屁。”尤金的表述异常简洁,“我都等多久了?再等下去你得掏我的医药费。”
  “混账东西!”洛海简直被他气笑了,“你把我打伤我还要倒赔你医药费是不是?”
  “那怎么办?”尤金喘息着抬起头,浅色的眼睛透着阳光,直勾勾地盯着洛海看,压低声音,“你也打一发给我,好不好?”
  ……
  尤金的架势很粗鲁,动作却异常温柔。
  高大的、有力的、明明只依靠信息素就能将Omega完全控制的Alpha,却处处小心翼翼,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
  洛海很想告诉尤金不必如此,因为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再温柔的动作也不会减轻他的疼痛,而再大的疼痛,只要是由尤金·奥荻斯带来的,都像鸩酒一样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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